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廖深逐的一番心意,锦月也不好拒绝,便捡了其中几件收了,其余全还给他。
“我身上有许多法器,够用了,还请深逐叔叔收回去。”
且不说轮回玉的空间里堆了许多她从前收集的丹药法宝,便是单单只看来时君沧亭给她塞的满满一个空间袋的法器,也足够用了。
廖深逐知晓君家家底深厚,便也没有坚持,将剩余法器全都收起来。
又想起自家妹妹交代的事,便道:“此次凌云大会,尽力而为便可,我会收你为花昭殿弟子。”
镜花水月按照实力来定辈分,分为镜、花、水、月四辈。对于新入门的弟子来说,凌云大会便是一次展现自己的机会,若是被殿主看中,可直接升为水字辈的弟子。
同样的,若是表现优异,进了前二十名,即便没有殿主看中,也会直接被定为镜字辈的弟子。
至于剩下的,便是普通弟子,等待三年后凌云大会再一次开启,或者修为上升显着,才可提升辈分,获得更好的修炼资源。
锦月想起星漓,便没有拒绝廖深逐的好意,只道:“我定会拿一个好名次。”
若是她名次太差,只怕会让廖深逐为难。
廖深逐愈发觉得这孩子懂事,笑道:“名次不重要,你顾好自己,别受伤。”
怕锦月有心理负担,又添了句:“你放心,我廖深逐要收的弟子,没人敢说什么。”
廖深逐说得随意,但锦月还是打定主意要拿一个好名次。
——
凌云大会的举办地点在月华殿的凌云台,中央有一广场,四壁台阶层层堆叠,放了桌椅,可供人看清场下全貌。
前三日是新晋弟子的比赛,除了新弟子外,老弟子来得很少,因此整个凌云台都显得很空旷。
今日主事的是鹤微澜,因着威名在外,他一进来,前一秒还交头接耳的弟子们瞬间站得笔直,整个凌云台寂静得能听见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鹤微澜的脸色很不好看,周身气压有些低。
在他身后,是一袭黑衣的廖深逐,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
鹤微澜只当他不存在,一扫下方规规矩矩的弟子,注了灵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凌云台。
“今日比赛采取抽签制,签号相同者进行比试,有一人轮空。”
话落,便有十多个弟子捧着签桶,快步穿梭在人群里。
锦月随意抽了一根,看了一眼,是53。
再一看云生的,是47。
再想看夜挽歌的,却见她拿着签,眉头皱得紧紧的。
“挽歌,可是有什么问题?”
夜挽歌摇摇头,满脸古怪之色,将签在手心摊开。
那支小小的竹签上,一片空白,只字未写。
“空白签?岂不是代表着你这一轮正好轮空?”锦月很为她高兴。
很快,便有弟子前来统计签号,夜挽歌因着轮空,便回了小院修炼。
她这几日很是刻苦,想来也是想在凌云大会上好好表现一番。
因着锦月的签号靠后,要等之前的人比完才会开始比,她便索性找了个地方坐着观战。
凌云大会中午开始,到锦月时,已是日暮了。
锦月的对手是一个七阶的少年,她甚至都没用惊鸿,便轻轻松松赢了比赛。
待到出了凌云台,夜色已沉沉地压了下来。
云生一直在凌云台外等着锦月,见了她,便满脸焦急地跑过来。
“月姐姐,挽歌姐姐不见了!”
锦月眉头微皱,与云生一起御剑往剑荡平川。
“怎么回事?”
“今早我结束比赛便在凌云台外等你,天快黑时看到苏大哥急匆匆地跑过来,问我可有看到挽歌姐姐。现下苏大哥和沐大哥已经四处去找了。”
两人御剑速度都很快,片刻便到了小院门口,锦月推开门走进去,又进了夜挽歌的房间。
她的房间完好无损,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只是空气里,有一股极淡的药香。
锦月顷刻间变了神色。
“挽歌应是被人掳走的,你现在速去禀告几位殿主,我去找她。”
情况紧急,云生应了声,便飞快地赶往离得最近的月华殿。
锦月心中已是百转千回,拿出在幻境时夜挽歌给的冰凤的羽毛,寻着气息找了过去。
——
夜挽歌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困得严严实实,瘫坐在地上。
这里应是一个山洞,洞中光线昏暗,地面阴冷潮湿,还时不时有水滴下来,冰凉的水珠落在她身上。
她尝试调动体内的灵力,却发现灵力似是被什么禁锢了,宛若一潭死水,动用不了半分。
危急时刻,夜挽歌却反倒冷静下来,开始尝试解自己手腕上的绳子。
很快便有脚步声和说话声响起来,夜挽歌四处摸索,摸到了一块石头,紧紧地握在手里。
有火光打在了她脸上,夜挽歌眯起眼睛一看,是三个男人,为首的人,穿了镜花水月的弟子服饰,另外两人,则穿着普通的黑衣。
夜挽歌谨慎地看着他们,冷静地开口:“我与几位无冤无仇,为何要抓我?”
为首的那人半蹲下身,借着火光仔细地端详夜挽歌的脸,冰凉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用了极大的力气。
“怪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瞬时松开手,站起身,朝另外两人道:“好好看着她,别让人跑了。”
两人连连称是,送那人出了山洞,又回到夜挽歌面前。
其中一人目光在夜挽歌脸上流连,对另一人道:“这姑娘长得不错啊。”
“你可别起坏心,好歹也是镜花水月的弟子。”
“你难道不想?”那人邪笑一声,“再说了,她在这里,已是插翅难逃,还能活着回去不成?”
另一人许是觉得同伴说得有理,落在夜挽歌身上的目光也变得不怀好意起来。
夜挽歌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石头,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慌乱。
在其中一人靠过来时,她往后退了些,厉声道:“放肆!我可是北辰的公主,你们敢动我,绝对没有好下场!”
那人有些犹豫,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对方却道:“她都要死了,到时候往崖下一扔,尸骨都不剩,谁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说得有理。”那人舔了舔嘴唇,又朝夜挽歌靠了过去,伸手便想去撕她的衣服。
还没碰到,掌心便被一个硬物抵住,是夜挽歌一直拿着的石头,她用了很大的力气,那人的手掌上已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