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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之愿(1 / 1)

月未起,夜已落。

阿哭依靠着椅子,两眼迷离,嘴里的香烟的烟灰已积了长长的一截。

虾虾呆呆的看着阿哭,她不知道原本还很开心的阿哭,为什么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变得如此的低沉,忧伤。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醉了。

桌上放着乌毡帽牌子的黄酒。

虾虾想伸手碰一下阿哭,阿哭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透着一种慵懒,一股哀伤。

“什么时候了?”阿哭转头看了眼门外。

虾虾摇了摇头,对于时间,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

一天也好,一年也罢,虾虾是从不会去关心的,尤其是跟阿哭一起的时候,她更不会去注意时间。

夜,很黑。

风高。

不是杀人夜。

却是愁杀人。

阿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远处,就是雾蒙蒙的太湖。

湖边的风很冷,尤其是夜晚。

虾虾不由得拉紧了妮子外套,她静静的跟在阿哭身后,似乎,她的每一步都走在阿哭的脚印上。

阿哭就站在湖边的堤岸上,他的手上夹着香烟,香烟却已燃尽,他也没有感觉到。

虾虾的心忽然一疼,犹如一根刺,刺进了她的手指,刺进了她的心底。

酒劲已上头,阿哭只觉得浑身上下忽然很重,但他仍然站着。

“你喜欢什么?”阿哭没有回头,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夜里的太湖。

虾虾知道阿哭是在问自己,她轻轻走到阿哭身边,看着阿哭,她的眼睛也随即望向太湖的深处。

深处有什么?

她不知道。

她所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

“我喜欢什么呢?”虾虾在想,她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大姐,大姐很喜欢海棠,她曾听大姐说过,在她的老家,有一株很大很大很老的海棠,每年开花时候,大姐每天都会去海棠树下看海棠,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她离开老家,以后,大姐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在虾虾的记忆中,大姐对海棠的偏爱已到了一种极端,她记得阿哭曾种过一株海棠,那是在好几年的还住在h城一处高架桥下的时候。

“我喜欢刀。”阿哭的声音很轻,随着风很轻的飘过虾虾的耳边,又立即远去。

似乎,也随风飘到了茫茫的黑暗尽头。

“为什么会是刀呢?”虾虾又看了眼阿哭。

她忽然看到了阿哭眼角的泪。

阿哭想到了什么?

虾虾心底又是一阵心疼,她伸了伸手,她很想抱着阿哭,很想伸手去为他拭去眼角的泪。

从认识阿哭起,她从未见过阿哭哭过。

终于,虾虾的手还是伸了出去,她轻轻的拭去阿哭那已经爬到了脸上的眼泪。

虾虾打着手语,“你怎么哭了?”

阿哭看着虾虾,笑了,他的眼里忽然充满了温柔,他的两手放在虾虾的肩膀上,额头轻轻的碰着虾虾的前额,“这个世界,总有些东西是能让人流泪的。”

虾虾咬了咬嘴唇,她在想,“你会为我流泪吗?”

“就像你,还有大姐,还有丁丁,还有点点,你们都能让我流泪。”阿哭拿开放在虾虾肩上的手,他又望着太湖的远处。

虾虾笑了,当她听到阿哭说这句话时,她忽然心底一松,很开心。

“我只是一把刀。”阿哭的声音仍然很轻。

虾虾在听。

阿哭却不再说话,他沉默了,还是他又想到了什么?

夜已深。

人未歇。

很久,真的很久。

阿哭却忽然轻轻的哼唱起了。

听着阿哭轻声的哼唱,虾虾已听出了阿哭哼唱的歌曲。

王杰的《英雄泪》。

这首歌在大姐的电脑上,虾虾听过很多次。

那时的阿哭还没有回来,每次在大姐电脑上听到关于王杰的歌时,虾虾的眼里总会浮现阿哭。

那时她就在问自己,“是不是阿哭也像王杰一样被人称作浪子,他这个浪子还会再回来吗?”

“过两天我会去云南,你和我一起去吧!”阿哭转身,伸手把虾虾妮子外套的扣子扣上。

“去云南?”虾虾打着手语。

“是的,去云南,你不想知道我这五年呆过的地方吗?”阿哭轻轻的笑了。“我们回去吧,傻丫头。”

虾虾也笑了,她喜欢阿哭这样叫她,也喜欢跟着阿哭,就像小时候她跟在阿哭身边一样。

“云南。”虾虾在心里想着,她已猜到之前阿哭所接到的那个电话一定与云南有关,那个电话也是让阿哭突然低沉、忧伤的原因。

虾虾从没有去过云南,在她的心里,云南应该是一个满是云彩的地方。

她侧脸看了看阿哭,阿哭的脸上却已经没有了笑容,满是忧郁满是忧伤。

“你在想什么?”虾虾在心里轻轻的说着。

阿哭躺在床上,头吊在床沿,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

手机忽然一阵震动,他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是一条信息。

“不管你去哪里,只要有你在,我就陪着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怕。”信息发送人是虾虾。

阿哭心里一动,手在地板上一撑,忽地坐了起来。

“好好休息,不许乱想,不听话不带你去。”编辑好信息,按了一下ok键发了出去。

他刚点燃香烟,手机又是一阵震动,虾虾的回复到了。

信息只有一个字,“哼。”

阿哭摇了摇头,抽了口香烟,按着手机键盘编辑回复着,“只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更没有人可以让你死。”

不一会虾虾回复了过来,这次多了一字,“嘿嘿。”

今夜没有明月。

夜已三更。

罗颜却在夜中。

她抬头看了看夜空,一片漆黑,“是不是你那里的夜也是这样的黑呢?”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木屋,木屋中的灯还亮着。

床上躺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原本高大强壮的身躯此刻却瘦的不成了人形。

能把一个强壮健康的人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毒品和刑罚,就只有病魔。

男人是罗颜的父亲,也是阿哭的师傅。

想着生病的父亲,罗颜蹲下身子,哭了。

这个曾经打过越战的特种小分队队长,早已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随时都能被病魔夺走生命。

此刻,他已经昏昏睡去。

阿哭接到的那个电话正是罗颜打给他的。

为了给父亲治病,这个坐落在景洪深山处的家,早已家徒四壁,所有能借钱的亲戚朋友都借了好几圈。

再也没有可以借到钱得到帮助的地方了。

每次拿着父亲的各种证件去乡政府或者民政局,得到的也只是相互推托或者领导不在。

阿哭,是罗颜最后的希望。

她站起身,抚了抚头发,努力的控制了一下的情绪,极力让自己站定。

黑夜,并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没有希望。

阿哭能给她带来希望吗?

老罗并不是怕死,死对于他这个经历过枪林弹雨过的人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此时,他已经醒了,是被痛醒的。

他咬着牙动了动,让自己侧着身子。

喉咙很难受,很想咳嗽,他使劲的抓着床环,极力忍住,他不想让女儿听到自己的咳嗽声。

每一天,老罗的生命都在病魔的折磨中一点点的耗去。

还能维持多久呢?

他很想了解掉自己,这样半死不活的,加剧了家里的负担,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因为自己的生病,更是雪上加霜。

他放心不下唯一的女儿,还有在镇上饭店打工的妻子。

自己死了,她们怎么办?

生死,老罗看得很淡,在战场上见多了太多的死亡,活生生的生命瞬间就在身边消失。

他看着木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上面除了自己的妻子女儿,还有一个小子。

阿哭。

“?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了呢?”老罗腰间又是一阵剧痛,他拿起桌上的半碗白酒,猛地灌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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