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舒珂见贝塔雌父和兽父
鉴于舒珂不适应虫子太多,贝塔决定加快速度。
只是毕竟有些多,他正准备分成两次来搬,就看见舒珂已经将剩下来的东西拿好了。
“走吧,”舒珂说完自己就先迈了脚步,轻轻松松的就走了。
贝塔愣了下,随即了然,跟了上去。
部落分布比较散落,贝塔家靠近中心处,天色晚了,倒也有人出院子,所以,也就没人看见舒珂和贝塔走在一起。
房子和别人家的都差不多,带着院子的穆木与泥相结合的建造,也不算大,相对舒珂现在的房子稍显大些,院子里的土似乎是最近翻新的,上面种着些野菜,甚至还有两颗开花的果树。
听到响声出来的贝十,先是松了口气,后又愣了,他没想到贝塔会带回来一个雌性,而且看起来似乎还不是一般的雌性。
舒珂将两个袋子直接扔到地上,然后低头给贝十问了声好,就准备离开。
“等等!”
舒珂转头看向贝塔,“怎么了,还有事吗”
“这么晚了,你应该还没吃饭吧,作为感谢,要不就留下来?”
贝十看起来有些老态,但是面目慈祥,眼睛却和贝塔的一样,他的左腿有些不便,走起路来有些跛,现在站到舒珂面前,仔细的打量着他。
“你和你雌父长得很像呢,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让贝塔送你回去吧。”
贝十说完也不给舒珂拒绝的机会就进了屋子里面,舒珂听到他和里面的人在说什么,等他一跛一跛的出来,就向着舒珂招了招手。
“珂珂,我能这样叫你吗?”
舒珂点头,走上前去,他倒是不好意思拒绝老人的好意,“您随意。”
“安子想见见你,你看?”
舒珂抬头看向贝塔。
“雌父身体有些不便,所以……”舒珂要是不愿意进去,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房子里面有一股浓重的药味,舒珂皱了眉跟在贝十后面,而贝塔则转去了厨房,开始点火做饭。
看到安岳,舒珂立刻知道自己刚才看错了,贝塔完全是遗传了这个雌性的俊朗,无论是眉眼还是脸型,都一模一样,只不过,贝塔经常是冷着一张脸,但是眼前的雌性则不一样,他躺在床上,身形消瘦,眼睛里带着温柔。
“你就是小舒的儿子,舒珂吗?”安岳抬手想要摸摸舒珂的脸,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依然如常的没有一点感觉。
“看我,又忘了自己身体了。”安岳说着就要收回手。
舒珂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被这个老雌性眼里的悲伤感染了,总之,他直接上前一步,蹲到了床边,握住了安岳的手,然后放到自己脸上。
“……”贝十在后面愣了愣,然后跛着脚出去帮忙做饭了,留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
“舒珂,真是个好名字呢,”安岳眼睛模糊,泪水顺着眼角落到了枕头上面。
舒珂沉默的看着安岳,心里感慨万分,原以为没有人会在意他和夏展,却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只是既然放不下他们兄弟,为什么不去……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两兄弟已经死了,现在落泪其实已经晚了。
并不怨恨这里的人,却也不是一点疙瘩都没有,毕竟那是两条人命,只要他们愿意稍微帮助一些,说不定现在就不是由他来替这个身体活下去了。
再一次从另一个人嘴里听到这个身体的雌父的事情,舒珂没有那么多惊讶了,只是在最后,安岳却说了和木森一样的话。
“你说是不是很巧?”安岳眼神幽深的看着舒珂,“笑笑和景阳结为伴侣连我都没想到,更没想到,他刚生下景涛,人就突然发生意外了。”
又是意外,舒珂皱着眉,却没有多说什么,“是很巧合呢。”
“对呀,太‘巧’了。”安岳可以加重音,想到贝塔和他们说的那些话,心里稍微安心一些了,这个孩子很聪明,应该听得明白吧。
舒珂从房间出来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就若无其事的去厨房帮忙了。
贝十点点头,“安子身体不好,说不了多久的话,不要在意啊。”
舒珂笑着摇头,“不会的,贝叔叔,安叔叔很好。”
走到桌子边,才发现站着不动的贝塔是看着哇哇兽,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
舒珂看了下厨房的桌子,上面已经摆放着不少菜和肉了。
“哇哇兽,先去头,然后这样——”舒珂从贝塔手里拿过刀,将哇哇兽抓出来,按在案板上,对准头部,利索的剁了下去,将没用的头拨到一边,舒珂在哇哇兽背上划了一刀……等舒珂处理完一盆子哇哇兽,贝十和贝塔正围着他,压身略微怪异。
“……怎么了?”
“没有什么,谁说我们珂珂不会做饭的,这不挺好的。”下手没有一点犹豫呢。
“恩,对了,贝塔,你家里有葱什么的吗?”两个老人身体不是很好,还是不要加辣椒什么的,换一种做法吧。
“是你家里的那些吗?有。”但是不知道怎么用,所以自从挖回来,就没用过,现在都长疯了,他还在考虑什么时候去问问舒珂呢。
“恩,在哪里,你去摘一点过来。”
“是要做中午的那种吗?”贝十笑眯眯的看着舒珂。
“恩,差不多,不过稍微改变一点。”
贝塔看着长势很好的野菜,蹲在身体,犹豫的比划了几下,最后干脆全部都拔了一些出来。
舒珂抽着嘴角,接过贝塔递过来的各种调料,甚至有一株小薄荷。
“把这些再埋进去吧,应该能活。”
贝塔耳朵有些发热,他大概知道自己这是做得不对了。
“看见没,这个细长的空心的是葱,这个比较细碎的是小茴香,这是……这些都是配料,就是像这样,在做菜的时候,稍微放一些,菜就能更香。”
教了舒珂辨认,还告诉他使用方法,顺便还将哇哇兽炖好了,等舒珂停下来,就发现两个人的表情更奇怪了。
“……怎么了?”你们知不知道,这样的表情真的很让人心情不爽啊!
“没事,没事。”贝十摸摸下巴,舒珂居然从他这个表情里看到了奸诈,赶紧摇头,错觉错觉!
“天也不早了,你们两赶紧吃饭吧。”贝十简单的收拾了下,就准备回屋子。
“额,叔叔,你和贝叔叔,不一起吗?”
“我们已经吃过了,你和贝塔吃吧,”贝十说完,就又看向贝塔,“吃完送珂珂回去休息,我来收拾。”
于是贝十走了,满桌子的菜原来就他们两个人吃吗?舒珂突然觉得自己真不该留下来!
贝塔给舒珂装了一碗浓稠的米粥,然后摆好筷子,示意他坐下来。
两个人有些沉默的吃着饭,舒珂吃着吃着,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干脆自己开口说话,或者说是意见。
“贝叔叔的伤是?”
“野兽袭击的时候伤的,”贝塔想到了那天族长说的话,“是吴琼的兽父救下来的,不过事实上并不是那样的。”
吴琼的兽父为了吸引野兽注意力,将躲得好好的安岳扔了出去,兽人的力气很大,安岳被直接摔断了腿,接着下半身就没了感觉。
本来是要说出真相的,但是没想到吴琼的兽父居然在最后死了,死人为大,而且他确实是救了贝十,只能说,差不多功过相抵了,吴琼的兽父救了贝十一命,同时害的安岳差点死了。
可惜族人就不那么想了,他们认为是吴琼的兽父救了贝十和安岳。
“原来是这样啊。”
贝塔点头,“而且,吴琼的雌父在将死的时候,对族长说了不必要的话,所以他才认为我和吴琼是那样的,雌父说了从来没有那样的事情。”
舒珂惊讶万分,他倒是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龌龊,这吴琼难道是遗传他家人的品格了吗?
不过,贝塔今天好像话挺多的啊!
耳尖发热的兽人,默默的在心里想着,这样应该不会误会他和别的雌性有什么关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