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来,红花坊的街坊们照料伤员,埋葬死者,帮着北军搜捕嫌疑人。齐心协力维持着坊里的秩序和治安,什么小打小闹小偷小摸的事情严禁发生。前一阵子,朱贵以招工为由,弄来了不少各地的闲汉。崔狗子那帮混混里,就有几个这类人。听说,那晚阻杀他们的黑衣人里也有。
大家冷汗直冒,这朱贵没少在红花坊安插眼线和杀手。要不是那天板斧大叔带着人来救他们,肯定会被人家杀得个干干净净。以后像朱贵这种仗势欺人,于街坊邻居的安危不顾的人,绝对不能听之任之。
十几个青壮年,在陶四季的带领下,把红花协坊的人给盘问了一遍。牛春生拿着竹简跟在后面作登记,户主、家人、出生地、职业、亲朋好友都有谁。王雪说了,城里频频发生,不把人给弄清楚了,坊里还得出事。尤其是有案底的奸诈卑鄙之徒,比如说李文和李油布这样的,要时刻警惕着。凡是在坊里定居的,必须登记清楚,这是规矩,不仅是现在,以后也要执行。这一举动,当即吓跑了好几个浪荡子。就连李文和李油布也老实得天天到王家院子里报声到。没办法,叛徒要严加管制。
不时有消息传来,制造雀儿坊惨案的凶手被抓,居然是那个薛家铁匠营的门子联合乌头帮干的。城中的桃花坊和白玉坊,也遭到了袭击。都是从外地迁来的富家翁和士人,手无寸铁,任人宰割。听说当晚好几个千金小姐被匪徒扒了衣衫当众凌辱。胆敢反抗的,被斩首示众。
北伐将军薛义上朝奏请,要让自己的亲兵入城维护治安。没想到当场就被金甲武士斩杀。薛氏一族,贪污、逼民造反、迫害士族、纵匪烧杀、扰乱京城,妄图造反、罪不可赦,被叛罚没全部族产,十岁以上男子斩杀于菜市口,十岁以下幼子及全部女人发配边境,赐于披甲军卒为奴,入贱籍,终身不得还籍。
与此同时,南军首领程绍也被抓获,南军百余名参与薛氏暴乱的军卒,悉数被抓。程绍被判凌迟处死,三千刀,三日后行刑于菜市口。
陆振威大将军重返朝廷,官复原职,任镇国大将军,统领边关大军,抵抗外族袭扰,消弭夏国二十万虎狼之师的威胁。原吏部尚书沈继文任左丞相,其女沈月清晋为贤妃,统管后宫。秦皇后,身体欠佳,获准回凤仪宫休养。
“如花!你不知道,程绍可是皇帝陛下的亲随,没想到中了薛家的美人计,成了他们的走狗。要不是陆将军的特战队,这程绍带着百十号人差点就将陛下给抓了。这次你家的工作服也成了名,听说特战队有人穿着这种衣服执行了好几次任务,都特别方便。你也给我做上几套。”沈老五讲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罐凉水,说太多的话,嘴有些干,“为什么不是凉茶?你们越来越懒了。”
王雪忍不住,明知道那个新上任的沈丞相有可能跟这家伙有亲戚关系,但还是一脚踹了过去。“睁大眼睛看看,我们都快忙死了,你倒是清闲,想喝就自己烧水沏茶。顺便把垃圾给清理了。”
“干就干,打什么人啊!如花,砍人那天,你们去看吗?还有凌迟处死,按理说武帝已经把这刑罚取消了。可这程绍伤了陛下的心,非重刑不能消除他的愤怒。你会不会去看?”看王雪扭过头去不理他,沈老五便跳到她的眼前,“你怕了吧?呵呵呵,一块去,哥哥替你挡着。”
“我们红花坊刚刚死了好几个人,才没有心情看这种血淋淋的刑罚。要去你去!”沈老五碰了一鼻子灰。
“大丫,你爹和你娘呢?”陶叔气喘吁吁得跑了进来,步子空虚,好不容易走到了石桌旁,歪倒在石凳上。
“我爹在病房里休息,我娘在照顾着。您这是怎么了?”王雪见他白着脸,像是受到了惊吓。
“大丫啊!坊里的人是怎么了?太狠了,小娃娃都摔死了,老孙家九口人全让人给害死了。你们没见到张翠翠吧?八成是那个贱人干的。”
“陶叔,这不可能。咱们这几天白天黑夜都有人巡逻,怎么会出这种事?”
“呜呜呜,我也想不通,一夜的功夫怎么会这样。昨天下午,我们还见到他们一家人。晚上经过他们家也很安静,没什么动静。今天屎蛋见他家门外围着一大堆的绿头苍蝇,仔细一瞧有血水从门缝里流了出来,才知不好,赶紧翻墙进去查看。这小子当场就吓晕了。”
“您先喝口水,歇一歇。沈老五给陶叔倒杯凉白开。”沈老五不与她计较,乖乖去倒水。
“大水兄弟,你说这事咋办呢?”见王大水夫妻两个出来,陶四季拍开沈老五替过来的水杯,赶紧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