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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政沉沉地凝视施润,“别怕,没有事,有事我会解决。”
看得出来照片的事叔叔一个字都不想提。
如此,她不便再多问耘。
两人下楼,照常用晚餐,施润吃的比他慢。
吃完出来客厅,男人短发滴着水,浑身干净清透,身上衣服也换了踝。
萧雪政边系衬衫袖口边说:“上楼,自行安排时间,我出门一趟。”
“叔叔去哪儿?”
一天下来又是车祸又是恶心照片的,她即便脑袋不济也隐隐察觉出来事情的不寻常。
他没回答,蹙了下眉头,深邃视线自她担忧的小脸上收回,低着嗓音道:“凌晨回来,你到点就睡,不用等我。”
出来别墅,萧雪政打了个电话,叫三四个保镖过来守着别墅。
男人上车,手里攥着的塑料袋上一层冰冷的汗,他把袋子甩到副驾驶上!
禁不住一声冷笑。
男人长指盘旋在方向盘上,每个骨节绷出了青白的颜色。
奥迪下了盘山公路,行驶出别墅山庄大拱门,萧雪政拿出手机。
联系老四:“穆之,不用查哈弗车主了。”
“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
老四回答:“家里。”
萧雪政眸色沉沉地注视着挡风玻璃外车前灯照亮的小片区域,笑了似的:“你带上两把枪,往钟山路那边走,顾宅门外等我。”
“雪政?”老四语气陡然一重。
“到了细说。”萧雪政挂断。
九点过半,黑色奥迪在顾宅外两百米处停下。
老四的路虎在对面的街道上。
萧雪政下车时特地穿上西装外套,男人薄唇叼着根烟,半眯修长的眼眸,与老四站在树下的一处。
萧雪政把照片的事情说了,管老四要枪,老四给了。
两个男人等在暗处。
九点五十几分,车道上东歪西歪地停下一辆黑色跑车。
下来一对男女,似在拥吻,门口的两个警卫兵像是看不见,恭敬喊人:“二少爷。”
红裙包臀的女人扶着有些醉了穿粉色衬衣的男人,娇滴滴地嗔:“顾少,今晚我留下?”
顾珏手指压了压眉心,经常鬼混,往往下了车才发现带回了女人。
这女人问他今晚留下?他只觉得凉凉的下半身一阵刺痛,陡然抬腿往女人白腿上揣:“滚!脏女人我会碰你?”
那女人被踹到在地,吓哭,跑了。
顾珏一身戾气地想要站稳。
后面两人出现的速度太快!
警卫兵跑过来时,老四的枪已经抵在顾珏后腰!
顾珏也算处变不惊,一声没叫,扭过脑袋便看到了秦穆之身侧,孑然而立,静而不语,却微微勾了薄唇的男人。
萧雪政。
顾珏眉心狠狠一突!脸色狰狞难看,原因与刚才他对那女人吼的话有关。
这话想必被萧雪政听见,所以他嘴角噙着那么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在讥讽:你顾珏不是不碰女人,而是再也没有能力碰!
萧雪政朝大门走,警卫兵见这情况,必须开门。
老四用手枪推着顾珏。
一前一后,进了幽静的庭院,正楼大厅门口,顾振涛想必接到警卫兵打的内线,拄着拐杖脸色沉沉高深地伫立在那。
萧雪政走过去,眉眼平静地叫了声爷爷。
“雪政来了。”
顾振涛不动声色地应着,目光落在被老四擒拿的顾珏身上,皱了白眉。
萧雪政走进客厅,男人身高腿长站立。
有佣人端着热茶过来,他接过,淡淡道了句:“和老爷子谈点事,你们散了吧。”
佣人在顾家好几年,认得大少爷,点点头。
偌大的客厅,好几道门关上了,很安静。
顾振涛扫了眼老四手里的枪,拐杖遁了遁地面,“雪政,这是干什么?”
萧雪政喝口茶,塑料袋里拿出照片,一把甩在顾珏脸上!
男人好看的唇角始终噙着点笑,话是对着顾振涛说的:“下午我太太的车被撞了,晚上我太太收到这些照片,我相信这么无聊的事爷爷是做不出来的,不过,老的精谋远虑,不一定小的就能遗传到这个优点,尤其出生就是个扭曲的丑闻,”
“萧雪政你他妈说什么?”喝醉了的顾珏,血红起双眼,冷峭地笑:“外姓野种!有爹妈生没爹妈养,我扭曲怎么样?把你的阿离睡透了我照样有人庇护着,我不用坐一年半牢!”
“顾珏!”顾振涛皱眉喊话。
“雪政,你有什么事跟爷爷直说。”
萧雪政点燃那根夹在手指多时的烟,视线微垂,搁在烟上,“怕是爷爷有事要跟我直说吧。”
顾振涛苍劲的手握了下拐杖,还没开腔,醉酒的顾珏又喊开了,言辞阴森:“霸占我儿子八年,你不还我有的是手段逼你还!我能强jian叶离,今时今日,我就能找人把你那个嫩老婆轮了,你可要小心了再小心,一不留神又成第二个
叶离……”
“混球你给我闭嘴!”
顾振涛一拐杖打上顾珏的背,老人眼底,是对顾珏扶不上墙的一再失望。
精深矍铄的眼眸眯了眯,顾振涛沉眉说话:“雪政,小唯的病情不能再耽搁,老顾家的根得留住,不到那一步,爷爷不想与你为敌,你看……”
萧雪政好整以暇地站起身,略抬起浓重深刻的眉眼,嘴角那点弧度似有加深。
这个男人说话一贯尔雅轻缓:“看来,爷爷是觉得我对小唯养出什么感情了,狠不下心把这孩子弄死断了顾家的根?”
顾振涛没说话,精锐的眉眼却凌厉如山有崩塌之势,那根拐杖拄着地面,险些碎了。
“雪政。你还是年轻了,爷爷面前说话最好前思后想考虑后果。”
萧雪政笑,“爷爷要跟我打仗,后果无非是我败,小唯死掉。今晚过来,为的是奉劝爷爷一句,识好歹,管住您扶不上墙的宝贝孙子,不要闹事!或许能换的我的仁慈,小唯就还有救。”
顾振涛拧眉,立刻问:“器官共享网络有合适小唯的器官了?”
萧雪政走到被老四摁住的顾珏面前,拾起地上一张照片,眉眼森冷入骨:“当年你手上的录像带全部被我销毁,这些照片是录像带播放时的连拍,你手上的录像带从哪里来的?!”
顾珏被老四一脚摁在地上,嗤笑。
萧雪政等不到答案,回头看向顾振涛。
顾振涛不想小事坏了大事,烦人地呵斥:“顾珏,想想小唯!”
顾珏闭了下眼睛,“谁给我的不知道,从香港邮寄到顾宅的,我收了,打开一看才知道是录像带。”
香港?
萧雪政拧了下眉,当年碰过叶离的人他全部收拾干净,录像带照片,全部销毁,怎么会从香港过来?
他毫无头绪。
从顾宅出来,车上,老四看着手里那盒录像带,“雪政,你有什么想法?是否当年有漏网之鱼?如果向你寻仇,时隔八年也说不通。”
男人手指转动方向盘,光影里深邃五官镌出疲惫:“我不知道。邮寄录像带的人在暗处,事事得小心。”
老四点了下头,把录像带装好,带回去会先看一遍,没有异常就销毁。
手机响了。
老四从仪表盘上拿过,代为接听之前扫了眼来电显示,陡然看向萧雪政:“医院打来的。”
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男人几乎没了呼吸,轻轻地接过显示通话中的手机,嗓音突然哑下来:“张医生,”
“萧先生,大好消息!叶女士睁开眼睛了,是不是苏醒现在还不确定……”
“张医生,我立刻到。”声音发颤,手指也在颤抖。
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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