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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想念阿莲,不是Mojito犯的错(1 / 1)

早上九点钟从人事部出来,帅小泽又把高林领到保安部,给保安部经理专‘门’‘交’代照顾好高林,因为他为高林安排的保安部副经理本是个闲职,是他让人事部临时加出来的职位,就是让高林少做事薪水又不算少。-www.79xs.com-高林这人是个热心肠,怎么愿意白拿工资,经理不安排活,他就在到处转悠,帮谁搬搬抬抬,帮谁跑个‘腿’儿,倒是‘挺’得人缘。

帅小泽回办公室听安小惠汇报了最近时期的工作,让她联系科思特总部和英国仸瑞公司并订机票,他和她明天就出发,先去洛杉矶汇报新楼盘计划,完了再去伦敦。整个上午他都在处理文件,还和梁甜商量了各工地工人放高温假的问题,临近中午又让安小惠在餐厅定了位置,他和马子祥、衡信、高林,连同安小惠一起吃午饭。四个人喝几杯啤酒叙叙旧,帅小泽听马子祥和衡信谈了最近在工程部和发展部的心得,让他们多看多问多记,新项目下来让他们担当主要工作,几兄弟对未来充满信心,安小惠很少‘插’话,只是静静地吃饭,看他们兴奋地聊天。

吃过午饭回到公司,帅小泽忽然看到王易佳的助理办公室‘门’开着,以为她回来了,兴奋地进去叫:“佳,你回来了,怎么不打电话——你是谁?谁让你在这儿?”正高兴着发现办公桌后面坐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显然不是王易佳,不由得发起脾气。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您的房间,对不起!”白衣‘女’人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吓的战战克克,站到桌子边惊慌的道歉,“我是新来的出纳,总监说办公桌不够用,让我先——”

“桌子不够找后勤部,在这儿干嘛?出去!让你们领导去自行安排!”帅小泽没心思听她慢慢解释,“梁甜,梁甜在哪?”说着看到一个文员路过‘门’口,大声说道:“是办公室的吗?叫你们主任过来,马上!”

文员吓了一跳,惊慌的点头答应,小跑着走了,老板发火,她自从进公司都没听过这种事。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白衣‘女’人唯唯诺诺出去了。

‘咔哒’‘咔哒’清脆的高跟鞋响起,听节奏就知道是梁甜到了,帅小泽站在窗前看都没看,厉声说:“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说过佳佳的房间暂时空置着?怎么还会有人在这里?”

“这个我也不清楚,早给各部‘门’说过了,”梁甜也没见过帅小泽发这么大脾气,虽然知道他心里紧张王易佳,却还是觉得有些意外,因为在所有员工看来,他是最注重形象的。

帅小泽一听,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她,就把语气缓缓一些:“这样,你再给各部‘门’明文通知,这间房除了王助理,谁都不可以用,如有再犯不问原因立刻开除!”

“行,我马上安排,”梁甜答应,慢慢向他走了几步,轻声说:“你还好吧?要不要喝杯东西?”

“嗯——”帅小泽也觉得刚才情绪是有点失控,淡淡望了几眼梁甜,柔和地说:“那好吧,来杯泡沫,拿到这儿,”迟疑了几秒,看梁甜转身即将出‘门’了,又补充:“谢谢!”

梁甜回头浅浅地一笑,转身走进通道。

时间不大,‘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由远至近,梁甜轻轻敲‘门’,走近王易佳办公室,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帅小泽正拿着王易佳的相框坐在沙发上端详,见她进来才把相框放下。

“晚上有安排吗?要不要一起去喝几杯?”梁甜在沙发上坐下,轻声跟他说话,这才有时间看他的脸,比半个月前匆匆见那一面要憔悴许多。

“好吧,先到南大街吃饭吧,完了再给你挑几套衣服,顺便给我也‘弄’两件,”帅小泽轻轻点头,除了物质上对她好点,也找不出别的方式弥补,毕竟像她这样不求名分,不求利,不吃醋的红颜知己兼得力助手,世间怕再找不出第二个。

“嗯,那我定法国菜吧?”她浅浅地笑着,目光仍然停在他脸颊。

“可以,你先去忙吧,我在这儿坐会儿,”他不愿意有人打扰他跟王易佳独处,“叫威廉、戴维斯、马子祥、衡信他们几个,二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你要不忙也一起吧,咱们说说荷院其他省市发展情况。”

“那好,我先出去了,”梁甜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口时顺便把‘门’带上,‘门’合上的刹那,看到帅小泽一手端着咖啡,另只手又拿起王易佳的相框。

下午,帅小泽和威廉、戴维斯聊‘鹏科荷院’在十个城市的进度,聊他们对新项目的看法,并刻意当着二人面问梁甜和马子祥、衡信的意见,显得对他们的重视,以便他不在时他们的工作不受影响。戴维斯是个中国通,一眼就看出帅小泽的用意,主动跟马子祥、衡信聊新项目技术问题,邀他们‘抽’空到技术部和设计部一起探讨;马子祥和衡信客气地答应,也抱着虚心求教的态度跟戴维斯和威廉沟通。后来帅小泽把即将出差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多往工地看,多注意施工安全和质量,让威廉提高广告宣传力度,争取抓住秋季购房季。

南大街中段的塞纳河西餐厅,装修风格透着浓郁的法兰西味道,纯正的法国菜看起来就像艺术品。梁甜点了这里最具魅力的黑松‘露’起司,红酒焗田螺和法式鹅肝,普罗旺斯海鲜汤;吃西餐最重要的是红酒,所以二人刚落座,就有‘侍’应生将八三年红酒倒入醒酒器,上菜之前就为他们倒入高脚杯。听着音乐喝着红酒,帅小泽却不适时宜地想起和高育红第一次吃西餐的情景,那是在凤城东大街的梧桐雨西餐厅,腼腆的他和泛起红‘潮’的她,所以醇酒入喉便醉了三分,看着高台上摆置的钢琴,忽然很想听《恋曲1990》的钢琴曲,就指着钢琴问‘侍’应生能不能点首曲子,‘侍’应生笑着说到里面问问。

时间不大,就见一位金发‘女’郎坐到钢琴跟前,弹奏了莫扎特的第八钢琴协奏曲,帅小泽哪懂那些,感觉还不如高育红弹的好听,就笑着跟梁甜喝酒。

再后来,所有的美味进入他的口中,都觉得不够完美,唯有梁甜酒后绯红的脸颊,看起来比较顺眼,但他心里很清楚,这里所有的菜品和红酒,包括餐厅餐具摆设,都比当年的‘梧桐雨西餐厅’高档不止数倍,他想追溯的不过是昔日的感觉,那段不可能再有的逝去时光。

逛完服装商场,两人顺便在南大街的夜猫酒吧喝酒,回到公寓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帅小泽在浴室洗澡,梁甜又为他收拾好明天出发的行李箱,顺手把王易佳的照片放进去几张。

接近早上八点半,两人开车来到公司‘门’口,帅小泽忽然看见对面街口多了家小餐馆,名字有点怪叫‘斗篷姐菜盒’。刚想过去买,安小惠出来了,催他去机场,小聪把车都给他们安排好了。帅小泽笑着上楼拿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充电器,安小惠坐车上等,等他回来后坐到副驾驶,梁甜把一个快餐盒递给他,还没说话车子就开出去了,他笑着跟她挥手。

打开餐盒里面竟然是薄皮火烧夹韭菜盒子,他咬了两口立刻让司机掉头,因为这味道太熟悉了,是小时候康城小区吃到的味道,出院那天他吃到菜盒就觉得有些不对,但没联想到王易佳,这样的早餐王易佳在身边时,他几乎天天可以享用,还有牛‘奶’、报纸、车钥匙,所以这次他可以断定跟她有关。

帅小泽没等车停稳,就跑进小餐馆,看到客人不少,几乎都是在吃韭菜菜盒或者薄皮火烧就小菜,喝着稀饭,像他那样吃火烧夹韭菜盒的没有,再看里面没有服务员,只有两个带着斗篷的人,一个在油锅跟前炸菜盒,另一个收钱端食物。

“佳佳,是你吗?佳佳?”帅小泽看着收钱的说,断定两人之中有王易佳,她定是不愿被认出来才戴着斗篷,既然她还在西安,说明还是爱他的,“我知道你在呢,摘下斗篷好吗?”

“小伙子,你要找人吗?”油锅跟前的男人用凤城口音搭腔。

“是,我找佳佳,你快让她把斗篷摘掉,你也摘掉!”帅小泽听到家乡话,更加肯定不说话的就是王易佳,但还是不放心,索‘性’让两人都摘掉斗篷。

“这是咋了?俺带斗篷只是让食品更卫生!”收钱的‘女’人把斗篷摘掉,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帅小泽。

帅小泽这下又绝望了,因为这‘女’人年龄大约五十几岁,无论声音和样貌没一点跟王易佳相像,再看油锅跟前站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不由得倒退几步,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佳佳,你在哪儿?我知道你一定在呢!佳佳!”

“小伙儿,这儿没有你找的人吧?要吃东西就找位置坐,不吃就让让,我们还得招呼别的客人!”‘女’人向帅小泽摆摆手,示意他让开,‘门’口已经有人在排队等买东西,这房子本来就不大。

“老板,这里没有佳佳姐,咱快走吧,快赶不上飞机了!”安小惠一边把帅小泽往外推,一边向两人赔礼,“对不起,对不起,打搅了,这个赔给你!”拿出五十块放在桌子上,拉着帅小泽硬推上‘门’口的车。

“哎——姑娘,你们没吃东西,不能要你们的钱!”带斗篷的人用笊篱捞火烧还向安小惠喊,车子已经开跑了。

从香港赤鱲角机场出来,帅小泽还在想着火烧夹韭菜盒子的问题,总觉得不是巧合。安小惠办好转飞手续,两人坐车到市区转。他这时候才发现她不仅日语说的好,对新地方适应快,办事效率高,英语更是说的倍儿‘棒’,还会砍价,从带他吃饭逛街就能体现出来。

到洛杉矶后,她更像事先安排好似得,轻易从机场来到市区irialbuildings附近的酒店,天亮后才通知科思特公司接待人员。

两人在洛杉矶仅仅呆了两天,把新项目跟公司董事会详细汇报以后,没有在当地等答复,直接买机票飞伦敦。到伦敦也是一样,先在热闹牛津大街附近找了家五星级酒店,洗漱完去逛街吃饭,欣赏伦敦夜景,打算第二天再联系仸瑞公司的设计总监菲利克斯。

牛津大街两边大部分是18世纪留下的建筑,具有浓厚的欧洲风格,主街道后面一栋白‘色’建筑吸引了帅小泽的目光,建筑高六层上面有白‘色’造型,建筑外墙除了透明玻璃其他部分都是白‘色’材料,玻璃采用的是单向透视玻璃,里面还有白‘色’窗帘,在这‘色’彩斑斓的夜景中特别扎眼。

所以,帅小泽不由自主走到跟前,顺着台阶走到‘门’口,里面装修真是豪华。忽然有个穿制服的大汉横着拦在他面前,用日语说:“すみません、ここはプライベートリゾート!(对不起这里是‘私’人会所)”

帅小泽根本听不懂,扭头看安小惠在十几米外,根本没过来,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再往房子里面看,大厅里金碧辉煌,摆设和地毯都是名贵东西,真想进去见识一下,不由得再凑近。

“i'msorry,sir,hereisaprivateclub(对不起,先生,这里是‘私’人会所)”大汉又用英语对帅小泽说。

帅小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离开了,‘对不起,先生’这句话他可以听出来,起码人家不让进还是比较客气的,笑着走到安小惠旁边,还回头往房子看几眼。正想问她这是个什么地方,连保安都是双语,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歌声:“……我停留在一个人的日子,于是懂得了什么是孤单,我多想找回最初的爱……”

这不是阿莲吗?外国人也喜欢听这歌?阿莲,小敏现在咋样了?应该跟大铭在一起吧?我们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帅小泽心里一阵难过,无‘精’打采地走到主街道,顺着街道往前走,也忘了该往哪里走。安小惠以为他没能进刚才那栋楼而耿耿于怀,一声不吭地在后面跟着。

‘poubar’是一栋高层上面的霓虹灯招牌,帅小泽认识‘bar’是酒吧,直接往里进,被‘侍’应生带到32层高的酒吧里面。在一个靠窗位置坐下看着旁边的安小惠说:“你给他她说,先来十个不同口味的‘鸡’尾酒!”

“小泽,先叫三杯好不好?我不喝酒!”安小惠低声说。

“你要不喝叫五杯好了,要不同味道的,我试试,”帅小泽说着冲‘侍’应生伸出左手掌比划一下。

安小惠笑了笑,对‘侍’应生说:“miss,pleasereeailshankyou!(小姐,请推荐几杯含酒‘精’含量较低的‘鸡’尾酒,谢谢!)”

时间不大,另一位‘女’‘侍’应端来了三只高脚杯,其中一款无‘色’透明,名字叫‘mojito’‘鸡’尾酒,是橙子味中夹杂着淡淡薄荷香味,深深刺‘激’了帅小泽的味蕾,端起来先是轻轻抿,然后仰脖子一饮而尽,笑着对安小惠说:“就这个,再来三个!”说完站起来走到旁边的窗口,仔细看外面的夜景。

这个酒吧确实设计的很好,四周墙面是透明玻璃窗,在这里完全可以看到整个伦敦;远处的国会大厦,闻名世界的伦敦眼,泰晤士河畔,近处是大面积古‘色’古香的旧建筑,有歌剧院也有高级会所。各种霓虹灯招牌,来来往往的名贵跑车,双层巴士,电车,络绎不绝的人们,把伦敦装扮成名副其实的不夜城。

三杯完了又要三杯,嘴里淡淡的薄荷味,脑子里似醉非醉的朦胧感,让帅小泽更想喝酒,耳边回‘荡’着轻柔的慢乐曲,如泣如诉,愈发地想念袁欣敏,看对面静坐的安小惠,递给她一杯酒,轻声说:“小惠,喝一个吧,这酒真的‘挺’好喝!”

“哦?呵呵,是吗?”安小惠轻轻地一笑,接过酒杯,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从来都安小姐,这一点让她觉得突然,同时也觉得高兴,轻轻呷了一口含在舌尖,淡淡地薄荷香和橙味遮盖了酒味,笑着说:“那我喝一点,你不要催我。”

“好的,”帅小泽轻轻一笑,端起另一杯子,跟她碰了碰杯沿儿,继续喝酒,目光投向远处泰晤士河畔的小舟。

简单地说,帅小泽连续喝了十二杯‘mojito’‘鸡’尾酒还意犹未尽,加上最初那两杯不知名的,已经十四杯,要不是感觉脸发烫他一定还会继续喝下去。安小惠一杯酒都没喝完就已经变得脸颊绯红,结完账扶着他进入电梯都有些‘精’神恍惚,两人匆匆往酒店方向走着。

走在街上被夜风一吹,感觉特舒服,竟然产生了幻觉,把安小惠当成了袁欣敏,走着走着便把她揽入怀中,傻傻地对她笑。安小惠本来就对他有意思,以前在大连就曾向他表示过,他刻意回避,到西安找他更是因为爱慕,在公司只是碍于王易佳才隐忍着不说,因为王易佳真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如今既然他主动拥抱,她也就半推半就搂住他的腰。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帅小泽脸上,他睁开孟松的眼睛,第一眼就看到怀中的安小惠,渐渐回忆起昨晚那栋白楼,想起街头听到的阿莲,想起酒吧的‘mojito’‘鸡’尾酒,想起把她当做袁欣敏,想起和她一夜的缠绵,对自己懊恼不已。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从她身子下小心翼翼地把胳膊‘抽’出来,到洗手间冲澡,边洗边考虑怎么办。以她执着的爱情观,必然不会像曼妮那样从容地看淡两人之间这段关系,可是他目前在感情上已经焦头烂额,想办法弥补跟袁欣敏之间的感情都还无从着落,心理上对王易佳的依恋也是不可磨灭,即使像梁甜那样的红颜知己,他都不敢造次,更何况如此单纯又执着的安小惠。

哗啦啦的流水声,帅小泽通过透明玻璃看到安小惠围着浴巾在洗手盆接水,刷牙,心里更加‘乱’,也没心思慢慢擦,围着浴巾走出来,进过她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醒了?时间还早着,怎么不多睡会儿?”

“嗯,”安小惠答应着吐掉嘴里的牙膏沫,轻声说:“伦敦雾多,难得有今天这样的好天气,想陪你出去吃点东西!”

“哦,那,那好,我先穿衣服了,”帅小泽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特别笨拙,本想跟她先谈谈‘关系’的问题,却没想到她已经做好安排,只好暂时忍住,慢慢到柜子跟前拿衣服,回到‘床’边坐着机械地往身上套‘弄’。

穿好衣服又回卫生间刷牙,再出来刮胡子,安小惠已经穿好白‘色’短袖,浅蓝‘色’长裙,还用英语打几个电话,坐在‘床’边笑着看他。

‘duc’是一家位于商业区四十楼的餐厅,通过透明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蔚蓝的天空,和大半个伦敦。这里的早餐也丰富的不得了,浓郁的咖啡自是不在话下,搭配适宜的烘焙面包和蔬菜,烤肠,还有各种好看的小吃,可以说是他长这么大吃过最丰富的早餐。

然而他却没有好心情享受,只是每样都尝一些,喝完了整杯咖啡,然后看着窗外景‘色’发呆。

“小泽,我跟菲利克斯联系过了,十点钟到西区跟他碰面,所以有时间在这里享受阳光咖啡,”安小惠说着又招来‘侍’应生,给他点了杯‘moouthespresso’。

“哦,好的,你安排吧,一会儿拐到酒店把笔记本拿上,还是算了,昨晚忘了充电,”帅小泽说完继续看向窗外,不是风景特别好,而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又过了十几分钟,安小惠忽然靠近他一些,轻声说:“小敏是谁?”

“小敏——小敏——你不认识!”帅小泽不知道怎么说起。

“你以前并不是只爱佳佳姐一个人,对吗?”她声音说的非常低,但很清晰。

“小惠,怎么说呢,佳佳在我心里的位置没有人能代替!”他想借这句话给她滴一层意思,让她有心里准备。

“那小敏呢?也是佳佳姐代替不了的,是不是?我更不行?连梁主任都比不了,是吗?”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出一连串问题。

可惜他没说话,一个字都回答不了,只剩下逃避。

“你沉默的意思,就是想让我绝望对吗?让我自己消失是不是?”她语气里显得有些哽咽,幽怨的眼神更使得他不敢正眼面对。

“小惠,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他低下头不敢看她,“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发誓从没有欺负你的想法,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如果没有那个小敏,也没有佳佳姐,你会不会娶我?”她几乎接近哀求。

“对不起,小惠,我们能不能忘记昨晚的事?从新做回好朋友?好不好?”他是彻头彻尾地乞求,比街头上为一个硬币点头作揖的人,可怜十倍都不止。

“好朋友?那就是说我连偶尔做一次小敏的替身都不可以,是吗?”她已经没有早上的愉快,也没有用餐时的柔声细语。

“你先别‘激’动好吗?小惠,你是个好‘女’孩儿,真的非常优秀,是我没有福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尽量压低声音说话,头也不敢抬起来,怕周围的人以为他欺负她。

“为什么你不试着跟我相处?反正佳佳姐不在,或许我们也能生活的很好呢?为什么不可以给彼此个机会呢?”她没有哭,仍然目不转睛看着他。

他仍旧是低着头,小声说:“小惠,对不起,我真没勇气再欠一个人的情债,坦白说,小敏已经占据了我的梦,佳佳也占据了我的生活,我承载不了更多感情!”

“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为了跟着你,已经违背父母的意思,难道对我撒个谎都不行吗?连个假的希望都不肯给我?”她确实为他付出很多,多的他无法想象,只为了这个认真而执着的一见钟情。

“小惠,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力所能及的照顾,唯独不敢给你承诺,原谅我好不好?”他手足无措,心里知道有些‘女’孩对贞‘操’的保守观念,偏偏她就是个爱情观至上的人,对于大连机场她说那番关于胡适与曹佩声的话,他记忆犹新,知道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同时也害怕她倔强的一面。

“好,不要说了,我明白!我明白!”她说完站起身就走,丝毫没有犹豫。

帅小泽明白过来时,她已经走到‘门’口,连忙追了几步,才想到没结账,又返回到前台结账,可是语言不通,连台号都说不清楚,好歹拿出四张五十英镑的纸币放在台面上,连声说不用找,才出了餐厅,可她早已经进了电梯。

到街上更是两眼一抹黑,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更别想知道在什么具体位置,该往什么位置追她。

漫无目的的跑了三条大街,也没看到安小惠的影子,打手机她也不接,只好先回酒店再做打算。最后他掏出房卡,拦了辆计程车,让司机看,总算回到了酒店房间。

到房间后又想起跟菲利克斯约了十点到西区见面,如今安小惠不知所踪,他不知道地方,也不会跟他联系,愁的他团团转。无奈打给梁甜,还不敢说跟安小惠的事情,只说两人走散了,电话打不通,让她想办法联系菲利克斯,然后派人到酒店来接他,最好是能带个翻译。

约莫半个多小时,菲利克斯和秘书来到酒店,先是跟帅小泽客气了一会儿,然后带他回西区的公司。汽车缓缓驶出酒店没多远,就到了昨晚看到的白‘色’楼房,他无意识地朝那个高台阶扫了一眼,猛然间看到安小惠消瘦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里面,他赶忙让司机停车,下车快速跑过去,却被一个穿制服的彪形大汉拦在‘门’外。

“让我进去,我朋友小惠刚从这儿进去!”帅小泽焦急地说,却一步都不能往前走,因为那人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

“さん、これは‘私’的な所に入れない、招待!(先生,这是‘私’人会所,没邀请不能进)”彪形大汉客气地说,胳膊硬邦邦拦在帅小泽面前。

帅小泽也听不懂,只知道是日语,硬往里走,却寸步难行,彪形大汉的力气好大,只好向随后赶到的菲利克斯两人求助:“快帮忙说一下,我秘书刚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pyfrieofi!(请帮个忙,我的朋友急着找他的助手)”菲利克斯的秘书赶忙向彪形大汉解释。

彪形大汉扭头对菲利克斯说:“sir,thisisaprivateplace,thereiso!(先生,这是‘私’人会所,没邀请不能进)”仍然很有礼貌,胳膊却挡住帅小泽。

“帅先生,他说这是‘私’人会所,没有邀请不能进,”菲利克斯的秘书靠近帅小泽低声说。

“我明明看到小惠进去的,”帅小泽坚持看到的就是安小惠。

秘书又跟彪形大汉‘交’涉,他还是摇头,说什么也不让进。

这时候,二楼大‘门’正上方位置的单向玻璃窗后面站着几个人,最靠近窗边的是个‘精’神抖擞的白发老人,浅茶‘色’金丝眼镜挡不住他犀利的眼神,正隔着玻璃注视着楼下往里挤的帅小泽。他后侧面站到二十出头的消瘦‘女’孩正是安小惠,她也焦急地看着帅小泽,既希望他找上楼来,也不希望他出现在这里。再后边站着几个穿白‘色’和服的工作人员,既不说话也不左顾右盼,脸上也没有表情。

“これは小沢?何のところよりにあなたの3従兄がいいですい?(这是小泽?什么地方比你三表兄好?)”老人平静地说。

“小沢くんと三従兄は違う!(小泽君和三表哥不同)”安小惠弱弱地说。

“ね?あなたなんで彼を避ける?かどうか‘私’と彼は话しなけれ?(哦?那你为什么避开?是否我应该跟他谈谈?)”老人仍旧看着窗外,帅小泽已经退到台阶下,正大声喊着安小惠。

安小惠赶紧上前一步,低着头说:“いや、お父さん、求君ないでください(不,爸爸,求你不要)”

“まあ、とりあえずこの!(唉,暂且这样)”老人叹口气,转身往后面的榻榻米跟前脱下拖鞋,对身边一个男人说:“行って、を彼を追い出して!(去,把他赶走)”说完坐下自顾自喝茶,目光看着木桌上的围棋。

安小惠还在窗边站着,亲眼看父亲的手下出去把帅小泽推出去老远,他才和两个英国人离开,还不时往这边看,随后到路边上车走了。这时她才拿出手机,看到他的几个未接来电,还有梁甜办公室的电话,知道也是为了他,一个也不想回复,把手机收起来,继续看着窗外,脑子里都是昨晚跟他一起的片断。

“恵子、座ってお茶,(惠子,坐下喝茶)”过了许久,老人平静地招呼安小惠,“言って君のこの半年の状況だ(说说你这半年的情况)”

安小惠低头迈着小碎步来到老人对面坐下,先是喝了口茶,轻轻地说起了来西安这些时间的经历。

帅小泽跟菲利克斯来到仸瑞地产公司,先参观了他们的办公楼,随后一起吃了午饭,接下来看他们团队设计案例,以及伦敦商业区几个他们建设的大楼,还有迪拜阿联酋的初步设计方案。第三天他们决定到现场勘察,再谈他的设计理念,就订了到迪拜机场的机票。

看了三面临海的环境,帅小泽开始设计新的商业楼,初步设计是根据伦敦见过那栋白‘色’建筑来的灵感,再加上袁欣敏修长的身形以及她喜爱的粉‘色’。大厦是两栋楼几乎靠在一起,一至五层如展开的‘花’瓣,上面分开,有四个部位连接,一栋高198米,采用三面弧线造型,白‘色’外墙白‘色’幕墙框架,背后大面积玻璃是白‘色’通透,腰间有一层楼宽窄粉‘色’装饰带;另一栋192米,四面都是弧线墙体,乍一看有些少‘女’身形在其中,粉‘色’外墙粉‘色’幕墙框架,顶处和肩头是黑‘色’框架黑‘色’条形玻璃幕,黑‘色’下面紧挨着是条约一层楼宽窄的白‘色’装饰带;从几个角度看,都像是一对情侣相拥而立,最下端的‘花’瓣形低层,则完全来自阿莲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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