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江南一带雨季频频,渐渐有遏制不住之势。
朝堂上,皇帝给江南各城下了命令,开仓发粮,命工部派善治水的工匠前去江南赈灾。
尽管如此,在五月中旬的时候,依然出现了几处决堤,房屋被毁,灾民泛滥。
朝堂上纷纷上治水之策时,有消息传来:长公主,回京了!
京城交界处,还是那家客栈,燕琅命人布置好房间,然后,将自己装扮的很是玉树临风,急不可耐地守在了官道驿站旁。
白玉马车从远处渐行渐近。
马车内,李漫把玩着黑色的小镜子,蹙眉问:“江南水灾?”
“据说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百乐回答。
李漫在黑色小镜子上拨弄半天,渐渐地上面又起了一副山河图。有细细密密的光点流转,她瞧了半天,挑眉:“明明不该有水灾。”
“你这众生镜,”百乐轻哼一声,“可能是在即海城沾了鱼血或黑狗血,失灵了。江南水灾那样明显,公主却说不该有。”
李漫不搭理百乐,而是掌心翻转间,镜子里的山河图又变了模样。
云雾在赶马车,好奇心驱使之下撩开车帘凑过去瞄了一眼:“这是南朱山河图。”
“本宫瞧着,南朱那边的情况也不大对。莫非真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李漫只扫了一眼,烦躁地将黑色的小镜子镜面朝下弃在一旁,摁了摁眉心,听见云雾一阵接一阵的干咳。
“公主。”云雾轻轻地笑,“前面路口,驸马都快成望妻石了!”
李漫蓦地掀起车帘往前方看去。
燕琅一身十分风骚的玄色炫酷软锦缎披风,眉清目秀地站在前面,眸若星辰亮晶晶地望过来,嘴角的笑容晃得人花了眼。
如果北羽太子也在场,必定会发现燕琅这一身装扮模仿了国宴时他精心设计的衣着。
“公主!”燕琅张开怀抱,语气温温柔柔缠缠绵绵,“你的驸马前来为你接风洗尘。”
不知为何,李漫觉得自己的头又隐隐有些疼了!
在大辰国为水患伤脑筋之时,远在海域另一端的南朱,平静的表象下也有了暗流汹涌。
南朱皇帝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将摄政王的势力连根拔除,成日里不想着去与宫妃们培养感情,反而整日里把玩着一枚蓝色的扳指,在满是金银财宝的私库游荡。
直到将私库的宝贝清算好了,又开始命人将这批宝贝一一分装好,往楼船上搬。
“别磕坏了,都是要送到大辰去的宝贝。”南朱皇帝认真的吩咐太监们,“将朕多年前让翰林院编制的那些奇闻异事也装箱,与那些财宝一起放着,朕得空了,亲自运送它们招摇过海。”
身后,有太监总管急匆匆地捧着一本折子寻来:
“陛下!陛下!汨罗州有急奏!”
南朱皇帝百无聊赖地接过来:“不是说那边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并成功隔离么?”
下一刻,他看着奏折上的内容,渐渐僵住了笑容。
“靠!去将太师、丞相、六部尚书都给朕叫来!”他几乎是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