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过来。”
贺思衡防备的看着他们,脸上是满满的不信任,至于那句像是开玩笑又半似认真的“舅妈”他就当做没有听到。
滕舒粤抬起的手又缓缓地放下,但很快又被贺祤攥在了手里,似乎生怕她要离开似的,整个人甚至带着点紧张,“你要走?”
滕舒粤摇摇头,站起来跟他说:“你们先聊,我去洗个澡。”
“我送你。”贺祤看了一眼外甥,几乎没有做出第二个选择,站在滕舒粤的后面,一只大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微揽着人一块走了,只留下一句,“等我一会儿下来有话跟你说。”
贺思衡看着一眼他们挽手离开的画面,怔了一下,又觉得十分刺目,干脆撇开了视线。
而滕舒粤和贺祤走到了楼上,她下意识撇开了他的手,“还要拉手吗?”
贺祤没说话,但目光里的神色却是满满的表示他还愿意,滕舒粤也不跟他计较这个,直接问他:“现在贺思衡回来了,我要离开吗?”
贺祤站在卧室门前,悠闲地靠在门边,抬眸问她:“你觉得你离开,和你住在另外一间卧室里,对他的影响大小有什么分别?”
“所以?”
贺祤拉着人停下,回身推开了门,生物感应的壁灯自动亮起,贺祤抬手又将卧室里的大灯打开,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床很大,我们各自占一边甚至可以做到不碰触。”
滕舒粤没说话,那边贺祤继续介绍道:“我习惯于工作都在书房,从卧室也能到书房,门在这里。”说完,他指了指一个像是装饰画的方位,“这是个门,推开就能过去,你有事可以去那边喊我。”
滕舒粤眨眨眼,还以为他要去书房睡觉,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下一个他开口介绍的则是浴室,顺便还给她说,“你说不想要房门密码,我能够理解,不过我也忘记跟你说。”
“说什么。”
“这边整个房子都是录入的生物信息,不需要密码你也可以进来。”贺祤眸子里带着笑,推着她走到了另一边的衣帽间,然后微微弯腰在她的耳边给她介绍:“其实骗你的,睡衣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睡衣的款式两种,包括还有家居服和崭新的浴袍,都是和贺祤身上那种差不多一个系列的,颜色也偏莫兰迪的蓝和香槟色,带着温暖的意味。
滕舒粤看完感叹他的细心,十分领情的问他,“你上一次就打定主意我会来找你了?”
贺祤坐在衣帽间的换鞋凳上,顺便也拉着人坐在了她旁边,“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我确定了,哪怕最后撞的南墙头破血流,那也是我愿意。”
“所以,你说你喜欢我?”滕舒粤压下心头的震惊,出口时的语气全然又是冷静与平静。
“不。”贺祤摇摇头,他可能也带了点迷茫,“我也不确定。”
滕舒粤下意识皱了一下眉,不确定却还能做到如此?
她看着另外一边甚至已经预留出一大块的地方放置女装,上面还挂了几件滕舒粤常穿的那几个牌子的新款,不多,但也看得出购买他们的人用心,显然就是自己亲自去买回来的。
她收回自己目光,又看向另外一边贺祤的衣服,除了西装衬衫之外,还有高高大衣柜上面挂着一排黑色和藏蓝墨绿色风衣,他真很爱风衣。
想到这儿忍不住笑了笑,想起他们在地下停车场时,他穿的那一身黑,马丁靴配风衣,是实话真的有点帅。
她笑着看着他,看在贺祤的眼里,她似乎没有不高兴,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甚至可以说是盯着没放开视线。
“你有什么想法还可以跟我说,包括不喜欢哪里,我可以跟他们讲,做出调整。”贺祤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我没说要一直住在这里。
“但也会来住。”贺祤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有点调皮和试探一般,“对吧。”
滕舒粤觉得自己说不过这个男人,他身上带着的气息和最初认识他时十分不符,那时候的他在她的眼里还是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脾气秉性都难以相处的大佬,但通过这几次近距离的接触,包括吃了人家一碗面之后,她却忽然觉得这个制片人似乎活了。
不再是那个原著里只言片语都在讲述他是有多么不同意阮云樱和贺思衡在一起,冰冷简单的交代,强大自持冷静,甚至是不通人情,甚至后面在贺思衡执意要和阮云樱在一块之后,一个人离开了国内,常年定居在国外不打算回来了。
原本他还是每年都会回来待一阵,陪陪贺家老太太,回来看看公司,甚至还有点自己放不下的东西,但自从贺思衡决定要和阮云樱结婚后,他整个人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甚至原著里也写了他对贺思衡有些失望,但对于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他总是会心软的。
这就是为什么贺祤在书里剧情并不多的缘故,因为他也是作为反派存在的,甚至可以说是更加的强大,哪怕只言片语,哪怕存在都是一笔带过的,但是书里的每个人都不敢惹他,包括贺思衡从不敢忤逆他,就连结婚这件事也是考虑再三才提出来的的,尽管他最后还是执意跟阮云樱结了婚,但也不敢说要求他一定回来参加婚礼。
于是书里便写了贺祤作为养父多么的不近人情,居然没有参加贺思衡的婚礼,对待樱樱态度也那么差,整个人也太装逼了吧,所以他是大坏人,是阻挠贺思衡和阮云樱在一起的绊脚石,比滕舒粤那个狗皮膏药女明星还可恨!他也应该去死!
滕舒粤想到那点,忽然忍不住笑了,她自己觉得贺祤脾气还算挺好的,从前几次见面最多就是冷着脸不吭声,但却也从来没有像贺思衡那般冲动中二,屡次质问有什么用,能够解决什么,她不想说就不说,还能怎么办?
想想他刚刚的那副震惊的神情,她嘴角的笑容无限放大,就连看着贺祤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增大的包容。
“在想什么?”
“想你一会儿怎么跟贺思衡解释,要说我们在一起很久之类的话刺激他吗?他毕竟是个孩子。”滕舒粤说完后面这句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本意我还是不想伤害他的。”
“他还小,也该受点挫折。”更何况我现在可能真的有些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