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两件器物,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手心直透心间,不由神清气爽,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就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再次重逢,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像这本就是属于他的。
紫霞一脉的小天星功是从九玄天功中演化而来的,是与九玄天功同源而异的功法,虽不如九玄天功玄奥,却也有其不凡之处,融入了星辰的玄秘。
万化圣决本就是可与任何功法相融,如同水**融般可以同其它功法相辅相成,属于辅助性的功法,所以,虽然风行云同时修练了小天星功,万化圣决,清心静欲决三种功法也没有发生过功法相冲的问题。
他知道曾经的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一个无比伦比的修炼天才,也有着强烈的执着,在修炼一途上勇猛精进,有大抱负,不像自己这般颓废。
这几年修炼上没有任何进展,风行云也曾仔细思索过其中的原由;一是可能自己真的没有曾经的那个少年人有天赋。
再就是这些年他的神魂还没有完全的与这具身体契合,影响了修炼,还有就是他同时修炼数种功法,其中有他不明了的地方。
身为太虚派紫霞一脉的唯一弟子,他明白夺舍并非简单容易的事情,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一切的发生,也并非是他想要夺舍占据这具身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具备夺舍他人的力量,却偏偏占据了一具不属于他的身体。
他需要慢慢的与这具身体契合,他的神魂一直在努力与身体融合,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无时无刻的不在发生着改变,变得与他的神魂完全的契合。
融合缓慢,是因为他实在太弱,他的神魂本就不强,甚至可能还有所损耗,所以,这五年来,一直在缓慢的融合中。
幸运的是,若非是在太虚派这样较和谐的门派中,紫霞一脉也无其他弟子,换一个争斗较烈的门派,他很可能会受到一些不必要的耻辱,不可能让其花费数年的时间来慢慢融合神魂与肉身。
那怕他身处清心崖上,不问外事,也可猜想得到外界无他之名,太虚派偶有人想起他来,也是因为他只是唯一的传人罢了,对他也必定是嗤之以鼻,不屑以之。
但不管怎样,在不久前,风行云清晰的感觉到与这具身体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再也没有任何的不融洽之处,从此也不会再因此限制着他的修炼,从这一刻起,他将踏上属于自己的征程。
这一切都很完美了,但他偏偏在冥冥中又感觉这种完美之中又有着一丝的不和谐存在,这种感觉十分的矛盾。
不过,他再三仔细的探查了身体的状况后,却没有找出任何不妥的地方,也只能把那一丝奇异的感觉归纳为是自己的错觉,放到了一边,没再多想。
接下来,是他全力修行的时候了,不然,他不可能获得进入天星洞府,修习九玄天功的资格。
花了五年的时间才不过晋升了两个小境界,与聂梦琪相比之下,他的修为进境的确是已到了慢无可慢之境地!一个就像是直线上升,一路领先,冲关破境势如破竹;而另一个则就似是在曲线迂回,在艰难跋涉,显得废材无比。
但风行云没有失去斗志,心中的信念更是没有丝毫的动摇,那怕他不如聂梦琪,也要努力一把,如此才不负老天给他的这次重生。
修习了“清心静欲决”的风行云,其心性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很明白一时的落后,不代表永远的落后,什么一步慢,步步慢的说法,也桎梏不了他。
这些年来的辛苦修习,也并非是没有一点收获,他能感觉到肉身在不断的强化着,而法人境本就是铸就肉身的一大境界,那怕是再慢,也不能有一点心急,唯有在此境界打下坚实的基础,日后才有问鼎巅峰的资格。
而他最大的收获却非是这些,而是心灵上的蜕变,让他如修道了数百年的修士般,有着无可摧毁的强韧,修道也是修心,只有强大的意志,才能掌控强大的力量,这让他那怕是沉浸在前世的悲伤回忆之中不能自拔,也没有真的心灵崩溃。
这一切,当然都是因为修习了“清心静欲决”的关系,若非是这套神妙的法决,他也不可能具有这样的心性。
风行云甩了甩头,把杂念排出脑海外,举起手中的“小鼎”轻轻的摩挲着,喃喃道:“就让我们一起踏遍诸天吧!”在他的心中对这尊小鼎有着莫名的亲切,这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却真实存在着。
风行云暂时还没有决定打造自身的本命真器,进入将人境后,修士就可控兵籍以飞行了,所以每一个人到了这个境界后,都需有一件本命真器,与之建立起紧密联系,一起成长,到此一境界后就真可做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了”。
他很喜欢这尊黑不溜瞅的小鼎,希望可以将其作为自身的本命真器,只可惜,他始终也无法催动这尊小鼎,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回应。
他现在还不是将人境,还无法控兵在手,倒也不需急着做出决定,虽然刚才他招手就将两件器物从崖壁取了上来,但实际上他还不具备控兵的能力,他现在既不能御器飞行,更不能御器与人对敌。
想要御器飞行,或是对敌,唯有进入将人境后,收拢散乱的魂力,凝聚出灵魂神体方才可以,只有凝聚出了灵魂神体,才可以神念离体而出控制真器,以之对敌或是飞行,法人境是没有办法凝聚灵魂神体的,自然是不可能御器。
静立良久后,风行云最后看了看这云蒸霞蔚的清心崖的清晨美景,终于决定了离开这生活了五年的清心崖,收拾了一下衣物,将匣子还有小鼎放进随身衣囊中。
临走时不由又再回头看了看,一种不舍的感情油然而生,风行云走到崖边伸手摩挲着壁上的诗词,不由心伤难禁,这是他亲手刻上的。
前世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唯独那一段感情是他难以舍弃的,良久后,风行云发出一声叹息!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