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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1 / 1)

高大铭所在的发改委,与袁欣敏所在的市委办公室,同在一个行政楼,不同的是他在西侧裙楼,她在主楼正面;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他对她工作的关心,经常到她办公室周围探视,打听一切跟她有关的消息。。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这不,刚刚得知她犯错误的消息,高大铭就匆匆来找********彭振宇,他称作彭叔叔,是他父亲高育筝的老战友。彭书记一听他的来意,就笑着安慰,说这都是小事情,让他尽管放宽心,刚参加工作难免出现纰漏,不会影响她日后的工作。

从彭书记办公室出来后,高大铭直接去找袁欣敏,希望可以安慰安慰她,让她不用太担心。可她恰巧不在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回来,向别的同事一打听,她被罗主任叫去谈话。罗主任叫罗炳昌,他可听说过,那是个将近退休的老油条,来宝‘鸡’的小半年耳朵里没少灌这人的消息;据说这个家伙吃喝嫖赌贪样样‘精’通,跟单位几个属下传出过绯闻,为此他老伴有次闹到市长办公室。知道袁欣敏被这老家伙叫去谈话,不由得心里忽悠一下,出‘门’就找罗主任的办公室。

说起袁欣敏这个错误,本是一个误会,事情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袁欣敏办公室有个范‘艳’芳范姐的秘书,是刘副市长的小姨子,有一天在打印市长行程安排表时遗漏了个字,把十五点打成了五点。碰巧吴副主任也没核查就分发给各部‘门’,而这个行程就是市领导班子到机场迎接美国芝加哥市长一行来宝‘鸡’访问,市政fǔ非常重视。为此,那天********、市长、副市长、办公室主任、发改委书记,以及文员、秘书、翻译二十多人,按行程天不亮就感到咸阳国际机场,等了一个小时才发觉时间上的错误,航班正点降落时间是下午三点。再返回宝‘鸡’来回路上就得将近四小时,回去也办不了多少事情,还得再次集合众人,就索‘性’在机场等了半天。有的领导为此连下午的会议都改期了,罗主任为此大发脾气,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说要严肃处理责任人,可吴副主任不敢拿范‘艳’芳开刀,就把今年的新人袁欣敏的名字递了上去。

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罗炳昌虎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对袁欣敏做深刻的批评,唾沫‘花’飞的到处都是。袁欣敏低着头,在办公桌侧面三十公分处站着,不敢看领导的眼睛,虽然她是满肚子委屈,不敢靠近也不敢撤身,只是低着头,并不是认识错误,而是怕唾沫星喷的满脸都是。

“你这样的态度是不行地!有错误就得敢于承认,敢于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一直低着头算什么嘛?”罗炳昌从椅子上起来,在袁欣敏身旁转悠,眼睛盯着她玲珑的身材,浅粉‘色’连衣裙里隐约的内衣带。

“主任,这事情跟我没关系,行程表一直都是范姐负责的,我都没碰过,”袁欣敏感觉他声音在后侧,应该不下雨了,才慢慢抬起头轻声解释。

“没有从一个错误中出来,又跳进另一个错误!”罗炳昌语气相当严厉,官腔也打的十足,“工作发生纰漏就得敢于面对,推卸责任怎么行?这样子是辜负领导的信任,能做好工作吗?我唠唠叨老半天岂不是白说了?”

“主任教训的没错,可咱的工作得实事求是,我也不能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吧?”袁欣敏弱弱地辩解,却不敢说有人‘乱’栽赃。

“小袁,你意思是我和吴主任冤枉你了?我可是把你当妹妹来呵护的呀!昨天还在市长那里替你说半天好话!”罗炳昌脸‘色’拉得更长。

袁欣敏赶紧摆手,紧张的不得了:“主任,我不是这意思,可我真的不知道那文件是怎么回事儿,请主任再查清楚!”

“你想让我把事情‘交’给公安部‘门’处理?这不是在扩大问题嘛!”罗炳昌又站在袁欣敏左前方,“这不仅增加公安部‘门’的工作量,对咱们办公室的影响也不好!”

“那,我也不知道该咋办更好,”袁欣敏又低下头,尽管如此脸上已经落了几个唾沫星,也不敢伸手擦。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你就写份深刻的检讨,”罗炳昌又来到她身后,伸出手掌‘摸’‘摸’她的头发,又把手掌停在她肩膀,“多大的事儿,有罗哥给你在上面撑着,大不了我找领导请处分,对吧?”

“可是,主任我——”袁欣敏弱弱地说,怎么也不甘心背这个黑锅。

“别可是啦,政fǔ这碗饭不好吃,里面的水很深,搞不好就丢人打家伙,”罗炳昌说着手开始往她后背滑,右手更是顺势揽着她的腰,“不过有一点你放心,只要有罗哥在,不会有人欺负到你头上!”

“主任,别这样,到处都是人!”袁欣敏顿时‘乱’了方寸,尽力向旁边挣脱,却不敢喊叫,以前只是听说领导‘色’,没想到光天化日他也敢动手动脚。

“小袁呀,在政fǔ部‘门’工作,不仅点子要清,选对靠山也很重要,你说罗哥这话对不对?”罗炳昌说着右手用力搂住袁欣敏,左手在她身上‘乱’‘摸’。

“不,不行,请放开我,主任,我还有事情做!”袁欣敏说着用力挣扎,可这罗炳昌胳膊上的力度确实不小,挣了几下都挣不开。

“你不想要这个工作了吗?总该知道这里我说了算吧?”罗炳昌上下其手,还在用语言威吓。

忽然间,‘门’开了,一个男青年闯进罗炳昌办公室,抓住罗炳昌的胳膊就把他跟袁欣敏扯开,随即就是一个响亮的嘴巴,小肚子也是一脚,把他疼的靠墙连声哎呦。

来的人正是高大铭,他把袁欣敏护在身后骂罗炳昌:“老小子,早听说你他妈不是东西,竟然欺负到小太爷头上来了?”

“你,你是谁?敢擅闯政fǔ职能部‘门’?殴打政fǔ官员?”罗炳昌逐渐直起身子仔细打量高大铭,还不忘打官腔。

“大声喊啊老东西,看谁丢人大!”高大铭还想伸手揍他,被袁欣敏拉住了,怒气冲冲地说:“我是西楼发改委的,没你官儿大,更没你这么不要脸!”

“西楼的,不在你们那边上班,跑我这闹什么事儿?我现在就去找你们魏主任!今天非得把你开除不可!”罗炳昌狠得压根儿疼,做几十年政fǔ工作,第一次被人打,还是在自己的主任办公室。

“找我们主任?找市长我都不怕你!”高大铭说着转身关切地对袁欣敏说:“小敏,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咱赶紧走吧?”袁欣敏惊魂未定地看着高大铭。

“没事儿就好,我马上要求给你调工作,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呆不成!”高大铭又仔细打量一下袁欣敏,拉着她往外走,还扭头瞪罗炳昌,还是怒不可解。

“你,小王八蛋,跑不了你的人,我马上就找魏主任,你准备好卷铺盖滚蛋!”罗炳昌看两人出‘门’,还在低声谩骂,他也怕事情闹太大影响退休前的名声。

下午五点钟,即将下班,高大铭和袁欣敏在********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他早把事情向父亲做了详细汇报,又带着她来找彭叔叔评理,两人正跟彭书记说着,高大铭父亲就给彭书记打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说了很长时间。

“育筝,这事儿还用你‘操’心吗?”彭振宇对手机里面说,“呵呵,说那里话,我老彭要连自己侄媳‘妇’都保护不了,还当这书记干嘛?嗯,对,你不管了,好,就这么说吧,将来小两口结婚,我还得做证婚人嘞,呵呵呵,对对对,那是,好,那先这样说吧,好的,那我先挂了,好,再见!”

挂完电话,彭振宇没有说话,沉思了大约两分钟,拿起桌上的分机,让秘书拨通办公室主任罗炳昌的的电话,深沉地说:“老罗啊,我老彭!”

“哎呀,彭书记,您有什么指示?请讲!”电话里罗炳昌的语气显得十分敬重。

“嗯——事情是这样,你办公室有个范‘艳’芳,在工作期间有点小小的疏漏,本不算什么大事,但做为革命工作者,她不该推卸责任,让别人替她背黑锅,你立刻把这个人清理出行政办公室!”彭振宇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啊?这事儿我也刚刚听说,马上就办,”罗炳昌先是一惊,随即附和道,“这么小个事儿,还麻烦您过问,真是我的疏忽,我做深刻检讨,给您添麻烦了!”

“这事儿就这么说了,”彭振宇换了个语气说:“再一个,老罗,你是不是明年六月就该退休了?”

“是啊,多谢书记关心!”罗炳昌笑着说,“是不是在考虑下一任人选的问题?其实我觉得自己还年轻,看书记能不能考虑再反聘一任。”

“这个嘛——”彭振宇停顿了一下,温和地说:“我看这样吧,今天下午的事情影响是蛮大,不如你请个大假,在家休息休息,一眨眼儿半年就过去了,好歹也算是光荣退休。”

“书记,您可得为我做主呀,我是平白无故被魏主任手下揍一顿!他咋还恶人先告状?咱们认识这么多——”罗炳昌立刻就觉得事情不对,慌忙诉苦。

彭振宇咳嗽一声打断罗炳昌的话,提高了一些声音:“老罗,这么多年,你的为人我多少也了解一些,但这次影响确实不好,万一事情闹到媒体,你让市委怎么跟记者解释?以后怎么面对广大百姓?政fǔ的工作还怎么进行?”

罗炳昌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没得挽回了,拿着话筒干吧嗒嘴,说不出话。

“把你手头的工作做个‘交’接,由吴主任暂时接管,”彭振宇语气稍微缓和,不紧不慢地说:“我回头跟秦市长说说,明年你的欢送会照旧,就这样,闲了可以找我喝茶,再见!”

对方挂掉电话,罗炳昌还‘精’神恍惚地举在手里,脑袋嗡嗡直叫唤:咦,我跟彭书记这些年鞍前马后,就落这么个结局?袁欣敏这丫头到底是啥来头?难道事情出在发改委那小子?他又会是谁的人呢?以前咋就没听说那个领导安排人进来呢?

彭振宇把电话放好,离开办公桌来到沙发坐下,和蔼地对袁欣敏说:“小袁呀,在叔叔这儿谁都不用害怕,谁再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直接过来告诉我,我可是要做你俩将来典礼的证婚人,呵呵呵。”

“谢谢彭叔叔!”高大铭马上笑着道谢。

“谢谢书记!”袁欣敏也跟着道谢。

“大铭,咱叔侄俩不要客气,以后不管缺啥少啥,还是有人给你们穿小鞋,随时跟我说,我跟你爸将近将近三十年的关系,能亏了你这个做侄子的?”彭振宇笑着又看袁欣敏,“小袁,别见外,跟大铭一样叫叔叔,啊?呵呵,这老罗走刚好也是个机会,你回去多跟吴主任亲近,我再跟她招呼一下,让推荐你接替她那摊子,将来调到你公公那里,只要扶正就行了。”

“嗯,谢谢彭叔叔!”袁欣敏低声说,这才明白高大铭父亲安排她俩在宝‘鸡’的用意,除了多学习,更重要的就是——这里是真正进步的阶梯。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彭振宇收拾下班,司机开车过来,他带二人回家吃饭,教了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聊很多现实工作中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应对的办法。

明月当空,高大铭和袁欣敏肩并肩往单位宿舍走着,他刻意试探‘性’的碰她的手,两人从订婚到现在三个多月了,虽然时常见面,却连手都没牵过。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一‘门’心思对她好,也知道以两人目前的关系,牵手拥抱都很正常,可心里就是无法接受他,甚至有回避的念头。其实她很清楚,这都是因为帅小泽,那个在她心里刻骨铭心的男人,她曾在心里暗自发誓一辈子只做他的‘女’人,后来也是她自己决心放弃那段感情,可还是不由自主为他牵绊,虽然已经跟高大铭有婚约,虽然她已经没得选,依旧向旁边移出半步距离,避开他的手。

高大铭心里阵阵发凉,知道她心里还装着好哥们儿帅小泽,便不再强求,脚步并没有停,轻声跟她说话:“小敏,马上中秋节了,咱们是不是该提前买票?”

“大铭,你自己回好不好?我不想回!”她放慢脚步,压低声音跟他商量,毕竟得顾虑他的感受。

“你不回去?那不太合适吧?”他弱弱地看着她,月光下她的脸颊更加白皙,“我妈说得到你家去瞧!顺便定咱俩婚期!”

“大铭,你真的要娶我吗?”她忽然停住脚步,看着他的眼睛。

他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迟疑几秒喃喃地说:“这一点儿还用怀疑吗?我高大铭敢赌咒发誓心里只有你袁欣敏一个人!”

这句话说出来,她倒‘弄’的没话接了,这不仅表了他的决心,还暗示她喜欢的帅小泽是个用情不专的人,他就从来没说过这么硬气的话。

“小敏,不管过去咋样,都已经过去了,小泽虽然没跟佳佳定成婚,可两家大人都承认这回事儿,”他温和地说,“咱们既然定过婚,就试着把以前放下吧!”

“我也没说不嫁给你,干嘛非要‘逼’我放下?要让你放下我可以吗?”她说完转身向前走。

他赶紧追上去,弱弱地说:“小敏,我不‘逼’你,永远都不会‘逼’你的!”温和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无奈。

“只要你不嫌弃这个残缺不全的身体,早晚会是你的人,”她边走边说,字字句句透着委屈,“起码得让我事业稳定,再看着他俩结婚,到时候由着你安排!”

“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催你,一直到你心甘情愿嫁到我家!”他紧跟在她身后,坚定地说,悲凉直透心底,也舍不得看她委屈地嫁给自己,订婚那天他就预料可能会这样,甚至是更坏的打算,但既然爱了她,就该接受她的一切,假如有天她以死相‘逼’,他会放手让她投入好哥们儿的怀抱。

“大铭,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叫人解除婚约也行,”她说着扭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尽是闪烁的泪‘花’。

他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下,“小敏,别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等到啥时候都行!”

她若有所失地说:“随你吧!”其实心里真希望他一狠心解除婚约,那她以后就不必再找理由推脱。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他说:“不管咋说,中秋节咱是该回家吃顿饭,该走的礼节还是要走的,大不了他们问咱俩的事情我担着,往后拖个一年半载再说,咱俩的爷‘奶’年纪都大了,过节团圆还是有必要的。”

“你回吧,要是去我家,替我说点儿好话,”她还是觉得不回去好,起码不会被他们当面‘逼’婚,“我想趁放假打听一下佳佳的消息,她一定经常为脸上的疤难过。”

“哦,那好吧,”他轻声答应,“还记得咱们那次说过,每次逢年过节聚会都会看望大家的父母吗?我会联系他们看谁回去,顺便到佳佳和心怡家里打听,看有没有佳佳的消息。”

“也好,大铭,我替他俩谢谢你!”她真的觉得高大铭做人做事都‘挺’不错,只是遗憾当初喜欢的不是他。

“这是什么话呀?他俩也是我的兄弟姊妹!”他不喜欢她总把自己当做外人。

“那也对,我回去再试试媛媛的电话,看能不能有点儿消息!”她说着脚步继续往前走。

“嗯,能帮尽量帮呗,我前阵子也‘抽’空查了几家韩国和美国整容机构的资料,已经发到小泽邮箱,希望将来用得到,”他轻声说着,跟她保持一步半的距离。

两人走着聊着,谈得都是关于王易佳的话题,进入行政楼后面那条街,进了市政家属院‘门’口,才分开。

中秋节转眼就到了,恰逢与与国庆节撞期,赶上了国庆黄金周,高大铭回到凤城,李青、衡信、马子祥、尤‘玉’娇、李嘉,慕容媛媛都回去了。汇同老家的刘素霞、章凤巧、孙晓雨、卢建虹,大家先后到十五个朋友家给各自父母打了照面,也共同参加了马子祥尤‘玉’娇两人的订婚仪式。

高大铭没有忘记打听王易佳的消息,虽然什么也没打听到,值得高兴的是帅小泽的别墅竣工投入使用,他母亲和老弟已经搬过去住,那里的确像画一样美,遗憾的是弟兄们不齐,何况他也不在,大家更不方便在他家玩。

中东地区的九月十月正高温,天气预报常常都是45摄氏度,地表温度则达到80度,帅小泽这段时间真是惨透了,虽然出去的时间不多,也晒得起皮,本就不怎么白的脸庞有点接近非洲黑人的肤‘色’,再加上饮食不习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迪拜过中秋,他再次体会了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落寞,因为阿拉伯人根本就没有过中秋节的概念,菲利克斯和秘书也不熟悉中国节日,所以他只好一个人在酒吧喝酒。

帅小源给他打了电话,说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还有堂弟妹都在别墅过节,可热闹了;他在电话里跟母亲和‘奶’‘奶’聊了几句,又想起还没给施工方打十万尾款,只好回西安再说。随后他又打了王易佳电话,她仍然没有接听,给她发短信说:‘好想见你聊聊!’也一直没有回复。他又打电话给柯家英、陶锦鹏,先是节日问候,又聊了最近的情况,包括跟佳佳订婚发生意外和出国办事。

将近半夜,他回到酒店房间,对着窗外月光无心睡眠,又写了首诗发给袁欣敏。

黄金周七天,袁欣敏第一天呆在宿舍,当晚就觉得无聊透顶,别人家人月两团圆,她就独自在宿舍,看电视都没心思。试着到旁边买了几罐汉斯啤酒,喝两口就咽不下去了,悻悻地丢进垃圾桶,回去后正好月光照在‘床’头,更是觉得孤单,起‘床’打开日记本扉页他的照片,忍不住神伤起来。忽然手机屏幕在‘床’头闪烁,她知道准时中秋祝福语,只是不知道谁这么迟钝,短信过十二点才发过来,打开手机一看,短信是帅小泽发的:‘明月皎皎照枕边,我却无心邀明月;伊人弃我觅无期,奈何分秒念伊人!’

明知道他是思念她,却不敢做回应,这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她思量再三,觉得还是该打消他这种念头,就回复了:‘明月有病!你更有病!不想办法找佳佳,净胡思‘乱’想!’接着关掉电源,躺‘床’上硬熬,最终还是沉睡过去。

醒来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半,洗漱过打开手机,再次跳出帅小泽的短信:‘我是有严重的相思病,解‘药’就是阿莲!’她的心又‘乱’起来,呆坐老半天,还是决心跟他保持距离,就回复到:‘大铭夸你的诗写的很好,有空教教他!’就再没收到他的短信。

到街上吃了擀面皮和稀饭,又回到宿舍待着,书也看不进,看电视也没心情,干脆‘蒙’头大睡,尽量忍住不去看手机,尽量试着把他赶出脑海。可终究是做不到,恍恍惚惚地想他到的样子,‘迷’‘迷’糊糊地睡着,醒来又恍恍惚惚地满是他的片断。

十月三号她受不了了,不能在沉‘迷’于怀念,决心出去转一转。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听人说周公庙很热闹,就坐车往岐山方向。

周公庙景点的确热闹非凡,从买‘门’票的队伍,到里面各个大殿,几乎都是人挨着人,可能这就是国家放七天长假刺‘激’市场经济的效果。袁欣敏跟着人流转来转去,还在周公旦神像前‘抽’了一个签,虽然她告诉自己不信‘迷’信,仍然诚心叩拜,拿着签字找解签人。

“‘女’子,你这签是求啥?”解签人浓郁的sx地方话,看了看手里的签字,第五十二签李太白醉中捉月,下签,不由得皱起眉头看着她。

“师傅,我求婚姻,不知道咋样?”袁欣敏看到签子下端的下字,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说。

解签人轻轻一叹,说:“此签是李太白醉中捉月,水中捉月的卦象,凡事所为不利!”

“那究竟是咋解释?”她焦急地问,心里还是期盼跟帅小泽有好的结局,虽然现在她是放弃的态度,虽然她并不看好这段情的前景,可自古以来贪嗔痴,人皆有之。

“卦象显示是非常不好,也就是白忙一场的意思,”解签人淡淡地说,接着又安慰她:“这‘抽’签呢也不一定都灵验,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不要过于偏执在表面现象,学着适应环境吧,俗话说随遇而安,‘欲’速则不达,继续逛风景吧!这后山北庵有个‘玉’石爷,传说可以消灾避邪,祛百病,可以过去‘摸’‘摸’。”

“师傅,刚才那个签要解释婚姻是啥意思?有没有具体的说法?”她听得懂解签人转弯抹角的含义,必定不好,可她就是个固执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如果非要问个结果,那就只能说没得善终,唉,‘女’子,你就当是玩玩儿吧,别认真!”解签人也是第一次劝人不信签文的,可事实上在他解签的二十几年里,真没人求婚姻‘抽’到这支签的。

听解签人的话,袁欣敏觉得跟现实也有点联系,仔细想想三人的关系,可能她跟他之间真的可能是白忙一场。却还是不死心,幽幽地说:“师傅我能替别人‘抽’个签吗?”

“这——这个不好说,还没人试过替人‘抽’签,‘抽’签讲的是心诚则灵,”‘抽’签人疑‘惑’地看着她,拿着签子到神像前面供桌,把竹签装入签筒,摇了摇,“你可以试试先报出代替那人的生辰八字,再念着想求的事情,先说好,我也没试过,不论‘抽’到啥只当是玩玩儿吧。”

“我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怎么办?光记得农历日期,不知道时辰!”她知道生辰八字指的是出生年、月、日、时辰,可时辰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刚说了,这个可以试试,别太认真,毕竟不是本人!”解签人无奈地说。

她还真的特别认真,作揖,叩拜,口里默念着他的出生日期,连名字都都有;接着是摇晃签筒,签字很自然地脱出签筒,袁欣敏拿起一看就傻眼了,无力地递给解签人。

解签人右手拿到签子也瞬间懵住了,因为签子仍然是第五十二签,李太白醉中捉月。

“‘女’子,去其他大殿逛逛,润德泉旁边的风景也‘挺’好,去吧!”解签人迟疑了一下对袁欣敏说,这签干脆不用解,也不需要解。

袁欣敏再没心思逛周公庙了,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心里还在纠结为什么她和帅小泽都是那样的签,是自己手臭还是两人命运一样?不得善终又是什么样的悲惨结果?如果说他来不及结婚就发生意外,就应了那年他三婶说的还有十来年命!那么我呢?也会随他死掉吗?虽然她最近都在为自己做最坏的打算,可还是不情愿,至少不甘心看他不得善终。

俗话说一心不能二用,袁欣敏的心绪不宁的向前走,既没有朝公‘交’站,也没有看路标,糊里糊涂顺着往前走。等清醒的时候已经到了谷底一条小溪跟前,这才意识到走错路,回头一看几条小径都能上坡,却是不同方向。焦急地拿出手机想拨景区电话问路,可是没信号,危难之际听到山坡上传来口哨声,顺着声音望过去,有个穿白背心灰短‘裤’头戴草帽的农民正在庄稼地里转悠,只好朝着他走,问清路线再走。

“师傅,往周公庙车站怎么走?”她距离那人十几米礼貌地喊道。

“周公庙?‘迷’路了吧?”那人转过身扫了她一眼,忽然拿掉草帽大声说:“袁欣敏?是你呀?”带着凤城口音。

她吃了一惊,仔细看那人走过来,年龄也在二十多岁,黝黑的长脸庞,高个子,小眼睛,外‘露’的皮肤都晒成古铜‘色’,没认出他究竟是谁,也没印象哪个凤城的同学同事在岐山,淡淡地说:“对啊,我是袁欣敏,你是?”

“呵呵,真不认识我了?我张文军啊!”那人已经到了她对面。

“啊?张文军?你咋变成这模样了?咋会在这地儿?”她惊讶地打量着张文军,跟中学时第一排的小个子对不上号。

“认不出来也不奇怪,你们这些学习好的,都考大学,住城里面,我来宝‘鸡’上了个技校,还做了上‘门’‘女’婿,标准的农民一个,呵呵呵,”他笑着指着旁边,“那边有凳子,坐着聊一会儿吧?”

“好啊,文军,老家那么多技校,你咋选这么远个地儿?”她跟着他往前走。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他笑着说,继续朝前走,“高中没考上,待家里嫌丢人,就跑到宝‘鸡’找了个技校上着,后来跟一个陵头村的‘女’孩儿结婚,做了倒‘插’‘门’儿,就在山下不远,现在包了这片地种党参,就算在这扎根儿了吧!”

两人说着来到一个小房子跟前,袁欣敏在‘门’前树荫下面矮凳子坐下,张文军进屋子倒了两杯茶出来,递给她一杯,坐在旁边矮凳子。

“小敏,你该大学毕业了吧?怎么一个人跑岐山转?”他仍然笑着看她。

“我毕业了,在bj市委办公室上班,这不是七天假待着无聊,就随便转转,结果还‘迷’路了,”她幽幽地说。

“哇,小敏,你在市政fǔ当官儿了?”他惊奇的再次打量她,“那以后可要照顾一下我这老同学!呵呵。”

“啥官儿啊?一个跑‘腿’儿的!”她没好意思说马上就要升副主任。

“那地方,当官儿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吗?对了,班长在哪上大学?是不是也该毕业了?”他乐呵呵地看着她,羡慕的不得了。

“你说哪个班长?佳佳还是小泽?”她侧过头看他。

“当然是小泽,那家伙几乎年年考第一,肯定上的名牌儿吧?”他一直当帅小泽是榜样,可两人连朋友都不能算。

“他高一那年就辍学了,这些年在西安工作,”她淡淡地说,其实最不愿说起他,心里想的最多的偏偏还是他,连遇到个同学都是先提他。

“啊?那真是可惜,我一直把他当成学习对象,老想着让他拉一把,可他根本看不起我这号差生,唉,多好的苗子,有他地址没?再去西安了找他玩,不知道他还愿意跟我‘交’朋友不?”他怎么也想不到最看好的人没有好的成就。

她拿出手机调出电话簿,递给他说:“这是他手机号,找他以前最好先打个电话,他人忙的很!我的号码是这个,你也记下。”

“哦,是吧?我现在能联系的同学就有你们俩,等党参下来了给你们送点儿,呵呵,要不晚上到我家吃饭吧?我媳‘妇’儿做的臊子面可美了!”他仍然是笑呵呵的模样,跟小时候那个乐观的张少侠确实有几分相像。

“呵呵,下次吧,我最近状态不太好,别糟蹋你媳‘妇’儿的手艺了,”她感觉跟他聊天舒服不少,至少他的笑声比较多,或许跟经常住在山明水秀的环境有关,“你要进城给我打电话,大铭跟我在一个单位,他或许能帮你找个销路。”

“那好吧,下回进城一定去看你们,”他高兴地说,“销路还不着急,我种这个是新品种,还在‘摸’索期间,再说在农村待着吃穿不愁,也不缺钱,不急着卖。”

两人又聊了很久,张文军那种对生活的安逸态度,深深触动了袁欣敏,似乎她所追求的事业有成,什么为民服务,什么为国出力,在他眼里还不如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在些。原本那些困扰她的感情纠结,也被暂时搁置,对于王易佳和帅小泽,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好了;她还是要努力上进,站得高才能看得更远,爱情方面失利,就得在事业方面上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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