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头发的道士就不是道士了吗?”秦凰反问,看他被噎住的模样,心中爽快,反过味来,又有些疑惑,“对呀,你不是道士么,你为什么是光头?”
看他那及肩的头发,推断两年前,他定是个秃驴。
无尘严肃,“此乃我天音道教独有的法门机密,不可外传。”
秦凰看着他悠然缥缈的气韵,润然天成的慈眉善目,严肃下来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儿。
“切,爱说不说。”秦凰撇过眼。
长得帅又怎么样,和舜冶比起来,这就是个娘娘腔!
……其实无尘虽然温和俊雅,但绝对是有男子的那份英气在的,说娘娘腔绝对是过分了。
但秦凰就是看他不顺眼,有什么办法?
“你自己的房间,自己去收拾!”秦凰看那那一付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就来气。
臭和尚,呸,伪秃驴!
……
秦子晋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回来,王二丫已经打扫好的院子,秦凰喂完两个小家伙奶,哄他们睡着后,秦凰和二丫一起,把屋子里也大概的收拾了一遍。
这院子里一个正南朝阳的主卧,一个朝东的次卧,一个偏房和一个柴房。
秦凰和二丫原本是打算把最好的卧室留给秦子晋住的,却被回来的秦子晋拒绝了。
“凰儿,二丫,你们两个姑娘家和孩子一起谁在主卧吧,也好有个照应。”秦子晋手里拿了三根糖葫芦,递给她们,道。
“爹,我们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拿糖葫芦哄我们呀。”秦凰结果,递给了二丫两串,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话落嘴巴里已经吃了一个,“唔,好酸……”
秦凰先是被山楂酸皱了眉头,然后又被冰糖丝丝的甜,甜笑了脸。
秦子晋看闺女这么长日子以来,脸上总算是带上了笑容,唇角也微微笑着,然后对二丫道,“二丫,你也吃吧,你们这些小姑娘家不都喜欢这些零嘴吗?”
“对呀,别傻拿着了,一会儿化了,小宝那个等他醒了再给他吃吧。”秦凰应和着爹,吃的很是欢快。
“谢谢秦大夫。”二丫的眼圈有些红,但也听话的塞进了嘴里一颗山楂。
酸酸甜甜的触感,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吃到糖葫芦,这种被宠爱的感觉,让她隐隐上瘾,看向秦凰的目光,愈发羡慕。
秦凰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二丫,以后爹买的糖葫芦,都会有你和小宝一份,嗯,等以后天天和小果儿长大了,也有他们的,对不对,爹?”
“嗯。”秦子晋温和的点头,“你们两个先吃这个开开胃,爹去给你们做饭。”
“爹,我帮忙!”秦凰咽下糖葫芦,道。
“小姐,你看着孩子吧,我去帮忙。”二丫却是把手里只吃了一颗山楂的两串糖葫芦放到了秦凰手里,“阿黄,糖葫芦太酸了,小宝也吃不了那么多,你把这个没动过的吃了吧,这个我咬过的等小宝醒了给他吃。”
“是你的,就是你的,一个糖葫芦而已。”秦凰应是把她的那个糖葫芦给她,然后道,“吃不了你就丢了吧,这个等小宝醒了我会给他。”
“小……”
“你快去帮爹吧,我都饿了!”秦凰说着,赶紧把她往外面推。
其实二丫这小心翼翼的,她心里也有些无所适从。
总感觉朋友有些变味了。
二丫最终还是拿着糖葫芦,去帮秦子晋做饭去了。
用过晚膳后,二丫勤快的想要洗完,秦凰却让她去领着小宝玩,把洗碗的任务交给了无尘,并威胁他,如果碗碎一个明天他就不能吃饭。
无尘纠结的看着一片狼藉的锅碗瓢盆,陷入深深的纠结中。
秦凰才不管他纠结不纠结,拉着秦子晋去商量事儿去了。
“爹,你今日在淮南城转了一天,城内的难民多吗?”
“因为淮南城的城主一早便封锁了城门,所以没有多少灾民进来。”秦子晋摇摇头,道,“凰儿,你可知爹为何把你带到这儿来?”
秦凰摇了摇头。
“因为淮南城从吴国建国以来,便是自治。”秦子晋道。
“自治?”秦凰若有所思。
“淮南此地一项富庶,就算今年洪涝失了收成,粮价有所上升,但也不会让居民陷入恐慌,如今战事渐起,这里确实一个良好的避难所。”
秦凰点头,原是此般。
她现在管不得什么家国大义,她现在只想安身立命,只要让两个孩子健康成长,便可以了。
秦子晋找的这个地方确实挺好,让原本有些担心战事蔓延到此处的秦凰稍稍放松。
秦子晋又安抚了她几句,给她讲了一些淮南风俗趣事,待秦凰彻底又了安定的感觉,才道,“凰儿,爹的意思,我们便在这里安顿吧。”
秦子晋之前一再铺垫,秦凰便有所觉察,没多犹豫便点头应了。
只不过她好奇一点。
既然秦子晋早就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为何带她逃难十几年,都不愿意不过来,直到现在逼不得已之时,才过来呢?
但秦凰现在已经没有再多的心思去问这些了,她只要知道,可以是可以安顿的地方就可以了。
秦凰翻出来舜冶留给她的那个钱袋,把银票拿出来递给秦子晋,“爹,这是舜冶留给我的银票,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没有什么本事,爹你便用这个钱开个医馆,行医吧。”
秦子晋接过秦凰手中的额银票,每张银票上都是通天坊的大印,足有上万。
秦子晋眼中愈发复杂,最后,他却出乎意料的,又把银票还给了秦凰,“这个你留着,待我们真正山穷水尽之时,再用吧。”
“爹?”秦凰不解。
“爹在这里……有认识的朋友,已经给爹开好了医馆,便不用你破费了。”秦子晋道。
“朋友,什么朋友,这么厉害,爹,为何我以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呢?”秦凰愈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