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的月光无声的洒落在小桥之上,映得那宫‘女’的身影越发零丁可怜,云不染屏住呼吸,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但周围仍是非常安静,她看了一眼萧逸庭,对方的黑眸一如既往的沉静。-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月亮正好升到中天,那宫‘女’哭够了,看样子正要往回走,云不染耳朵一动,突然听到“噗”地一声轻响。
随着响声,小河上方迅速掠过一抹白影,看上去竟真如一只疾飞的白鸟一般,转瞬间便向那宫‘女’飞扑而去,在这样的情形下,宫‘女’本应尖声大叫,可她偏偏一点声息也没有发出来,只是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正当那抹白‘色’魅影俯身趴过去的瞬间,一只大网从天而降,将他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大网之中。
白影身子微颤,手中寒光一闪,那大网竟然被他划出一个大‘洞’,身子也就势轻飘飘的飞了出去,脚尖在水面轻点,竟凌‘波’而行。
萧逸庭怒叱:“还想跑?”
袖口一甩,一枚透骨钉飞‘射’而出,几名‘侍’卫也迅速追上,但几人轻功虽不差,想要踏‘波’而行却做不到,这么一转弯的功夫,那影子一纵一跃之间,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魏景沮丧的叫:“还是让他跑了!”
“这人的轻功怎么这么好?”苏澈惊叫:“简直见所未见!”
萧逸庭冷哼:“朕亦是头回见识到,一直以为凌‘波’而行只是书中虚言,不曾想,倒真有这样的高人!”
云不染却担心那宫‘女’的生死,急匆匆的跑过去,宫‘女’倒卧在桥面上,似是没了知觉,云不染痛心的叫:“又死了一个!”
“她没死!只是中了烈‘性’‘迷’‘药’!”萧逸庭吩咐说:“带她回去!”
一众人无功而返,那宫‘女’捡回一条命,却吓得呆呆痴痴,看那情形,一时半会回不了神。
萧逸庭看到她的惨状,突然回头盯着云不染,一脸探究的神情:“为什么别的‘女’人胆子都那么小,你的偏偏那么大?”
“无聊!”云不染气鼓鼓的看着他,“你还没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呀!”萧逸庭回答:“朕用这个宫‘女’作‘诱’饵,引那只鬼影出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宫‘女’就一定会引来鬼影?”云不染追问。
“凡事要动脑筋!”萧逸庭拿指头点了点她的脑‘门’,“朕只所以知道,是因为朕发现这鬼影杀人有个共‘性’,那就是,杀的全是‘女’人,还是年轻漂亮的处子!”
云不染眨眨眼:“然后呢?”
“然后,就是死的四个宫‘女’,全在有水的地方,或者池塘,或者小河,都有水,原因嘛,朕当然不知道,但朕却知道,这杀人的人,手法虽跟你见到的那人相似,但是,却又有所不同,他针对的,不是朕,而是年轻漂亮的宫‘女’,所以,朕就让一个漂亮宫‘女’去钓鬼喽!”萧逸庭说完又叹:“可惜呀可惜,这人是个高人,到底还是让他跑掉了,但是,朕的透骨钉上,这回可真的涂了毒喽,愿他好好珍重吧!”
云不染这回总算听明白了,转而又遗憾的叫:“你当初该让我去,保准手到擒来!”
萧逸庭撇嘴:“第一,你不够美,第二,你已经不纯洁了!”
云不染咬牙,怒目而视:“你说谁不美?”
萧逸庭打个哈哈,顾左右而言他:“啊,真的好困,头好晕,明天还要早朝,朕要睡觉!”
他说完,往‘床’上一扑,呼噜声随之响起,云不染对着他的屁股狂虐了一把,某男哀嚎不已,她这才满意的松开手,自顾自钻到被窝里睡觉,眼睛还没闭上,一个温热的嘴‘唇’贴在耳边轻声说:“云丫头,你在朕心里,是最美的!”
云不染“哧”地一笑,情话果然是动听呵!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白狸和岳楠便匆匆来报:“娘娘,在明絮宫墙外,发现血迹,还发现了这个!”
云不染展开一看,却是一片被挂掉的白‘色’衣角,她想到昨晚的鬼影,兴奋至极,连呼萧逸庭来看。
萧逸庭看到那片衣角,亦是‘精’神一振,连早朝也不上,便带着一群人,直奔明絮宫。
因为去得早,明絮宫的太妃们还在酣睡之中,老奴华容听见砸‘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颤颤巍巍来开,‘门’一打开,外面一群人持刀带剑,来势汹汹,吓得她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云不染上前将她扶起,魏景等人却没那么多耐心,干脆直接闯进太妃们的寝室,一时间只听尖叫声不断,华容虽说老眼晕‘花’,倒还识得萧逸庭,双膝跪倒,低声问:“皇上,出什么事了?”
“这里一共住了多少位太妃?”萧逸庭问。
“回皇上,本来一百零三名,前些日子死了一个,现剩一百零二名!”
“叫他们全出来!”萧逸庭冷冷的吩咐。
“皇上想做什么?”一个‘激’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云不染循声望去,看到一张因为气愤而涨红的面孔,是珍贵妃。
萧逸庭微躬了腰,淡淡的回:“叨扰珍娘娘了,朕是来捉一只鬼。”
“你捉鬼就好好的捉,怎么让这些臭男人,随便闯入太妃们的寝室!”珍贵妃气得手指轻颤,“她们虽然已是残‘花’败柳,可是,终究是你父王的‘女’人们!”
“珍娘娘既知是些残‘花’败柳,臭男人看了也无妨!”萧逸庭冷酷的回,他自小便在这些嫔妃们的明争暗斗中长大,因其母阿紫得宠,晋了后位,这些人不知怎样嫉妒,暗地里‘阴’毒方法用尽,他对这些人,只有恶感,绝无好感。
所以,对于珍贵妃的指责,他根本就充耳未闻,只扬声吩咐:“让她们全都集中到大殿来,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一百多号或年老或年轻的‘女’人,皆面‘色’苍白。
连魏景这帮‘侍’卫也觉得有些不妥,这些‘女’人在宫中已形同废物,可是,珍贵妃没有说错,这终究曾是先皇的‘女’人们!
他们稍停稍愣了一下,萧逸庭就坏脾气的吼起来:“都是死人吗?朕说话,听不到吗?”
云不染见他面‘色’发青,想来是见到这群‘女’人,让他忆起旧日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她忙含笑上前,说:“皇上,脱衣服自然是要脱的,只是,这事可不是男人们的话,让我来吧!”
萧逸庭倔强的摆手,语气冷硬,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脱!不愿脱的,也可以,直接缢死!”
他说这些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那种凛冽‘阴’冷的寒气让云不染终于清醒的记起,面前的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不什么好相与之辈,只是这些日子,他待他太过和善温柔,倒让她忘了他的本‘性’。
知道劝不了他,云不染无声的闪在了一旁,而萧逸庭‘阴’毒的话语也很快起了作用,面前的‘女’人们哭哭啼啼着,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把身上的衣物往下褪,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年轻的想卖‘弄’风‘骚’的,不光脱得乐意,还媚态百生,而有些已迈入老年的,却备感羞耻,极度愤慨,有一个甚至撞柱自尽,引起哭叫声一片。
萧逸庭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冷酷说:“想死的继续,朕省下一人的口粮,便可养一名兵士,不比养你们这些又无用又坏的废物强?”
这话一搐出,再也无人敢死,很快,这一百多号‘女’人们就全都光溜溜的,只剩身上的肚兜和亵‘裤’。
只除了一个人,珍贵妃。
她昂首站在那里,一脸的从容淡然,一字一顿的说:“萧逸庭,我不会脱,亦不会死,除非,你杀了我!”
萧逸庭懒懒的瞥了她一眼,吩咐手下的太监:“去检查她们的背部,有伤的,一概给朕拉过来!”
太监们忙匆匆向前,萧逸庭又指派莫夏和莫鱼:“去,把她的衣服,给朕扒掉!”
“萧逸庭,你敢?”珍贵妃柳眉倒竖。
萧逸庭冷笑,加重语气:“对她,要扒得一丝都不剩!”
云不染慌慌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萧逸庭微晒,问她:“又动了慈悲心?你可知道,朕幼时,她是如何对朕和朕的母妃?”
云不染呆呆的看着他。
“母后貌美,她,甚嫉妒,便出毒计陷害,诬陷母后与‘侍’卫‘私’通,说是朕是野种,滴水成冰之际,将母后和朕剥光,扔入暴室,若不是姑母拼死相救,哼……”他冷哼一声,问:“你还要拦着朕吗?”
云不染松开手,退后一步,不过是一报还一报,也难怪他一见到这群‘女’人,便面容狠厉。
原本淡定的珍贵妃,在听到这番话后,面‘色’如土,汗如雨下,惊恐叫:“你……你怎么知道……”
“有很多事,朕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埋在心底!”萧逸庭目光在那群‘女’人们里轻轻一掠,每个人都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朕其实早该将你们这些人剁了,可朕自始至终,没下得了这个狠心!留你们一条贱命,白白‘浪’费朕的资源,不是让你们惹事生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