虞岐站在远处,望着被锦缎围起来的花园,拎起酒壶仰头痛饮。
“你说我该怎么让你明白……”温馫凝视着虞离倔强的样子。
是我变态的占有欲,绝不容您遭他人染指。
温馫的眼眸中流露出偏执的阴狠,“来人。”
“唔……”虞离被他捂住口鼻,挣扎身子发不出声音。
奴婢呈上一排散着寒光的银针跪在大太监脚边。
怎么才能让别人看到就知道你是我的?
温馫捏着银针抵在虞离消瘦的锁骨上,来回摩擦。
“唔唔……”虞离摇头,他已经猜想到温馫要做什么,冰凉的银针游走在脖颈间,犹如毒蛇缠颈无法呼吸。
温馫俯下身亲吻虞离的唇,他忽觉钝痛,舌尖尝到咸腥的味道,抬起头直视着虞离染满仇恨的双眼。
温馫狠下心地捏着银针刺穿虞离柔嫩的肌肤,“啊啊啊!”虞离惨叫,抓住温馫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发疯地咬上去,锁骨处传来灼热刺痛感,温热的血液慢慢渗透肌肤,虞离痛苦地隐忍着,眼泪顺着眼尾无声的流。
墨刑的时间很长,一下下刺在他的锁骨处,泪痕在脸上干涸,虞离已经麻木,感受不到针扎的痛,他松开咬着温馫的手臂,留下一排渗血的牙印。
大太监幽深的眸子盯着虞离白净的脖颈处浮现出血刻成的一行字迹,是玄幽的文字。
虞离伤心欲绝,身体发肤,竟被刻上他人字迹,无法泯灭的痕迹,奇耻大辱。
温馫用手帕细细沾去伤口的鲜血,虞离的身体像是受惊的小鹿颤栗不绝。
大太监命令,“退下吧。”
奴婢呈上房事的用具,跪着告退。
温馫的手指沾着软膏,虞离紧咬下唇,温馫一言不发,他更不肯发出声响,眼前发黑恨不得昏死过去。
药膏涂抹在伤口上,虞离被冰凉药膏的冰凉刺激到不甘受辱地低喃,“温馫……你杀了我吧……”
温馫的手指拂过他被汗水浸湿的长发,亲吻他唇下咬破的红痣,亲吻他锁骨处刺下的名字,“虞离,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虞离的身体本能的颤抖,睁开迷离的双眼,他看不清温馫的样子,绝望地动了动唇,“我是你的……”
温馫缓缓勾起唇角,只是转瞬放肆的笑容僵在脸上,虞离崩溃地说:“是你的俘虏……”
“是你的战俘,就该承受你的羞辱!”
虞离崩溃地落泪,“温馫……我错了……”
“是我错了……”
“你从不爱我,是我把你强留在身边……”
“是我害你做不了堂堂正正的男人……”
“即便做了太监,也是我阻拦你不能娶妻养子……”
“你恨我,要一一报复在我身上,是我错!”
“是我活该!”
温馫堵住他的唇,“好了,虞离。”
虞离摇头,近乎癫狂,“你杀了我吧,我知道你恨,你杀了我啊!”
温馫搂着他的身体,本想狠心在这要了他,可虞离显然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温馫用锦缎裹住虞离的身体,抱着他离开花园。
“爷,您今儿个抱这个美人,明个又要那个,哪有您这么好福气的俘虏?还口口声声的我羞辱您,虐待您?”
虞离埋在温馫的怀里无声的伤心,他想激怒温馫,让温馫痛下杀手,可到底还是任由摆布。
温馫,我看中的美人哪个不是我的,唯独是你,唯独是你伤我……
温馫搂着虞离坐在寝室的软榻上,手里拿着铜镜让他瞧颈间的刺青,虞离不肯睁开眼睛,温馫固执地让他看。
他瑟瑟地抬起眸子,红色的字符漂亮的像是条龙盘卧在一叶莲上生长在自己的颈间,如若不是纹在自己身上,没有隐隐作痛,虞离会好奇为什么会有如此潇洒不凡的刺青。
虞离只是小声道:“变态。”
温馫捋过他的发丝,虞离,是我变态。
我明知你会痛,可是我更得意,狠下心这样你便永远是属于我的,大太监唾弃自己卑微的心思,是我变态。
温馫不知自己这样变态的心思是何时滋生的,是从看着虞离青涩的身子产生的悸动?是与他时时刻刻相处的日积月累?还是身体的残缺让自己对完美的渴望中掺杂着恐怖的破怀欲……
虞离,只想对你。
到底是为了给他解毒,还是放纵自己的欲念,温馫已经分不清了……
虞离,如果我可以毫不克制地去爱你,是不是会让你无法承受?
温馫的指腹蹭着他的脸颊,“您不问问这是何含义?”
虞离冷声道:“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你的名字。”
温馫恍惚,紧紧地扣着他的手臂,“虞离,你说什么?”
“你看得懂?”
虞离被温馫弄痛,紧紧地皱眉,“我瞧你写过,在纸上的落款,可你下一刻便焚了。”
温馫不觉自己曾经竟在虞离面前做出如此松懈之事,沉声问:“你可知道这是哪国的文字?”
虞离不语。
温馫想了想也只是欲言又止,说了又能如何,博取他的同情吗?
或许以前虞离还会为自己伤心,温馫现在虞歧只恨当初会遗留你这祸害,没有将你赶尽杀绝。
温馫放他躺在软榻。
虞离侧趴着平复气息,温馫拿起铜祖将里面蓄满温热的水,询问他的意见,“我帮你?”
虞离一动不动,他不想给自己找罪受,那为大太监量身打造的铜祖捅进自己身体里,他还能活吗?
温馫无奈地叹气,“虞离,我说过今晚要你。”
虞离不甘,“温馫你可以打我,骂我,非要这么惩罚我吗?”
温馫对待他,像是教导屡教不改的孩子,“打你?骂你?”
“爷,我怎么舍得?”
虞离的胸膛起伏剧烈,红色的刺字尤其醒目,“你舍不得?”
“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不会做的?”
温馫的眼眸骤然狠厉,“虞离,只有一件事,我绝不会做。”
我绝不会放任你离开。
满月,寝室内散着一片皎白的光,帘幔牀帐摇晃吱嘎作响。
虞离的双眼蒙着条白色绸带,墨色的发丝凌乱的披散着,锁骨处刻的血字已经结出一层薄薄的痂,他脸色惨白,双唇折磨得鲜血欲滴,浑身赤裸着呈现出凌辱后的春色。
虞离摇头,痛哭流涕,“不要……”
“好痛。”
他终于懂,为什么温馫曾经忍得辛苦也不肯碰自己,温馫说你会疼,原来如此。温馫现在根本不用顾及自己到底会不会痛,强取豪夺地占有。
明明抱着,搂着温馫,瞧美人近在咫尺的面容,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虞离再也不会期待,温馫,原来亲近你,会这么痛?
温馫,我好恨?
虞离痛苦地伏在他塌上,叫得凄惨,手指趴着床榻,骨节青白,他挣扎着想要爬开,“啊,疼……”温馫尖利的牙齿咬住颈间的肌肤,疼得虞离泪眼模糊。
“我恨你,我恨你。”虞离俊逸的脸疼得扭曲。
温馫掐着他的下颌索吻,尝到咸涩的泪滴,浅浅低喃,“虞离……”
虞离溃不成军,“我不要了,温馫……”
“好痛,我要死了……”
人到底能忍受多大的痛苦,虞离不清楚,记得那日大将军遭如此酷刑也没喊出半个疼字,可虞离现在就觉得自己要疼死了,忍受不住地想要屈服哀求。
温馫听着虞离小兽似的吟叫求饶,施暴欲愈发强烈,他克制自己不去伤他。
可手掌掐着虞离的腰侧已经捏出红痕,他不比虞离好受多少,呼吸急促,汗水顺着眉骨滴下,深邃的黑眸深不可测。
“嘶——”温馫吸气,虞离尖锐的指甲划在自己的脸颊留下一行血痕。
他恶人先告状地骂道,“我疼!”
“滚开!”
“滚开!”虞离双臂埋着脸,肩膀抖如筛糠。
温馫盯着虞离惧怕的模样,脑海里回想起无数人凄惨的哀嚎惨叫,“大太监!求您!”
“求您!放过我吧!”
“温馫!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阉狗!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温馫沉沉吐气,压抑残杀的欲望,轻轻地亲吻虞离的唇,虞离,你不能不要我……
“唔……”虞离摇头,躲开温馫纠缠舌尖,温馫扳住虞离的下颌,撕咬他的唇瓣。
虞离,我是你的……
从来都是,虞离,我只有你……
只有你了……
你也只能有我……
虞离被折腾累了,还是不顾后果地便昏睡过去了。
温馫爱怜地清理他身上的每一寸后,这才取出宝盒,衔着丹药喂到虞离的唇间,小心地缓缓将水渡给他,掌心揉着虞离的胸口,感受皮肉底下窜动的毒虫。
虞离开始渗出冷汗,四肢蜷缩,止不住地发抖,温馫搂着他的身子,一只手撬开他紧咬的牙关,修长的手指上新伤旧痕血肉模糊,温馫取出怀里的匕首,打从虞离想要自残后,温馫便不敢放在他能摸到的地方。
手掌握着刀刃划伤掌心,殷红的血液顺着虞离的口中滴进喉咙做引子。
虞离紧闭着双眸,喉咙发出一声声呜咽,胸膛激烈地起伏,一只通体黢黑的毒虫沾着鲜血蠕动着钻出来,温馫露出欣慰的神色,取出毒虫放进蛊盅。
看来那道人并未欺骗自己,只要毒虫不伤及虞离的五内排出,他的毒自然会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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