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联系到米让我感到意外和彻底的绝望,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没有了主张,也没有了眼泪。
走了离家约有一半路程的时候,我听到附近的一家教堂的钟声响了十下。
这时,我开始感觉到一股凉气袭来,传遍了我的全身。这是个晴朗的夜晚,而且正值七月盛夏,一个好端端(身体非常健康)的人怎么会感觉到冷?可是,我却实实在在地感到寒气逼人,直入骨髓一般。
我抬头看了看,又朝四周望了望,我的马正行走在一条四周很开阔的马路上。
四周没有树,也没有水,只有马路两旁那被月光映的亮亮的一大片的平坦庄稼地。
我把马停了下来,又往四下看了看,这回我看见了。
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一团柱状的白雾,据我估算约有五六尺高,正在我左侧的路边移动,当我停下来时,那白雾也停下来。
我往前走,白雾也往前移动,我催马小跑起来,那柱状白雾还跟着我,我又策马飞奔,那白雾仍然跟着我,我要停下来,那白雾的柱子也不动了。
那白色正是我从米告别的那天夜晚,我看到的河面上浮动着的雾气的颜色,那时的雾气也正像我现在感到的刺骨的寒气一样。
我又继续缓步前行,那白雾也又开始慢慢移动起来,四周仍然是晴朗宁静的夜空。
此时的我感觉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敬畏。
只有一瞬间,恐惧几乎使我失去理智,我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随着缓慢的马蹄声,不由自主的以同样的缓慢节奏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死了,是她死了吗!?”
可我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我无法使自己那自言自语的嘴唇闭上,我镇静的走在路上,这团白雾始终跟随着我。
我回到教区,一个男仆正在叫区大门口等候我,我指着那团跟我一起走进大门的白雾,对他问道,“你看见那有什么东西吗?”
那人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我回了家,女管家在门口迎接我,我又指着那跟我一起进屋来的白雾,问她。
“你看到我身边有什么东西吗?”
女管家也用同男仆一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恐怕您有点不舒服吧,先生。”她说。“您脸上怎么没有一点血色,还在浑身发抖,我给您倒杯酒去。”
我回到一楼的书房,坐在书桌前的一把椅子上,照片还放在我走的时候放的地方。那柱状白雾绕过书桌,停在我的对面,照片后面的位置上。
管家端来一杯葡萄酒,我端起酒杯刚举到唇边又放了下来,原来那白雾已经融进了酒里。
让这酒没有味道,也没有了提神的力量。
管家在跟前令我烦躁,我的狗也跟着她一起进来的,眼前的小动物也让我烦躁不安,我对这女人说。“让我自己待一会,把狗也带出去吧。”
她领着狗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了看柱状白雾,只见拖在我对面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