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使我是护工的这件事因为蒋朝而败露,说时迟那时快,我抢先一步在所有人前面开口对疑惑即将呼之欲出的蒋朝介绍道:“蒋朝,这位是书尧的妈妈。”
“伯母您好,我是书尧的朋友。我买了一些小吃您要不要尝尝。”蒋朝向来是交际能力很强的人,可以看得出,余母对他的印象不错。
“不了,你们吃吧。”余母笑着摇头,继而又问蒋朝和我,“你们认识?”
蒋朝刚想开口,我的声音便已经出来了:“因为这几天蒋朝都会来,所以就认识了。”
余母半信半疑的点头,看的出来,她对我的印象不是很好。
母子相见自然是要多说些话的,我和蒋朝也很识时务的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我在走廊上将事情原委告诉了蒋朝,他非但没有骂我,反而语重心长的说:“说实话,把你交给我,我才是最放心的,其次就是余书尧。你能遵从内心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虽然说世界上能给你最好的照顾的男人只有我,但我知道只有余书尧才能给你幸福。”
“安菜,你放心,要是余书尧敢辜负你,我也做好了坐牢的准备。”
蒋朝就是这样一个温暖的人。以前余书尧问过我,蒋朝是不是对他很重要。
答案不置可否,但不仅是因为我们有过命的交情,更是因为有他这个温暖的港湾,才会有现在的我。
很多次将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是他,也正是因为他,我才避免了“抑郁症”这个可怕的恶魔。
泪水不断地往外冒,明明这两天我都没怎么喝水,连汤啊粥什么的都没吃过,为什么泪水却像开了闸似的,止都止不住。
“你看看你,还哭起来了,我又没欺负你。”蒋朝用他的衣服袖子为我擦掉眼泪,“听人说女人只要一谈恋爱,智商就会下降,你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要是成了傻子可怎么办?”
说着,他还挤眉弄眼声情并茂的模仿我哭的样子。
我的感动一秒破功,破涕为笑。
“你才傻子呢。”
余书尧他妈走了没多久,蒋朝也走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余书尧两个人面对面侧躺在一张病床上。
两个人躺,着实委屈了人高马大的余书尧。
“对不起啊,我今天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还没准备好。”尽管和余书尧越来越亲密,可像现在这样躺着面对面,我还是很紧张。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了一丝轻微的颤抖和局促。
余书尧左手捧住我的脸,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轻声说:“我知道。”
我垂着眸子,将视线放在他衣服上,小声的道歉:“我不是故意惹你不高兴的。”
今天一天余书尧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尤其在看到我之后。
“傻瓜。”他轻轻的捏了捏我的鼻子,继而解释道:“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
“哈?”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因为我不想让你受委屈。”他有些难过的说。
我使劲的摇头,告诉他:“没有,我一定都没觉得委屈。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不承认自己是你女朋友而不开心,现在知道不是,我很开心啦。你没有委屈我,从来没有,反而是我做的不够好,比如今天表现的一点,,,唔,,”
剩下未说完的话都被余书尧用嘴给堵住了。
“你废话好多。”因为接吻的缘故,余书尧的声音从交缠在一起的唇瓣里逸出,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可由于他的声音低沉,从而更加有魅力,十分蛊惑人心。
而我也第一次由回应他的吻变为主动展开疯狂热情的掠夺。
一袭温柔缠绵的长吻过后,仿佛时间自己过去了很久,余书尧的唇瓣有些红肿,被蹂躏过的痕迹十足明显。
我也因为自己刚才用力过度而羞红了脸。
才将脑袋往他那边移了一点点,他直接把我整个人都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头顶。
轻轻的说:“很喜欢。”
“什么?”我抬起头,他正宠溺的看着我,眼里含情脉脉。
红肿的嘴唇翕动,低沉性感的声音缓缓流淌出来:“很喜欢你的主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才能表达我的心情,但你能主动,我真的很高兴。”
“我爱你,菜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余书尧不再叫我安菜,也不叫菜鼠,我前几天问过他为什么要叫一个叠名,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宠溺的笑了笑,然后深情的吻了我。
我还因为他的突然改口研究了好长时间,至今还是没找到原因。
可能只是随口叫出来的,别的情侣一般不也是这样的吗。
菜鼠也好,菜菜也罢,只要是余书尧叫出口的名字,我都喜欢。
因为他是我喜欢了很久很久的男孩子。
书尧,我也爱你。
……
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的余书尧一出院就仍然帅的大放光彩。不同于我差劲的愈合能力,他的脸已全好,那些曾经的伤口没留下丝毫痕迹,余书尧白皙光洁的皮肤依旧吹弹可破。
出院的那天刚好是他生日。
他要求在家里过,我自然欣喜答应。
回家之前我们特意去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和菜,余书尧的家很干净,三室一厅,像他一身一样一尘不染,摆设也很整齐,装修简洁美观大方。
介于冷色已系和暖色系之间。
余书尧将手机关机之后丢到一边,说:“今年这个生日我只跟你过。”
“这样不好吧。”我说,“你父母朋友给你打电话怎么办?”
尤其是余书尧的母亲,到现在我都被当时她身上那种范儿震慑到。
他低下头,双手捧住我的脸,在我唇上亲了一口,嘴角微微一笑,说:“你最重要。”
额,又被表白了的节奏。
心脏普通普通跳。
我总感觉,跟余书尧在一起后,自己随时可能因激动而猝死。
身体一转,我迅速将买回来的菜提到厨房里,找出围裙围上,余书尧的厨房里各种设施齐全,调料一应俱全,厨具有明显炒过菜的痕迹。
现在这种年代,单身的女孩子都懒得下厨房,饿了就叫外卖,愿意待在厨房给自己做顿饭的男孩子也差不多绝种了吧。
“你经常自己在家做饭么?”我打开水龙头,把甜椒放进流理台里清洗。
他从身后抱住我,修长的手臂饶过我的腰伸到水龙头下帮忙洗了起来,他说:“有时间的话就自己做。”
“我还以为你不会做饭。”一般来说,普通家庭里出生的男孩子都五谷不分,十指不沾阳春水,何况余书尧还是高知家庭。
并非我对生活优异的人有偏见,而是一般来说不就是那样的嘛。
所以说,余书尧总会意外成为不一般的那一类。
“还是读高中的时候跟外婆学的。”他说。
“那你外婆现在怎么样了?”我依旧记得那个雨天跟着余书尧去他家时,余书尧的外婆露出慈祥又和蔼的笑容。
“今年一月份去看过她。”余书尧说,“她老人家去年前年爱上了养花,现在院子倒成了花园,身体也很健康,心情也很好。都挺好的。”
“是吗?那就好。”
我们可以因为人死了而慢慢放下那些伤害,却轻易不肯原谅活人。
我们那些憎恨厌恶并不是因为死者为大可以格外宽容,而是我们明白对方已经无法回应。
无论悲喜。
“你买蛋糕了吗?”余书尧问。
“哎呀,对哦。”我立马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你不说我都忘了。”
迅速扯下围裙往客厅走,一边走一边说:“你把茄子洗完就好了,在家等我,我去买蛋糕,很快就回来。”
话音落下的同时我奔出门外。
等我买完蛋糕回来时,余书尧已经做好了满桌子的菜,他坐在桌边,笑着望着我。
我十分不好意思的走过去,把蛋糕放在桌上,抓耳挠腮的说:“本来打算我给你做顿饭的,结果还让寿星自己动手。”
余书尧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把我按坐在椅子上,宠溺的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就好。”
然后,他走回去,在我对面坐下来。桌上放了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
动筷子之前,我站了起来,余书尧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得意一笑,兴冲冲的跑到客厅里从包里拿出准备了好几天的礼物,再兴冲冲的跑回来,将礼物捧着递到他面前,殷切的说:“余书尧,生日快乐。”
余书尧的表情由温柔变为惊喜,他接下我的黑色小方盒,打开之前说了一句:“不会是戒指吧?”
我老脸一红,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听完我的话后,他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那个小方盒,盒子里面是一对情侣戒。
很简单的款式,戒指内侧刻了一朵鸢尾。
“你帮我戴上吧!”他说。
“啊?”我瞪大了眼睛,有些懵。
他直接伸出那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我面前,然后将盒子给我:“嗯?”
“既然是我家可爱送的,那当然也得亲手帮男朋友带上啊。”
余书尧笑着盯着我,很有耐心的等我帮他戴上。
我有些发抖的把那款男戒从盒子里取出,在某人深情的注视之下,紧张局促的抓着他的左手。
可我越是想尽快把戒指给他套上去,就越事与愿违,套了半天才颤颤巍巍的将那名指环套牢在他修长的中指上。
然后得意起来,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的手指笑了出来。
“现在该我了。”他说。
我还在傻笑之时,左手便被他抓住,轻松的将女戒戴在我中指上。
我忽然来了一句:“怎么感觉像求婚。”
余书尧竟然笑着接过话茬:“那干脆你嫁给我吧。”
我手一顿,轻轻收了回来,然后坐下,若无其事的说:“好饿呀,我们开动吧。”
我当然知道余书尧察觉到了我的反应,他并没有说什么。他坐下来,一如既往的温柔的注视我:“我只要看到你,就对其他东西没了什么兴趣。”
咳咳,,,余书尧又要蛊惑人心了。
“为什么是鸢尾花?”过了一会儿,余书尧说。
他指的是戒指。
我放下筷子,变得正经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敢直视他温柔中蕴含着笑意,殷切而炙热的目光。
“因为它的花语是赌上一切来爱你。”我几乎鼓足勇气才能对他说出来这句话。
他眸内爱意加深,认真的说:“我有的,都给你。我没有的,我会努力拥有,然后给你。”
吃完饭后,我躺在他腿上看了一会而电视,看着看着,他会时不时的低头亲吻我。
这种感觉很好,很安逸,有一种来自心底的归属的幸福。
到了晚上,我们把蛋糕拿到客厅里的茶几上,点了蜡烛:“生日快乐!”
迄今为止的二十二年里,我只单独给两个男人过过生日,不用说第一个肯定是蒋朝。
但对蒋朝我更多的是重视,我们就像亲人一样亲密,相互取暖依偎在这荒诞冰冷的岁月里。
余书尧不同,这个悄然闯入我生命里之后再也没有离开的男孩将是我噩梦的开头,却也是我贫瘠荒芜的年华里的唯一救赎。
往后,所有的幸福快乐只有他能给得起,同时也意味着他能带给我致命的伤痛。
感情里脆弱怯懦的许安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一旦爱错了,注定伤不起,生不起。
从来都有所顾忌,有所保留。
“吹蜡烛吧。”我说。
“等一下。”他说。
随后他闭上眼睛,在许愿。
蜡烛的光影浮动间,他的五官柔和的不像话,白皙的皮肤镀了一层温暖的颜色,长而密的睫毛温驯的服帖在出众的脸上。
他紧抿的唇饱满柔软。
真想和这个优秀到几乎挑不出毛病的男人共度一生。
“好了,一起吹蜡烛吧。”他睁开眼,唇角溢出笑容。
蜡烛吹灭之后,我问他:“你还相信许愿啊。”
他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说:“以前不信,因为以前没有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但现在有了,所以现在很相信。”
我将蜡烛一根根的从蛋糕里取出来:“那你许的什么愿?”
他盯着蛋糕,有些执着,神情像个孩子:“说出来就不灵了。”
于是我得出了这个结论:“看来这个愿望是真的很让你重视啊。”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眼神却坚定。
切好蛋糕之后,余书尧要求我先尝一口,我也没多想,张嘴吃下他喂过来的小块蛋糕,还没来得及咀嚼就被某人堵住嘴。
迟顿的我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最后这第一口蛋糕完全就被他吃的一干二净,吃完后还不忘评价一番:“蛋糕要这样才好吃。”
然后又舔了舔我的嘴角,蛊惑我:“最好吃的其实还是这个。”
于是一袭温柔缠绵热烈激情的深吻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