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一万次我们重逢的场景,然而我们重逢的方式放佛永远是第一万零一次,他像看到路人丁似的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没有怨恨也没有愧疚,更没有欣喜。只是玩味的看着光头笑笑,“呦,这不是刘大少爷吗。”
光头面无表情满脸戒备的看着他,“我们认识吗?”
“您说不认识那自然是不认识的。”十二扯了扯唇,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与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就转过脸来冲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
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我不受控制的整个人都开始哆嗦,“十二,你等等,我们谈谈吧。”我必须承认,这么多年以来他就是卡在我咽喉的一根鱼刺,也许放弃才能靠近,只有直面现实才会解放自我吧。
光头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些吃惊,拽着我问,“你们认识?”
我忍着泪水点点头,“你在外面等下。”然后就大踏步的向营地帐篷走过去,光头在身后喊,“要不我陪你一起?”我没有回头,抬起胳膊向他挥了挥,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去完成。
我推开门就看见十二倚着一堆道具席地而坐,随意的翻着剧本,看我进来也没有抬头,仿佛料定我会跟进来。
我们谁也没说话,我站着他坐着,静静的过了许久,我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然后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认真的看着他说,“十二,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十二没作声,仿佛我是空气一般,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样子。就这样又是许久,直到他接了个电话,皱着眉头黑着脸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我的眼泪就稀里哗啦的涌了出来……
光头进来的时候,我双手托着脑袋倚着墙都快哭岔气了,是的,我觉得自己真特么委屈,这还不如踹我几脚痛快呢,再血腥些,你避开大动脉捅我两刀也行啊。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实施冷暴力,就凭我喜欢你吗?就凭我对你的那一丢丢的愧疚吗?如果当时换换,我帮你顶了锅,你会比我此时的感觉更难受吗?
我接着光头递过来的纸巾,哭的都要肝肠寸断了,也不见他安慰我一句,哭着哭着反而觉得自己这样没完没了的抹眼泪儿有些矫情了,与我这云淡风轻的性子严重不符了,我抽抽泣泣的想着怎样结束这场哭戏,就听光头在我头顶幽幽的说道,“我说丸子,咱别哭了,咱能歇歇不?纸巾用完了啊……”
我终究没忍住,噗嗤下笑出了声,艹,绝对老江湖啊!是啊,这个是多么好的理由啊,纸巾没有了这鼻涕眼泪的怎么处理啊。光头看我不哭了,把手伸过来,“起来吧,地上多凉啊!”我任他牵着自己站起来,屁股一离地,右脚麻嗖嗖的跟被电击了一般,一松劲儿便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向左手边歪了去,几乎条件反射的我拽着光头的手就不撒手,被我这么一拽光头也整个人掉了下来,扑通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我的身上,尼玛,我就感觉全身的骨头咔嚓一声都断掉了,杀猪般的哀嚎,“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