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可不是什么君子!”
“确实不是……”
二人相谈甚欢,饮酒谈心一直到深夜,终于等到了一面星空。
鱼生望着天空出神,魏羁晃了晃葫中的酒,看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一直想去天界,我本以为你想去见那个叫月章的女子……”
鱼生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道:“他就是一个真相,或者说一个真相的一部分……”
鱼生没有明说,但自从来到游龙界,了解到妖腐水的真正来源,了解到天族的存在,他越来越觉得惊鸿小界的事情不简单,去见月章,不仅是兑现自己心中的承诺,也是为了弄清事实。
想到此处,鱼生突然站起身来,一阵微风吹过,魏羁将脸转向一棵树的方向,那里正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青衣女子,正是青竹。
“你们……”魏羁又把脸转了回来,面对着鱼生,青竹已经款款走到了鱼生的身边。
鱼生看了最后一眼星空,转头说道:“不让田家的人去虫家,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所以你们两个准备现在去虫家?”魏羁苦笑道,见鱼生默不作声,又皱着眉头说道:“要是都被你言中了,那只有你们两个去,是不是太危险了?”
鱼生立马回道:“恰恰相反,之前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如今我们悄然前往,则变成了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危险岂不是小了许多?”
魏羁闻言,苦笑不得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得了……我这个不如你的人,还替你瞎操什么心?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鱼生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知我者,魏兄也,我确实有件事想请魏兄帮忙……”
“行了行了!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了,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做,你尽管开口便是!”魏羁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鱼生摸了摸鼻子说道:
“我去虫家这件事,你得想个法子隐瞒过去,能托多久是多久!”
“为何?”魏羁狐疑的问道。
鱼生沉默片刻,认真道:“我怀疑田家又内鬼……”
“内鬼?”魏羁颇为惊讶,鱼生继续说道:“我前脚刚刚来到田家,后脚就来了个要取我性命的神秘之人,魏兄难道不觉得此事蹊跷?”
魏羁低头思索片刻,点头道:“确实有些蹊跷……”
鱼生眯了眯眼睛,看着前方说道:“而且今天与我交手的那名那字,也姓“虫”,他虽然没报姓名,可他的那把剑绝不会说谎!”
魏羁对鱼生的天赋倒是了解一些,即便他不了解,也会无条件的选择相信鱼生,如今听对方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你会怀疑到虫家……”
“若虫家真有内鬼,你们此次前去岂不是更加危险?!”魏羁紧锁着眉头,一副担心的神色。
鱼生无所谓的说道:“所以我们有多少的危险,就全靠魏兄你的演技了,你大可趁此机会将那内鬼试探出来,至于该如何处置,还得问问田家。”
魏羁突然一愣,大有深意的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人选?”
鱼生和青竹对视一眼,同时说道:“田文举!”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田文举确实有很大的可能,他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只是他是田家家主的独子,若真是他,这件事你和渠儿姑娘万不可逞你大家之威!”鱼生再三叮嘱道。
魏羁欣然点头道:“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考虑渠儿的安危……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你们应该知道,这件事瞒不住。”
鱼生笑着不再多言,青竹伸出一只手掌,一枚玉简出现在掌心之中。
“这是去虫家的地图,我之前看了一下,以我们的速度,不出三天便可到达。”青竹说道。
鱼生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对方,青竹立马白眼道:“我若不做些准备,以你这个路痴,怎么可能找到虫家?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鱼生疑惑道。
青竹道:“可惜我们要是能够借助田家的传送阵,传送到离虫家最近的一处坊市,可缩短一天的路程。”
“哦?这么说来,那虫家所在偏僻,而且是个无人问津的地方。”鱼生胸有成竹的说道。
青竹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虫家所在正是凤麟州最贫瘠的地区蜈蚣山,听说那里乃烟瘴毒虫汇集之所,方圆百里即便是妖兽也无法生活。”
鱼生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田家在凤麟州不知经营了多久,身为最大的世家,自然要保证最大的利益,其势力肯定遍布各地,田家离蜈蚣山最近距离的坊市都得两日的路程,那地方自然没什么价值了。”
说是两日,那是按照鱼生和青竹的遁速来说,尤其是鱼生,其雷遁之法直追元婴修士的瞬移,若是换做普通金丹修士,恐怕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达。
“不过比起这些,我倒很好奇,你是从哪得到的这张地图?”鱼生把手中的玉简晃了晃。
青竹毫不掩饰的说道:“你可还记得庆家的那个女儿?”
“是她给的你地图?”鱼生略微惊讶道。
青竹不无得意的说道:“有时候女人之间做事情,要比你们男人可靠的多,你不用担心,她不会说出去。”
“哦?你就这么肯定?”魏羁突然插嘴道,鱼生也盯着青竹。
青竹低头沉默片刻,目光坚毅的说道:“她是个好姑娘,我相信她!”
魏羁脸色突然变得极为古怪,此话若是从别的女人口中说出,他肯定不会觉得奇怪,可偏偏是这么一个毒蛇般的女子,当然,这是他以前的认知。
想到此处,魏羁更加古怪的看了一眼鱼生,发现对方根本没有一点意外之色,心中不由嘀咕一番,不再多言。
鱼生和青竹走后,魏羁又在山头吹了回冷风,学着鱼生看了看星空,直到天亮时方才离开。
“魏公子!”庆生碰到魏羁的时候表情有些慌张,魏羁则极为自然的点了点头,二人错身之时,他突然转身问道:“庆姑娘,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否有什么心事?”
“没……没有!”庆生背对着魏羁的身子陡然一顿,急忙走开。
魏羁眯着眼睛,本想施法跟上去,却被不知从哪冒出的魏渠儿揪住了耳朵……
田家大殿之上。
“什么?!鱼道友和青竹姑娘竟然走了?!”田怵蹭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鱼生和青竹留在田家,那是两个不小的助力,尤其是跟他交过手的鱼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二人突然离开,身为一家之主的田怵自然有些慌乱。
可在魏羁看来,对方的表现却是有些过了,难道田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不错!鱼兄和青竹姑娘已经连夜出发前往生州,扩建传送阵不知需要多久,所以他们准备先到相邻一州借用其它传送阵,刚好,魏某身上的空间石还多余了两块,便赠给了他们!”
魏羁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一旁田文举竖着眉头,怒道:“父亲,我早说那姓鱼的小子靠不住!早知今日,我们当初还不如主动投靠鹧鸪天!”
魏羁闻言神情一凌,直觉告诉他,就在昨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
“恕晚辈直言,田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魏羁问道,这才发现庆丰和田武仁都不在场。
田怵犹豫再三,叹了口气道:“就在昨晚,我家族的元婴老祖宗遭到神秘人的偷袭,至今昏迷不醒,还真被鱼道友给说中了,看来这一难,我田家是在劫难逃了……”
田怵说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神情何止苍老了十岁?
魏羁心惊道:“可知是何人偷袭?”
田怵咬牙说道:“正是昨日用木剑的那个神秘男子!”
魏羁听完反而平静了下来,内心也有震惊变成了疑惑,能够偷袭元婴修士还的手,那个神秘男子确实能够做到,可他总觉得此事还有蹊跷,从那人昨日的表现来看,绝不是那种会做出偷袭这种事情的人,而且鱼生跟他说过,那人只是为了他而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剑客。
与其说魏羁相信自己的判断,不如说他更相信鱼生的判断,想到此处,魏羁突然问道:“既然田前辈昏迷不醒,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偷袭之人?”
“你还怀疑我们不成?”田文举突然怒道,田怵摆了摆手道:“此事是庆兄亲眼所见,那人只是随手一掌,就把他打成了重伤,他现在还在养伤!”
“庆丰!”魏羁身子猛然一寒,想到早上庆生的慌张之色,瞬间联想到了什么……
“不知田前辈何在?是中了怎样的法术?!”魏羁急忙问道。
田怵仔细想了想,一五一十的说道:“那人手法着实高明,家老身上看不到任何伤痕,就只是昏迷不醒,还好生命并无大碍,你问这些做什么?”
田怵当了这么多年家主,心思何其缜密,魏羁能够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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