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1 / 1)

天色如灰。

阿哭的脸色就跟这灰蒙蒙的天色一般。

房鑫走进自家饭店门口时,就已看见了坐在离收银台不远处桌边的阿哭。

阿哭半闭着双眼,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头仰靠在椅子后背上,立领的呢子中短风衣领子遮住半边脸,直立的寸碎。

桌上已经放好了几个上好了的菜,栗子炒子鸡、安吉本鸡煲、红烧鲫鱼、山粉圆、芹菜金针菇。还有一瓶茅台王子迎宾。

房鑫轻轻一笑,径自做到了阿哭旁边的座位上,“是请我吃饭吗?”

“你来了?”阿哭头也不抬,也没有睁开眼睛。

“这么说就是请我吃饭咯?”房鑫仍然笑着。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阿哭终于坐直了身子,拿起放在桌上的火机点燃叼在嘴上很久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是你大姐找的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是你请我吃饭呢?”房鑫对站在收银台后面的一个女孩招了招手,把自己的包递给了她。

“你以为我会请你吃饭吗?”阿哭左手大拇指轻轻的顶着下巴。

“我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吗?”房鑫一脸的似笑非笑。

“是吗?”阿哭好像很反感这句无事不登三宝殿,把手中的半截香烟往烟灰缸中一扔,随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房鑫一愣,一手拉住阿哭的手。

阿哭鼻中重重一哼,甩开房鑫的手,“饭在桌上,你要吃就吃,不吃就算。”阿哭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饭店的门。

“你就是这样请我吃饭的吗?”房鑫环视了一下周围不明就理吃饭的人。

阿哭没有回答,早已走得很远。

“让你拽。”房鑫狠狠一跺脚,回头对几个站在收银台边上看着的服务员瞪了瞪眼,“看什么看,把饭菜给我撤了。”

“不吃了吗?”一个服务员小声的问。

“人都走了,还吃个毛线。”房鑫噔噔噔的走上了楼上的更衣间。

夜黑。

风残。

阿哭呆呆的站在屋顶的平台上。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远处的黑夜,一脸的冷峻。

大姐环抱着双手,静静的依靠着平台临窗的门,自从她从阿哭口中听到他过几天要去云南时候,她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阿哭回来虽然已有一段时间,但跟自己跟几个妹妹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太少。

她不知道阿哭心里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阿哭将要做什么?

大姐站直了身子,轻轻的走到阿哭身后,轻轻而又幽幽的长叹一声。

“你来了?”阿哭的声音很轻,轻的大姐离他这么近都没能听清。

“为什么还不休息?”阿哭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很轻。

“你不是也没有休息吗?”大姐忽然一阵难过,她不明白这样的难过因何而起。

“去休息吧!”阿哭趴在平台的铁艺栏杆上。

“你为什么不去休息?”大姐很不满,“夜里这么冷,你这算是自残呢还是折磨自己?”

“我只是想静静。”阿哭侧脸看了眼站在身边的大姐。

大姐身上一股淡淡、幽幽的兰花香飘进了他的鼻中。

“家里人难道烦着你了吗?”大姐有些生气,话里透着些气恼。

“没有,都没有。”阿哭微微的笑着。

一阵风过,带起的一片叶子落在了大姐的肩上,阿哭伸出手,把大姐肩上的叶子拿在了手中。

大姐忽然抓住了阿哭的手,阿哭一愣,没有拒绝,任由大姐握住自己的另一只手。

“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大姐把阿哭的两手叠放在自己的胸前,两手紧紧握住阿哭的手。

“我需要一笔钱。”阿哭有些尴尬的笑了。

“你这样一个人呆着难道就有钱了吗?你还当我当你那几个妹妹是自己人吗?”大姐责怪着,头紧紧的靠着阿哭的胸前。

“你们,都是我最亲最近的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阿哭眼圈有些红润,他不敢再看大姐。

“我和你一起想办法。”大姐仰着头看着阿哭,“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有些事有些东西,你一个人扛不住的。”

“我知道。”阿哭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大姐。

h城。

城东。

别墅区。

阿哭站在离别墅区一街之隔的一家夜总会的楼顶。

他的身边站着虾虾。

阿哭走到楼顶的边缘,他看到了大姐。

大姐和丁丁正站在街边的一个报亭边上,她们的手里抱着一个纸箱,在她们的旁边站了十几个小孩子。

大姐和丁丁正把纸箱里的东西分发给这些孩子。

拿到东西的孩子两个一组的朝着别墅区的大门走去。

“你知道他们拿到的是什么吗?”阿哭两手撑在楼顶边缘用水管焊接而成的扶栏上。

虾虾打着手语,告诉阿哭是名片。

“对,是名片和传单。”阿哭站起身,用手理了理虾虾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会想办法给带你去医院做手术的,不管多少钱,只要能让你开口说话。”

虾虾笑了,她摇着头,打着手语,“不用的,这样其实也没什么?”

阿哭心底一痛,“可我想你和我一样能正常开口说话。”

阿哭看着远处,他想到了小时候遇到虾虾,虾虾是因为生病没钱手术而导致不能说话,被父母遗弃在h城老汽车站的厕所边上。

阿哭看到虾虾时,虾虾穿着很旧的花棉袄,扎着马尾辫,一双大大的眼睛,脸上很脏,正蹲在老汽车站旁边一家水果摊前捡着一个被人咬过的苹果。

那时的虾虾或许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将不能再说话。

当阿哭把她背在背上带回高架桥下时,虾虾却没有哭闹也没有抗拒,相反,却很安静,似乎,她很早就知道阿哭会来带她离开,似乎她很早就认识阿哭一样。

在没有认识点点之前,阿哭每次出门,最不放心的就是虾虾,对于丁丁,阿哭一点也不担心,丁丁是个机灵、聪明的丫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总能想法让自己溜掉。

相比较丁丁,虾虾却没有那么的圆滑世道,虽然她很聪明也很机灵,但没有丁丁浑身上下的狡猾。

所以虾虾跟在阿哭身边的时间最多,在阿哭那里学到的也是最多。

虾虾静静的站在阿哭身后,她不像大姐喜欢站在阿哭身边,也不像丁丁那样粘着阿哭,也不像点点那样小女生的站在阿哭面前,她总是静静的站在阿哭身后,就像阿哭的影子。

街上的大姐和丁丁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那帮孩子也早没了影子。

阿哭知道,大姐很丁丁已经混进了别墅区。

阿哭从虾虾手里拿过望远镜,一点点的望着整片别墅区。

虾虾只是静静的看着阿哭,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在她的眼里,阿哭做事从来都是那么的大胆,又那么谨慎,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把控一切。

跟着阿哭做事,虾虾从来没遇到过任何麻烦,不管遇到怎样的情况,阿哭总是能想到办法带着她全身而退。

阿哭的眼睛透过望远镜,一点点的扫描着别墅区的一切,多少栋别墅,多少条路、围墙的高度、门卫室的位置,以及各别墅门口的路灯,探头,各别墅之间的距离,阿哭都默默的记在了脑子里。

他的眼睛随着望远镜慢慢移动到别墅区前后左右门前的街道,不停的在用望远镜收索着街道上各路段的视频监控。

夕阳还未西去。

餐霞却铺了一地。

阿哭静静的听着丁丁说着别墅区的情况。

这是他必须要知道。

别墅区保安的人数,监控的力度,进出的路径,这些他必须了解清楚。

不然就会影响到他的行动。

丁丁说得很详细,阿哭听得很仔细。

他一边听着一边在脑海里把自己所看到的加上丁丁的叙述,细细的过滤了一遍。

现在他需要大姐的信息。

大姐还没有来。

虾虾从冰箱里拿出两支冰况,工作地点,出入别墅时间,居住别墅长短时间,除了社会关系,大姐几乎别墅区的每位业主的情况上上下下几乎摸排了一遍。

阿哭看完,拿起红色铅笔,在三个人的名字上圈了两圈。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笑,他正准备伸手去拿香烟,却看到虾虾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阿哭一阵苦笑,伸手就要去拿虾虾手里的冰激凌,虾虾把手一缩,站起身走向冰箱,给阿哭拿了一个甜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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