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战士,优秀的士兵,神枪手,破旧的武器,发白的步枪子弹,这一切联系在一起,就是一个现实的场景。
关建国从小兵手中接过了那支新配护木的枪支看了看,又转向了自已部队的方向,“看看,都给我看看,这就是他所用的枪支,你们哪一个能用这枪给我打中十环来呀。”
b团一营的官兵们,尽管个个都有不服之气,可是没有人敢上前接枪,因为他们知道,关建国这话不是冲着他们说的,他在为城防团的现有装备鸣不平。
“我提议,今天一营的子弹就别打了,把子弹保留下来,让友军打个够,怎么样?你们同意嘛!”刘镖是个豪气之人,他就见不得有人和他‘拼穷’。
“同意!我们愿意,”一营的官兵们没等关建国下达命令,都七擦卡擦地把弹夹卸下,整得连长和指导员们都不知如何是好。
“关营长,这样可不行啊,我们怎么能用你们的子弹呢,”城防团的四号,赶忙予以拒绝,常言道,帮啥帮不了穷,今天就算是大家都打了b团一营的子弹,可明天咋办呢。
“看大家这么热情,四号你好意思拨我们营大家伙的面子啊,”副教导员最会说好话了,眼见着覆水难收,他自然要站出来做把好人了。
“我说建国啊,这样真的不好,”城防团团长也认为不能接受人家的接济,两天以来,他同关建国聊得很是开心,也就免去了姓氏,直呼其名了。
“营长,咱们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留几发子弹也是应该的呀,你快拿主意吧。”b团一营的一个排长,说出了不能让人推辞的话语出来。
属下的话提醒了关建国,“这弹夹卸都卸下来了,刘副营长都作主了。我能有啥子可说的呀,一号,你不想试试我们的狙击步枪吗,这样吧,你们团的干部们,打狙击枪,战士们嘛,平时打靶打的少,就打冲锋枪好了。”
见关建国如此真诚,城防团团长也只好同意了。‘既然是这样的话,四号,你再准备一桌酒席,咱们也不能白要人家的子弹,打完靶后。好好喝点。’
昨天的晚餐,城防团就已下了血本,今天一见团长又要请客,城防团的四号首长可难了心,他看着自已的后勤处长,后勤处长冲着他做了个没有的手势,他也不知如何是好。要是和团长说实话吧,还怕坏了大家的兴致,正当他进退两难之时,b团一营的副教导员走到了他的近前。
“四号,你们的菜市场我还没去过呢,我陪你去买。”副教导员拍了拍自已的衣兜,表示他有钱,四号见钱已有了出处,也就笑了起来。
“你们几个去和水库那边说,捡几条大的过来。晚上咱们要和野战军老大哥们好好的斗斗酒。”
“哎,带我一个,我也想出去溜达溜达,”刘镖对打靶是没有兴趣的,他也想一同前去‘买菜’。
“你带钱了没?”
“还用钱吗,你们不有吗?”
“有是有,不过我们这里玩的地方可多了,你没钱的话,可玩不转。”
“这个好办,二百够不,”刘镖向来视钱财如粪土,他从身上掏出钱来,拍在了副教导员的手中。
“我和你开玩笑呢,”副教导员又把钱还回了刘镖手中,三人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出去“买菜去了”。
b团一营每名战士身上都有三十发子弹,这些弹夹集中到一起后,摆满了靶场,城防团的人也不客气,分配好了弹药后,就开打了。
由于对狙击步枪的射击都不了解,城防团的军官们,还要接受重新培训,好在大家都是多年的老兵,学的也快,一两个小时后,他们也开打了。
“好,真好啊,”可能是眼睛靠瞄准镜太近了,射击完毕后,城防团团长的眼睛,变成了黑眼圈,但他还在总结着自已刚才的射击体会,这狙击步枪不象冲锋枪子弹那么多,大家只够打一回的,可城防团团长也相当满足了,不时的发出咋咋之声。
“我们也是前几个月才拿到这些枪的,为了练好它,我们还专门派人到‘h军工’学习了呢。”
“真的呀,怪不得你们的教员讲得这么好呢,原来是去过名牌大学深造过呀。”
“不是他,去参加培训的是我一个老乡,他叫郭开山,不是我们营的。”
“那太遗憾了,本想和他好好聊聊呢,真可惜他不在了,”城防团团长是个好学之人,他内心之中好多射击后的体会,总想找个专家说上一说,可是当他得知专家不在时,兴致也就低落了下来。
“我说老哥,哪有十全十美的呀,”六号很会开导人,他的射击水平和城防团团长差不多,今天他也打了一回,这也是他头一回用狙击步枪进行射击。
晚餐的鱼,没有前一天的大,可能是大的全让昨天吃了,不过这肉没少买,买肉的钱,全是副教导员花的,用的是挖沟赚来的‘补助’。
刘镖对副教导员是相当的钦佩,“我就知道六号要你来没错,要不是我换你去挖沟的话,这肉钱就没有了,你真是高人啊。”
“哪里哪里,换谁都一样,我听说你还抓小偷来的,抓着没有呀。”
“抓个屁呀,你猜怎么着,那小偷的头,就是火车站军代表的小舅子,我抓谁去呀,这也是咱们快走时,送饭的师付告诉我的,别提了,别提了。”
“你就爱多管闲事,来,喝一个,喝一个。”
今天的黄酒,也没有前夜的好喝了,后勤处长家的美酒,是不能全拿出来的,可是刘镖根本喝不出来哪个好喝,反正都是黄的,就着那蒸鱼,是百嚼不厌,别提多有滋味了。
关建国一直对白天射击的那个小兵很是关注,此时他找到了他的桌子,敬了小兵一杯。
“小兄弟,枪打的不赖啊,比我打的好,怎么样,跟我走吧,咱们一起去打y国鬼子去。”
“你能保我提干我就去,”小兵是他们班里的班长,别看长得小,可坐的是正位。
“哟,我保你提干,你真去啊?一言为定,就这么定了,我和军首长还有点交情,只要你跟我走,回来之后,我就保你提干,怎么样。”
小兵给关建国倒了一杯酒,之后拿起酒杯道,“我真想去,可我说了不算。”
“那你不白说嘛,是不是怕死了?”
“怕死?哈哈,还真有点,不知道是谁怕死,”小兵脱下了外衣后,露出了强健的肌肉,关建国这才发现,这小兵也就是个子小了点,身体强壮得狠哪。
“不怕死就跟我走,就这么定了,我去和你们团长说去,”关建国大步回到了主桌上,向城防团团长讲述了要带小兵去前线打仗的事情来。
同桌的刘镖等人,自然是不感意外的,小兵的枪法,早就令他们折服了,可是同桌的城防团的军官们,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眼神都集中到了城防团团长的脸上。
“大哥,我叫你大哥了,你说行不行吧,”关建国以为城防团团长不想放人,于是就摇晃着他的身体,苦求起来。
城防团团长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冲着不远处的小兵的桌上拱了拱,那小兵也就走了过来。
“你真想去?”
“我真想去。”
“那行,我同意了,回去收拾好东西,明天跟关营长他们一起走。”
“是。”
关建国高兴的拍了拍小兵,“来把椅子,你们几位挤一挤,给点地方,我要和小兄弟喝上几杯。”
众人让出了个空位,让小兵坐下,从此城防团团长的脸上,也就再也没有了笑容。
次日,当城防团负责军务的参谋,来跟副教导员交接小兵的档案时,副教导员发现小兵的家庭情况当中,父亲一栏写的竟是城防团的团长。
“这怎么回事?”
“没错,就是他儿子,这小子不到14岁就当了兵,今年16岁,还是个班长厘。”
崭新的军车,又一次来到了城防团,它们接走了b团一营,来时官兵们还是身负‘重弹’,此时弹夹都已是空空如也了,小兵坐在军车之上,他的手中拿着一枚擦得不能再黄的子弹,他没有下望,他不想和父亲告别,他成为了b团一营其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