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说的冠冕堂皇,就越是能证明有问题。
蒋怀荣说完这话就再也没有回头赶紧走了。
这村妇眼看蒋怀荣走了,失魂落魄的带着自己的孩子也准备离开。叶飞趁着人们都在准备报名,注意力放在前面的时候,叶飞将自己手上那卷钱快速地塞到了妇人的口袋里头。
并且小声地对着村妇说道,“既然都是为了孩子,不妨跟我去一趟办公室吧。”
村妇听完这话大吃一惊,但又忍不住想抓住这个希望。就那么跟着叶飞从旁边走进了学校里面。
村妇倒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副村长能在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对学校还是熟门熟路的。看来这位村长也是有点来头的。
旺春母亲是个庄稼里出生长大的女人,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干农活。也自然不知道神皇村有如今这样的发展那基本都是多亏了叶飞。
只是颇为局促地跟在了叶飞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和自己身后的孩子保持着同样的速度。
三两步之间也不敢左顾右盼。
跟着叶飞上楼,跟着叶飞要右转。他们来到了一个装修地十分漂亮,但是里面却杂乱着不少文件和书本的地方。
见叶飞直接走进去,女人有些拘谨地扣着手,不敢进门。
“进来吧。”叶飞在门口呼唤了一句。
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里头在处理文件细节,这个男人她是见过的。
“校校长……”那女人说话都快结巴了,“我是旺春妈呀!要不是您介绍这个学校,我家旺春可真要辍学了!”
秦海洋一眼就认出这个村妇是旺春妈,隔壁村子一个穷苦女人。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干脆就和她离了婚。儿子又在八岁的时候因为母亲做农活没有注意看顾,一头扎进了土沟里头,好巧不巧被石头磕着了后脑勺。
“旺春母亲,今天来咱们学校报上名了吗?”
秦海洋虽然不知道叶飞哥为什么带着旺春和旺春娘来这儿,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我这……我这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了,要不是您跟我说可以来这儿报名,我们家旺春估计就要收拾收拾放牛去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旺春娘用粗糙的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即便这个儿子花了很长时间才缓缓抬起头,用呆滞如死鱼眼的眼珠子翻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
旺春娘看到这一幕有些心酸。可是没办法,这终归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啊!哪怕他已经很久都没喊过娘了,自己还是舍不得他受罪。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要说感谢啊!你还是谢我们叶村长吧,要是他把咱们三皇乡各个地方贫困失学、入学困难儿童名单都收集起来,我也联系不到你这儿呢!”
旺春娘心里暗暗吃惊,原来都是这位村长在后面帮忙。自己刚才还误会了人家……一想着便下意识往自己口袋里面一掏。
哎,怎么里面好像有卷钱?
叶飞则无意这些事情,看向那个傻儿。
“你叫旺春?”叶飞尝试和这个傻儿说话。
好半天,旺春才反应过来叶飞是在和自己说话。旺春抬起自己的三白眼,翻了一眼朝向叶飞。
这要不是知道这是傻儿,还以为是在挑衅自己呢!叶飞皱眉,怎么会反应这么慢呢?
叶飞用眼神暗示秦海洋,秦海洋毕竟是叶飞的好哥们,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这咋个讲,咋旺春这反应力越来越慢了哩?”秦海洋之前也接触过,感觉这娃娃反应力比之前还慢。
一说到这里,旺春娘的眼睛都要湿润了,“谁讲不是呢!原本旺春情况还好,但是最近反应越来越慢,原本我们村子那个学校就不太愿意接受旺春这个娃,要不是您和……”
村妇停下来顿了一番,“还有这位叶村长帮忙,我们家旺春估计也入不了学啊!”
“这孩子受伤之后去的哪个医院?”叶飞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话。
“是……是先去的卫生所看,没看好。又赶忙去了省城的大医院里头。”
村妇一说到这里还补充了一句,“难道搞得不行吗?”
“省城的医生当时有叮嘱什么吗?”
叶飞是相信省城里面的医生能力的,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
“那时候医生说,来回耽误时间太长了。淤血压迫到娃的神经线,说是会发育缓慢。啷个就那么多。”旺春妈有些担心,“难不成是手术不成功,娃儿又有事情了?”
叶飞松开自己搭在旺春胳膊上的手,朝着孩子的正面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又扫向后脑勺那个三角形的疤痕处,那处已经被细长的头发掩盖,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也许旺春娘是故意这么做的,为就是不伤孩子自尊。
只是孩子后脑勺怎么形状有些不大对劲的样子。
“旺春,你平时头会疼吗?”叶飞生怕孩子不理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娃儿的脑袋。
等了好久之后,娃儿才点了点头。
看来是会疼的。
“啷个回事啊!”旺春娘根本就没听孩子说起过,“我最近发现娃儿走路姿势都怪怪的,格外的慢。是不是也跟这脑子有关系啊!”
“这个很难说,我初步把脉之后发现孩子脑部受创之后,清创手术做的很到位,但是淤血排除不太及时,以至于压迫到了神经。这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是后遗症。”
“咋个搞,娃儿不会有事吧!”旺春娘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鼻涕眼泪顿时一把流。
旺春实际上能够听得懂他们的话,但就是要反应地很慢很慢,他好像伸出手帮妈妈擦擦眼泪,告诉妈妈别伤心啦。
可是那手臂就像是不受控制那般,怎么也动弹不得。因为坚持,眼珠子都有些死命地盯着某一处。
身体怎么不受控制,怎么这么难受!那一双眼珠子到处乱翻。看得人都紧张了。
“放轻松!”叶飞一双手搭在了旺春的肩膀上,缓缓输入自己的三皇之力,试图来稳定这孩子的情绪。
母亲也敏锐地感知到了孩子的情况,“娃儿不急不急啊!妈妈没事妈妈不哭了!”
在一番安慰下,那杂乱无章的眼珠子终于安分下来不再乱窜了。
这种拘谨在不受控身体里的感受,叶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