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1 / 1)

“太子,五王爷,两位也不要为难奴才了,既然两位都出来了,不如亲自到养心殿一趟,侍奉龙榻,想必皇上会高兴的。”刘贤事不关己地点了一句,把麻烦全部丢了出去。

钟麒煜和钟定奚一听,两人知道从刘贤这儿也问不出什么,当下步履匆匆,向养心殿进发。

此刻,京都城门,一骑绝尘而来,大街两边的百姓纷纷躲在一处,逃命一般,望着扬尘而去的人,一脸猜疑。

抵达宫门,来人亮了亮手中的腰牌,守门的禁卫军,让开一条通顺的路,来人驰骋而过。

通往养心殿的长廊上,钟麒煜和钟定奚谁也没有落后谁一步,才转过弯,对面走来三个高贵的妇人。

当中一人,不到四十岁,里边着一袭红罗长裙,外边穿着大红色大袖衣,绣有凤凰图纹,头戴凤珠金冠,一张端庄的脸,略微修饰,雍容典雅,一双饱满的眼眸,略带威严,嘴角却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正是皇后。

左边一人,比皇后年纪略小几岁,身穿一件紫色宽口束腰长裙,露出雪白而又凸出的锁骨,下摆犹如散花一般,逶迤在地,行走之时,腰肢微微摇摆,显得婀娜多姿,头戴五彩金簪,垂挂的流苏,也随之摇晃,她有着一张尖长的脸,额头很高,下巴略窄,双眸带着精光,眼尾稍稍拉长,显得多了一份冷艳,正是黄贵妃。

右边一人,与黄贵妃年纪相仿,穿着一身蓝色窄袖长裙,裙摆上边没有太多的点缀,简简单单,直垂而下,正好遮住鞋面,她的头发只用一根玉簪挽起,显得朴素雅致,清新脱俗,一双眼睛温柔似水,含情脉脉,温婉而又清雅,在两个艳丽的女人衬托下,并没有被压下去,反而显得更加脱颖而出,此人便是德妃。

三人有说有笑,和和睦睦,客客气气,仿佛一家人一样。

钟麒煜和钟定奚看到两人,迎了上去。

“儿臣参见母后。”钟麒煜向着中间的妇人行了一礼。

“儿臣参见皇后、黄贵妃、母妃。”钟定奚看到三人,挨个行礼。

看到别人的儿子对自己行礼,黄贵妃说不出的嫉妒,别人的儿子能在身边,自家的儿子却得到偏远的沽州,在皇宫之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撑腰,只能自己步步为营。

“太子,你这是要去哪里?”皇后看到钟麒煜,一脸慈和的笑意,脸上洋溢着慈母的笑意,看的贵妃只能生着闷气。

“儿臣听闻父皇身体微恙,正打算往养心殿探望。”钟麒煜回道,看到皇后,他忽然觉得有了靠山一样,“不知母后、贵妃和德妃要去哪里?”

“我们也是到养心殿。”皇后话不多说,也没有解释是否听说了皇上身体欠安,否则,岂不是暴露了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

“原来如此,母后,儿臣有些小事,想不明白,正想问问母后的意思呢。”钟麒煜这话的意思,自然是要单独与皇后商量。

站在这儿的都是修炼成精的人,哪有不懂的道理,只是,偏偏有些人是不那么容易相处的。

“既然是小事,太子都拿不定主意吗?”贵妃的话,说的平平淡淡,却带着刺。

“太子的小事,放在外边,就是大事,妹妹该不会连谦词都听不出来吧?”贵妃一出口,皇后绝对没有沉默的道理。

“姐姐,既然太子的是大事,应该找皇上商量才对,若是找你,后宫干政,姐姐能承担得起吗?”贵妃也不是一般的角色,字字犀利。

“妹妹,你没有听说皇上身体有恙吗,怎能事事打扰皇上呢,再者,政事我自然不能干涉,可非朝政之事,我们母子说说体己话,难道我还是干涉不成。”皇后带着不冷不热的笑,“哎,这也难怪,妹妹不知道儿子在身边是什么感觉,虽然儿子不及女儿贴心,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哪怕只是偶尔说说话,也是一种慰藉。”

贵妃一听,神色一变。

这事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每提一次,刺都往深处扎。

“皇后,这话说错了,七弟不在贵妃身边,我可是把贵妃当成自己的母妃对待的。”钟定奚与钟济潮私下有往来,贵妃自然知晓,此次李堂一事,也是钟济潮透露消息给他,才能顺利抓住太子的把柄,在皇宫之中,钟定奚自然维护贵妃了,虽然贵妃更加清楚,钟济潮只是想借着钟定奚的手,除去钟麒煜而已。

“定奚,这话让德妃听了,该是何等伤心啊。”当着自己的母妃面把别人的母妃当自己的母妃看待,哪个母亲听了,心底都不会好受吧。

“姐姐该不会想挑拨离间吧,这是妹妹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德妃可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贵妃倒不是想维护德妃,只是不想事事让皇后占尽风头而已,再者德妃素来宽宏,的确不会计较这事,又不是抢人家儿子。

“看来,贵妃也只能拿别人的儿子聊以慰藉了。”皇后根本不把钟定奚放在眼中。

“呵,那妹妹就希望姐姐没有犯错,一旦犯错,姐姐似乎没有什么靠山了吧?也不对,至少姐姐还有一个外甥是御前侍卫,不过也不是什么靠山。”贵妃把话往明里挑,嘲讽着皇后没有什么权势。

“妹妹也别以为能够高枕无忧,禁卫军统领毕竟不是大将军,就算兵权,未必能握得稳。”皇后含笑警告。

“皇后,这太子之位,也不见得能稳固如山,父皇就算想事事帮太子二哥,也会有底线,对了,你也担心担心自己的皇后之位吧。”钟定奚手中握着钟麒煜的把柄,自然什么话都敢说。

钟麒煜一听,已然确定是钟定奚在背后策划的一切,而钟济潮也脱不了关系,只是,他却无法插口。

面对贵妃和钟定奚的咄咄逼人,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儿子的异常,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那大家走着瞧吧。”皇后不想再与几人多费唇舌,也想问问钟麒煜究竟出了什么事,便开口道,“妹妹,我们母子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随便聊聊,先行一步,几位随意。”

皇后一副东道主的模样,宣示着自己崇高的地位,她上前一步,离开一左一右的两人,与太子径自离开,也带走了随行的宫女和内侍。

“哼。”贵妃冷哼一声,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自始至终,德妃一句话也没有搀和在内,只是默默地站着,默不吭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钟定奚是贵妃的儿子,而不是德妃的儿子。

“定奚,我们也过去吧,不能迟他们半步。”贵妃也来了劲,事事不能落了皇后半步。

钟定奚点了点头,三人也带着后边的人,往养心殿而去。

霎时,两派势力,各走各的路,泾渭分明。

“你说什么?”在前边行走的皇后,听完钟麒煜的话后,猛然停了下来,她用眼神微微示意身旁的贴身宫女紫杉,紫杉会意,让后边的宫女和内侍稍稍避开。

皇后和钟麒煜站在四通八达的走廊上,前前后后,视线宽阔,一览无遗。

“母后,当年这事,你也知道的,更是默许的,父皇将行宫兴建的任务交给儿臣,为了拉拢李堂他们,我们联合将当年兴建的行宫规模谎报,父皇这才批准增加财力的投入,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李堂更不会将这事记载下来落人把柄,哪知他连银子怎么分配,进了谁的腰包,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事若是被父皇知道,父皇一定会兴师问罪的。”钟麒煜这才担心起来。

“李堂就是拿这件事威胁你的?”皇后这才明白,为何钟定奚有恃无恐。

钟麒煜点了点头。

“他是在劫难逃,就算多一重罪,结局都是必死无疑。”皇后的眼眸不停地转动,似乎在想解决之道。

“所以,儿臣不能救他,别无办法之下,才生了杀他的意思,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钟麒煜一圈敲在红柱上,气急败坏。

“想必他是豁出去,临死了还想拉你当垫背,如今事情败露,李堂肯定会供出这事,你绝对不能让他拖下水。”皇后自然与钟麒煜在一条船上,太子若不保,皇后之位还能稳固吗?

“儿臣也知道,可如今要怎么做?”钟麒煜焦躁难耐,已经无法冷静。

“太子,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着冷静,不能自乱阵脚,否则,还怎么应对他们的阴招。”比起钟麒煜的惊慌失措,皇后明显镇定许多,毕竟在波涛诡谲的宫里打滚这么多年,气度不凡。

“儿臣也想啊,但要怎么做?”没有办法应对之前,钟麒煜想要冷静也冷静不了,这关系着他的太子之位。

皇后十指交叠,掌心也渐渐沁出一层温热的汗液:“李堂的确留不得啊。”

“儿臣也想过,可问题是,李堂还活着,如今又有五弟插手这事,想要杀他,根本不可能。”钟麒煜立刻否定了皇后的做法,“如今五弟的手中一定有我的把柄,这事绝对不能让他捅到父皇那里,当务之急,必须先从五弟手中拿回证据销毁才是。”

“太子,今日上朝,五皇子一定想把证据交给皇上,如今皇上病了,却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机会。”皇后的眉目,一扫方才的慈和,透着比贵妃还冰冷的眼神。

“什么机会?”钟麒煜追问道,显得亟不可待。

“五皇子的证据一定带在身上,今日皇上既然抱恙,想必不会受理事情,那么,只能寻个机会,在五皇子将证据呈上的时候,全部毁掉。”皇后决绝地道。

“母后打算怎么做?”

想要在皇宫之中,毁灭钟定奚的证据,可谓难如登天,钟麒煜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知该怎么人不知鬼不觉地销毁而已。

“五皇子的弱点是什么,那就从什么上边入手。”皇后的视线,冷冷地望着前方。

钟麒煜一想,恍然大悟,脱口而出两个字:“女人。”

“对,就是女人,他的王府之中,但凡有些姿色的,想必没有哪个女人没有被玩弄过,就算下等丫鬟,也没有例外。”皇后虽然常年在皇宫之中,只管辖后宫之事,然而倘若只把眼睛盯着如狼似虎的后宫,才叫目无远见。

“只是现在想要找个让五弟感兴趣的女人,也不是件易事啊。”钟麒煜知道钟定奚素来风流,不管是宫中宫女还是青楼烟花女子,没少调戏,因而燕瘦环肥,早已见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找到什么绝世出尘的女子,可以让钟定奚放松警惕?

“你身边不是有一个人吗?”皇后提醒道。

“谁?”钟麒煜微微一想,在他身边,貌美若花之人,也只有,“母后是指儿臣……侧妃秦静姝?”

皇后却是摇了摇头:“秦静姝固然美艳,但她毕竟是你的人,而且,她也工于心计,难保不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母后可不想再出现李堂这事。”

“那母后指谁?”钟麒煜实在想不通身边还有什么人,可以与秦静姝相提并论了。

“丞相不是还有一个嫡出的不得宠的小女儿藏在深闺吗?”皇后直接挑明,“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当初代替秦静姝上了花轿以至于没有耽误吉时的人?”

“你是指……”在皇后的提醒下,钟麒煜猛然想到,“秦挽依的妹妹秦素月?”

“对,秦素月深居相府,想必没有几个人见过她,既然秦挽依毁容之前有倾国倾城之貌,没道理同母所出的妹妹会差到哪里去。”皇后道,“当初纳太子侧妃之时,你该见过才对。”

“长得倒是比那些庸脂俗粉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就是小了一点,若非还没有及笄,儿臣当初也有过纳她为妃的打算。”钟麒煜的话,算是间接肯定了秦素月的长相,能入得了太子眼里的人,差不到哪里去。

“这有什么,每年新进的秀女,难道都是及笄的吗?”皇后的眼神,没有多大的怨恨,仿佛早已看开,在这宫里,只有地位和权势,才是最牢固的。

然而,钟麒煜还是有所顾虑:“可秦素月毕竟是丞相的女儿,也是秦挽依的妹妹,若是被他们知道,怕是不好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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