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太阳越发的炽烈起来,伊莲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珠早已凝成大颗,顺着光滑的皮肤滚落而下。若不是身上披着刚才大皇子塞吉斯给的那间罩袍,怕是这会儿她早就晒趴在地上了。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那老太婆罚晒太阳了,这埃及的太阳真不是一般的毒啊,想想就这么晒上一日,明天身上肯定要脱层皮。
正想着,她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侧脸瞧一眼躲在阴凉地里的年长使女,伊莲吸吸鼻子,使劲吞咽了下早已干涸地似要燃烧的嗓子,只觉喉咙中涩涩难耐。
图雅皇后后花园的庭院内,乌塞尔玛拉起身自行倒了杯新鲜的棕榈果果汁,三两口灌下,惊地一旁抱着装有果汁锥形水纹陶罐的侍女不知所措。
将蓝釉缠枝莲纹陶碗放下,乌塞尔玛拉深吸一口气,面色怡然得在图雅皇后身旁坐下,全身散发着一丝慵懒,藏在身后的右手却仍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他浅笑:“母后若没什么事,王儿便告退了。”
“你急什么。”图雅皇后扫了眼面无异色的小儿子,待瞟到他藏在身后紧紧握着的右手时,心头暗怒,儿大不由娘,想必此时此刻这小子满心都是那在大殿前罚站的妮菲尔塔莉。
“王弟怎能不急,”大皇子塞吉斯优雅地冲为他端来果子露的侍女微微点头,儒雅俊秀的脸上溢出清风般舒爽的笑容,“准王妃还在大殿外受着罚呢,母后你就准他去吧。”
“受罚,”图雅皇后冷哼一声,“只是站着晒下太阳,这不过是给她个警告罢了,罚,如若真是罚她,哪里会如此便宜她。”
乌塞尔玛拉使劲握握拳头,眸光微闪,他迅速颔首,少时,才抬头挑眉笑道:“王儿近日确实做了些荒唐事,以后不会了。”
“你父王巡查在外,暂时还不知道你的这些个胡闹行为,等过些日子回来,你就等着挨骂吧。”图雅皇后摇摇头,这小儿子就是有办法让她心软,仅仅只是一句服软的话,仅仅只是略带一丝讨好的意味,便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无法再忍心做出伤他心的事来。无奈地摆摆手,“去吧,去吧,心都不在这儿了,留你还有何用。”
“谢谢母后。”乌塞尔玛拉伸臂环住图雅皇后戴着华美首饰细长的颈,凑近她的耳朵喃喃:“就知道母后最疼我了。”
话毕乌塞尔玛拉冲淡笑不语的大皇子塞吉斯挑下眉,人一溜烟便出了后花园。
塞吉斯端坐一旁,优雅有度的举止微微一滞,不禁轻叹一声,思绪不禁飘远,作为王子,生于王室,又有多少事是能由着性子来的,母后心中其实也是不忍让小弟心痛吧,可王族自获得权力的那一刻起,就无法逃避的必须承担义务,这便是责任。今后的路有多漫长,有多艰险,需要做出多少忍让与舍弃,王弟你准备好了么,王兄也不知道还能送你走多远一程,那个女人真的是可以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么,难道你不知道作为未来的王是不能爱上任何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