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年,五月。
从江汉平原到燕山脚下的右北平,这雨一直就这么下着,下个不停。
虽然天还下着雨,但是曹操还是决定北伐幽州,新收复的四州的富户被驱赶到邺附近,迁都回到洛阳的汉献帝已经接受了曹操的请求,默认了曹操占领邺城为自己封地的事实。
刘备接到曹操北伐的消息,决定攻打许都,去打曹操的老巢,让曹操无家可归。
襄阳
甘氏产下了一子,刘备颇为高兴,取名为禅,字公嗣。想来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唯一有些让刘备担心的是假子刘封。
一向颇为健康的刘封最近好象身体不愈,自然没办法出征,只好留下来与诸葛亮一起经营荆州之地。
一脸病容的刘封被人扶着,送刘备等出征。
“元直先生,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是曹操毕竟不是凡人,自然早有算计,我看初战必然不谐,如果一旦有什么情况通讯要保持通畅才好。”刘封恳切地对徐庶说,“父亲性子急噪,还请先生劝戒一二。”
“郎君放心!”徐庶说道。此一去必有恶斗,这是每个人都准备的。
“孩儿安心静养,不可恣意行事。”刘备虽然听着刘封不太乐观的样子,不过也没过多怪罪,对曹操的畏惧,大家都是有的。
却说刘备征发大军二十万人自宛出,攻击叶县,然后取道昆阳(今叶县)一军溯江而上取鲁阳,一军顺流而下取定陵。
由张飞领军从舞阴出发取了吴房(今遂平附近)顺流而下到汝水,再溯江而上取上蔡(今上蔡西南),望定陵而来与刘备大军合军。
关羽自领一军佯做攻打梁县进军洛阳的样子,而刘备实际上掩军而行去取许昌。
快到召陵那个地方的时候,只看见远处旗帜飘扬。
“告将军,那上面写的正是征东将军曹的字样。”
张飞大吼:“凭那钱孝子,如何是我对手,请明将军发令,老张取他人头来见!”却原来当初刘备在许的时候,张飞也认识曹洪。此人经营有道,颇有身家,只是天性吝啬,至亲也难得借你一个大钱。那金银入他口袋,就是亲爹妈也拿不出来,拿他一钱,他如丧考妣一般,因此落下个“钱孝子”的外号。赌帐最是拖欠,很多人都不喜欢和他玩耍。因此屠夫张拿他的恶号来开涮。
刘备只是顾及曹操,其他人倒不见得在心上,张飞虽然不及关羽,却比曹洪高得许多,也就让他前去。
两军对上,张飞果真勇捍,曹洪也有武艺,却不如攒钱那般了得,勉强敌着。
眼见老骨头就要交代在这杀猪张老三手里,却来了救星,要不说他曹洪是福将呢,来的这位英雄却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张翼德,莫张狂,雁门张辽来也!”来人却是个黄皮汉子,虽然长得消瘦,却是骨骼奇大,上长下短,那两脚夹马不用缰绳。
“呵呵,原来是本家,关将军说你英雄今日来会会。”也不和曹洪纠缠,把槊一摆就取张辽。
一个是幽州英雄,一个是并州枭将。弓马功夫都不说,自然都是一流武将。
主将打得热闹,下边也不空着,杀了个昏天黑地,呼喊声震动云天。
刘备军赶到,一挥手上去一阵狂砍,张辽虽勇,也是好汉敌不过人多,眼看就要被人下了饺子。只听西北方鼓声大动,一杆黄旗飘扬上写“大汉丞相曹”。甲胄鲜明,正是虎豹出动,如狼如虎。
刘备之军训练不久,多是新兵,怎么能抵挡这百战之师,兵败如山倒,一时间刘备也没办法,急忙使用其绝学——遁术,带着一帮子人逃了去。
正好关羽迎着刘备、张飞,说起那一仗,大家唏嘘不已。
老哥们儿三个正商量如何安全撤退,却见江面千帆进发,却挂一面将旗,没任何文字,只是一只长了翅膀的老虎图案。
“是封儿的军队啊!”刘备惊喜道。
实际上和曹操玩声东击西一样,刘封也和孙权来了这么一手。
熟悉历史的刘封是知道这小孙最拿手就是走后门拿东西,根本不和你客气,要不是他偷袭,关羽也不会那么惨淡收场,起码也可以彪炳史册,不会得个缪壮侯那么难听的封号。(缪就是谬,错误的意思。壮,就是壮烈勇敢的意思。看来当时的蜀汉政府觉得老关你一人死也算了,却推动多米诺骨牌,把刘主席和张副主席也一起带上天去了,勇敢得不是时候啊你老人家。)
所以孙权嘴巴上要结盟,手里可还硬着,以为刘备不在家,派凌操偷袭江夏,却被文聘和甘宁杀了个落花流水,那凌操中了甘宁一箭,回到家里,拔箭气绝。宿命还真是很难躲啊。
收拾了孙权,刘封这才支撑着和甘宁一起引兵去支援刘备,而鲁肃同志不幸被丢进监狱,虽然有诸葛亮照拂着,但是却也是委屈得很。
“父亲!”刘封那样子,风都要快吹倒他了。
“你来得太好了,”刘备激动啊,“正好咱们人够多了,可以安全撤退。”本身被曹操打了一下,刘备想退回去。
“现在不如再打他一仗!”刘封发狠地说。
“什么?”刘备有点晕,“你病了吧!”
刘封很坚决地说:“曹操绝对想不到父亲你还敢和他一战,而且他得了我们那么多人,一时间还消化不了,现在正是进攻他的好时机。”
曹操的确也没想到,刘备还真不怕自己了,居然又回来给自己一下。
新投降的荆州兵开始不安分,曹军必须派出人去安抚他们,只好把这些人安置在后面。
这场恶战可以说是打得尤为惨烈。
曹操用骑兵自成一系,他的骑兵分为游骑、正骑和散骑。以正骑为先,为正兵,以游骑为奇兵,而散骑则是自压在两翼骚扰敌人和趁机射杀主将。
刘封训练的长枪阵正式对付骑兵所用。
曹操的骑兵凶狠地冲击着那密密的枪阵,枪上挂着许多血肉,时不时飞出长铤击杀骑兵。这一场对双方耐心和毅力的考验,一直打到日落西山。
“江陵枪兵,真是勇悍难当啊!”曹操看着那血腥的场面,头皮也发麻。
第二天,曹操营帐空空如野,原来是曹操接到报告,有一股骑兵正往许昌进发。
刘封令军小心前进,过了不久赶上曹军,又是一战,不过这次断后的是荆州降兵,很快就土崩瓦解了。刘封把他们撒在两翼小心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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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战就如此结束,算来曹刘两家也只算个平手,细数起来,还是刘备占了便宜。
曹操知道刘备在短时间内很难再发动什么攻势,于是就吩咐了仔细防守后,进兵幽州。
曹操到底是强横啊,刘备再也没什么心思轻易去挑战,说来也是自己实力不济,那咱们就修炼内功吧。
回到荆州,刘封被刘备大大夸奖一番,文聘、甘宁的职务也上了档次。刘封推了封赏,主动要求担任南阳太守,和关羽换了个位置。
听到孙权主动攻打自己,刘备火了,要把鲁肃抓来要宰了,却有孙权同志的亲笔信来,说上次纯属误会,实在是部将贪功,他自己没有进攻刘备的意思。
来人是孙权的幕僚诸葛瑾,刘备也不好不见,虽然暗恨孙权狡诈,但是毕竟都是枭雄心肠,假做和气地说:“原来如此,我想孙将军也不会不顾及臣子性命。”
“是啊!”诸葛瑾也是个圆滑的人,顺坡下驴,赶紧赔小心,把刘备吹了个天花乱坠,当然那吹功不落俗套,虽然说得是大义凛然,其实多是面谀。刘封暗下决心要向这位大哥请教拍马**。
“瑾奉将军命,请使君一起会猎于许。”诸葛瑾不咸不淡地说着。
刘备本想充大个,现在吃了暗亏心里也在流血,曹操毕竟不是好对付的,不过要是孙权肯帮忙,那效果自然就不一样了。
刘主席思考了一下,说道:“原来将军也是和我想到一起了,现在国家这个样子,如果不把天子救出虎穴,我们臣子怎么能睡的着觉啊。”要打你孙家去打吧,最好打个两败,老刘我好接收江东。
诸葛瑾也点点头。
原则定了,那么具体的就由刘先出面跟诸葛瑾谈判了,鲁肃也被放了出来,大家冰释前嫌共话孙刘联盟的大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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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吴夫人的葬礼,周瑜被请到后堂去了。
吴夫人弥留的时候拉着孙权和周瑜的手说:“公瑾和你先兄本是同学,你先兄只大他三个月,我从来都是把他当儿子看待,仲谋你也要以兄长的礼节来对待他。你先兄去世的时候说过内事不决问子布先生,外事不决问公瑾,你一定要好好尊重两位。子布先生,公瑾,我就把这孩子托付你们了。”
孙权忙以下礼见二人,慌得二人赶忙推辞,自此竭力保护孙氏江山。
“将军攻打江夏失之卤莽了。”周瑜虽然没敢把孙权当自己的弟弟,但是对于他的错误他也不会客气。
孙权点点头:“孤是草率了点,子真(凌操字,作者自己杜撰)也是操之过急了。不知道刘使君会不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呢?”
周瑜说道:“将军放心,刘使君也是非常之人,不会因这些小事而拒绝将军的善意。”
出了将军府,老仆人问:“将军,夫人吩咐了等将军出来就请将军回府。”
周瑜想了想说:“你去家里向夫人要二十课锭子,我有用。”
不一会儿仆人送来了马蹄金。
周瑜说道:“到凌府。”
凌府
周瑜刚下马,看到韩当、程普等老将军出了来,相互客气了一下,周瑜就进去了。
“建威中郎将周,凭吊凌君。”
凌统满面泪痕,跪在灵前。
周瑜叩拜后,家属答礼。
“孙将军托瑜送来慰金,虽然微薄,但是也是体恤之意,如果公绩有何困难,尽管开口,周瑜一定努力帮君办到。”周瑜说道。
“凌家绝不辜负孙将军!”凌统伏拜在地。
周瑜回到自己的府邸,已经是快日落西山了。
“夫君回来了!”小乔殷勤地帮着周瑜更衣。
“父亲!”周胤、周循欢快地跑了出来,抱着周瑜的脖子,周瑜拉着小乔的手感到很愧疚,自己常年在外,家里多亏自己的妻子料理。
“姐姐那里你还是要常去看看。唉,我常年在外,辛苦你了。”周瑜轻轻地拍拍妻子的手。
乐观豁达的周瑜,温文尔雅的周瑜,风流倜傥的周瑜,那只是外人眼里的周瑜。疲劳的周瑜只有在心爱的人面前才会不加掩饰地表现出来。
哄着两个小捣蛋睡着了,小乔才到周瑜的书房里,周瑜正在读书,手不释卷是他多年的习惯。而那一台琴多日不弹,小乔乖巧地抚起那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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穰县
“已经是乙更时分了(相当于后来的二更),郎君请早点休息吧!”使女说道。
刘封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他放下书卷说:“时不我予啊!”但是看着这为贴身的使女坚决的眼神,刘封摇摇头,只得起身去卧室了。
沈友看到那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说道:“郎君逐渐长大,应该找个人照料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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