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腾安失控的情绪在关雎那异常冷静的氛围中回归,将关雎隐藏的细针从指缝中抽出,“防备不错,如果不是对着本王的话。”
右边的脸被关雎抓破三条红迹,慢慢的浮肿,“你觉得有人敢冒充本王吗?”
关雎不知怎么说,她有种感觉,当时那瞬间真的以为他就是扇君,那种感觉那种默契,只是头脑发热后,他们根本就不相同。身高身形,说话的音色,还有武器,通通不同,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没有。”
冷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退下。”
关雎准备一起退下时,被萧腾安拉住。冰冷的掌心没有温度差点让关雎下意识挣脱他手。“你的体温?”
“你觉得这个王府大吗?”
关雎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就老实作答。“大。”
“是吗,那你住西厢房就够了吧。”
萧腾安不紧不慢的语气,还有这跟人商量的语气,实在不好应对。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关雎尽管觉得有问题,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够是够,有客人要来吗?”
“嗯,有人。本王身体就不用你费心,以后好好的待在西厢房不要出来,避免跟郡主正面接触。”
等等这种交代的话是几个意思?
关雎望着萧腾安。
“你什么意思?”
萧腾安回望了眼关雎,“以你的聪明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懂,我说过只要我在一日就不可能让其他女人进门,除非你先休了我,从前互不相干一刀两断。”
“随你。”
轻飘飘的两字落在关雎耳中,心又拔凉拔凉。原来你终于忍不住要娶她过门,这次离开瞒着我也是为了部署后事吧。
“明天我会进宫请求圣旨,会在你们成亲之前离开的。”我洛关雎什么都不好唯独说话算话,从不欺骗人感情,你非我良人。
关雎走的坚决,没有丝毫留念。只是路过这每条路都有点想哭,比如这房子她曾经在这里喝酒吃饭,擒刺客,打架斗殴泼墨水。
从屋子里带了几盒伤药,有外敷跟内饮的。
“死了没?”
流躺在床上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关雎走到他床边,麻利的将一身血衣扔到地上,接着擦干那血迹,才给人上药,蒙上层纱布,盖上被子。“这是外用,这是内饮,不要弄错了。”
本来火辣辣的伤口在接触这药以后冰冰凉挺舒服的,难受劲也没那么难受。“还有两个病人等我去看,你自己坚持住,别死了就好。还有,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春花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她盒药,“好好擦,不会留疤的。”
关雎的不对劲,春花立马就去找了萧腾安。“王爷,此时放她离开必然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萧腾安闭着眼睛,“能有什么后果。”
“你亲手掩埋她的尸骨。”
见萧腾安睁开了眼睛,春花继续说明,“王妃为了找那个人一定不择手段,到时知道的人会更多,为了找人她一定会去冒险。番夷国大创拓拔子因不会善罢甘休,铁家毒粉失窃,若有人传出她与扇君交好的消息……这样通通都是她的致命弱点。”
萧腾安手扶着额头,“知道了。”
既然决定一切都要自己去做,所以马车都没有用王府里的。而是去街上雇了辆马车,路过集市又看到有人在酒楼闹事。这让关雎本来就不好的心情那是更加的不好,目光阴沉。
转而去到另一处地方,“师傅,咱们换个方向,去庙堂的姻缘阁。”
香火鼎盛,说明女子居多。关雎简单的化个妆,给自己偷来件道袍又从人家哪里挪开个桌子,一个简单的算命算姻缘就出现了。
“免费啊免费~”不过,只算有缘人。
免费从古至今都是个好东西,立马就吸引了一批人。看热闹的也好过来凑热闹也罢,总之给关雎行了当便。
鹰一样犀利的眼神查看着众人,寻找可利用的人。寻寻觅觅终于看到合适人选,关雎从人堆里钻出,绕到那官家女子面前,上下打量。
“姑娘你命数不错,要不要卜一卦。”
一旁的婢女得意的很,“那是,我家容小姐注定是要当太子妃的。”
哦啦!运气好到爆。
关雎心里都快激动上天,小姑娘,真棒。关雎从没哪次觉得太子是个香饽饽这件事好,也没有相信过,到时现在她无比感激那什么鬼太子。
“我来看看,原来是容小姐,的确有那福相。三日后雨巷说不定转角就能遇到爱。”
关雎边说边收拾摊子,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离开。她容小姐既然想做太子妃就一定会去雨巷,到时找个理由寻太子出来一趟,水到渠成。
后面的事怎么发展到时再说。
洛莲啊,你这一天实在是悠闲就让我给你找点乐趣。
再奔赴皇宫时,就被侍卫拦下,“凭什么不让我进?”
关雎捧着手,揽着腰,忍着怒气。
侍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今日皇宫来客不允许外人进入。”
“我是外人吗?”
“除非你是娘娘。”
很明显关雎吃了瘪,猜不到她也有去不了的地方。从来去哪都是横着走,正准备离开,又看到有朝廷官员出来,“哪哪,他不是也进入了吗?”
“他信佛。”
这侍卫头都没偏一下,根本就不知道来人是谁就敢如此这样断定,让关雎实在是有些佩服。索性就站在那儿了,她不信今天没人进宫。
只是这等的时间实在有些长,马都累了,“算了,算了。我记得你了,明天再来。你再拦我试试。”
关雎一走,那侍卫立马就变了张脸,笑呵呵的对墙后的春花说道。“怎么样,姑娘满意吗?”
春花点点头,将银子扔给侍卫。“不错。”接着就从另一条路离开。
而郡主大老远就看到萧腾安侍女躲在墙后,又看到洛关雎神神叨叨。眼看洛关雎就要走人,一个飞身跳到马车上,剑抵住马车板。
“哟,堂堂洛小姐连马车都没有。”
不找自来。
关雎呵呵的笑着,抬头仰望郡主,“郡主,萧腾安还未与本王妃合离,按礼你还得叫我一声四嫂。至于马车,你不知道高人从来都是隐于世的吗,这些都是浮云,既然都是身外之物又何必在意。说这么多,郡主究竟有什么贵干?”
对方的怒火没有挑起,反而让她自己心里压抑。低着头看人实在脖子酸,所以就从马车上。剑好好的收起,省得让人看到自己欺负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怎么了?是不是压不住了?”
他?
这人除了萧腾安不可能还有其他人。
关雎挤眉,“什么意思?”
郡主一个眼神,那马夫立马就晕了过去,一边往远处挪。
“他忽然愿意娶我了。”
关雎从郡主身旁走开,让出些距离。如果不是之前跟她打架知她性格,现在已经开打了。当她的面炫耀不打她打谁。
“难道你不想嫁了?”
郡主一听火冒三丈,“他就是个残废我也要嫁。只是我有点担心,你知道的,他那么好强的一个人,从小他就十分孤僻没有朋友……”
关雎扭头要走,被郡主抓回,“你干什么去?”
“谁要听你说废话,小时候的事你要炫耀找其他人,我没空。”
郡主收收心神,谁叫她有求于人,“好好好,不说以前就说这次。”
“昨天夜里,萧海来我府上了。”
海?
关雎是知道的,也能猜到,萧腾安以水的流逝给他们取名。海按理说就是最大的暗卫。
“怎么?”
郡主提起那晚就是疑问,很是怀疑。“他很少出山,一旦出手必有大事。可是这样的他来我府上告诉我,四哥哥要娶我,让我把神医照看好。”
关雎也是思考这个问题,摸着下巴端详时间。她昨夜才看到萧腾安,而海也是昨天去见郡主。那之前他消失的半月去了哪儿?
“郡主,你知道萧腾安半月去了哪儿吗?我怀疑是在外受了伤。”
郡主摇头“不可能,他根本没出京城。你的意思是他不在王府?”
尼玛,这案情比毒杀案更加扑梭迷离。
想当初在客栈死了个人她还镇定自若上前验尸,现在一扯到萧腾安身上她可就慌了。
“你说他不会是从前一直压抑的毒素开始活跃了吧。”
郡主的话提醒了关雎,可是又让她不明白。
“萧腾安中的毒很严重吗?”
郡主很是惊讶,“你竟然不知道。”之后便得意忘形开始凤凰自赏,“哎呀啊,看来适合萧哥哥的还是我呀,你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亏你还是洛家大小姐。”
关雎任她吹捧,这话她说的没错。“萧腾安的过往我一概不知,可他娶了我之后他没有一处我不知。”
被堵的无话可说的郡主只能干瞪眼,谁叫她一个女人听着话都听呆了。而装尸的车夫立马掏出小册子记下,这可是明日头条。
这可是是萧王妃与萧王爷恩爱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