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鱼生再次使出“生势”,众人总算知道那些绿色的光点是怎么产生的了……
如此一盏茶的时间,元乾的半边身子已经恢复如初,身为长者的气势,也在此时表露无遗。
“坐忘宗流字辈弟子鱼生听令!”元乾活动了一下手臂,冷不丁的转向说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鱼生只觉得昏昏沉沉,两眼发黑,还没听清楚对方要说什么,就晕倒过去,这一睡又是五天,期间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即便昏倒了,鱼生还在不由自主的想着所领悟的伤势,他虽然不能凭空以伤势给人创伤,却可以改变伤势的存在形式,甚至还能改变伤势的大小,只是有个限度,像阿丑那种伤他是没有能力救治。
而元乾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对方那古怪的伤势,仅凭生势无法恢复,但说到底也是伤,他只是改变了伤势的存在形式,将其化为另一种同样严重的伤势。
但老天总是十分公平,万事万物都有一个平衡,鱼生若想将敌人的伤加重,却要承受同样的创伤,因此此招是伤敌人一千,自损八百,但在出其不意时使用,或有奇效。
鱼生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即使穿着青衿,也使人浑身发抖,这石床竟如万年寒冰,冰入骨髓。
“不要翻身,深呼吸一刻钟再起身!”一声同样冰冷的声音传来,鱼生却并不陌生,刚想坐起的身子,又睡了下去,按照对方的吩咐,深呼吸一刻钟,发现那些入体的寒气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悉数撤离了体外。
鱼生活动了一下身子,赶忙从石床上爬起,不仅精神饱满,浑身更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抬头时刚好对上流云儿那双冰冷的目光。
此地亦是一间石室,屋内却只有他和流云儿两个人,鱼生本能的发现流云儿比之前有些不同,又说不出哪里不同,或许只是一种感觉而已……鱼生这么想着,突然笑了笑,叫了声:“云儿”
“我不是让你叫我师姐吗?”流云儿皱着眉头,鱼生却微微移了移目光,看向对方的脑后。
“你在看什么?”流云儿的眉头皱的更深,语气也有些厌恶。
鱼生却无所谓的说道:“以前你皱眉的时候,脑袋后面的马尾都会一甩一甩的,现在……”
鱼生突然变得沉默,同样是那根俏皮的马尾,只是在对方皱眉时,没有丝毫的动静。
告诉鱼生这一切的,是流云儿用来扎头的那根柳树条,鱼生目光迷离,柳树条的窃窃私语中,陷入了沉思……
“鱼生,你看我头上的海棠花好不好看?”流云儿天真的坐在云端上,鱼生就坐在他不足五指之处。
鱼生瞥了一眼对方马尾上的海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好看!云儿带什么都好看!”
流云儿突然捂着小脸,偷偷的瞄了鱼生几眼,见鱼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又转头看着初升的朝阳,不由撅起了嘴唇。
“哼!还说好看?你就只看了一眼!”流云儿鼓着腮帮子,活像一只金鱼,连眼前的美景都顾不得去看,只知埋头生着闷气。
鱼生奇怪的看着对方:“那我应该看几眼?”
流云儿突然兴奋道:“既然好看,你应该一直看,目不转睛的看!快看快看嘛!这朵海棠是你门前那株海棠树开的第一朵花!很有纪念意义的!”
小丫头似乎忘记了心中的闷气,对她来说,快乐的事情就是鱼生能多看她一眼,而鱼生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鱼生却不以为意:“我听其他师姐说,海棠花又叫断肠红,有离别之意,更何况同一种颜色的花看多了,也就不美了。”
流云儿脸色突然变的毫无血色,赶忙将头顶的海棠花摘下,扔进云海里,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我还以为你喜欢……”
鱼生不明白,对方说话的时候为何要咬着嘴唇,更不明白为什么要搅着手指头,当他看到那根马尾辫时,却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云儿,你等一等!”
鱼生话没说完,已经开始往山下跑,不多时又回到原地,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什么什么?快给我看看嘛!”流云儿急不可耐,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希冀。
鱼生从怀里摸出一根柳树枝来,在流云儿的眼前晃了晃。
“哇~”一般人岂会因为一条树枝而惊讶,可惜鱼生还不明白,只要是他送的,就算是一粒尘埃,小丫头都能高兴半天。
“嘿嘿……我们棠阴山到处都是海棠树,我却在山腰的地方发现一棵新长成的柳树,它长在山岩上,虽然不如海棠花美,但贵在坚韧长久,你默默看!”鱼生将柳枝放到对方手里。
流云儿低头轻轻抚摸着嫩绿的枝条,竟然留下两行泪来。
“额……云儿,你怎么了?”鱼生一阵惊慌错愕,他不记得,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和对方看日出的时候流泪,以往害怕鱼生惊慌,都是偷偷抹去的泪水,这次却怎么抹都抹不干。
“鱼生……我以后要变了样子,你会不会怪我?”流云儿含着泪问道。
“呵呵,师姐对我那么好,就算你打我,我也不会怪你!”鱼生一脸认真的说着,流云儿却越来越黯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样……哎呀!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别哭啊……”鱼生有些手足无措,他终究明白不了女人的心思,而流云儿,也不了解他的心思。
“对了!云儿昨日教我认的字有了用处,我在书里看到了一招!”鱼生拍着大腿惊叫一声,不由分说的将柳枝系在那条马尾辫上,然后打了个死结。
“嘿嘿,书里说用法术时要结印,我就在云儿的头上打了个长生结,云儿肯定能长命百岁……不对!是长命万岁!”鱼生拍了拍胸脯,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