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七摆弄一下长长的手指，用指甲尖轻轻敲桌面。
王强把记好的笔录放在她面前。
诸葛七看都没看，反而看向苏夜，“你说在从头到尾的五六分钟里没有人出来查看是吗。”
苏夜点头。
胖子想了想道，“也许是被青蛙头的诅咒吓怕了。大姐姐，张申老爸真的死了？和我们没关系吧。”
诸葛七轻哼道，“谁是你大姐姐，叫警官。张四海确实死了，他要是随便被一块石头砸死，也不会混到今天，不，是昨天。”
苏夜长出口气，虽然诸葛七没有正面回答，但无疑已经确定张四海的死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不过倒霉昨天晚上正好出现。
“那……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苏夜可不想在这里待着，既然没事还是赶快走的好。
“为什么放你们走？”
诸葛七美目中掠过戏谑，“你们去砸人家玻璃，算是扰乱公共秩序，我可以关你们十五天拘留。给我不这么处理的理由，黑白的夜的苏夜。”
苏夜表情僵在脸上，任谁都听出诸葛七在针对他自我介绍学诸葛七的口气。
现世报来的这么快。
苏夜挠挠头，“诸葛警官，我们还是小孩子，不懂事淘气而已，放过我们吧。”
“你们还是小孩子？没参加成人礼吗，没有召唤兽吗，少在这装可怜。”
胖子一听差点哭了，“大姐姐，不不不，警官，好警官。你放过我们吧。让我家老头子知道我被拘留非打断我腿不可啊。”
苏夜有些过意不去，这完全是他的事情却连累了胖子，大声道，“诸葛警官，我是主谋和实施者，胖子不过是在旁边放风，拘留我吧，他，就饶他一次吧。”
诸葛七似笑非笑看着苏夜道，“把你的作案工具拿出来。”
“作案工具？什么作案工具？”
苏夜有点懵，难道让我再去张申小区揪个青蛙脑袋来？
“装傻是不是。”
诸葛七脸色一冷，“都说了张申听到猫叫，你说什么作案工具。”
苏夜恍然，把咕噜召唤出来放在桌上。
咕噜还是没有知觉，不像是昏迷，更不是睡觉，就是怎么叫都没反应。
“呦，这小猫倒是很漂亮啊。”
诸葛七摸摸咕噜，说道，“你就是把他扔到墙上了？”
苏夜尴尬点点头。
诸葛七把烟蒂扔进烟缸，从头到尾摸了一遍咕噜，拍拍手道，“放心，没有骨折的迹象。”
苏夜听了稍稍放心，心里总是怕咕噜哪里摔坏了，可为什么他不醒呢。
“你俩的事情往严重说就是破坏社会秩序，寻衅滋事。往小了说就是同学间打闹。”
诸葛七悠悠道，“一般我都会往重的一方面定罪。”
胖子脸色刷就白了，刚要辨白被苏夜制止。
苏夜听诸葛七话里有话，试探着问，“诸葛警官，我们就是同学间打闹，但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您看怎么做才能把过错弥补一下呢。”
诸葛七对苏夜的态度很满意，“最近局里人手不够，你们又犯了错，就罚你们给警队做一个月义工。”
王强忽然开口道，“不，不好，不好吧。”
“你不用管。这事我说了算。”
诸葛七继续说道，“义工的工作内容是做一些社区工作，比如铲除街道两旁的小广告，清洁公益宣传窗，简单的说就是社区服务。”
苏夜和胖子互视一眼，眼中都是默认。
再怎么参加社区服务也比被拘留强，尤其是胖子，被老头子发现他拘留，指不定怎么收拾他。
两人几乎同时点头同意。
“别同意的太早。”
诸葛七说道，“你们这件案子因为牵涉到了另一种命案，所以有需要你们要第一时间道警局报到，如果违背，将视为命案中的重要角色进行逮捕。那时候你们就算想社区服务也不可能了。”
胖子额头冒汗，不住点头。
苏夜轻轻点头，但心里却明白这是诸葛七吓唬他们。
如果他们的事情真和张四海的死联系在一起，那警局绝对不会放了他们。反过来讲，既然被罚去社区服务，当然也就不会和命案有关联。
虽然想通这点，但没必要说出来。
看破不说破，这道理苏夜还是懂的。
“没问题诸葛警官，我们，能走了吗。”
苏夜在警局里待着就浑身不舒服，只想快点离开。
诸葛七摆摆手，“走吧，会有人通知你们怎么参加社区服务。”
苏夜和胖子如释重负，一溜烟跑出警局。
王强看看诸葛七，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诸葛七又点上一根烟，扫了一眼王强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处理太仓促了。”
王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张四海是本地黑社会有头有脸的人，他绝对不会被两个胡闹的家伙用青蛙石像砸死。这点等尸检报告出来你就知道了。”
诸葛七继续道，“刚才你没注意苏夜的叙述。在他们五六分钟捣乱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情况的。如果有人砸你家玻璃，你会怎么办。”
王强眼睛一亮，“我，我，我会看。”
诸葛七点头，“放去张申刚成年不说，他家那么大当晚却只有他母亲一个人在，不说仆人，连管家都不在，难道不可疑吗。”
王强眼睛又亮了几分。
“就算昨天下雨，但和他家监控是完全没有关系的。昨天晚上他家的监控却莫名其妙的失效，昨天晚上一点录像都没有。为什么会这么巧呢？”
“难道是张四海的家里人杀害的他！”
王强脱口而出，看诸葛七看他，脸马上红了，变得有些拘谨。
“刚才说了，张四海是本地黑暗势力有头有脸的人，他身旁不会没有保镖，就算他到家之后保镖离开了，但为什么没有召唤他的召唤兽。”
“是来不及召唤还是根本没有召唤。”
诸葛七把烟头扔进烟灰缸掐灭，站起身拍拍王强的肩膀，“有这么多疑点，你说可能是两个高中作案吗。”
看诸葛七推门出去，王强眼中充满崇拜，喃喃道，“诸葛姐真厉害，这么简单一次问话就想到这么多疑点。不对，还是叫七姐，要不下次紧张结巴，又猪猪猪的，丢死人了。唉，为什么我紧张就结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