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上痒”端庄的女痒主绵柔的仙力源源不断接踵而至一波顶着一波,在昌亚意念中的中宇宙里迅速膨胀,力道说不上强劲,却是绵绵无尽,中宇宙就要化解不开,柔丝般的仙力何止万千,直需百万亿计,就要承受不住。然而机会在这时陡然发生转变,昌亚发现她柔丝不纯,含有毒质,头两次对掌并没有发现,怎地纯如清泉的仙力会有毒质?难道她正是因为中毒后变得意识模糊,为人挟制?他见痒主美丽的脸庞毫无表情,双眼渐渐显露狠毒,当下不敢直视她,闭目抵受。突然她仙力停止,便要抽掌离开。他当然是不让她撤走,便催出一股真力稍稍击她,果然她再想撤也是不能,又再度击来,昌亚拼劲狂吸,柔丝万千都并入了中宇宙。渐渐地痒主眼睛澄清如水,两人两下里松开,她看了一眼昌亚便左顾右盼起来,像是如梦初醒般说道:“我们怎地会在这里?杨堂主,鲍司守,万司抚,你们都在这里,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么?”
杨无图道:“禀痒主,山下魔兽大举攻山,痒主带领属下们到此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痒主惊道:“我怎地毫不知道,像是做了一个梦,现在忽然醒来。不知是为了什么?”
杨无图道:“痒主身体肯定不适,此中原委,要请这位少年英侠分说。”说毕笑盈盈地走到昌亚身边,拉着他的手,询问昌亚从何而来。姓甚名谁等等。亲切之极。
昌亚道:“我姓昌名亚。是一受魔兽追击的过路人,杨堂主称我少年英侠,却又怎配‘英侠’二字,叫人贻笑大方。”
杨无图笑道:“很配很配,昌少侠与痒主对掌之时,可曾有何异样,细细说与我们知晓,可行得的么?”
昌亚道:“头两掌痒主使力不重。倒没感觉出什么,第三掌痒主全力一击,真力……”
刀万千纠正道:“昌少侠,不是真力,痒主是纯仙力。”他是个教头,对学士要求向来一丝不苟,这习惯一直不改。
昌亚道:“哦,是,我说错了,痒主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我原是不可抵挡,可是仙力中有丝丝毒质。连同她的仙力都注入了我体内。”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刀万千是学士部司抚,于这仙力自是大有研究,对玄、魂、魔三力本不太瞧得起,他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年纪轻轻,怎地有如此功力,痒主那惊世三掌,前两掌就不说了,最后一掌你是怎么化解的?”
昌亚笑了笑不答,鲍百岁知道他不愿道出其中原委,事情有此圆满结局已是难能可贵,便道:“刀司抚,这三掌就不说了,昌少侠,我痒主仙力乃当世无双,纯净无比。力中有毒,这可从何说起,叫人百思不解,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样的毒,赐教于我们,也好让我等从中找寻端倪。”
昌亚躬身环着施了一礼道:“各位前辈,兄弟姐妹,我并不是什么少侠,不配有此称号,叫我昌兄弟便了。”转身向痒主道:“痒主的仙力小可领教了,绵柔纯净,既绵柔就劲道温宛,既温宛就捉摸不定,如此一来,抵挡一说就无从谈起,正是那毒质救了我的命。当那毒质从你身体中排出后,你便清醒了,痒主是个大仁大爱之人,一旦清醒,便放过我,那时正是我命在旦夕之时,好险啊好险!”
痒主道:“多谢昌兄弟的救命之恩,你的大恩定当要报,只是眼下这里情势危急,且容我处理好,再专程相谢。我中毒后糊涂中做下的事,冒犯了你,还请不要往心里去。今晚我在上痒宫设宴相谢,请务必到场照顾薄面,以了我的愧疚之心。只要往这山上一直上去,见到三棵千年老槐,自有人接应你。”说着一揖,昌亚还揖。
昌亚道:“不用不用,何必记挂这点小事。”正说话间,山上传来清脆的凤凰的鸣叫,水绿凤凰仓惶飞来,昌亚大喜,嘬嘴吹哨呼叫。水绿凤凰与昌亚也是相处日久,甚是熟悉,飞了过来,停在昌亚肩上。又警觉地左看右看,忽然看到左右护卫,盯了一会,飞过去便用“凤来血凝”抓向这两人,两护卫正不停打着寒噤,见凤凰来势不弱,忙不迭就地一滚,狼狈之极。
昌亚疑心顿起,不知这二人对凤凰做了什么,以至凤凰一见面就与他二人以命相拼。这时凤凰已经在左护卫身上抓下几条血痕,疼得他哇哇大叫。
昌亚叫回水绿凤凰,凤凰只在他头顶盘旋了一下,就拖着长长的尾巴向山顶飞去。昌亚赶忙向痒主道:“这凤凰是我一故人的爱宠,如今故人不知在哪,唯见此物,只是不知何以对痒主的爱将一见面就如见仇人。本当助你抗敌,可是我的故友不知有什么事发生,事出紧急,我晚上再来拜访。”
痒主笑道:“不妨不妨。”转过头表情立即威风凛凛,安排起战斗的事。
昌亚一路追寻水绿凤凰,凤凰在前引路,他一手提了小迷离,一手握剑,以防不测,今天有许多不解的疑团:痒主体内的毒从何而来?这两护卫是什么人?水绿凤凰何以对两护卫一见就打?其中隐情显而易见,蹊跷自在其中。想到百里好女的踪迹正一步步显露,心情激动起来,回忆脚步追了上去。凤凰不疾不缓地在前头带路,一路尽是在密不透风的树林,直走了一个时辰,有时突然失去方向,凤凰便在树顶了鸣叫了一下,以示方向。到了西面边缘转而向山北飞行,带着他继续行走。又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山洞,凤凰停下不再飞,昌亚犹豫了一下向洞里走去,猛然见一熟悉的东西发着莹光躺在地上,正是自己送给好女的那块玉掉在地上。他拾起玉握在手心,心中慌乱之极,物在人去,林海茫茫,不知她在哪里。坐在洞口,一时心情烦乱,山风吹得他头发凌乱,英俊的脸庞苍白无血,双目失去了光彩。小迷离立在他身旁望着他,只觉得这位哥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沉默,像失了魂一般。凤凰时而停下时而飞起,焦躁不安,要是它能说话,定会告诉他许多。
他自从失去好女后,从来不像今天这样迷茫,他思绪万千:“凤凰不知带他来是什么意思,难道好女遭到不测?如果她已经不在人世,那她的遗体又去了哪里。”想到这里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可能这里是凤凰与主人失散的地方,凤凰带他来到这里是要自己从这里的找到蛛丝马迹。想到这里他一跃而起,奔入洞中,见洞里石壁上留下了累累的刀痕剑痕,显是好女离去前这里有激烈的打斗,好女是不会武功,什么剑法刀法她一概不会,又是谁在这里刀剑相会呢?难道抓住好女的是有好几个人?到了这山洞中起了争执,最后动起了手,难道……他抱住凤凰一看,果然它身上有刀痕,显然它参与了那场打斗,以至受了伤,被鲍勤藏在家中疗伤,又被左右护卫找到借口相逼。只不知这使刀之人是谁,使剑之人又是谁?
再想看下去,还是刀剑的痕迹,这时天色已晚,看不清楚了,想到今晚之约,心中一动:“我还是明天白天来看,现在要去的便是‘西海上痒’,或许痒中有高手知道这洞中刀剑的主人。”
出得洞来,带了小迷离与凤凰折身原路返回,到了山的西面,这里白天惊天的兽吼已经没了。一路走到山的高处,微微夜色中果见有三棵老槐树在一绝避上并排而立,树前立着一人,白衣白裤,背着一口轻剑,正是“西海上痒”学院中学士打扮。那人上前低头行礼道:“学士部学员皮里奉痒主之命在此恭候昌少侠。”
昌亚也是低头行礼道:“不敢,烦劳你了!”心想这人名字可也奇怪,抬起头来,不觉吃了一惊,皮里刚才低头行礼,加上天色已经暗了,并不注意他的脸容,这时只见他眼眶微向里陷,皮肤棕黑,蓝眼珠,看不出年龄有多大,竟不是中土一带人种,诧异之色便浮在脸上。
皮里见了笑道:“昌公子,我不是中土人,只是我身有异能,被‘西海上痒’录取了,在此修仙。公子爷待会到了痒中,会见到更多我这样的人。嘻嘻!”他似乎因为自己形貌引起别人的注意而有点兴奋。不等昌亚询问,就介绍起来。原来这“西海上痒”广招天上地下,欲界六天,凡间民士,甚至三界之外的灵异兽鬼,只要心地良善,怀有异能,都可到这里修仙,学士部原来又分为“人部”、“鬼部”、“畜部”三部,后来几百年前出了一届痒主,此人心具真知,于人鬼畜同等对待,不加区别,由此便废除了三部,合成一部,便是今天的学士部。
昌亚心想:“果然是有更加令我惊讶之处,这‘西海上痒’直是不同,不但异种人能进来,而且鬼畜还能进来,这里的办学风格果是开放大胆,不拘一格。今天倒要见识见识!”一时心怀尊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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