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1 / 1)

“七王爷,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眼睁睁的事实摆在眼前,双手染血的杀手还在,你竟然还睁眼说瞎话。”韩木的话,含着无尽的嘲讽,他要么不说话,若是说话,向来直言不讳。

“韩木,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夫,连官位都没有,怎么配与本王说话,让你爹跟本王说话还差不多。”钟济潮仿佛早已认定自己能将他们一举歼灭,所以,仿佛什么也没有顾忌,说话的语气,也没有表面维持的和气,而是字字透着鄙视,“本王当初可能真的瞎了眼,才让得了瘟疫的你在本王府中安然无恙度过这么多天。”

“七王爷,你这是在狡辩,明明残忍地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怎么连一丝愧疚都没有呢?”秋韵水实在想不通,当初明明看着那么和善的一个人,为何能杀人不眨眼呢,被毒箭射中躺在地上的人,他们身上的温度犹存,却有人当着他们的面,没有忏悔犯下的错,这不是谋害一条两条人命,而是几百条人命,而且,全是沽州的百姓,是他沽州的百姓。

“无辜之人?韵水,你才是狡辩吧,他们得了瘟疫,怎么可能是无辜之人,这日日被传染的无辜百姓,又有谁替他们讨回公道呢?”钟济潮的一句话,噎得秋韵水只能瞪着眼睛。

“挽依明明有了药方,得了瘟疫之人也渐渐有了起色,即便感染上了,只要服了药,就……”

“你也说渐渐有了起色,而不是完全治愈。这药方真能治好吗,未必吧,谁能保证有了起色的人甚至于身体无恙的人,就不可能传染给其他人?”钟济潮字字针对,瞬间就能从她的话中找出漏洞,“你太天真了,他们无药可治,本王杀了他们,就算父皇,也会相信的。”

钟济潮道出心底的打算,只要杀了悬崖上边所有的人,那么就能死无对证,有谁还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有谁会指责他的不是,他说是白就是白,他说是黑就是黑。

“你……太残忍了。”此刻,秋韵水总算明白,钟济潮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打算,他想要死无对证,即便已经治好这些得了瘟疫的人,钟济潮却要抹杀一切,让这股瘟疫的风,继续吹。

“别激动,你可别忘了,秋炳程还在本王的手中。”钟济潮说的轻描淡写,却让秋韵水心生惊恐。

“你没有把我爹放出来?”秋韵水一惊。

“本王想放,就能放,本王不想放,就不会放,没人能指使本王做任何事,秋炳程是罪魁祸首,让本王如何放人?”钟济潮的话,像是一块巨石,压在秋韵水的胸口。

如今,他们越惊恐,钟济潮就越得意。

“七王爷,你太卑鄙了,简直言而无信,不守信用。”秦挽依听得钟济潮犯下的事情,没想到有人杀了人居然还能那么理直气壮,便从钟九怀中抬起头,与钟济潮理论,当初就应该逼着钟济潮放人,不该让他们这么离去。

“秦挽依,跟你这种耍赖的人,本王还要守什么信用?”钟济潮对秦挽依的憎恨,已经深入骨髓,若不是她出来捣乱,他的计划根本就是完美无缺。

“你……根本就是疯子,疯到无药可救了。”

钟济潮的神情,透着一丝疯狂,俨然失去理智一样,跟他说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疯子?呵呵……”钟济潮压抑着低笑,笑声令人闷闷的,听着很不是滋味,“本王可不似医圣和韩太医,对于你胡言乱语的话,还能如此坚信不疑,把有毒的说成没毒的。”

“既然你如此断定药材有毒,是否也说明你一早就知道药材有毒,甚至于亲手参与这件诬陷谋命的事情?”

秦挽依步步紧逼,钟济潮依旧神色淡定,仿佛看着砧板上的鱼,再怎么蹦跳,依旧是任他横切竖切。

“本王可没有承认,完全是你自己杜撰的。”钟济潮虽然否认,但口吻上的轻佻,任谁看了,也不会相信与他无关,而且,他还算看得清局势,说话滴水不漏。

“有必要做的那么绝吗?”秦挽依实在想不通,这儿的人,到底哪里妨碍了钟济潮,“瘟疫已经解决,百姓肯定会对你感恩戴德,这事传到皇宫,皇上也会感到欣慰,如此两全其美的事情,为何你会反其道而行?”

“欣慰?哈哈哈……”钟济潮大笑不止,“父皇只看重太子,这场瘟疫若是解了,那么唯一受益的人不是本王,而是太子。”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秦挽依知道钟济潮的好强性子,同是皇帝的儿子,却有着差别这么大的对待,任是谁,也不会没事人一样。

“这还不是因为你的帝后命途在作祟,若不是你,你以为父皇会看重你立你为太子妃稳固朝局平息纷争?”钟济潮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倒是忘了,若不是你,九弟会差点因此丧命吗,会因此沦落到民间受尽苦楚吗?”

钟济潮的话,似乎在挑拨离间。

可秦挽依不知道钟九心里怎么想,是否还恨她,虽然这不是她造成的,可她既然是秦挽依,那么等同她将钟九推入鬼门关。

“七哥这话重了,我这回离开京都,虽然久了一点,但是也因祸得福,这失去的这么多年,倒是没有白过。”钟九孑然而立,玉树临风,修长的身躯,像是挺拔参天的大叔,毅然不倒,他抱着秦挽依的手,稳重而又宽厚,仿佛在解释着此刻的心境,没有恨。

“是吗?九弟倒是站起来了,这治疗瘟疫的药方是秦挽依提出的,你的双腿也是秦挽依治愈的,药王谷医圣之名,难道是虚有其名而已吗?”钟济潮已然猜到钟九的双腿是秦挽依治愈的,抓住这个时机,便挑拨起师徒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凡为师之人,最忌徒弟抢占风头,也忌惮徒弟的本事比他高,秦挽依所做之事,事事都在挑衅医圣之名,钟济潮便不信孙遥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不介意。

“七王爷,作为主帅,你会先冲锋陷阵吗,这疾病,既然是徒弟先行治疗,徒弟不行,再请师父,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秦挽依坚决不容许钟济潮诋毁孙遥,更何况,今日你的行为,早已践行了一切,难道不是吗?”

看着严阵以待的黑衣蒙面人,秦挽依此刻只有讽刺,而不是害怕。

钟九也任由秦挽依与钟济潮争吵,没有任何干涉。

“这么说来,韩太医的医术,连你都不如了,他又怎么能够担当太医院院首一职呢?”钟济潮的话,骤然一转,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句句都针对人性潜藏的恶念,挑拨人的底线。

秦挽依不明白,这怎么又扯到韩承续了,她蹙着眉头,仿佛跳入一个圈套,却听钟九解释道:“韩太医曾经替我诊治过。”

既然诊治过,那么就是没有治好,她怎么忘了这点。

秦挽依维护了孙遥,却势必要得罪韩承续,而且,韩承续本来对孙遥有偏见,两人的医术,向来被人拿来相提并论,如今秦挽依撞在枪口上,夹在两人中间,医圣的一个徒弟都比韩承续的医术高,那么,该是何等地讽刺韩承续,更是讽刺韩承续为他人做嫁。

果然,韩承续的脸色很不对劲,如此被讽刺,就像是人生奇耻大辱。

“你……”秦挽依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尤其是韩承续。

秦挽依的一张脸,瞬间有点苍白,眼里带着愧疚之色,看的钟九很是心疼。

然而,孙遥和韩承续两人之间的矛盾,只能由孙遥了解。

“七王爷,你也不用拿名利说事,医圣这个称呼,在老子的名字前边呆了也有数十年了,老子不稀罕,也不介意让位。”孙遥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更是不怕得罪人,“老子既然能承认治疗瘟疫的药方是这丫头说的,也不会否认钟九的腿疾是她治愈的,老子不怕承认治不好钟九的腿疾却被自己徒弟治愈。如今,大兴朝上上下下,怕是找不出哪个人的医术比这丫头高,老子有她这个徒弟,也算沾了光。”

孙遥的话,贬低了自己,抬高了秦挽依,却也拉近了与韩承续的距离,有些时候,真正大气之人,不拘泥于小节,不在乎名利,所以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如此看来,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了,只是,未来的太子妃与九弟之间的关系似乎过于亲密了一点,这搂搂抱抱的一面,若是被父皇和太子看见了,他们颜面何存呢?”钟济潮的话锋,一次比一次犀利,如果前边是抛砖引玉,那么,这次就是动真格了。

如果皇帝的承诺是真的,而钟九的身份也是真的,那么,他们两个从伦理道德上而言,就是叔嫂的关系。

如今,当众搂搂抱抱,的确于理不合。

不过,有谁知道皇帝将太子妃之位留给她了,众人只知道,她与太子妃之位无缘,太子迎娶了她的妹妹秦静姝为太子侧妃。

本来秦挽依还觉得是有那么点过了,可看到钟济潮那副算计了所有人的得意表情就无法解气。

“搂搂抱抱,又不是卿卿我我,他是我二师兄,我爱搂就搂,爱抱就抱,你难道不知道,毁容前的秦挽依与太子订了婚约,但毁容后的秦挽依,已经与你太子二哥解除婚约了吗?”

“你的意思是,你还要再害九弟一次吗?”钟济潮虽然曲解了秦挽依的话,却在她的心中留下一个芥蒂,若是她非要与钟九在一起,那么不管她是不是毁了容,钟九都会再度面临皇帝的残忍对待。

秦挽依回抱着钟九身体的手一僵,若不是有皇帝的承诺在,她不会受到任何威胁,但她看得出皇帝对太子寄予的厚望。

钟九明显察觉到秦挽依的转变,离开药王谷之前,她对他还存有怀疑,想要远离他,他想过给她一个解释,如今,等有了机会不言自明了,却又让她远离他。

一路之上,他想了很多,想要不再伤害她,却不知道该是松手还是将她束缚在身边。

“七哥也别小题大做了,我只是一个残废,无权无势,能威胁得了谁呢,还不至于让人对我忌惮三分。”

钟九明明站起,为何再提残废二字。

“九弟该不会想继续装残废吧,既然出现了,还想博取父皇的信任吗,未免太天真了吧,还是你当残废当上瘾,想要继续做残废?”

而且,既然已经决定杀了所有人,他必定会斩草除根,钟九也没有例外,这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自投罗网。

秦挽依铁青着脸色,怒目而视。

“就算我想回京都,想必七哥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钟九一早洞悉钟济潮的意图,还能希望钟济潮给他这个机会,根本没有想过,否则他何以要动用隐藏的势力。

“九弟,你果然是聪明人。”钟济潮不加掩饰地赞赏道,比起钟定奚,与钟九说话,简直轻快多了。

“不过,七哥忘了一件事,我既然已经出现了,哪怕威胁不了任何人,却也不会让任何人威胁我。”钟九说得慢条斯理,却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感觉,令人毫不犹豫的相信,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钟济潮退后一步,弓箭手立刻站成一排。

然而,还没等钟济潮下达命令的时候,只听得山洞之中,兵器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响。

瞬间,山洞之中,有四人一边后退一边打斗,退了出来,除了钟彦凡,其他几人,显得有些狼狈,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口,正面出来的是十人,身上也带着伤,看着十人的面孔,俨然是早上送来的人。

钟彦凡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着一把剑,只有两尺青锋,泛着银白色光芒,剑在他的手中,挥动地犹如灵蛇一般,轻盈而又流畅,强健的身体完全感觉不出会这么灵活,平日里,当真看不出来。

“六皇叔,看来你宝刀未老啊。”看到这个阵势,钟九不忘打趣,这么些年,很少看到钟彦凡动手,如今难得一见,自然是要夸赞夸赞。

钟九不说话则已,一开口,钟彦凡差点失神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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