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去吗?傅以涵看着眼前的马匹心想,可是现在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上马吧,我扶你。”百里景禧把手伸到傅以涵的面前。
傅以涵看着被牵到面前的一匹黑马,把手放到了百里景禧的手上,任他扶着自己的腰身把自己扶上马。
这匹马看上去就很温顺,就连傅以涵坐上去都只是轻微移动了一步,很好驾驭。
百里景禧摸了摸那匹黑马的头,之后转身跨上了一旁的高头大马。
傅以涵一看人家威武强壮的坐骑,当时便觉得自己毫无气势。
还未等他们走出大营,一个身影快速的闪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走在最前面的百里景禧勒紧马绳,才不至于伤了那挡路之人,但是马儿却跃起前蹄,坐在马背上的百里景禧因而身体向后仰去。
他眉头紧皱,很快便将身下那匹坏脾气的马儿安抚下来。
袁戈见自己惊了皇上的马儿,险些伤了龙体,连忙单膝跪下来请罪,“臣该死,请皇上降罪。”
“袁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朕的御驾。”百里景禧坐在安抚好的高头大马上沉声说道。
“朕念你有军功在身,免你死罪,只罚你一百军棍,自己去领军法,若有下次,朕便赐你死罪。”
“臣遵旨,只是皇上,营外危险重重,还请皇上不要出营。”袁戈大声请求道。
“放肆,朕要出营,还轮不到他人阻拦,退下。”百里景禧沉声道,盛气凌人的宛若天神一般,看样子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皇上请三思。”袁戈依旧坚持说道。
“退下。”百里景禧低吼。
“皇上若是执意出营,请让臣加派人手跟随。”袁戈不死心的说道。
傅以涵看着自己身后只有十几名百里景禧的亲卫,觉得袁戈言之有理,只听盛怒之下的百里景禧吼道:
“袁戈,忤逆圣意,你好大的胆子,若谁敢跟随,立斩不饶。”
“臣……遵旨。”袁戈无法,只好退下,躬身看着百里景禧一行从眼前走过,眼中担心不已,回过头便骑上身后的一匹马,大有追过去的架势。
“将军不可啊,将军……”他的副将拦在马前,抓住了马的缰绳。“皇上此刻正在盛怒之下,请将军三思呀。”
“袁将军,皇上只是想和城主单独待一会儿,并不会走远,还请将军不要打扰。”百里景禧留下的亲卫站在袁戈马前寒声警告。
“哎!”袁戈长叹一声,无奈的下马,也赌气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回营地。
傅以涵骑马紧跟在百里景禧的后面,他们一直在往山上走,山路难行,傅以涵左右各有一名亲卫守护在旁边。
“啊。”马儿踩空,傅以涵往旁边一歪险些掉下,幸而一旁的亲卫扶了一把。
百里景禧回过头来,皱眉抓住傅以涵的手臂,“怎么样?”
“没事!”傅以涵面色如常,只是刚刚不小心。
百里景禧还是不由分说的拽过她,托着她一把将她带到自己的马上,护在怀中。
身下的马儿立即暴躁的动了起来,百里景禧尽力安抚。
“我自己可以。”傅以涵皱眉强调。
“做好,别动。”他在她耳边镇定的说,待安抚好马儿之后便继续前行。
“它的脾气就是这么坏,就好像是你一样。”他在她耳边轻笑。
什么?傅以涵翻了一个白眼,竟然说她是坏脾气。
“不知道刚才是谁在大发雷霆。”傅以涵反驳。
“呵!安宁可知我为何生气?”他在她耳边轻笑。
“你是皇上,随便想要生个气,发个火,杀个人的,需要什么理由,你衷心的部下们只管受着就是。”
衷心吗?可能不是全部吧?百里景禧想着。
“嗯,看来,还是安宁想得开。”他轻笑。
过了一会儿,他又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因为他影响了你我独处的机会,险些让我错过了时辰。”
“什么时辰?”
“等一会儿安宁就知道了。”他笑着卖起了关子。
傅以涵不再理他,只有他这样的神经病,才会在天黑下来的时候骑马走山路。
“就快到了。”又过了一会儿,百里景禧俯身在傅以涵的耳边说道,扬起手示意身后的亲卫原地待命。
傅以涵淡淡的看着前方,马儿继续向山上走,突然一片亮光扑面而来,是夕阳,被这座山挡住的最后一丝夕阳,站在山顶上就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很美。”傅以涵微笑,轻声感叹,百里景禧看着怀中明朗的女子,勾唇笑的温暖,好想,轻轻的拥她入怀。
二人一马就这样静静的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之下。
百里景禧下马,不由分说的将傅以涵拦腰抱下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悬崖之前,看着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缓缓的落入地平线以下。
“你就是为了带我来看这个?”傅以涵问。
“算是吧!”百里景禧转头看她,斟酌一下回答。
就算不是,也没有关系,傅以涵心想,看着远方缓缓的勾起了唇角。
百里景禧看着眼前女子绝美的侧颜,暖心一笑,这样明媚的笑容才是真正属于她的。
若他不是帝王,若他出身平常,一生之所求,也不过此景伴伊人……
“太阳落山了,我们回去吧!”许久,傅以涵转头看向百里景禧说道。
“好!”这是第一次,会让百里景禧有些留恋的地方,不只是此处的美景,还是在此处停留过的伊人。
下山时的坡度比上山的时候更加危险,百里景禧安抚性的摸了摸马头,将傅以涵抱上马,然后自己迅速的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将她护在怀中。
胯下的马儿暴躁的跃了两下,百里景禧又是好一阵安抚。
“我可以自己骑马。”傅以涵感觉得到这匹马的暴躁,以及身后的人极力的保护着自己。
“它马上就好?除我之外你是第一个骑在它身上的人,所以难免有些暴躁。”百里景禧专心的安抚身下的马。
“看来它还是一匹烈马,真不知道当初你是如何驯服它的。”马儿已经不再躁动,驼着二人往山下走去。
“没有驯服之说,当初是它自己找的我,呵!算它的眼光不错。”百里景禧说笑。
此时马儿喷了一个响鼻,就好像是在反驳百里景禧的话一样,傅以涵笑道:“你看,它都说不是。”
“呵!你怎么知道它说的是不是,或许,它在响应我的话。”
两人都笑意盈盈,百里景禧低头看着身前的傅以涵,这是第一次,他们二人如此的和谐。
坐在马上晃晃悠悠的下山,别看这匹马脾气如此的暴躁,可是脚步却是异常的稳重,没有浪费它这一身的腱子肉。
傅以涵睡意袭来困的迷迷糊糊的直点头,百里景禧伸手要来亲卫给自己随身带着的披风,披在傅以涵的背上,使自己和怀中的人隔绝开来,生怕自己冰凉的体温会给对方带来一丝不舒适。
做好这些,他才轻轻地拥她入怀,伸出左手轻轻的环住她的腰身,让她稳稳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睡吧!有我呢!”他在傅以涵的耳边轻声说道。
他的话就像有魔力一样,傅以涵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去。
已经行了大半的路程,抬起头似乎就能够看到山下军营之中星星点点的篝火,随行的十余名亲卫不自觉的悄悄提高了警惕。
百里景禧鹰眸微寒,环视四周,抱紧怀中熟睡的人,静待敌音,他们应该是时候开始行动了。
一阵寒风吹过,一支利箭带着破空之声飞来,箭尖直指他怀中之人的面门。
百里景禧抬手,在箭头距离傅以涵的鼻头两指远的地方,一把握住箭身。
再抬头看向箭来的方向,原本眼中的温润与幸福感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铺天盖地的狠绝和杀意。
指尖微动,手中的箭羽调换了一个方向,不偏不倚的向它来时的方向破空而去,只听一声轻微的声响,长箭原本的主人应声倒地。
此时隐藏在周边的杀手们已经提着长剑飞扑而来,随身的亲卫不慌不乱,第一时间将百里景禧保护在中间,英勇地迎接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杀手。
“不留活口。”百里景禧怒目环视,寒声吩咐,俨然成为一位主宰生杀大权的天神。
兵器的交接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傅以涵猛的惊醒,警惕的看向四周,睡意全无。
“别怕,没事的。”百里景禧看着怀中惊醒的人儿,眼中的怒意转为柔情。
“我没怕。”傅以涵看着厮杀在一起的刺客和侍卫,莫不是他把自己当成那般柔弱的大家小姐了。
能跟随在御前的侍卫都是经过精挑万选的高手,但是此番出行百里景禧所带的人数太少,所以,侍卫们面对大批的敌人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却顽强抵抗。
后方突然出现大量的士兵,与那些杀手们缠斗在一起,‘原来他早有准备。’傅以涵心想,难道又是一招诱敌之计。
随身的侍卫们此刻已然杀出一条出路,百里景禧带着傅以涵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从始至终,座下的马儿没有一丝的受惊。
不管身后的厮杀,百里景禧带着傅以涵策马回到军营,远远地便看见两名将军等在营门口。
待他们走进,那将军连忙上前,“参见皇上。”
“袁将军人在哪里?”百里景禧居高临下的问。
“回皇上,袁将军此刻在军帐之中等待皇上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