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家的男人无论老小一般都各自有事,要么练功,要么晃悠,要么忙活农务或打猎,一般家里只有赤母操持,而赤老太太是个不管琐事的,她很懂怎样享清福。
很快,赤母三人顺应赤柳美少女的召唤而来。
“作死啊你?二郎!为什么又招惹你妹妹?”
“二郎,不许欺负柳娘!”
前者乃是赤母,后者是赤老太。她二人不愧是婆媳,一样的人未到声先至,惯于先发制人先声夺人。
赤大肖其父,一贯谨慎,喜欢把事情搞清楚明白利弊再说话。一眼看明白眼前的光景,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赤虺。这并非是赤柳第一次如此欺负自家领养的小孩,怎的这次二弟却插手了?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他并未深思。
因闲赤柳太吵,他皱眉说:“二弟,你理会这事作甚?何苦惹柳娘不开心?柳娘气不顺,让她舒坦一下也就完了。她也没打她,也没骂她,不过一个弃儿,我们赤家不缺吃不缺穿的养着她,已是对得起她。”
赤母骂咧咧地帮腔:“就是就是!二郎你怎么里外不分了?!”
赤虺把沾满褐色土壤的面饼放到叶青歌面前,他回头看着赤大,嘴里淡淡地说:“大哥,现在是祭祀的紧要关头,小孩身体本就弱些,若是她在此时有个差池,三弟的名额未免又会多些波折。”
这话实在太有道理,弄得赤母一阵语塞。若是名额有失,三郎定会闹得家里不消停。赤大若有所思地点一点头,也不在插手此事。
赤柳见事情不遂已愿,正要闹开,立刻被精明的赤老太给哄走了。小孩忘性大,她立刻破涕为笑,把叶青歌忘到脑后。
倒是赤母替她记着。
“多好的饼,教她浪费了!”赤母不满地瞪一眼叶青歌,气咻咻地拿走石桌上的饼。赤家上下都知道被赤柳狠狠糟蹋过的东西,叶青歌宁愿饿着,也不会再碰一下。
“既然不肯吃,那就饿着!”她嘴里咧咧骂着,转身离开。
赤虺将自己的饼分出小半递到叶青歌的手边,示意地说:“喏,吃吧。”
叶青歌抬起头,惊讶地看他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今天不但管闲事,还管得这么彻底!眼睛看着面饼,她神色有些迟疑。今天的运动量巨大,刚吃的那几口面饼一点也不顶饱。
并未考虑多久,她很快接过面饼。
赤虺盯着她的眼睛说:“记住,这里没有人会疼你。以后不能这样,吃食不论好坏,得先填饱肚子。但是……现在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他语气微微一顿,喃喃地说。
叶青歌蓦地抬头看着他,微微有些感动。也许赤虺大约只是因为物伤其类才决定罩着她,但她会记着他对她的这份好。
赤虺哑然失笑,揉一揉她的小脑袋:“别这样看着我,好像你懂我在说什么似的!”
叶青歌心中一惊,垂下头含住面饼。
面饼很硬,她的牙还没有长齐,咬不动,只能含着,等口水将面饼濡湿变软后,再用细细的牙齿磨咬吞进嘴里。一块小面饼她能吃很久,是以赤柳总能逮到机会糟蹋她的吃食,赤家从未有人会帮自己,她总会饿肚子,很少吃饱。或许从今天开始会好些?
赤虺果然说道做到,从那日起,叶青歌的一日三餐总算能混个饱腹。当然与之相对的,赤柳也越发暴躁,越来越讨厌她。
赤母总这样安慰小赤柳:“阿娘的乖柳儿,再忍几天好不好?”
听到这话,叶青歌暗地揣测,赤母莫非是打着等祭祀之后再跟她清算的主意?但赤虺失去祭祀机会,怎么着都是赤家亏欠了他,就算赤母见识浅又偏心到没边,可作为一家之主的赤狐总不会眼看着妻子破坏家庭和谐吧?
有人护着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饿肚子的时候,一日赫然是一年,而如今每日吃饱喝足,时间便过得飞快了。
一眨眼,后日便是霜降。
赤狐家为参与祭祀的赤三郎一连忙碌数日,终于在今日告一段落。晌午时分,一家九口围坐在大八仙桌旁用饷食。叶青歌拥有自己的专属席位——她一人两凳,抱着自己的小破碗,在赤虺脚边独自成桌。
赤家饭桌一向很热闹,正事闲话都爱在饭桌上说一说,加之赤柳十分挑食,总要人哄喂,如果碰上她不幸被小对头们欺负,场面更是热闹。
今天便是如此。
赤柳一边哭一边噎着米饭,赤母正安慰她,陪她一起骂欺负她的村里小孩:“青崖那个黑心烂肠的,回头阿娘让你大哥好好教训教训他!”
“不行!他三哥有好厉害的一把剑,他说如果我叫大哥打他,下次他用他三哥的剑把我割成光头,呜呜呜……”
当家人赤狐滋溜溜地喝着小酒,舒坦地呼出一口气,对女儿说:“柳儿不怕,阿爹也给你三哥寻了一柄极厉害的兵刃呢!”
赤柳小孩心性,一听自家的更厉害,立刻止了眼泪问:“是剑么?”
“比他三哥的剑更厉害咧!”
安慰了女儿,赤狐扭头看着三子说:“寻摸这些时日,你的刀终于弄妥当。还有今明两日时间,你赶紧熟练趁手,后日进山也是个防备。”他近日缕不着家,正是忙碌此事。
“哎!我知道了,阿爹。您赶紧拿出来让我瞧瞧!”赤三郎喜得几乎坐不住。
“瞧你这点定性,用完饷食再说。”
赤三郎无奈地坐回去,但终究心里惦记,屁股下面好像戳着刺般总是一刻不停地动来动去。
叶青歌冷眼瞧了半晌,对所谓的祭祀暗地好奇起来。古人祭祀不就是跳大神么?莫非青岭村尤其不同?还是,因为是异世界所以习俗有别?
一家人用完饷食,在赤三郎的催促下,赤狐从里屋提出个半臂长的包裹。他不急不缓地解开,露出包裹里的两把刀和两个臂环。刀鞘暗红,式样古朴。赤三郎迫不及待地拔刀出鞘,刀身泛着一层青色冷光,远看着便觉有刃口泛着一股寒栗之气。叶青歌不懂刀,但看大家的神色也知道那是一把好刀。
赤三郎感受一下刀刃,忽然一步腾身到院中,呼呼有声地耍弄起刀法。叶青歌随众跟到院里。奇妙的一幕发生了。本该如雪白匹练般的冷色刀光,因为内力的缘故,居然染上一层淡红,赤三郎脚下绽放着朵朵红莲之焰,刀的锋芒与步伐弧光交织在一起,他整个人仿佛被炙热又美丽的火焰包围。
空气逐渐升温,不一会,小院好似进入炎热的夏季,热得教人叶青歌喘不过气。赤三郎的内力居然如此厉害!她吃惊地看着的一切。
她见过赤赢的刀法,但赤赢的刀法与赤三郎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是个外行,不懂刀剑,看不出好坏,但单凭赤三郎将霜降耍成夏日的这份功力,完全可以将赤赢对比成渣。
赤三郎擅使双刀,她曾听过族人对他刀法的评价:刀如其人,诡秘张狂。她是体验不出刀法的诡秘张狂,但赤三郎确实是个任性又张狂的人。
一趟刀法走毕,赤三郎满意地点一点头,评价说:“还算趁手。多谢阿爹!”
赤狐捻须颔首,面露微笑:“你的功力又涨进了,不错!再试试这飞雪环,看看效果如何。”
飞雪环?叶青歌因为见识到装备道具而暗暗激动的小心肝,被冷不丁泼了一瓢冷水。她的额角掉下一排黑线。那模样黑不溜秋的铁环,居然取名飞雪?
“拿来!”赤三郎把手伸向阿弟。
叶青歌这才注意到,铁环不知何时到了赤赢的手中。赤赢恋恋不舍地把铁环交出去。铁环宽不过半寸,制式圆润,颜色黑灰,表面没有一丝花纹。
赤三郎手中涌出一阵红芒包裹住两个铁环,只能“铮”地一声嗡鸣,铁环神奇地飞到空中,表面显现出一些散发着耀眼红芒的花纹。花纹脱离铁环的表面,演变成奇特玄奥的图文和字符,围绕着铁环变幻轨迹,不过眨眼,又依附回到铁环的表面。
又是一阵耀眼红芒。铁环倏然多出裂出个缺口,飞到他的脚踝边,套牢在他足踝上方。
赤三郎踩着空气蹭蹭窜至空中三丈高,飘然落到邻居家的屋檐翘角上,恍若一阵风般自带声光特效飘飞地无影无踪。他行动间身形缥缈,影影绰绰,虚虚实实,仿佛《天龙八部》电视剧中段誉的凌波微步一般,只是他的特效更加炫目华丽。
叶青歌注视着赤三郎离开的方向,暗地垂涎又渴望,内心处于疯狂地刷屏状态:好酷!好帅!好漂漂!好想要好想学……
咔嚓!
一声陌生又熟悉的声响,出现在叶青歌的脑海。随着声响的出现,一个半透明的游戏面板凭空悬浮在她的眼前。同时,脑海中伴随着一个解说的声音。
那声音说:“恭喜你获得新生,作为《最终之战》游戏世界里的一个游戏玩家。遭遇到这种不现实的小说桥段,你肯定心有疑惑,但是我没那闲工夫为你答疑解惑。记住两件事:第一,你只是一段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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