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罗回到“四海客栈”时已是凌晨时分,刘康正趴在柜台边呼呼大睡,殷罗不禁对这小子有了一些好感,能够坚持等一个顾客到这么晚,确实不容易。殷罗推了推他,刘康睁开眼,道:“公子,你回来了?”殷罗笑道:“你只是临时长随,没有必要等我。”刘康忙道:“没关系,反正也是睡,哪里都行,我怕公子回来晚了每个人照料。”殷罗点点头,道:“难为你了,这里也不是睡觉的地方,回房去睡吧。”刘康道:“那行,公子先休息,有什么事就吩咐小人。谢谢公子的打赏。”殷罗笑道:“去吧,不用那么客气,指不定我明天还有什么事要麻烦你呢。”刘康忙道:“侍候公子是小人福气。”殷罗笑了笑,没再说话,独自上楼去了。刘康等殷罗进了房间,才离开。
在房间里,殷罗将门拴好,上了床榻拉过被子来睡下,意念一动人已经进了“修罗戒”里,老头儿正在一棵树下打坐,殷罗没惊动他,手一点“迷结”破开,修罗的“镇妖塔”幻化的庭院出现在面前,殷罗几步跨到大门前,推开门进了修罗的房间,修罗正斜倚在玉床上玩弄着“圣母泪”,一见殷罗惊喜道:“相公,你来了。”说罢一个乳燕投怀扑进殷罗怀中,殷罗搂着她那玉洁光滑的身体,不由得一下子意动起来。随着修为的提高,殷罗在外面也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热情,可是面对修罗他就无法淡定了,修罗也感觉到他的变化,两眼媚意如丝,“咯咯”的娇笑道:“你个坏蛋,你硌到我了。”殷罗两眼发红,狠狠的将嘴压在她那湿润的小嘴上,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与修罗的香舌交缠在一起,两人瞬间意乱情迷起来,殷罗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感受着她的热情。
两人滚到床榻上,殷罗的一只手已经将修罗的薄纱掀开,嘴唇离开她的嘴一路向下,修罗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嘴里的**声时断时续,粉脸涨得像火红的玫瑰花,心里的悸动让她死死地用手将殷罗的背抓住。两人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候,门外传来两声咳嗽,将两人的激情浇了冷水,修罗将爬在身上的殷罗轻轻推开,水汪汪的眼神白了他一眼,指了指门外,起身将肚兜系好,披上一件粉红色裙袄。殷罗不甘心的在她脸上啄了一口,才爬起身来和修罗携手出去。老头儿在外间见两人出来,瞪了一眼殷罗,道:“你小子是有了我女儿就把我这个岳父忘了是吧,进来也不打个招呼。”又对修罗使了个怒气不争的神情道:“你这丫头也是,便宜都让这小子占完了,你就是个没有半点心眼的傻瓜。”两人都红着脸,修罗扯住老头儿的手撒娇道:“爹爹,你都说的什么呀,我们又没做什么。”老头儿道:“算了,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小子,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殷罗狐疑的道:“动静?什么动静?”修罗也道:“爹爹没骗你,好像有人进去。”殷罗道:“那我回去了。”老头儿道:“小心点,我能感觉到对方有杀意。”殷罗点点头,灵魂的身影变得淡淡的瞬间消失在“修罗戒”里。老头儿笑道:“这小子,居然修为提升到了炼魂期二级,这也太快了吧。”修罗也高兴道:“爹爹,他是炼化了怒意之境。”老头儿不可思议的摇摇头,道了声:“怪物。”修罗满脸笑意的看着远方。
殷罗的灵魂刚融入身体,就听一个声音道:“怎么就死了呢?”另一个声音道:“走吧,咱们回去复命,堂主还等我们的消息呢。”殷罗闭着眼睛,将呼吸屏住,房门发出轻微的响动,殷罗睁开眼,看见一个人影闪出房间。一把掀开被子,轻轻将门拉开一条缝,门外两个身影已经下了楼闪进了楼下过道里。殷罗急忙出了房间,下楼来远远见两人从过道的一扇窗户里飞出去,速度快极了。殷罗不敢耽搁,紧跟着射出窗户,夜色下两个人影倒是放慢了速度,一前一后的向城东行去。
殷罗小心的跟在后面,越走越觉得熟悉,怎么好像是往文家庄去呢,殷罗心下一阵疑惑,文家庄已经是人去楼空,这两人往文家庄去干什么?转过一条街,前面果然是文家庄。文家庄早已被官府贴了封条,夜色下的文家庄更显得诡秘。两人沿着院墙向文家庄后院行去,来到后院的一个院墙小门,其中一人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三下,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出来道:“回来了,怎么样,堂主正等你们消息呢。”两人摆摆手,一个道:“见了堂主再说。”三个人一起进了院门,院门“吱呀”一声关上,殷罗踌躇的望了一眼高高的院墙,难道李仙娇被囚禁的地方在文家庄内?这也不可能呀,李仙娇绝对不会连文家庄都认不出来。殷罗不敢耽误太久,脚下一用力,身子“噌”地跃上高墙,还好三个黑影正朝内院行去,那是文传理和几房姨太太起居之地。殷罗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的跟在三个黑影的身后,几人穿过一条围廊,进了一个栱型小门,殷罗在文家庄的时间太短,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别院,只得一步一催的跟着进了院落躲在芭蕉林下,这应该就是文传理某位姨太太的别院,院子里假山怪石,一溜五间上房。三个黑影径直的来到堂屋正中门前,推开门闪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动静。
殷罗等了一会,忽然明白过来,院子就这么大,三个人说是要见他们堂主,几间堂屋里一丝灯光也没有,总不可能三人都睡觉了吧。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三人已经走了,从哪里走的,答案呼之欲出。殷罗再不犹豫,几步窜出来推开房门进去。屋子里一遍漆黑。殷罗呆了一会,待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仔细的向四周打量,外间应该是待客的堂屋,后面是一块超大的屏风,转过屏风,有个隔墙隔着,推开隔墙小门,进到里间,更加黑暗。殷罗想了想,将两手一合,一团白色的光球出现在手里,瞬间将屋子照的透亮。果然是一间女人的起居室,梳妆台上的铜镜在白色光球照射下反着耀眼的光圈。殷罗来不及细看,只是寻找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可是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眼看灵力不济,只得松了灵力,屋子里又陷入一片黑暗。当殷罗第二次凝聚灵力照亮屋子时,眼光被梳妆台上的铜镜吸引,因为借着光殷罗发现镜面上有一个淡淡的手印,如果是白天或许还真看不出来,殷罗心中一喜,果然如此。发现了疑点,殷罗反倒犹豫了,这明显就是一个机关,可是机关打开会是什么样子,殷罗不知道。可惜自己的灵念刚刚练成,还穿不透实质的东西。听修罗说过,灵念随着修为的提升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以穿过实质的东西感应到眼睛无法看到的地方。殷罗松了灵力,在黑暗中思索。眼看线索就在面前,放过实在不甘心,可是又不能冒然行事,毕竟自己只有一个人,机关背后的情况也一无所知,要是冒然行事,万一身陷其中走不了,那可就玩大发了。
正在左右为难,耳边修罗的声音传来:“相公,没事,我没感受到有高修为的修士。”殷罗大喜道:“那应该没什么危险吧?”修罗“咯咯”的笑道:“也不是啦,只要小心,逃走是没问题。”殷罗有些郁闷,道:“原来只是可以逃呀。”修罗娇笑道:“我现在还没修成本体,无法帮到你,只是可以感应到几百丈内的修士的修为。”殷罗咂咂舌,道:“那行,我这就拉开机关看看,你给我盯着点。”修罗答应一声,殷罗伸手摸到那面铜镜,稍用力一扭,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响声在身后响起,殷罗回转身才发现身后的一个衣橱移动开来,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口子,隐隐有灯光闪烁。殷罗伸头一看,一条长长的地道蜿蜒于地下,在地道的拐角处,一盏松油灯正一闪一闪的。殷罗小心翼翼的下去,借着松油灯的亮光一步一步的接近拐角处。地道很长,弯弯延延的一直向前延伸。地道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殷罗暗自松了一口气,又到了一个拐角处,殷罗隐隐听见人声,探头看了一下,一扇铁窗门切断了地道,在松油灯的照应下,可以清楚的看见前面的情形。也是一个过道,两边却能看见有几间铁窗门,像是囚室,过道里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围坐在一张木桌边喝酒说话。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抱怨道:“妈的,这大冷天的干这种差事,真他妈的难受。”另一个身材稍胖的道:“你小子就不要在这里抱怨了,崔寡妇今天心情可不好,要是撞在她手上,小心你狗日的裤裆里那玩意儿。”瘦子打了个寒颤,用眼睛扫了一下出口的铁门,小声道:“崔寡妇去年死了男人,今天姘头焦林也丢了性命,你说她是不是命中克夫呀。”胖子嘿嘿笑道:“崔寡妇正是虎狼年龄,焦林那小子估计是精力消耗过多才中了别人的招,不过要说这崔寡妇还真他妈的漏点呀,你看她胸前那东西,比他妈牛的都大。”瘦子和胖子两人发出一阵嘿嘿的笑声,似乎是想起什么漏点的事。
殷罗撇撇嘴,心里盘算着怎么进去,看样子是两个看守,估计修为不是很高,关健是要进去就得将这铁窗门打开,要想不惊动两人却是有些不好办。殷罗皱着眉头看了看,有些犹豫起来。得想个办法将两人拿下又不惊动上面的人才行。殷罗静下心来仔细的琢磨,手不自觉的抱在胸口上,怀里的东西触动了他,一拍脑子,妈的,怎么把它忘了?殷罗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将小包打开,里面有几种药草,这是他晚上在县城的药店里买的,本来是准备用来给张志友治腿伤用的,昨晚因为张志友和李仙娇的事一高兴就忘了,里面正有一味用于麻醉叫“忘忧草”的药草。这种草药是炼制**的主要原料,人畜吃了会有短暂的迷糊,但是如果闻了它烧出的烟,一般人都会迷糊很长一段时间,并且产生幻觉,所以加“忘忧草”。殷罗将这株药草取出来,在松油灯上点着,屏住呼吸,放在铁窗门边,由于前面就是出口,“忘忧草”淡黄色的烟雾径直的向出口飘了过去,倒是顺利。两个看守正兴高采烈的谈论一些漏点的话题,瘦子闻了闻,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最后一个字落口,就一头栽倒在桌上,胖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也一阵迷糊起来,头一软也扑倒在桌上。殷罗两手一拍,伸手将挂在铁窗门上锁拉过来,稍一用力,锁头应声而开。
殷罗一闪身进了里间,向两边的囚室看了一眼,总共六间囚室,一边三间,在昏暗的松油灯下,囚室里居然每间都关着人,有男人,也有女人,都衣衫褴褛的躺在一团杂草上,殷罗没有时间理会他们,直接上到地道出口的铁门边,轻轻的敲了敲,然后闪到一边,门外没有动静,看来外面没人,殷罗小心的将铁门的门栓拉开,将铁门翕了一条缝,从门缝里往外一看,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模糊中只看到树影,看来这地道口不是在房间里。殷罗一闪身就想出去,猛然想起什么,折转身来到俩个看守的面前,两人正痴笑着满嘴流着口诞,殷罗在两人的肩胛处戳了两下,两人痴笑立止,陷入深睡之中。殷罗借着地道的松油灯微弱的灯光,辨别出地道出口应该是在一个后院里,殷罗一闪身躲进树丛里,刚一躲好,就见前面一间房的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一个身穿厚皮袄的男子出了门,跺了跺脚,似乎还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嘴里还嘟哝道:“妈的,这鬼天气,白天还暖暖的,晚上就冷毬死人。”说罢,慢悠悠的向铁门边走来。把殷罗吓的出了身冷汗,暗叫晓幸。那人走到门边,伸手一推铁门,“咦”了一声,道:“妈的,熊百川和齐山云这两个家伙又不关门。”说罢伸个头向里边看了看道:“妈的,睡的跟死猪一样。”说了又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算了,咱还是在这里打个盹再说,妈的,这鬼天气真冷呀。”说罢就地坐了下去,一会儿就听见呼噜声传来。
殷罗确定他已经睡着了,才慢慢起身向那间房摸过去,在那个界面做杀手,对于夜间刺探是主修的课程,所以,殷罗几乎毫不费力的找定了方向,绕过那间房,沿着隔墙边来到一个小门前,小门半掩着没有上锁,折着身子进了里面,又是一道围墙将里面分成两个院落,殷罗看着黑黢黢的院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向什么方向走了,修罗在耳边道:“左边好像还有人在说话。”殷罗看了看面前高高的围墙,道:“我知道了,老婆。”修罗“咯咯”娇笑道:“你小心点,应该是修为最高的。”殷罗道声:“知道。”双腿一用力,手也顺势撑在墙上一个倒立上去,稳稳的落在院墙上躬下身来。果然在院子里一间房间里还亮着灯。殷罗下了高墙,猫着腰慢慢接近那亮灯的房间,四周一片寂静,整个院子就那一点亮光,越发显得有些阴深怕人。殷罗绕到房间前面,捅破窗纸向里看去。
屋子里有四个人,三个男人分站在两边,应该就是刚才上四海客栈和在文家庄接应的那三个人,还有一个女人,可惜她脸上蒙着黑纱,一时间看不清清楚相貌。那女人好像很生气,指着左边两个男人说了一句:“我说你们就是两个傻瓜,一个上午还与焦林争执的人,晚上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你们也相信?那小子邪门的很,焦林的死他脱不了干系。”三个男人一时不敢做声,女人又道:“你们确信他已经死了?”其中一个长鹰钩鼻子的男人道:“属下亲自试了他的呼吸和脉搏,的确没有半点生气了。”女人有些疑惑的道:“不应该呀,难道是仇家赶在我们前头下的手?”三人不说话,女人问道:“你们打听到他是哪里人,姓甚名谁了吗?”另一个长一戳山羊胡子的忙答道:“一接到焦副堂主死讯,我们就派出了几波人分头寻找线索,最后终于打听到有一辆马车曾经去过柳林,属下不敢怠慢,派人全城寻找那辆马车,在一个叫‘漫步车房’找到了那辆去柳林的马车,证实了曾经有一男一女去过柳林,并且车把式亲自看见过焦副堂主在破驿站里和两人对过面,并且当时好像焦副堂主已经被他们打伤了。”女人一摆手道:“我是问你们打听到他姓名没有?”山羊胡子嗫嗫的道:“因为太晚了,四海客栈早已打烊,无法打听,就想将他绑了带来见堂主你,谁知他------”女人怒道:“饭桶。”三个男人都连连点头道:“是,是。”女人没好气的一扭头道:“你们都走吧。我想静一静。”三个人急忙哈腰退出房间,来不及多想三个人已经出了门,殷罗急忙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等几人离开,回到窗前来再看,却发现那女人已经不见踪影,殷罗大吃一惊,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这屋子里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殷罗顺手将在内衣里撕下一块布来,也蒙在脸上,悄悄的绕到前面推开门,进了里间。房中倒是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除了上首一张木椅,木椅后面是一副山水画,画很大,差不多遮了半堵墙。屋里几乎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连一张桌子都没有,空空的让人觉得很是古怪。房间是单独的,除了大门没有其他的门通向别处,殷罗的眼光落在墙上的这幅画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轻轻的触摸了一下,果然有些不对,画后面居然是空的。殷罗将画向旁边掀了掀,墙上赫然是一扇门半掩着,殷罗借着房间里的灯光,一看果然又是一条地道。心里暗骂,这他妈的什么事嘛,都他妈老鼠变的呀。殷罗暗骂一声,进去沿着台阶往下,下到底大约走了有几十丈,来到一个拐角处,隐隐听见人声,一男一女,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离的远,殷罗没听清说的什么,慢慢接近拐角,悄悄伸头看了一下,里面两人却让殷罗大吃一惊。男人竟然是文家庄消失了一年多的文十三,女人是崔晓梅殷罗倒是不惊,在外面房间一看见这个女人,殷罗就心里已经认定她就是崔晓梅。只是文十三忽然出现在这里,并且和崔晓梅在一起就让殷罗一时回不过神来,奶奶的,这是怎么个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