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冒三丈,直接背过身去推门,连推了两下都没推开,整个人也就冷静了下来,顿时心里一沉。
该不会,让肖沉发现了吧?
这小子平时就喜欢神出鬼没,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下算是栽他手上了,我正准备说点什么缓和缓和气氛,就听外面噗嗤一声,竟是有个女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一听这声就觉得窝火,敢情这女人根本没被囚禁,下个套耍我来了,真不知道这货刚才是躲哪儿的,难不成是个壁虎,还能贴在房顶上?
我又怒气冲冲地去推门,使了吃奶得劲儿也就推开一条小缝,只能隐约看到一只脚,脚尖冲着我。
我真心想不到一个女人劲儿能达到这种地步,我愣是推不过她,但推着推着我又觉得不对劲儿,那脚也太小了,也就有我巴掌大,跟传说中的三寸金莲似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裹脚?
突然,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顿时让我如坠冰窟。
外面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刘五小姐?
卧槽,小黑鸭这个乌鸦嘴,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不对,这是肖沉的房间,刘五小姐要想找我,也应该去我的房间,是不是她贪图肖沉年轻貌美,过来勾搭他,一时性急没看清楚,抓错人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再推柜子门还是推不开,不仅泄了气,连忙求饶道:“姑奶奶,您认错了人啊,虽然我长的也很帅,但我们真的不合适,您好好看看,我可不是您的如意郎君,您行行好,别这么玩我,会出人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起了作用,我只觉得门上的劲道一松,刚要推开,就听屋门吱呀一声,听动静是有人走了进来。
看来是肖沉回来了,我急得一脑门子汗,大晚上跑人家衣柜里躲着,怎么看怎么有问题,这要是让他发现了,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兄弟,我要说我是来看你衣柜的,你信吗?
外面一直窸窸窣窣的响,我猜测肖沉不是在收拾东西,就是在脱衣服准备就寝,刚才折腾了这么半天,估摸着也得十点多了,肖沉想必不会再出去,这么一来,我就得在这破地方憋屈一宿,想想就觉得痛苦。
我的小床啊,我现在无比想念你。
幸好老天眷顾,肖沉在房里转了一圈,估计想起有什么事儿没办完,急匆匆走了出去,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刚要推开柜门,手还没碰上去,门猛的被拉开。
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肖沉面无表情的出现在我面前,眼神非常深邃,根本看不透他现在是不是在生气。
敢情这货早就发现我在这儿了,刚才那脚步声恐怕就是这小子下套诈我,那个该死的刘五小姐真是挖的一手好坑,把自己撇的干净,我倒是成了专业背黑锅的。
终归是我在人家衣柜里被抓个现行,虽然错不在我,但我一看到肖沉,心里还是一阵一阵发虚,半晌,扯出一个尴尬的笑,纠结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嘿,我正跟你未来的女朋友玩躲猫猫呢,你要不要加入?
肖沉的目光暗了暗,一字一顿的说道:“给我个交代。”
交代,我能不能给你一个胶带?
可我看肖沉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心智我现在要敢胡说八道,恐怕得不了好,想了半天,硬着头皮问:‘沉哥,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肖沉皱了下眉头,显得不明所以。
我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继续编:“那什么,你是南方人,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边的风俗,我们这边要是认定了一个兄弟,就要准备一个惊喜。“
肖沉没有说话,只微微的挑了下眉。
我也没再说话,特别恳切的望着他,就盼着他能信。
后来还是肖沉先绷不住,慢吞吞的道:“所以?“
这一句话只是相当有压迫感,我没出息的往柜子里面缩了缩,小声道:“所以我藏在柜子里,等你来换衣服的时候好给你个惊喜。“
肖沉的嘴角微妙的抽了一下,没跟我一般见识,扯开柜子门,向门口一偏头,道:“出去。“
我如获大赦,连忙一溜烟钻了出去,等坐到床上才反应过来:
他又不是不知道刘五小姐的存在,我刚才干嘛不实话实说?
我都不忍心回想刚才的表现,也太他妈怂了。
我给自己一紧张就低到负数下限的智商点了根蜡,想想又觉得这样不行,最好还是回去跟肖沉好好解释一下整件事,要是他真被刘五小姐看上了,也算是提前给他提了个醒,一旦真被收走,也不至于怪到我头上,没准还会因为感激我,在刘五小姐害我的时候挡一挡,也能让我多撑一阵。
想到这儿,我连忙去敲肖沉的门,可他的房间里依旧灯火通明,半个人影也没有。
我当时就有点慌神,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怎么看怎么诡异,难道肖沉并没有真的出现,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
这个可能性似乎不太大,我就算臆想,也没必要臆想刘五小姐啊,我对她又没意思。
那么,就是我走之后,肖沉又离开了?
这可真是奇了,他不让我们出门,自己反倒一个劲儿往外面跑,就算艺高人胆大,也没必要这样吧?
还是说,我们的存在会让他有所顾忌,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让我们避开?
我越想越觉得这很有可能,现在想来,他那会儿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危言耸听,似乎有意无意的让我们觉得害怕,这样,我们就会乖乖听他的话,留在房间里不出来,而他也可以趁机做他想做的事情。
甚至刚才他没有跟我一般见识,都极有可能是急于支开我,好去做别的事。
鬼使神差的,我想到了那间暗室。
此刻,他会不会就躲在那里,找他想要的东西?
我紧张的手心都沁出一层汗,下意识要找小黑鸭帮忙,可想了想,又放弃了。
那小子睡着了就难以叫醒,我怕耽误一会儿的功夫,肖沉就能从里面出来了,到时候不能把他抓个现行,猜测再多都是枉然。
思及此,我顾不得多想,一头扎进了西厢房里。
果然,常老太爷转了九十度,角落里的暗门也洞开着,显然有人已经进到里面。
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
枉我以前还觉得这小子不错,闹半天是个别有所图的主儿,我爷爷为了治他的眼睛还下落未明,他倒好,趁着我爷爷不在,跑到他老人家的书房偷东西来了。
我恨得咬牙切齿,当下也顾不上自己战五渣,随手抄了个烛台就冲了下去。
走到一半我才蓦然惊觉,肖沉可是会耍暗器的,我拿了个烛台,就相当于把自己明晃晃的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到时候他在暗我在明,随手扔把小剑过来,就能把我扎个对穿,而且古宅这么大,底下又不知道有多少间这样的暗室,肖沉要是想杀人弃尸,只怕小黑鸭是没办法找到的,我就算死了,岂不都是白死?
我心惊肉跳,直接吹熄了烛台,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楼梯上,这才扶着墙一步一步慢慢走了下来。
底下黑漆漆的,一点儿亮光都没有,对未知和对黑暗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我身上冷汗涟涟,没一会儿就把衣服浸透了。
我尽量屛住呼吸,侧耳倾听,一切都静悄悄的,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要是肖沉真在找什么东西,除非他有夜视眼,否则不可能不点灯,而且,翻找东西总会发出一些声音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难道他已经出去了?
可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把暗门关好?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该不会是想…;…;请君入瓮?!
我被自己的想法下的心怦怦乱跳,当下也不敢多呆,跌跌撞撞往回走,刚摸到楼梯扶手,就听头顶上方“砰“的一声,似乎是两块木板撞在了一起。
我大惊失色,手脚并用的顺着楼梯往上爬,黑乎乎的也没个概念,冲的太猛,一头撞在木头板子上,眼前一下子就冒了金星。
我连忙晃了两下脑袋,让自己尽快恢复,慌慌张张的探出手去,一下子就摸到了一块板子。
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两只手都伸上去,来来回回的摸了一遍,发现这个暗门是两扇门板合在一起,平时关着的时候,底下有两个门栓横亘过来,将它们合得死死的,等到转动机关,机括就会带动门栓缩起来,这样两扇门才能向下打开。
换句话说,要想让这扇门打开,必须触动机关,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徒手拉断门栓或破坏门板。
我不死心,又在四处摸了摸,想看看有没有从内部打开暗门的机关,可结果让我很失望,周围石壁都咬合得死死的,连缝隙都几乎摸不出来,更别提机关。
这下心是彻底凉了。
我颓废的倚着墙壁坐下来,仔细的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处境。
这个暗室没有窗,也许氧气不多,我要是不尽快找到出去的方法,很有可能别死在这里面。
可要真是肖沉引我来这里,想必憋着劲儿要害我,指定不会好心来开门,我要想活命,还得靠自己。
我想起上次来这里,是看到肖沉有开灯的,我也许应该开了灯好好找找,兴许有别的出路也说不定呢。
不是有这么句话,叫上帝关了一扇门,必定会开一扇窗吗。
我立刻来了精神,起身正要往下走,忽然看到底下的暗室里,一闪一闪的亮起蓝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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