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话完,红芷茵一而再再而三地调解,仍旧说服不了他,面色微沈,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不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葱指连弹,虚画刀剑,登时,那由真气化成的刀光剑影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那双面人的头颅纷纷霹下。
双面人受到这么一击,身子并没有疼痛之感,而是神智模糊,如无头苍蝇,四处逃蹿,撞成一团。
半会,红芷茵终于收手,微微沈思,道:“你们尽管放心,我是不会要了你们这些狗命。这叫连斩分神术,受了此术的人将心神不定,为他人所用。”
当中一名双面人听了这话,登时大怒,道:“想让我等入伙你们积羽,门都没有。就算我等入伙你们积羽,到时候,万一被你加害,还不是一样的下场。与其如此,还不如给你现在杀了,那也死得有点骨气!”
红芷茵闻言,心中早有盘算,道:“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省的你等误入歧途,后悔莫及。”
那人眉目紧皱,颇有不耐,叫骂道:“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少跟你爷爷拐弯抹角的,听了易怒。”
正说着,一人手伸入肩背,取过大弓,嗖的一声,一杆铁箭过来,快如闪电,箭影全无。射箭的人正是儒悌。
由于那箭来势极快,红芷茵早有防备,肩头急闪,仍躲避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脸畔被射穿了道口子,五尺长铁箭残留在脸外,怵目惊心。
红芷茵感脸上火辣辣生疼,猜是箭上带毒所致,忍痛咬牙,拔出箭杆,将之折断,扔在地上,气运丹田,抵御毒气扩散。即便如此,但那箭所带的毒性仍在体内逐渐扩散,只是速度没之前的快而已。
那箭杆刚被拔出,红芷茵脸上登时溅出一团鲜红的血液,正巧沾到衣襟处,红梅遍绽。
红芷茵稍微整理衣襟,怒道:“快快取出解药,不然谁也休想好运!”
儒悌怒极哈笑道:“若把解药给你,难道你会放了我们不成?”
红芷茵道:“你等若要交出解药,并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会放了你等。”
儒悌哼了两声,断然道:“不能先把解药交给你。”
红芷茵不加思索,洒然道:“好吧,就这样。你们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再把解药交出来也不迟。”
儒悌心中微喜,须眉渐疏,把头抬高了些,瞪眼问道:“什麽问题?你说,只要我等能回答的,一定说。”
红芷茵清清嗓子,依依道:“其一,白骨峰之巅为何居住着个功夫了得的道长?其二,此人是谁?其三此道长为何把积羽法网给击破,独自积羽?”
儒悌闻言,暗忖:想必他所说正是谷主的夫君,若真如此,那可说不得。若有人怪罪下来,我等可承担不起。即便没人怪罪,那也不能说,否则愧对于“忠”这个字。
红芷茵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提高声音:“怎么了,不愿说是吧!”
那人心中咯噔一声,回过神来,灵机一动,道“不是,这我们也不太清楚。你得给些时间让我们好好想想,届时,告诉你也不迟。”
红芷茵想起了铁牢之前的那“公冢欲殂扶桑岛,设禁专修儒墨术。入得死沼善传人,玄机藏于璞玉环”四句诗,吐了两口浊气,道:“好吧,你等暂且在这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也不迟,我有些私事想离开下。”言罢,身子急转,似走马分尸,一块块的,逐渐消失。
那些双面人各有所疑,甚为诧异。婉傲环看众人一眼,见余人都是满脸晦气,道:“此时,正是设法逃走的好时机,大家快快想想办法,尽快逃脱此地。”
儒悌想起为了救大伙不惜牺牲性命那双面人,心中暗暗感伤,道:“当也没别的办法,只能靠何晓勇了。”
婉傲望着周围坚不可摧的铁柱,双眼黯然无光,叹息一声,道:“事已如此,唯能这般了。”
当中一名双面人闻言,心有不愉,亢声道:“骁勇为了我等,不惜牲牺牲自已宝贵性命,而我们却无动于衷,这像什么样子。”
婉傲良言劝道:“大伙都知道你的心情,我们的心情与你的一样。这些铁柱本是由数百种法术灌注而成,若要破解,难度胜过沧海捞针。”
那双面人看着那些异光暗流的铁柱,心有余力而不及,只好闷哼几声,躺倒在地,以臂作枕,若有所思。
这时,儒悌看着其余的双面人,道:“大伙,等会那疯婆子回来后,我该怎么脱延时间。”
婉傲轻松地道:“你这粗人,本不是干这活的料,这就交给我好了,到时我定不会让大伙失望。”
儒悌松了一口气,道:“那可要劳烦你了。”
婉傲柔声笑道:“哪里话,都是自己人,不必拘于小节。”
……
说了半个时辰左右,只见眼前行尸走肉般的人体逐渐重合起来,正是红芷茵返回了。
婉傲对其余同伙暗使个眼色,向前走出几步,不急不慌道:“你刚才所问的我略知一二。”
红芷茵以防再次被偷袭,暗运丹田,葱指向前微弹,一道白影登时流泻而出,形成个气罩,裹住自己,心中微喜,快声道:“快说!”
婉傲疑声道:“你说的那白眉道长莫非就是因误杀了燕尾部落酋长董呈亲弟弟董萧,而被追杀的?”
红芷茵道:“这我可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此人的飞剑好生厉害,不然也不能够借着飞剑的威力,进到积羽。”
婉傲噢了声,道:“那就对了,当今有些碎语,说是此人自被追杀之后,就立志拉帮结派,等时机成熟之后,就去找燕尾的麻烦,以洗心中之不平。”
说着,假装思索半会后,眨眨眼,接着道:“至于为何进攻积羽,我就无从得知了。”
红芷茵又问:“那么白骨峰上的密道又是怎么回事?”
婉傲咦了声,道:“你所说的可是距积羽数百里之外的荒漠,那由白骨堆积而成的山峰吧?”
红芷茵断然道:“正是!”
婉傲哈哈一笑,道:“这哪有什么密道?那可是因常年战乱,所被冤死的尸骸堆积成的险峰,鬼气森森的,常人一般不能靠近,生怕沾了霉气。即便是高人,也得却步三尺,一旦惊动冤魂,这可不是什么好对付得了的事情。若要开凿,绝非易事。”
红芷茵想起被这些双面人拦截一事,心中不愉,喝道:“胡说,若真如你所说的,我你等无冤无仇,你等为何要拦截我。此之前,为何有名身着华丽,气质出众女子从隐藏在白骨峰之下里的密室出来。这女子与你等定有关联,你少跟我假装糊涂!”
情况不妙,莫是二谷主快了我们几步,预先到了死水河?婉傲这般想着,却也不慌,反应极快,道:“你是不是还想知道我们为何拦截于你吗?”
红芷茵有些不耐烦,道:“快说,别跟我吞吐的。”
婉傲道:“我们可是被人所利用。利用我们的正是一名身着华丽,气质出众的女子,她让我等到死水河拦一名满头红发的女子。当我们到了死水河,见你长着满头红发,便知道是所要截获的人。我们是从别处到死水河的,至于白骨峰之巅还有通往此地的道路,我等可毫无知晓。”
你一问我一答,说了老半天,红芷茵居然毫无生一疑。婉傲这般想,心中大喜,正要继续以口舌拖延时间,只见红芷茵笑里藏刀,道:“你所说的可句句属实?”
婉傲道:“当然,句句为真。”
红芷茵想起刚才与儒悌就“儒”和“易”之间的辩论,心里有些莫名其妙,道:“若是如此,你等就不怕主子怪罪下来,说你们吃里扒外么?”
婉傲沈思片刻,道:“我们主子与你无亲无故,这办就算是我等私事,主子才没什么闲空插手这等鸡毛蒜皮之事。若真把你给缉拿住,就凭积羽素来与各势力为敌,以及你是积羽重要人物这两点,主子若要降罪与我等,那可以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非但如此,说不定会加赏我们。你怎么说我们吃里扒外着!”
话刚说完,红芷茵忽觉一阵眩晕,身子晃了几下,欲倒未倒。
儒悌见状,心中大喜,嗖的一声,又是一杆铁箭过来,不料,铁箭刚撞到气罩,便反弹回去,朝着自己射来。
儒悌想都没想,急速转身,那铁雨箭余势未尽,正好祥涵皓腕处。祥涵尖叫一声,皓腕处登时溅出血柱。
婉傲心中大惊,忙把搂在怀里,不知所措,口中只能不停的说“祥涵,你怎么了,没事吧,你别吓唬我……”之类的话。
儒悌忙从怀中取出两个形状,大小,颜色完全一样的葫芦瓶,向祥涵走去,正要给祥涵服下,便在这时,只听婉傲道:”且慢!”
儒悌心中不解,问道“为何?”
婉傲为了不让红芷茵乘机抢过解药,心中没恶意,却怒道:“你素来处事鲁莽,时常办事不成,败事有余。我可对你手中解药不太放心。”
儒悌因视婉傲为亲人,这话表面听起来甚是刺耳,却哈哈笑道:“我虽然鲁莽,但对于这些葫芦,却熟如十指。”
婉傲假装赌气道:“你就爱吹虚,万一误用了解药,要是祥涵有了三长两短,你能承担吗?”儒悌正要辩解之时,只觉有人对着自己脚后跟踩了一下。
原来婉傲身后的一名双面人听了婉傲的话,登时将话中之意给洞穿。正当儒悌感到莫名其妙之时,那人细如蚊语,在他身后悄悄地提醒道:“人家是担心你手中的解药不慎被敌人夺了回去,你还在装傻。”
儒悌这才醒悟过来,将计就计,尴尬地拱手赔笑道:“抱歉,谅我刚才我只是一时情急,才出如此下策。请各伙伴千万别往心里去。”
铁牢外的红芷茵由于中了箭上的剧毒,全神想着解毒的方法,所以没有注意到他们此时所说的话。
儒悌刚把话说完,余光刚看到红芷茵,忙转过身,弯臂过肩,取过弓箭,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又是一杆铁箭过来,煽动其余的同伴,道:“我们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掉这臭婆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可不容错过了啊,同伴们!只要这臭婆娘一死,我等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晓勇的好消息了。”
这一次,儒悌学乖了,瞄准铁柱,把箭出去。那箭甚有灵性,先是铁柱,然后才射向气罩。
红芷茵由于一心寻找解毒的良方,为了减缓体内剧毒扩散速度,一心难顾两面,竟然没注意那射过来的箭。
那箭往返了好几个来回,每次刚一触到气罩,便向着铁柱反弹,最终仍旧不能射破气罩,掉落在铁牢外。
婉傲等双面人岂是等闲之辈?听了儒悌的话,各自施法,对付红芷茵。
法光飞快闪烁着,把整个铁牢照得如同地狱盛宴上的彩灯。
红芷茵知事不宜迟,樱唇颤颤,道:“你们快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等……等……剧毒……扩散,你们谁也休想逃命。”
婉傲心中诧异,接口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红芷茵强定心神,道:“刚才你等被我连斩分神术所击,前不久又中了我所下的剧毒。”
众人闻之恍然,心中纷纷惊慌起来,都想:她口中所说的剧毒莫非就是气罩上所带的?
红芷茵见婉傲等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知这是大好时机,忍着被剧毒所侵的剧痛,道:“你们快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休怪我给你等极刑!”
婉傲等一听到“用刑”这两字,汗颜不已。若在平常,也许能支撑得住,可当下遭了那叫连斩分神术的打击,一旦心性不坚,泄漏了风声,那可不是平常的小事,而是性命之忧的事。
婉傲等双面人心急如焚,苦思无策,对能否承受得住所谓的极刑没有半分把握。
由于刚才与婉傲对话中,也不知道婉傲说的是真是假,就凭着自觉,红芷茵感到话中疑点很多,为了能尽快打探出有用的消息,红芷茵只得考虑对婉傲等施刑来达到目的。她九分真力用来抵御体内剧毒,仅留一分真力用来对付婉傲等双面人。
她暂时不以理会正在体内扩散的剧毒,食指一伸一缩,盘数了下铁牢内扎满钉子的凳子,暗运丹田,一道真气从指间而出,白影尽现。食指挥动真气,就如扯着根绳子。
那钉子凳受了真气的牵动,纷纷向着双面人移动,快如电掣。双面人各施展轻功,身形灵动,以铁柱为支点,不断地寻处躲避。
那钉子凳子为数近百,婉傲等算双面人虽然不断施法,欲毁坏这些凳子,却是无功之举。
虽然自己身手敏捷,一时之中,并不碍事。等时间一长,体力耗尽,到时,将会被凳子上的铁钉扎个半死不活。但因没别的办法,只好如此苦苦支撑。
婉傲担心祥涵的伤势,只得将他搂在臂弯处,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过了好长一阵子,婉傲等双面人体力即将耗尽,身手没之前的敏捷,当中已有两名双面人从半空中摔落到钉子凳上,正巧被登上的钉子刺得穿肠破肚,毙命当场,场面很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