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傅绍燊从冰凉的地板上起来时,床上的女人还在酣然大睡,虽然家里是地暖,可他还是着了凉。
更可气的是,脖子竟然睡落枕了,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刚毅冷峭的面庞龇牙咧嘴,昨晚他几乎喝断片了,因为碰上了当年当兵时的旅长,加上心情又不好,就小酌了两杯,没想到竟真的喝多了。
昏昏沉沉中,姜一媛的脸出现在面前,他慌也似得逃走,无法想象自己真爱的已久的女人竟然骗他溲。
桌台上的电子表显示时间是六点整,他简直是被冻醒的。
大床上的女人睡得不顾形象,穿着吊带睡裙的裙带已经散落下来,一直白净的大长腿搭在外面,樱桃的小嘴半张,嘤咛可口。
不过心情差的傅绍燊可没时间去欣赏,他真想将手指伸进那黑漆漆的嘴洞里狠狠一提,当然那只是想想,以缓解这女人故意不把他扶上床的气愤恧。
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扯掉早就被酒水浸过的白衬衫,动作一气合成,帅气无比。
走进浴室,盯着眼前红一块紫一块的俊脸,瞠目结舌。
这特么是谁干的。
扒开眼眶上的青紫色淤青,还有明显的拖鞋底印记。
傅绍燊本来英俊潇洒,器宇不凡的俊脸惨目忍睹,鼻子上还有一处破了皮肉,一丝血迹已经凝成了一块。
不注意倒也无事,这么一看他真想知道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个女人到底怎么虐待自己了。
拧开花洒,一串串水流顺着傅绍燊伟岸高达的身躯向下延伸下去,男人挺括的胸肌,精壮的腰板,以及修长挺拔的长腿。
傅绍燊的肤色有些偏黑,一身强健的肌肉带配上他小麦色的肌肤相当性感。
手臂刮去头发上的水渍,细碎短寸的发根甩出一串串水帘,简单诱人!
本来还算是凌厉的眸光,因为水滴落在伤口上,瞬间揪心的疼。
*
秦又醒来时,他正穿着正好翻着柜子里的医用工具。
睡眼惺忪望着男人,贴了几块草莓碎花绷带的脸上滑稽可笑,和他冷意绝傲的气质相当不符。
“傅绍燊,你在干什么?”
今天是周六,好不容易休息不上班,却被他恶意的噪音弄醒。
男人只是专注俯身翻着东西,丝毫没理会她。
撇嘴,她躺下,头顶确是男人疼痛的嘶呀声。
“傅绍燊,你是让驴踢了么,这么闹听!”
秦又这人脾气是好,也热心肠,可一旦不让她睡觉,那简直是比杀了她都难受。
“家里的医用箱哪去了?”
找了半天,一就无果,男人终是悻悻开口。
她还以为他哑巴了呢,仔细望了望男人脸上昨日她的战果,心情有了一丝缓和,明知故问,
“你额头怎么了?”
“可能我昨天晚上真的被驴踢了,别让我知道,一定不会饶他小命。”
傅绍燊咬牙切齿,因为过于用力的咬唇,导致他嘴角的一块伤疤撕裂的疼。
秦又身子不自觉往后缩了缩,面上谄笑。
下地,走进浴室。
从最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扁扁的贴着红十字标志的铁质小盒子,拿出里面的消毒水。
说道,“你坐上来,我帮你处理。”
傅绍燊本来还挺硬气的,可后来没办法只好起身。
床的另一侧陷了下去,男人的气息靠近过来。
两人面对面,她用医用剪子剪下一小块纱布,再用棉球粘在消毒液上。
给他之前沾上的几块绷带大力扯下,傅绍燊吃痛,“你小点劲儿!”
他的身高比她的高出了一截,精壮的身子也是较大一些,秦又在他面前显得娇小可怜。
她细心用消毒球给他消毒,擦在裂开的伤口上,男人一颤。
明明记得昨晚也没怎么用力啊,黑灯瞎火的,也没瞅清,掀起床头柜上的精致小花坛子就拍在了他的脸上,男人消停了,她也就睡下了。
今天一看他的伤势,真的下手挺重。
两人的距离隔得很近,傅绍燊由于身子过高,她又有点矮,他只能弓着身子才能让她够到。
她指尖的香气压在他的鼻子上,淡淡的,素素的,嫩嫩的,萦绕心田。
经他已提醒,秦又似乎是轻了些,抹过消毒液的地方还轻轻吹了几下,凉凉的,慢慢的。
指尖划过的地方,都很柔软和温柔。
女人一丝不苟,兢兢灼灼地给他上药,他望着女人离不开视线。
刚起来的秦又有些蓬松的头发柔软秀黑,清纯性感的小睡裙恰倒好,上可遮沟,下可盖底。
若隐若现的沟壑因为她低身扶起的动作而起伏上来,白皙干净的皮肤衬托她清丽的气质,精致的五官可以算是小巧圆润。
这样一个女人,说实话真的挺不错,可他为什么就不喜欢呢。
显赫的家世,美丽的外表,还算可以的性格。
是什么让他当时爱上了姜一媛,却忽略掉她的存在。
因为媛儿当时穿了一条和囡囡一样的裙子,粉红色的蓬蓬裙,收腰,高挑。
从此变一发不可收拾,总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一点影子,高冷,绝色!
秦又给他擦拭,不可能没有感觉男人灼热的目光投过来,洁白的消毒棉球狠狠压在他侧脸旁的那块伤口上。
“嘶……”他的手指自然反应想要摸一摸受伤的地方。
别她一个巴掌拍了下去,“你的手有细菌,不要轻易触碰。”
傅烧身只要悻悻缩了回去。
剪得很小的一块纱布给他贴上,大功告成。
收拾箱柜,放回原处。
打算回去再睡个回笼觉,谁知男人已经压了下来。
一张坎坷的俊脸和她只有一指头的间距,转瞬薄唇覆上她的,轻轻碾压。
秦又早上起来也没刷牙,也没洗脸,说实话有些抗拒,但他掠夺般的攻城略地,真是够受了。
“唔……”
他不介意她,她还嫌弃自己呢。
强势推开某人,定定开口,“傅绍燊,你被驴踢得脑袋还没好使么,大早上就发/情。”
被分开的唇轻撇,低沉黯哑,“谁让你大早上就勾/引我!”
她勾引他?开什么玩笑,她只不过是挽救昨晚的过错而已。
“不好意思,傅先生,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请不要多想,小女子只想想睡觉,求免打扰!”
“低身短睡衣,刻意的俯身,轻轻吹弄,难道都不是你的故意而为之。”傅绍燊嗤之以鼻,目光怀疑。
秦又心底有一万个草泥马飘过,两只手指被他禁锢在胸前动弹不得。
“傅先生,过度意/淫是病,请有病治病,我不收残障儿童。”
“是么?今天我就有病了,你耐我如何?!”
说罢,男人强势来袭,这次是霸道粗暴,重重剥夺她的呼吸。
“唔……”她挣扎,男人却不放手。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傅绍燊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门外,傅白白稚嫩的声音传来,“妈咪,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起床,太阳公公照屁股了!”
傅白白一人自然自语,说完还觉得好笑的轻笑两声。
见没人回答,凝眉,“秦女士?你在里面么?”
他短挫的身高恰好够到门把手上,轻轻一按,咦,门没锁。
推门进去,就见到如此火辣辣的场面,傅先生压着秦女士,在接吻。
两只张开的手指头挡在眼前,白白迈着步子进来。
“傅先生,你怎么睡在秦女士的房间里,谁允许你的!”
孩子进来,他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秦又终是急眼了,狠狠咬住男人的嘴唇,他吃痛起开。
“你是属狗的么?”
正好他唯一幸免的地方也受了伤。
“对不起,小女子属虎!”两人都正了正本就不正经的衣衫,相互较劲。
“秦妈咪,你是不是害羞啊?”傅白白迈着小短腿过来,手中抱着一个绿巨人浩克,一脸的精会,
“在美国,男女接吻是一种友好的表达方式,我想傅先生是在表达他对你的友好吧!”
真是够精明的逻辑推理,她儿子脑袋里面的结构到底是怎么长的。
“呵呵……白白真会说话!”躲避床上的那个男人,她下地也不打算在睡了。
“嗯,妈咪,你说过今天要带我去游乐园的,我还想玩那个过山车!”傅白白乖巧伶俐,眨着大眼睛。
秦又走进换衣间,声音从里面隔着门板传出来。
“我说过么?”
“当然!老师说过,做人要信守承诺!”
白白不依不饶。
“好!”秦又只能回答。
外面的傅绍燊盯着他南短促胖的身子开口,“你什么时候爱上过山车了,这不是你的爱好了!”
傅白白转身,对他笑的淡淡,“之前傅先生也不喜欢粘着秦女士,你什么时也好这口的!”
好有力的回击,让傅绍燊哑口无言。
三口人齐刷刷从房间里出来,恰好碰上下楼梯的姜一媛。
今天是她去医院检查的日子,所以就起来的早。
打着检查的借口,她其实是来堵傅绍燊的,自从他们从美国回来,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不冷不热,漠视如归。
“燊哥哥,我今天要去医院做检查!”
“哦,是么,媛儿我今天要去公司一趟,让小蟹送你吧!”
这句话其实说出来很敷衍了事,但是傅绍燊一本正经又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人觉得他确实很忙。
难道男人是对她腻了,嫌弃自己了。
还是知道她之前的事了,反感了,不再爱她了。
尽管女人心中已是猜测无数,面上还是温柔微笑,“那你去帮吧,我和谢哥去就可以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男人避她于千里之外,就算是火,也不能融化一座冰川。
其实,傅绍燊也不是不乐意和姜一媛在一起,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做出来,有人些人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姜一媛做了这些事,心头还是有一道砍过不去,这也算是对她的惩罚吧。
灼灼而立的男人挤出一抹笑容,嗓音沉稳不乱,“注意安全!”
说罢,拎着白白下楼梯,秦又站着也不是事,跟在后面,准备吃饭。
盯着和谐又温馨的一家人,姜一媛微红的眼眶掉出一串泪珠,她真的是多余的么。
傅绍燊已经对她没有兴趣了,她的价值不复存在了么。
那么爸爸的复仇计划也就泡汤了么!
不行,她不允许的。
整整三年都挺过来了,还差这一朝一夕的么。
“秋红,推我下去。”
“好!”
——
吃完饭,秦又却在车库和穿着考究的那个男人打起了嘴仗。
她要带着白白去游乐园,而傅绍燊要去公司,两人的方向一点也不同,男人却要搭乘车。
开什么玩笑,区区一个不在乎三千万的阔少,居然因为一个车子和她浪费唾沫星子。
“我要带着白白去城西,咱们的公司在城东,根本就不顺道,傅先生还是另谋他处吧!”
女人耐着性子说话,进车打开引擎,后面的小白白也坐了进来,男人却打开车门,将一只腿放踏板上。
笑而不语。
“傅绍燊!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在外面的身子已经探了进来,死皮赖脸,“大不了,你先把我送到公司,你们再去!”
“我的车子借给媛儿去医院了,你不送我谁送我!”
家里挺着那么多转车,他不开非要上她的。
“车库不是没了备用车,我没时间再送你一遍,请下去。”
态度很坚决,有些人你不狠点,他就蹬鼻子上脸。
“好车开久了,想换台破的坐坐。”
他靠在她的玛莎拉蒂上跺了跺屁股,真相在揽起车上的云坛乎他脸上,什么人哪。
“快点啊,我十点还有个会议呢,你是想耽误我的行程么!”
秦又不情愿踩下油门,幸亏一路绿灯,畅通无阻,她顺利载着男人到了傅氏大厦。
谁知,本来就欠揍的男人开口,好悬没让她吐血,
“我说的公司,不是傅氏,而是管氏,你难道不知道么,我今天作为合资伙伴,参观管氏。”
他游刃有余地控制节奏,明摆着不说清楚。
“这里已经是市区了,你可以打车过去,我就不送你了。”才无暇顾及男人说的那些陈年旧词,什么玩意,就是在忽悠他。
男人抬腕,看了看手表。
“还有五分总,够你穿过十条大街过去。”
“关乎管氏新投资的企业的生存就掌握在你的手中,还送不送!”
傅绍燊咄咄相逼,明知道她不可能最见不得以为自己而耽误了别人的一声。
压下一口气,直达管氏。
车子停在大门口,滑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秦又下车亲自给他开车门,那意思希望他赶快走人。
男人不动,身后终于忍不住的傅白白迫不及待张嘴,“爹地,你该下车了,我还要去游乐园呢!”
他们的车位停的很恰当,车后一连串的十几台威严黑色奔驰顺流而来。
浩浩荡荡,不明觉厉。
‘啪啪啪——’几声车门沉重拍在车身的声响传来。
傅绍燊本来还玩味的眼眸瞬间鹰隼般盯着后面,起身,挺拔高耸,双手抄兜。
管氏一众的家族以及高层从车里下俩,一个个都带着墨镜,面色严肃。
当然也包括一个人,管宪南。
能有这等做派北城恐怕也是少之又少,走在最前面的管震雷最先看到这一头的状况,他是管宪南的大伯,管氏的大当家的。
一身黑色装扮的管氏一族气势磅礴,管震雷大腹便便,确是举止言谈都透着岁月积累下的沉着和冷静,迈着步子过来,伸出手客气而礼貌,
“傅先生,久仰大名,终于有幸见上一面,是管某毕生的荣幸!”
管震雷够干净利落,没有过多的动作,也不过分吹捧,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傅绍燊放在下面的手抬上,放在男人的大掌啊上。
“管老客气了,今日也是有事相求。”
“傅少,有能求到管某的地方,能办到在所不辞!”
两人相互寒暄,管震雷请着傅绍燊进里面谈,而秦又和白白便就不跟了进去,她很有自知之明,搂着白白上车。
从面冒出来的管宪南温柔的俊脸笑得像三月冬日里的暖阳,见到秦又他就高兴。
轻声浅喊,
“阿又,你怎么来了!”
其实他的声音已经够小了,但是男人转身挺括修长的身子还是一顿,危险的凤眼半眯。
转身过来,目光灼灼。
望着不远处,很快就缠绵到一起的两人,心底那个不是滋味。
这当他是空气呢,秀恩爱,秀到家门口了。
“阿又!”外面寒风瑟瑟,大家都期盼到大厦里暖和暖和,谁知这个主又来了个反折。
那一声叫的人心间动荡,很多人才注意到,原来这个打扮简单,清汤挂面的女人竟是傅绍燊的妻子,秦万贯的闺女,秦又。
众人唏嘘,但碍于傅绍燊的面子,还都是笑着点点头。
秦又这个女人一直都是备受争议的,当年她嫁进傅家,破坏人家的爱情北城人是众人唾弃的。
加之她复杂的身份背景,很多人很不看好这个女人。
秦万贯心狠手辣,在圈子里救人,但也得罪过不少人。
很多都是迫于他的势力,才不敢做次,但是不代表很多人不会背后使绊子,管氏不排除会有这样的人!
本来就得没自己什么事的秦又应该闪人了,可他却偏偏让她又展现在众人面前。
深吸一口,她笑的还算正常,温婉大气,端庄美丽,“干啥?”
他来谈项目,叫她有事?
傅绍燊薄唇紧抿,深邃的眼眸却紧紧锁定在两个人搅缠在一起的手臂上,勾唇,“过来!”
那句过来可真是够宠溺的,就好像纵然天下姑娘千千万万,我只要你一个的感觉。
秦又竟有几时的错愕,脚下像着了魔般过去,面色肃静,轻轻挑眉,“有事?”
男人确实一拉拽住她纤细的腰肢,当着众人的面亲上了女人的嘴唇。
他的唇温热湿漉,浅尝辄止,放开女人,高挺的头顶顶着她的,宠溺无限,爱意无边。
“就是想你了,想亲一口而已!”
他的嗓音似大提琴般好听,丝丝入耳。
那温柔迷离的眼神望着她,包拢着一切。
秦又一听,好悬没吐出来。
这面子活做得也不全面了,再说这里的人面前有什么可秀恩爱的。
唇上还带着男人的温度,她冰凉的手指也是被他包裹在大掌里,温热厚实。
传言说手凉的人有人疼,她从小就手脚冰凉,尤其到了冬天,更是严重,可她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真真正正地疼爱她。
拱了拱小鼻子,她强势让自己很淡定。
“那亲完了么,亲完了我回去。”
这男人绝对是变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待她,肯定没有什么好的目的。
男人余光瞥到女人身后僵在原地的男人,嘴角的弧度咧的更大了些,“还没……”
说罢,又俯了过来。
他发现女人的唇似乎有一种魔力,怎么亲吻都不觉得厌烦。
下面有拍马屁的,
“傅少和秦总真是恩爱啊!”
“对啊,看来外界的传言都不是真的!”
几个揶揄奉承的干事见机说话,都说傅大少和秦又要离婚,这是谁造的谣啊。
秦又的手指抵在他的胸前,想接力推开。
没想到放在腰间的那双大掌狠狠一揽,将她更加贴近自己。
如此脸红心跳的场面,许多上了岁数的人都不敢再直视。
挣脱反其道而行,直到她喘不上气来,男人才舍得松手。
“好了,亲够了,你可以回去了!”
傅绍燊竟然因为刚才的亲吻,身子有了反应,嗓音都是格外的沙哑暗沉。
如果在亲一会,他不保证会在这里要了她。
对于敢作敢为的傅绍燊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本来还紧绷的身子,以为他的松弛,而向后一顿,险些摔倒,一双大掌覆上来扶住她。
“阿又,你没事吧?”
管宪南僵硬的身子过来,稳住她。
大掌的温度隔着棉质衣物传过来,温暖,灼热。
摇摇头,站住身子,“我没事!”
本来怒气消退的男人更是火上浇油,双眼猩红。
“管大少爷,你可不可离我的老婆远一点。”
没有好生气,傅绍燊真想拽开两人。
一直在旁,顾全大局的管震雷自然是不能说什么,拉住儿子的手,低声呵斥,“快把你的手拿开,咱们是什么身份,最好有点自知。”
“我们的身份怎么了,我只是不过扶了她一下。”管宪南终是被激怒了。
“傅大少爷也是搞笑,结婚三年,一回来就要管这,管那的!”
“你不在的时候,我和阿又也很亲密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有反应。”
看不贯男人的自负和凌盛。
尽管男人的种种都表现出他很在意阿又,可那种欺篾的眼神明明很显然。
“我的女人我就管,你想怎么滴啊!”
傅绍燊霸道起来,占有欲极强。
秦又的两只胳膊被两个男人拽住,她夹在中间,显得相当不舒服。
“既然,我已经把你送到这里了,我还有事,就算了。”
示意面前的男人松手,她本来就穿的不多的身子已经冻得透心凉。
“白白还要去游乐园。”
她轻声细语,算是放低了姿态,不想在跟男人耗下去。
身后——
“阿又,你为什么要低三下四地跟他说话,他根本不爱你!”
管宪南瞧着她挣扎的模样,心疼。
男人明显是因为他的关心才醋意横生,根不是因为爱。
“宪南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也放手吧!”
秦又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使得管宪南惹火上身,只好狠下心来说话。
管宪南本来自信的脸失望下去,终是松开了手,转身说道,“你自己别委屈自己!”
说罢,迈着大步,坐上一辆奔驰,开走了。
“阿又,你也和白白回去吧!”傅绍燊,心情可是好了起来,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做给宪南大哥的。
众人回过神来,点点头。
“对对,我们上楼吧!”
“是啊,外面这么冷,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
“……”
几位高层护着傅绍燊上了楼,在乘坐透明电梯时,他睥睨一切的目光望着楼下的一大一小,心中莫明烦躁,他是不爱这个女人的。
秦后站在大厦脚下,望着男人,总结为两个字:变态。
*
秦又和傅白白离开管氏时,直奔皇家游乐园。
因为来的时间和预定的完了两个小时,他们只能排在一大推的人群后面。
傅白白是相当有礼貌的小孩,不管是取票,还是进场都是井然有序。
等到他们进去时,已然下午两点了。
游乐园里面的基础设施都很完善,相当的人性化。
最先乘坐的项目是傅白白念叨了一天的过山车,秦又有极其的恐高症,望着那连绵不绝的山脉时,她脚趾向上都发凉,身子惊颤。
但碍于白白的迫切要求,她还是决定尝试一回。
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锁的劳劳的锁链,最终小车开动,对面细风吹来,车子一上一下跌宕起伏。
周遭全是呼啦的喊叫,白白却高兴的手舞足蹈。
她吓得只好闭上眼睛,可身体上的感触还是让她吓得半死。
一圈过后,早已经累脱了筋骨。
傅白白不怕,坐了一圈,还想继续,但是他妈咪已经抱着路边的马桶呕吐半个小时了,所以每个15分钟的过山车,他是尝试不了了。
拉着秦又,他们又来到了鬼屋。
秦又胆子超小的,也是被强制拉进屋子。
她听话地付了钱,憋在门口。
身子向后退去,
“白白,怎么能不玩这个么?”
倒不是说害怕这个鬼,她就是不喜欢突然乍现的东西。
“不行啊!妈咪,我们已经买了票了,再说都是假的东西啦!”傅白白胆子大,他在美国都和幼稚园的小伙伴扮鬼吓人了。
“要不白白,你自己进去就得了,我在外面等你就好!”
关键时刻认怂的秦又真是怕了她这个胆大妄为的儿子。
“秦女士,你真是不行啊,都是虚假的东西,你在怕什么!”
强硬拉着她进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半大型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尸,秦又望着她很怕她下一秒会睁开眼睛。
傅白白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左右参观。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他,被一个突然从墙缝里跳出来的一个大型老鼠吓了跳,吵吵嚷嚷的他终是有些眼圈泛红。
秦又抱着白白出来时,两人都是一脸凝重,最后会心笑了笑。
一直玩到很晚回家。
傅绍燊给他们打电话时,说要他们来接他。
本来秦又是想拒绝这个男人无理的邀请的,可在电话里他告诉她关于新企业有惊喜要告诉她,她便驱车过来了。
管氏位于相对幽僻的市外,秦又开车前来,恰逢那一段的路灯坏掉了。
滋啦滋啦地狂闪,毕竟车子上坐着一个儿童,她放慢速度,开了过来。
前面是管氏明亮高耸入云的大厦,都停好了车子。
忽然,对面一束强光闪过,停在对面的一辆轿车打开车灯,秦又看不清前方,一辆大型的重级大吊车冲着他们的这头就铲了过来。
她躲闪不及,装飞了对面的护栏杆上。
车子在公路上轮番打滑,滚出好十米之后,停在了悬在半空中的修建桥上,下面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巨大的冲击,令秦又头部重创,昏迷不醒。
但下意识还是要看看后面白白,谁知他没有系安全带,身子早就撞在了后面的座椅上,情况更是糟糕,精致的脑瓜上全是血迹,双眼紧闭,没有了意识。
“白白……白白……”艰难喊出口,他也没有回声。
她的两只腿被掐在气垫和车座之间,一只弯着的手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打给110,但是车身却因为全面重物太多,而向下滑去。
她打开车门,从里面跳下来。
减少重物,拼尽全力打开口车门,想要拽出孩子。
然而他的脚被座椅死死压住,一点也挪不出来!
那辆肇事的吊车从蹈覆辙,又欺压过来,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车子随着吊车的碾压而重心不稳,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如果她拽不住白白,那就意味着他有可能生死未卜,命悬一线。
使尽全力用手臂推开此时此刻对于她来说过于沉重的座椅,轻声呼唤,“白白……白白……”
白白可能是被夹疼了,有了一点意识,轻声喊道,“妈咪,我疼。”
说着他嘴里还吐出了一口血,秦有暗叫不好,有可能是白白的胸骨是折了,或是是肋骨穿肺了。
车子一点一点下去,车头都已经出去了大半截,拿过丢在半路上的一把板子,撬动座椅,最后给白白留出一点缝隙。
最后拉出来的那一瞬间,车子跌落下去,没过几秒就沉海底。
白白却再度进入昏迷,浑身是血。
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秦又,你们在哪呢?”
“傅绍燊,我们出车祸了,白白昏迷不醒!”
“什么!”那头的男人悠闲的声音惊蛰起来,“你们怎么样,在哪里,有没有拨打110了。”
“没有……”哭的嘶声力竭的她在最后一刻也晕倒下去。
*
医院里。
秦又躺在担架上,目光迷离。
头顶是傅绍燊着急的嗓音,“阿又,坚持住,一定不能有事!”
脚下急促跟着滑轮的滚动奔跑,秦又呢喃,“白白呢,白白怎么样?!”
傅绍燊凝噎,低身替她撂开湿漉漉的发丝,“白白在抢救,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不能连你们娘俩都失去了!”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只有傅绍燊拼命喊叫的模糊画面,却没有声音。
抢救室的灯再一次亮起,傅绍燊在门外候着,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先亮起的急诊室灯灭掉,一个医生满身是血地出来。
他跟上去,急忙地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肋骨扎进了肺部,肺出血,我们做了最后的补救,也是无法挽回!”
“请节哀顺变吧!”
最后四个字,对傅绍燊来说,简直的是致命的打击。他瘫坐在地上,起不来,泪水和汗水夹在在一起!
都怨他,如果他不让秦又来接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