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活力十分低下的农村来说,一头牛,比喻成为命根子,丝毫不足为过。.
毕竟在山村这种地方,是很难利用机械耕作的,大部分田间地头的劳作,都是人,稍微条件好的,则是会有一头牛,牛可以说是这里的第一生产力了。
如果家里死了一头牛,那无疑是一场噩梦。
看村长一脸急切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当然,我怀疑的是自己的想法。
毕竟之前从村长的伤势我可以推断,村长就是那个吸血僵尸。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吸血僵尸的话,如此一副痛心疾的表情,这又是怎么装出来的?
我晃了晃头,甩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刚要开口询问。
突然季宇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
她看着村长问道;“死了一头牛?真的假的?”
村长顿时一拍大腿说:“真的啊,我干嘛要说假话啦,是真的啦,赶紧跟我过去看看。”
我只好嗯了一声问:“这次是谁家里的牛死了,这可真是不幸啊。”
我这只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的是,村长扭头看向我,欲哭无泪的说:“俺家的,俺家的……”
这脸色,简直比死了爹还要难受。
为了供应王大宝上大学,村长几乎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
现在王大宝毕业了,他们家也是一贫如洗了,如果不是当村长一个月几百的工资,恐怕他们就要饿死了。
而这头牛呢,对于村长家来说,无疑是责任重大的。
死了一头牛,简直比死了爹还要难过。
村长这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是有一个疑问,如果村长真的是吸血僵尸,他干嘛要杀死自己的牛?
难道这是为了摆脱嫌疑?难道他看出来我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想到这儿,我不由心中一动,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村长这人真的是太恐怖了,这简直就是苦肉计。
我能够想象,如果不是有季宇轩在场的话,搞不好村长这个变态杀人狂,可能对我出手!
于是在去他家的时候,我稍微放慢了一点儿脚步。
在后面和季宇轩小声的说;“我觉得这个村子的事情,更加的混乱了,如果你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将整个案子破掉之后在离开,不然的话,我害怕自己有生命危险。”
季宇轩似乎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一梗脖子说:“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我的决心早就已经说过了,不破了这个案子,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再说了,也没有脸回去。”
看她如此笃定,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村长家的牛棚之中。
我被牛粪的味道搞的特想立刻离开。
只是村长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对我介绍老黄牛的死因。
“你看,这儿有一处伤口,这里还有一处,这里还有一处。”村长不停的说来说去,我则是在牛粪和牛粪之间,小心的移动身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中了地雷。
好容易等他没力气介绍了。
我捂着鼻子说:“村长啊,你的牛似乎有些年头了吧。”
村长轻叹一声;“可不是吗,这头牛,跟了我的年岁不少了,比王大宝小不了几岁。”
我点点头:“这就对了,老牛了已经是,就算不被吸血僵尸咬死,恐怕也要老死了。”我只能这么安慰村长。
村长轻叹一声;“哎,说真的,其实人是一种相对来说很珍惜友谊的动物,这个牛,跟了我好多年,我真的不想离开他哩。”
这话我倒是相信,村长都要哭出来了,看这样子,对于这个老黄牛,真的是爱戴不已。
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怎么安慰。
季宇轩是女孩子,安慰人这一方面,比我强了很多。
她撇了撇嘴走到村长跟前:“好了村长,这牛呢,反正已经老了,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如果你心疼钱呢,说实话,去防疫站检查一下,卖掉的价格应该不会低很多,所以不要伤心了。”
本来村长还是好端端的,只是听季宇轩这么一说,直接就哭了起来。
一时间老泪纵横;“我,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我是想说,这可是我的老朋友了,杀就杀了,为什么还让他这么遭罪,咬了这么多口,哎,真是可怜……”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知道一点,于是对村长说:“这个吸血僵尸,很明显只需要血液就行,而上了年纪的老牛,血液流通不是很顺畅,再加上体积稍微大一点,所以很多血液在它死亡之后,会残留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如此一来,当这人想要吸收,就需要从多个方位想办法,不然的话,是吸收不干净的。”
想通这一点,自然可以解释这头牛的身上这么多的伤口,而之前死掉的李大柱,还有昨天的山羊,只有脖颈大动脉有伤口这一点。
不过,这个线索对于我们的破案是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将黄牛的尸体简单的处理之后,我和季宇轩就回到诊所,而王大宝和村长整整陪了黄牛一个晚上。
次日一早。
我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被彻底吓到了。
“你干嘛!”我看到王大宝眼睛红彤彤的站在我的床头,一言不,双眼无神的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直接一个机灵从床上爬了下来。
退了几步,刚要继续追问,却又看到在一旁的凳子上,王大宝的父亲,就是村长,坐在一条长板凳上,同样一脸六神无主的呆。
这一幕,简直怪异无比。
这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突然闯进我的病房,自顾自的呆?
难道昨晚在我离开之后,又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惊得难以言表。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个,不要不说话啊,告诉我,说不定有办法的啊?”我慌了神,连忙急切的询问。
这两个人,依旧一动不动,目光呆滞。
我问了半天,王大宝似乎才恢复了一点儿神智,只听他言语不清的说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什么完了?你说清楚,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我用力的晃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