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
老校长依旧吧嗒吧嗒抽着烟斗，烟气弥漫整个办公室，让人看不清脸。
张杨坐在他对面，丝毫没有受到烟气熏呛的影响，用很平静的语调说道，“郝老，是不是他们找到咱们了。”
老校长连嘬两口，吐出烟雾，缓缓摇头，“不是。张四海还上不了台面，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张四海是怎么死的，难道是巧合被人仇杀了。”
张杨推推眼镜，眼镜在弥漫烟气的屋子里费劲反射着阳光。
“张四海的事应该是巧合。”
老校长把烟斗的烟丝磕倒出来，伸手在烟袋里抓出新的烟丝塞进烟斗，张杨拿起桌上的火柴点着递到老校长面前。
老校长把烟斗凑过来，狠嘬几口，点着烟斗。
在亮起的火柴光亮中，老校长的表情不是平时笑呵呵的模样，而是有种说不出的阴沉。
张杨甩灭火柴，把火柴梗放进烟缸，“郝老，你知道那小子的事情吗。”
老校长笑了笑，笑容在烟雾中有些诡异，“那不过是个小臭虫，不足为虑。但是张四海这事要快点平息，别引起他们的注意。”
张杨点头，“我知道了。”站起身转身走出一步又停下身子转过来说，“郝老，臭虫不管也会很烦人，真的不需要我处理一下吗。”
“不用，我自有分寸。”
老校长眯着眼睛，“你查查张四海的事情然后处理一下，如果发现涉及霞烁，务必要小心。”
老校长说到霞烁的时候声音很轻，像是怕大一点就被别人听到似的。
苏夜和胖子跟着女警官走出校门，门口放着一辆大越野车。
“我去！大山200！”
胖子惊呼一声，“这车据说越野性能非常好，掉到沼泽里都能爬出来。”
女警官看看胖子，轻笑一声坐进驾驶位。
青年把后面车门打开，让苏夜和胖子进去，然后看了下副驾驶，犹豫一下也跟着坐进后排。
三个人在后排还是感觉很宽敞，苏夜刚要感慨一下，车子轰的一声冲出去，后背重重撞到靠椅上。
三个人像是搅拌车里的沙土，在后排一通乱滚。
苏夜被晃得七荤八素，心说这女的看样子也就三十左右，难道这就到更年期了，办事这么猛。
转过几个街角，一阵急促刹车，毫无疑问三人都撞到前排座椅，女警官走下车敲打着车窗，“喂喂喂，别装死，快下来。”
青年连忙打开车门，催促道，“快，快，快点！下，下，下，下来！”
苏夜有些奇怪青年怎么一会口吃，一会没事的，下车四下看看，果然没错，南城区警察局。
女警官开门进入警局，苏夜、胖子跟在后面，刚进门，就看警局里一个中年光头正在大嚷大叫，“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说着抬手一挥，身旁出现一个丑陋侏儒。
侏儒还没有一米高，拿着一把火炬，三角眼中闪着残忍的光芒。
“给我烧了这里！”
“是，我的主人。”
侏儒听到光头的指令，嘿嘿坏笑向旁边的办公桌伸出火炬。
“不好！制止他！”
“快！不然整个警局就会被烧掉！”
光头哈哈大笑，脸上充满得意又狂妄的神情。
女警官猛的一个健步窜到侏儒身旁，抬手一拳打在侏儒脸上，顺势把火炬夺了下来。
侏儒惨叫一声，女警官伸出火炬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滋啦滋啦声响起，阵阵烧焦的气味传出来，火炬在侏儒嘴里熄灭，而侏儒则疼的满地打滚。
光头满脸惊讶没等说话就看女警官已经到了他身前，抬腿膝盖狠狠撞在他的胯下。
苏夜仿佛听到一声晦涩的碎裂声音，光头脸庞扭曲起来，双手捂着站不起腰。
女警官出手如刀，打在光头的脖颈上。
光头两眼一翻，倒在地上，身子还不住抽搐，但显然已经没有了意识。
旁边的警员赶快过来，拿出手铐拷在光头胳膊上，一边向女警官道歉，“对不起七姐，刚刚把手铐解下来他就发疯了。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女警官甩了下长发，拍拍手，“没事，就当活动身体了。想在城南警局闹事，真是不知死活。”
女警官说话声音很悦耳，如果不是刚才看到那翻凌厉的身手，打死苏夜都不敢相信这么个大美人竟然这么厉害。
女警官看着苏夜和胖子用下巴指了指里面的屋子，“进去吧，还等我请你们进吗？”
苏夜菊花一紧，连忙拉着胖子走进屋子。
屋子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两边各放着两把椅子。
苏夜和胖子刚坐下，青年警官进来说，“猪……猪……猪……”
女警官拉开苏夜对面的椅子坐下，不耐烦的挥手道，“不用分开问了，两个小屁孩，一起问了省事。”
青年看看拉出椅子坐在女警官身旁，翻开桌子上的本准备记录。
女警官摘下太阳镜挂在胸前，身子向前靠在桌子上，胸前的汹涌都像是放在桌子上，看的胖子直咽口水。
“我叫诸葛七，一二三的七。”
女警官自我介绍着，指着旁边的青年，“他叫王强，很弱的强。”
苏夜差点笑出声来，这女警官挺有意思，自我介绍这么有个性。
“说说吧，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诸葛七掏出香烟点上，把烟盒扔在桌上。
王强犹豫一下，说，“猪，猪，猪……”
诸葛七怒道，“叫七姐！猪猪猪！什么猪！去拿个烟灰缸来！”
王强涨得满脸通红，慌乱站起身跑出房门。
诸葛七吸了一口烟，从红唇中轻轻吐出烟雾，拢着头发说，“你俩谁先说。”
胖子已经被进入目不能移的状态，根本没听见诸葛七说什么。
“我叫苏夜，黑白的夜，他叫周鹏。”
到了警局，苏夜反而不那么紧张了，自己不过砸个玻璃，还能把我怎么样，“昨天是我带他去张申家砸的玻璃，他是我临时叫上的，都是我的想法和他没关系。”
诸葛七轻哼一声，吹口烟气，“有没有关系不用你管，说说具体的。”
苏夜想了想问道，“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你们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诸葛七像是听到笑话似的，“昨天晚上张申听到的不光是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猫叫声。虽然昨天张申家里的监控莫名其妙没有开启，但在学校里面和张申有冲突的就是你。还需要解释吗。”
苏夜愣愣说不出话。
原来是这样。
苦了我的咕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