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站口外面有一排座椅,对面就是巨幅的视频海报。
等人的时候时间最是难磨,她将行李箱放在旁边,刚坐下就来了两个学生打扮的女孩,一直在旁边蠢蠢欲动,最后小心翼翼的来到她的身边。
双眼亮晶晶的,声音里透着快要压不住的激动:“那个,你是慕瓷吗。”
旁边没有别人在,温诺柔迷茫的抬起头,女孩更加激动的半捂着嘴,拉了拉身边的同伴,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笔记本跟马克笔,递到她跟前惊喜的说:“慕瓷姐姐,我是你的事业粉,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温诺柔微愣,意识到什么后尴尬的收起手机,目光在两个女孩身上巡视了一圈,比女孩更无措的说:“我不叫慕瓷,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啊?”
女孩有些失望,倒是她旁边那个一直蹙着眉的女生小声说:“都跟你说认错了,念……慕瓷姐现在不在帝都,而且她左眼下面有一颗泪痣的,你忘啦。”
为了缓解气氛温诺柔笑了下,手机刚巧又响了起来,将她从这个尴尬的局势中解救出来。
听筒里传来池隽的声音。
“我到了,在d出口。”
她嗯了一声,经过两个女孩身边的时候听另一个人问:“不过那个小姐姐跟慕瓷姐姐长的是真像啊,不会是双胞胎姐妹吧,啊对了薇薇,你怎么知道慕瓷姐姐现在不在帝都啊。”
“当然是听我二哥说的。”另一个女孩神秘兮兮且自傲的说,“我偷偷跟你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告诉你的,其实我二哥就是慕瓷姐的未婚夫。”
旁边的女孩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脸惊讶:“薇薇,你是没睡醒?”
被称为薇薇的女孩握住她的手放在一边:“就知道你不信,算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出了站,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等在d出站口的池隽。
看到她,池隽一扫堵车的抑郁惊喜的挥手说:“诺诺,这里这里。”
温诺柔走过去,池隽立刻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将下巴垫在温诺柔的肩膀上,激动且兴奋地说:“哇,宝贝,三年不见我真的好想你啊。”
温诺柔拍掉她那只准备袭胸的咸猪手,一本正经道:“醒醒,我们昨晚还在视频。”
池隽将她松开,左手搭在右手上,摸着被拍的部位,一副腻死人的模样,抛了个媚眼:“那不一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知不知道,咱们都一千多天不见,不知道多少秋了,伦家可是想你得很呢。”
还能这么算?
帝都的夏天一直都是热的,热风呼呼的吹过来,不一会儿衣服就贴在了身上。
池隽仍然戏瘾爆棚,一边可惜一边无奈道:“如果不是公司正在上升期,我实在走不开,泷邺市起码我都摸熟了,再过两年搞不好我都得在那边建个分公司然后再招你来给我打工。”
温诺柔平淡的瞥了她一眼:“那你家老岳呢。”
“那个你不要管,他很有在我这里永远老二的自知之明。”
“别了。”温诺柔婉拒,“我怕他哪天终于忍不住,要揍我。”
“他敢!”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了些,池隽挑了挑眉,心情极好的说:“他敢,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揍他娃儿出气。”
温诺柔熟门熟路的自己打开后备箱的门,听到这话放行李箱的手顿住。
她目光中带着惊讶的缓缓打在池隽身上,又慢慢移到她的肚子上,语气带着惊喜,“你怀了?”
池隽也不瞒她,拍了拍还平坦的小腹,“怎么样够姐妹吧,上午刚查出来,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那你们婚期定了?”
“还没呢。”池隽心大地说:“他倒是跟我求过几次婚,但那几次公司刚起步不是忙嘛,我就没答应。”
温诺柔继续问:“你爸妈跟他父母怎么说?”
“别提了。”提到这个池隽的好心情被搅扰,“双方父母日常催婚,要不是我跟老岳双双头铁,八成就被劝服了。”
池隽重度恐婚,按道理来说她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应该对婚姻充满了美好的期待才对。
温诺柔思考了一阵,若有所思,“那你这孩子都怀了,总要结婚的吧。”
池隽满脸都写着惊讶,“姐妹,什么年代了,思想要不要这么固化,那厮还没过考察期呢一个孩子就想把我拴住?而且你这说的好像我没结婚不能自己养孩子似的。我又不差钱,一个孩子嘛还是养得起的。”
温诺柔也跟着奇怪,“我是这个意思?”
她莫名有点怀疑人生,“你们总是互相喜欢的吧,不然你不喜欢他还给他怀孩子,你脑袋被门夹了?”
池隽墨镜一带,又是一枚霸气侧漏的御姐,“我也没说不结婚。”她打了个响指,趴在方向盘上脸上带着个狡黠的笑说:“所以‘今晚’要好好看看他的表现。”
……城会玩。
或许是刚刚新的高铁到站,出站口人又多了起来,她们被堵在里面。
温诺柔也不着急系安全带,而是继续问:“对了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你们家老岳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啊。”池隽打开倒车影像,一副随时准备要走的样子:“三年之约后你终于回到华山,老岳忍不住要与你论剑,这不嘛,昨晚得到消息就开始预约餐厅,好不容易才排到的号,在华都国际。”
“……都快当妈了,你正经点。”
“没事,一颗受精卵,她懂个球。”
……
华都国际是帝都内最高档的酒店,不少明星大腕都选在那里吃饭,吃的当然不仅是饭,还有格调。
岳崇文是帝都内小有名气的富三代,最是不差钱。
下午四点,日头还很高。
出站口人少了一些,她淡定的开始系安全带,“先去华都吧,我家老汉早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打电话也不接,我得去看看是不是又被哪个小妖精迷住了。”
温诺柔:……
去年跟着学校里的团队来培训是正事,白天的时间都用来忙工作,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才有点时间,却刚好遇到雨季,所有人都被囚在旅馆里无以为乐。
下车时已经下午,但是夏季日落的晚,六点多帝都的天还是亮的,路旁多了些护栏,仍旧堵车严重。
车子爬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爬到了目的地。
华都国际内富丽堂皇,四处都彰显着格调二字,刚一下车池隽拉着她就要去找人。
温诺柔表情有些怪异,“你如果很急那就先去吧,我有点事,等会儿给你打电话。”
“你刚回来,能有什么事?”
温诺柔叹了一声,勾了勾小指示意她过来,池隽顺从的将脑袋伸了过去,只听她冷静道:“我想上厕所。”
仙女,也是会吃喝拉撒的。
池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望着她,最后姐妹与爱情还是果断选择了后者。
她大手一挥,干脆果断地说:“老岳定的馥都春宴,如果找不到就让服务生带你过去。对了旁边的海圣春天据说有一神秘大佬在,别问我,我跟老岳也不知道是谁,总之你别去瞎逛就可以了。”
……哦。
为了见朋友,今天温诺柔穿的是自己最喜欢,也是最衬她的一件纯白色的修身裙子。
即便是放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是美的,一路不知惹来多少瞩目。
出了洗手间,瞎逛了一圈终于还是决定放弃,准备去前台问问馥都春宴怎么走。
刚有这么个打算,迎面忽然急匆匆跑过来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
青年不小心撞到她,要道歉时看到她的脸,接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下一秒又如同看到了主心骨似的不由分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并说:“姐,你不是应该在淮海市拍戏吗,怎么在这里啊。”
她左右看了看,纳闷的想谁是你姐?
见她没有回答,青年仍旧自说自话道:“不过幸好你回来了,快先跟我来吧,二哥喝多了,跟人起了冲突,已经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温诺柔蹙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使劲挣了挣,不仅没能挣开,反而青年力气更大了。
没有人会希望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几乎没人会喜欢被人认错的感觉。
尤其经历了几年前的事情,温诺柔当然也是这样。
在温诺柔要提醒他认错人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池隽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池隽带着些不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岳跟人打起来了,你先在休息处坐坐,别乱跑,也别去馥都春宴,我等会儿去找你。”
没等温诺柔给予回答,她已经看到旁边包间的名称。
海圣春天。
门前,青年终于停住,墙壁上靠着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形,没能看清五官的时候就隐约能感觉出来一定是个帅哥,但不知怎么,帅哥衣服有些凌乱,远看着嘴角也青了一块。
男人看到她,目光微讶,却又很快收了回去。
青年跟那人说了些话,男人又看着她说:“进去后好好跟哥说说,他喝多了,又听岳家那颗眼珠子乱说一通,一直在找大哥的麻烦。”
岳家的眼珠子?
不等温诺柔疑惑,男人已经推开了海圣春天的宴客门。
房间里,温诺柔最先看到的是池隽,她一直拉着一个男人,而男人休闲衬衣上已经落了几道褶子,嘴角还微微发青,手攥成拳状。
温诺柔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是池隽的男友,岳家现在当家人的眼珠子,三代里唯一的一根独苗岳崇文。
旁边的青年看到这修罗场一样的场景,赶忙松开了温诺柔的胳膊,跑向了战场中央,也帮着拉架,一边拉一边说:“哥,别打了陆姐来了。”
角落沙发最不起眼的地方坐着一个男人,几乎将自己埋进了阴影里,听到这话一双凉薄的眸子最先朝这边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打在人群中稍显无措的温诺柔的身上,突然蹙着眉站了起来。
“诺诺。”
池隽惊讶的喊了一声,她松开岳崇文小步走了过来,攥住温诺柔的胳膊,池隽表情有些复杂地小声问:“不是让你在休息处等等吗,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霍司弈就站在她身前三步远的距离上,眉心蹙的很深,他还要继续往前走,便见温诺柔突然镇定下来,目光平静的越过他,语气淡然的对池隽说:“恩,遇见一个人,见到我,不由分说就把我拉了过来。”
她淡笑了笑,看向拉她过来现在双眼露出迷茫的青年。
脾气很好的解释说:“你应该是认错人了吧,我叫温诺柔,不姓陆,应该也是不认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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