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紫衣笑着,摇摇头说:“不必这么着急,既然是内贼他就不会轻易跑了的,晚点抓也无事,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有些累了,想早早休息。况且,今天他刚得手,这么快就抛下诱饵他说不定会警惕,不一定上钩的,明天再抓会比较好一点。”
花笺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儿,就点头道:“小姐说的有道理,那今晚我们就不折腾了,早早用完晚膳后,我就伺候小姐早早歇息吧。”
谢紫衣闻言一笑,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暗想,今晚或许有人不会让自己好好安歇了
徐府,大理寺卿徐筠山和其夫人柳氏坐在餐桌前的首座上,旁边坐着俊朗高大的徐墨潇,三人正在吃晚饭,徐筠山时不时地与儿子交谈一下朝中局势,父子两讨论的正专注着,完全忘了这是在餐桌上而不是在书房里。柳氏不耐烦听这些无聊的朝廷大事,见女儿徐莹迟迟不来吃晚饭,便打发身边的丫鬟去请小姐来吃饭。
丫鬟去了不到一会儿就回来了,却不见小姐的影子,柳氏有些不高兴地问:“小姐呢,怎么没过来吃饭。”
丫鬟忙回到:“回夫人,小姐并不在房中,伺候小姐的下人说,小姐酉时就出府不知道去哪儿了,听说是收到了容天师的信,走之前还好一番梳洗打扮呢。”
徐墨潇听到容离的名字,有些意外,笑道:“这容离是想通了吗?竟然会写信约莹莹出去。”
徐筠山不太了解容离,有些生气道:“哪有人约人那么晚,弄得莹莹一个姑娘家这么晚还不回来,倒不是个省事的。”
柳氏却觉得挺高兴,她知道莹莹很喜欢容离,而且容离是国师的高徒,也算事业有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有这么个人做女婿她还是很满意的。便道:“女大不中留,年轻人约会,咱们不懂,只要莹莹高兴就好。”
正说着,突然晓叶闯了进来,哭得满脸是泪,也顾不得行礼就焦急的开口道:“老爷夫人,公子,你们,你们快去看看小姐吧,小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让奴婢进去,呜呜小姐今天哭了那么久,不吃饭弄垮了身子怎么办”
三人闻言一惊,都顾不上吃饭了,柳氏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小姐今天不是跟容离约会去了吗?怎么还会哭?是容离欺负她了吗?啊?”
晓叶一路哭一路跑,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断断续续的哽咽道:“小姐,小姐收到容公子的‘桃花笺’,去,去了落梅坡本来小姐可高兴了,结果,结果看到容公子和谢家三,三小姐在那里,容公子还给她弹琴,放孔明灯小姐,小姐就气哭了”
徐墨潇被晓叶的话弄糊涂了,怎么还会有紫丫头掺和在里头,当下拉下脸来,严肃道:“你把舌头捋清楚,好好说话,这事跟紫丫头有什么关系,怎么又扯到她头上去了,容离约的人不是紫丫头吗?”
晓叶闻言也顾不得尊卑了,大声说道:“谁知道那个谢紫衣怎么会在那里,小姐去了以后就看到容公子对着那个女人弹琴,连孔明灯上写的都是谢紫衣的名字,明明容公子约得人是小姐,怎么会是那个女人在那里。”
柳氏冷哼一声,阴沉着脸怒道:“我就看那谢紫衣不是个安分的,今日看来,果然如此。”说完,看向旁边的徐墨潇道:“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也就你拿她当宝。潇儿,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我绝不允许你娶谢紫衣进门,想都别想,哼!”
说完,也不再理其他人,急匆匆地离席向徐莹的房间走去。
徐墨潇急着向柳氏的背影喊道:“娘!别这样,我相信紫丫头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有什么误会啊娘!”可惜柳氏完全不听他的解释。
徐筠山也叹息一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我倒是相信你的眼光和选择,但你还是要尊重你的母亲,能不能说动她就看你自己了。”说完也跟着柳氏去看望徐莹了。
晓叶也转身准备退下跟着夫人去看望小姐,结果身后一声厉喝“回来!”,吓得她战战兢兢地转过身,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发怒的少爷。
徐墨潇脸色黑沉的似要滴下墨来,他倒是真的如他所说的相信谢紫衣,相信谢紫衣对他的感情不会轻易改变,不过,对容离就没什么信心了,毕竟他知道容离一直喜欢紫丫头,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突然爆发,将自己的一腔爱意都倾诉给紫丫头。
他听晓叶说的这情景倒是挺像容离对紫丫头表白,可莹莹怎么又会收到容离的信呢?还是‘桃花笺’,他没记错的话,这种信纸是那些恋爱中的少男少女爱用的吧?总不至于容离被莹莹缠的烦了,想用这件事情来打击莹莹吧?他认识的容离不至于这么混账吧?
徐墨潇冷厉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晓叶,眼神锐利的像是要将她凌迟处死,冷酷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真的没有遗漏的了吗?你确定容离那封信是给小姐的吗?没有搞错?”
晓叶被徐墨潇的眼神吓住,终于清醒了一些,想起了当时的对话和情景,好像容公子说过信不是给小姐的来着晓叶身体变得更抖了,瑟缩着身体磕磕绊绊地说道:“好像信不是给小姐的但是,有人,有人送到了徐府,还说,是容府送来的所以,小姐才去的”
徐墨潇听完气不打一处来,果然,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信果然不是给莹莹的,这样看来,是有人偷走了容离写给紫丫头的信又交给了莹莹,让她看到容离对紫丫头告白的场面,这样就能破坏莹莹和紫丫头的关系,甚至直接让娘对紫丫头的印象大打折扣,让他们的婚事不能顺利进行,真是好一出毒计啊!
徐墨潇看着抖得像筛糠似的晓叶,简直想直接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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