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侯君集的部曲进入山林后,包括李二在内,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眺望山头,想要看看结果如何。
那处李忘忧指定的山头,距离众人所在处,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而侯君集为人高调,给府部曲配发的衣物也是如此。他府的部曲,皆是上穿红色大氅,下着白袴,还绣有紫焰,看起来倒是十分威风。
这衣服颜色显眼,所以即便进入了山林之,众人却还是依旧能见到其隐约的身影出现。
通过那不时出现的红白身影,众人都能看得出,侯君集府上的部曲,此时已经拉开了互相之间的距离,开始在山头之上搜索牛家兄弟的踪迹。
而那牛家兄弟,自从进了那处山林,却再也无人看到其身影。
那处山头并不大,从山脚到山头,也不过百来米高。侯府的部曲,仅仅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搜索到了山头位置。
不过即便是待在山脚下的众人,也能隐约看到,侯府的部曲似乎一无所获,并没有找到牛家兄弟的踪影。
就那么一个毫无地形起伏的小山包,牛家兄弟还能上天不成?
李二与程咬金等人都面面相觑,搞不懂为何侯府的部曲没有找到人。
王仁佑噗嗤一笑:“户县伯,你家那两名部曲,该不会是嘴上说得漂亮,此时已经翻过了山头,自去逃命了吧?哈哈,难怪潞国公府的部曲找不到他们的人影。”
“多半就是如此,果然漂亮话人人会说。老夫还以为户县伯的部曲真是那侠肝义胆的好汉,结果却恰恰相反,逃之夭夭了,真是笑死个人。”郑元寿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等奚落李忘忧的机会。
张亮动了动嘴皮,想到方才被李二怒斥,还是把嘲讽的话语给咽了回去,但脸上那抹讥笑,是人都看得出来。
李二与程咬金、尉迟敬德等大佬,也是满脸的狐疑。
他们心,却也不免充满怀疑。对于王仁佑与郑元寿的话,也是有些将信将疑。
那山坡并不大,除了长满了参天大树,以及许多灌木丛,并没有可以供人藏生的所在。
侯府的十名部曲,拉成了人网,从山脚一路搜索到了山头之上,居然一无所获,这自然不正常。
那可是两名大活人,难道还能打个洞藏起来不成?
侯君集死死盯着山上,自家部曲那若隐若现的身影,也忍不住开口嘲讽道:“户县伯,你那两位勇士,怕不是已经跑得没影了吧?呵呵,这还真是好办法,不过如此一来,这赌斗可就没有继续进行的必要了。”
对于众人的嘲讽,李忘忧面露不屑之色。
就连他身后的那七十三名老兵痞,也皆是如此。更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觉得王仁佑、郑元寿以及侯君集等人,是在讲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
李忘忧此时也不着急了,反正自己无法阻止牛家兄弟去拼命,那就静观其变吧。
他对于自己提供给牛家兄弟的“神器”,有这绝对信心,对于牛家兄弟的身手,更有信心。
听到侯君集的话,李忘忧只是扶了扶鼻梁上的太阳镜,语气平淡的回答道:“潞国公何必如此着急?距离一个时辰,这才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难道潞国公就那么迫不及待,想看着自家部曲丧命吗?”
“哼,户县伯与你家的部曲,都是如此能说会道。既然如此,某倒要看看,你那两名部曲,能玩出什么花来!光这嘴上说得好听,又有何用?”
不少来看热闹的世家和勋贵,此时也都议论纷纷。
众人都想看看户县伯到底是凭什么,敢让自家的两名残废部曲,去挑战潞国公侯君集的十名精悍部曲。
他们原本以为,今日能看到一场热血厮杀,却没料到竟是这般诡异。
户县伯府上的两名部曲不战而逃,这让观战的人群之,议论之声四起,各种冷言冷语不断传出。
又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众人看着山林之隐隐若现的侯府部曲,再次又从山头向下搜寻了一遍,依旧没有收获。
这下嘲笑之声更大了。
“户县伯,别再耽误时间了,早早认输吧。这简直就是闹剧,大家都不是瞎子,潞国公府的部曲,已经在那山头搜寻了两遍,都不见人。难道你府里那两名部曲,还会隐身不成?”
“是啊,要是怕了就早说,何况如此惺惺作态?”
“哈哈,户县伯,今后招收部曲,可得睁大眼睛。你府上这都什么人?居然未战而逃,真是勋贵之耻!”
李忘忧现在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了,脸上的表情反而越来越轻松。
山头上的这种情况,正是他想看到的场景。
对于众人的嘲讽,李忘忧丝毫不以为仵,反而笑得愈发灿烂。
“哦?是吗?既然如此,不知诸公,可有兴趣也与我赌上一赌?”
王仁佑与郑元寿两人立刻站了出来:“事到如今,你这少年郎还想哄骗谁?要赌可以!某拿永弈赌坊,赌你那酿酒作坊,另外两成份子!户县伯可敢?”
“老夫用乐康赌坊,赌你那顺丰快运马车行的两成份子!户县伯接不接?”
乐康赌坊,是荥阳郑氏府里的赌坊。
李忘忧闻言,仰天哈哈大笑:“有何不可?写赌约来!”
他这话,却听得李二眉头紧锁。
李二自然是不愿意酿酒作坊和马车行,被世家插上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