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间的半数阳光都撒进将军府之时,将军府的大门已经有围了不少的百姓。
门前站着姿色妖娆的清倌,足足有十人。
下面看热闹的百姓,接头交耳地议论着。
“这下,如此多‘美人’,二小姐怕是出不了这将军府了。”
“兄台,你这就错了,二小姐怕是连屋都出不了。”
众人哄笑,赵管家黑了脸,向下面的众人喝到:“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瞎说。”
人群散开了些,但仍有路过的百姓对着将军府的门前指指点点。赵管家有些心塞,二小姐这个姑奶奶的名声往后怕是又要臭上些时日了。
他左思还是将人引入了前院,府中的下人
宫里早早就将清倌给送过来了,奈何,赵冉草还没晨起。
昨日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四小姐半夜将登辉阁通往那院子的路给堵了起来。
眼下,他也不知如何安顿这下宫里送来的清倌。府里的夫人小姐们对这些清倌儿们都似乎不太喜欢,怕污了名声,本想将人安置到厢房里去,想来搁哪个厢房都不太合适。
这陛下送人还真是会挑时间,每每挑将军上朝的时候往府里塞人,昨日上官殿下一人还好,这今日清倌儿足足有十人,加上身份有别,不好安置,府里也该立个当家主母管管事。
“管家,还是先让奴家们先进府里去吧”
一位清倌开了口,这声人魅儿声更妖,让赵管家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其余清倌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赵管家一脸无奈,但还是将人引进了府。
清儿在冉院也着急,这小姐昨夜就寝不知为何锁了门,这赵管家来催了好几回了,小姐睡的沉,凭她怎么在门口唤,都不开门。
大抵又过了一刻钟,这屋门才徐徐打开,赵冉草无精打采地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出来,一脸疲惫对着身前的丫鬟道:“清儿,今日那些清倌儿送去登辉阁了么?”
“小姐,你昨晚去做贼了么?”
昨夜赵冉草难以入眠,想到景臻,又哭了一阵,今儿眼睛酸痛极了。
“昨夜未好眠,今儿便起了迟了些。”赵冉草揉揉了眼。
“小姐,你可不知,赵管家都急死了,昨夜登辉阁那便把路给封,人送不过去,也不知安置在哪处屋好。”
清儿赶忙为她梳洗梳洗:“这府里的事还得小姐拿主意。”
赵冉草拿着白玉簪对着铜镜比了比,“清儿,今个儿,不带那只簪子,换成白玉的,看多清新脱俗的。”
清儿笑了笑,大概小姐今日又想整人了。
“对了,今日送来了几个来着?”
“回小姐,有十个,那身段比姑娘的还好,这声儿还金声玉润,容貌都是上品之姿。”
上品不上品也无所谓,想来南王能拿得出手的也不会差到什么地去。
不过,她本以为送四五个清倌儿差不多了,确实没想到南王这般大方,一送便送了十个。
罢了,送了便送了,难怪这赵管家能急,一下子来了十位,她也不知安置在何处。
过几日,这将军府的厢房可是用来让贺寿的宾客入住的,若是父亲寿辰,这些清倌儿把宾客的地个占了,她那将军父亲还不气的把她腿给折了。
看来,如今只有怡翠院有地腾。
当赵冉草的身影出现在前厅之时,赵管家的眼里,激动地差点闪出了泪光。
“二小姐,你可是来了。”
赵冉草扶了扶白玉簪,薄唇轻启:“嗯,赵管家,寻阿福阿祥来,去把登辉阁的路开了,撬门去。”
暂时摸不清这些清倌儿的底细,若直接将人接去怡翠院,怕是会引祸东来。
登辉阁那院不小,想来也是能塞进个四五个,既然封了路,便推墙去,关了门,便撬门去,这可都是四妹妹自找的。
“是,二小姐。”赵管家应声,便带了侍卫去了月院。
清倌儿们见到赵府二小姐,面露喜色,争着上前,纷纷道:“二小姐,安好。”
赵冉草突然觉得脑袋疼,她转身,给了清儿一个眼神。
清儿清了清嗓子道:“小姐这儿的规矩,我先同你们说了,每日只允一人同小姐说话。”
“我先,我先!”
一个蓝衣清倌举起了手,赵冉草转回身,淡淡道:“你,最后一日。”
这句话引得一红衣清倌轻笑出了声,没想到凡界的阿草如此有趣。
赵冉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还有,本小姐素不喜欢过于欢脱之人。”随后语气一转:“不过,你笑的好听,本小姐今日便由你先。”
她走到清儿身侧,轻轻道:“清儿,按个数,取个名,省的你家小姐一个个唤名字,记不住。”
清儿在一侧暗暗细数着清倌儿个数:“一、二、三、四....十、十一。”
“小姐,这不对,怎么变成了十一个,管家方才明明说的陛下送来十个。”
“无碍,登辉阁带去六个,其余的丢在锁月阁算了。”
清儿有些不解,“小姐!锁月阁可是住的上官殿下!”
殿下怎么了,殿下就不能与清倌儿睡一屋了么?赵冉草真想敲敲清儿这个榆木脑袋。
病秧子的锁月阁地儿也大,他住是主屋,旁的还是有侧厅。
“看看库房有没有多余的榻,让人搬过去几个。”
“是,小姐。”
清儿心底为上官殿下可怜一把,遇人不淑,怎么会遇上小姐这样的姑娘。
“红儿,你便随本小姐先去锁月阁先用早膳。”
红儿是谁?
众人微愣,夕泽也未反应过来,赵冉草唤的竟是他。
“就你穿着大红衫,你觉得本小姐在唤谁!还不跟上”
夕泽随赵冉草前去之时,还不忘回头,给清倌儿们一个微笑。
众清倌儿们望着他的心里羡慕嫉妒那个恨又加了几重,这第一天入府,这“红儿”便穿着红衣,如此招摇,真是好有心机,这第一日,算是他们败了。
不过来日方长,看这“红儿”能得意到几时,好歹他们都是从宫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