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腾”的从床上蹦起来,弹起了几根稻草,道:“什么!玥儿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
华渊抬眼望了一眼零落,幽幽道:“你总是这样喜形于色,果真是不太适合呆在宫里面的。”
零落才方又意识到自己的关心则乱,“你快说清楚,玥儿到底怎么了?”
“她没事,被路过的季涯和苣青给救了,不然哪里来的我来和你说这么久的话。”
“那么你方才说,这是线索……你是说,只要能找到这个雇人来侵害玥儿的人就能找到那个幕后的主使?”
“脑子倒还不是笨的。”华渊瞥了一眼零落道,继而起身,“好了,看完你我也该走了,反正已经完成任务了。”
华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剩下零落一个人站在牢中凌乱着。
零落再次仔仔细细的将整件事情都思考了一遍之后,暗暗的有了主意。
话说华渊出了门之后,迎面站立着一名男子,身姿挺拔,容貌英俊,却不是季涯是谁?
“哎哟,我的小表弟真真是有心了,竟然站在大老远的在门口迎接你表兄我,实在是三生有幸呐。”华渊总是没个正经,见了季涯之后,无论对方是否黑着个脸,都是一脸嘻嘻哈哈的相待,季涯有时候怀疑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能够让他烦心的事情?答案是有的,而且……他很快就要遇到了!
“都说了么?”
“你表兄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嗯~”华渊走进季涯,说着就一手搭上了季涯的肩膀,俩人看似关系很热乎。
季涯不着痕迹的将身子移开了一点,但是华渊依旧赖着不躲开,季涯只好僵硬着陪他这样站着。
“你若是还想相见皇上,就正经一点。”
“哎呀呀,好害怕呢,大将军的话都发了,华渊怎么敢不遵从呢。”说着华渊才慢悠悠的将身子从季涯的肩膀上移开,“大将军一句话就能将华渊变成掖庭令长官,这样的魄力放眼天下,谁还会有呢!”
“少废话!”季涯面色一冷,目光注视着远方。
“真是没劲儿……好吧,现在我们要先找到杀死绮意的凶手,这座皇宫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个人的死还没搞清楚呢,这现在马上又要查另一个人,你给我的差事可还真是很‘轻松’呢!”华渊特意加重了“轻松”两字的语气,以示他的愤恨,因为他想起了今日清晨去打捞那个宫女的尸体的时候的恶心,实在让他三月吃不下饭食了。
“走吧。”
“去哪儿?”
季涯冷冷道:“掖庭令存放尸体的地方。”
“又去哪里!能不能不去?”
季涯却置若罔闻,已经大步走在了前面了。
看着绮意的尸体,正冒着寒气,十月的古井里打捞上来的尸体,自是带了井里的寒气的,季涯靠近的时候,不自觉的手都有些冷。
绮意的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面相却是十分惊恐,一个眼珠子瞪得老大,即使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身子依旧是紧绷着的。
季涯绕着绮意的尸体转了一圈,却不依听闻一声脆响“叮咚”,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季涯俯身去看,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原来是一枚耳环。
仔细端详一下,这耳环是比较平常的款式,所用的材料也不过是比较便宜的银质,不过却是断了一半的。
再一看,那绮意的手里还有一小半的碎掉的耳环,这是从绮意的手里掉出来的!
这看来是那凶手推绮意入水的时候,挣扎之中掉落的。
这凶手……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身份不高的女人。
季涯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走了出去,华渊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进来的。
刚一出门就看见华渊正在调戏一名小宫女,那宫女被华渊逗得正咯咯的笑呢。
这个华渊……到哪里都改变不了喜欢调戏女人的习惯!
季涯正要走开,却听到华渊叫住了自己,“大将军,这儿有美人相邀,你怎的走得这样的快呢。”
季涯停住了脚步,那宫女怯生生的走了过去,语气低微的说道:“季涯大将军,我们小姐知道您入宫了,想要请您过去一趟。”
“你们小姐是?”
“林媛小姐。”
又是她……季涯有些本能的不想去。
季涯入林府已经有十多年了,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在西苑,但是十年前,被林家的大小姐发现了自己的所在之后,那林媛就一直往自己的西苑跑,其实自己就算再木头,也知道林媛对他的一片心意,只是他对她一直没有那样的心,也不愿意耽误了她,一直冷眼拒绝。
“烦请回告,季涯眼下有要事要忙,过后再去拜访。”季涯甩下一句话就要离开,他不想和林媛有过多的纠缠!
“大将军!”那宫女怯弱的叫住了季涯,声音有些发抖,“大将军要是不去的话,林小姐会打断我的腿的,大将军……求求您了!”
唉……他本不是心软的人!却见不得无辜的人因为他而受伤。
季涯踟蹰不定,华渊笑嘻嘻的凑过来说道:“瞧瞧这宫女都哭了呢,这梨花带雨的小脸蛋,啧啧啧……大将军可真是不解柔情,铁石心肠呀。”
华渊是故意的!华渊向来与林媛关系密切,林媛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季涯只好无奈的跟着那小宫女去了毓秀宫。
毓秀宫中如今正好是教习休息的时间,林媛正坐在凉亭里等待季涯的到来,她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晕,就连今日的装扮都是花了心思的,仿若一个正在等待情人的闺阁小姐。
那宫女走在前面,快步的到了凉亭,在林媛的耳边低语:“林小姐,季涯将军到了。”
“嗯,你下去吧,等会儿让阳绘捧些茶点来。”
“是,奴婢告退。”
那宫女退出去的时候,季涯和华渊已经进了凉亭。
宫女走到华渊身边的时候,耳朵又红了一下。
“大表兄还有季涯哥哥,你们来啦。”林媛抬起头便望见了季涯和华渊,但是她的眼里明显只有季涯的影子。
“嗯。”季涯闷声的应了一句,“你找我来是为何事?”
“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想念兄长了,方才听闻兄长进宫来了,便想趁着机会与兄长建议见面,叙叙旧。”林媛看见了季涯满脸的不快,知道季涯对自己没有新意,心中惹上一阵的失落,“兄长都回来许久了,却只与媛儿见过一次面,媛儿即将要成为皇上……皇上的女人了,兄长难道也不赖看望一下么?”
“能够成为皇上的妃子,自然是我们林家误伤的光荣,兄长内心为林媛很是开心!”季涯故意的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林媛接到了季涯的一盘子冷冷的对待,心内十分的委屈,华渊却是个疼惜美人儿的人,于是开口说道:“哎呀,我的媛儿表妹如今是出落的越发的标志了呢,连表兄见了也不忍要多看两眼,更何况你的兄长呢,他倒不是不来见你,只是怕怀了你的名声罢了。”
华渊虽然说是疼惜林媛,但是实在不想她因为感情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于是提醒着林媛季涯与她是兄妹的关系,即使季涯是养子!
林媛一下子解了围,却也被华渊的话语惊觉到了。这时候,阳绘捧着一些糕点和茶水,施施然的想着凉亭这边来。
阳绘接触到林媛的眼神,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将糕点放下之后,便向季涯说道:“大将军安好,这是小姐特意花了一个上午给您准备的栗子糕还有芸香茶,小姐为了做这个糕点,从早起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了,嘱咐奴婢,栗子要磨得够细碎,还有面粉要少放,糖要多放些,蒸的的时间也要久一些……”
阳绘喋喋不休的说着,季涯听得心烦,他现在慢性都在想着该如何将零落救出来,于是抬头想要跟林媛告辞,却蓦地看见了阳绘左耳的正用白色的纱布裹住了,这是……受了伤……
季涯捏住手里的断掉的耳环,盯住阳绘的左耳问道:“你的耳朵是受伤了么?”
不意季涯会问这样的问题,阳绘停下糕点的介绍,看见季涯看着自己的眼神灼灼,心下先是一阵的害羞,脸上涌上了一阵的红云,林园在一旁看见了,气的心里直跺脚,这个阳绘……敢在季涯的面前出现这样的骚态!
看见阳绘没有回答,反而低下了头,季涯又问道:“你怎么受的伤。”
接收到林媛狠毒冰冷的目光,阳绘一下子惊醒过来,连忙道:“谢大将军关心,奴婢只是昨夜走过御花园的时候不小心被花园里的树枝儿挂到了,没有大碍。”
“哦……是么?”季涯的口气让阳绘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站在原地。
林媛白了一眼,道:“放下茶点就行了,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是,奴婢告退。”经了季涯莫名其妙的关心伤势,又有林媛的喝斥,阳绘赶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