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春去,谁怜曲院风荷,韶华白首,不过浮生一阕。
十五的月儿圆的果如银盘,玉翩跹端出一盆凉水到院子里,白日里宫华带她骑马狩猎,玩的可谓是畅快,回来时宫华还应允道,晚上亲自给她烤肉吃。
等在屋中也是无聊,她便想起了以往在山中她经常玩的一个水盆看月亮,宫华和四大护卫在院子中忙活,就见她端了盆水,跑了几步身前的衣襟便湿了一片。
宫华蹲在柴火边上起火,玉翩跹跑过去将水盆放到了他的跟前,还没等她斥责她衣服,一个转身,小红影子又颠颠的跑回了屋子。
玉翩跹跑进屋子,捧起桌子上的菱花镜快速的跑出了屋子,还没等跑到地方,她顺手一扔就将镜子拍进了木盆里,水花四溅,四大护卫离的远,唯一的受害者只有蹲在那的宫大世子。
“噗!……”
也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喷笑了,接着就是几道不同的隐忍笑声,宫华投去一个凉凉的视线,顿时没声音了。
玉翩跹无辜的站在那里,散着发,红色的小披风让宫华微微晃神,招了招手,“你过来。”
看着宫华满身狼狈,玉翩跹向后稍了几步,摇了摇头,“我不!”当她傻啊,她才不过去呢!
过去了他肯定不是说她就是凶她的。
宫华瞥见四大护卫笑意满满的脸顿时觉得碍眼,挥了挥手,“你们几个给我去墙根倒立去。”
四大护卫这回笑不出来了。
“你过来,我不收拾你。”
宫华诱哄着说道,玉翩跹又向后退了几步,头摇得更猛了,宫华额头滑下几条黑线,悄悄地扔了手里的东西,白影一闪,玉翩跹就就见宫华飞速朝她扑来,吓得她啊呀一声朝一边跑去,可是她那两条小短腿哪是宫华大长腿的对手。
一步没迈出去,便被宫华揪着脖领子扯了回来。
“宫华我错了,你快放开我,我真的知错了。”
玉翩跹挎着小脸哭诉道,宫华喘了一口粗气,他也没想将她怎么着,就是不想看她躲他的样子而已。
一得到自由玉翩跹就狗腿的抱过宫华的胳膊,蹭啊蹭,笑眯眯的和小狐狸一样,“师弟,你快来,我给你看看彩色的月亮!”
宫华挑高了眉头,瞥了一眼她抱出来的东西,指了指,“你是说用它们能看见彩色的月亮?”
玉翩跹点点头,“嗯!你快来!”
在墙根底下受罚的四大护卫听见这边的动静纷纷竖起了耳朵,心痒难耐,什么,就姑娘抱出来的两个东西,能看见七彩的月亮?他们以前是当真没说过。
玉翩跹捞起木盆里的菱花镜,将它稳稳的镜面朝上搁在水中央,宫华蹲在她身边,伸手挽起她的袖子,两人之间萦绕着一股温情,玉翩跹放好镜子之后,轻轻地抬起木盆一端,使盆地倾斜。
深蓝的天空上,一轮皎洁的圆月高高挂上,廊下挂了好多盏大红的灯笼,风一吹,底下的流速穗子凌乱的刮起。
星子闪闪烁烁,小红披风下是一张洁白的小脸,弯弯的眉眼比天上的星子更加的耀眼璀璨。
倾斜的盆地,镜子上水波荡漾,渐渐地调整好角度,菱花镜中映出圆月,渐渐地,随着水波,镜中的月亮被分成了几条弯曲的彩虹线条。
玉翩跹见成功了,欢呼雀跃,扔了盆子搂住宫华的脖子就亲了一口,宫华伸手抱住她,两人腻歪起来。
倒立在墙根底下的四大护卫,有一种想死的心情,那边的那两个,就不能考虑一下他们这群没有夫君娘子的人吗?
玄风小眼睛一瞥,瞅着玄灵渐渐地红了脸,他的视线那么明显,玄灵感受到,皱着眉看过去,玄风就在她旁边,由于倒立憋的通红的脸此时被憋成了猪肝色,再配上一双鼓得和绿豆蝇一样的绿豆眼。
玄灵抽抽嘴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好特么猥琐的一张脸。
她抬头向远处的月亮看去,虽然都好圆,可是月亮还真是养眼多了。
几点蓝色的星光突然出现在天空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蓝色星光慢慢地勾勒出了一条蛟龙的形状。
玄灵突然大骇,将脚从墙上放了下来,“世子!蛟龙出现了!”
剩下的三人一听纷纷下来,脸色紧绷,如临大敌一般。
那边宫华揽着玉翩跹站起来,看着天空的蛟龙,神情严肃,“暗卫!”
“属下在!”
玉翩跹回头一看,就见十多个黑衣人跪在院子中央。
宫华拉住玉翩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听着,在这里好好的待着,不可离开这里半步知道吗?这不是你能参与的事情,这里是在云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你懂我的意思吗?”
玉翩跹看着宫华头一次这么严肃的神情,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懂他得意思,她的身份在云城是一个异类。
不能暴露!
“暗卫负责保护好姑娘,若是有任何差错!杀无赦!”
“属下遵命!”
“你去吧!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今天还过节呢!一定要回来和我吃饭!你的肉还没烤完呢!”软糯的声音听得宫华心尖一软,他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火焰,迅速的亲了她一口,召了四大护卫便离开了。
玉翩跹在地上兀自的站了一会儿,拿起一块木头塞进了火堆里,火星子一点一点的燃烧着,她不知道宫华这次去干嘛了,但是,看样子是一件非常危险的麻烦的事,就算是在溪牛村发生事情也没见他生出如此表情。
柴火一根一根的塞进去,夜黑的如墨,宫华还是没有人影,暗卫齐齐守在玉翩跹的身边,寸步不离的看着,火星子冒了出来。
玉翩跹看的入迷。
秋日的夜晚已经很冷了,“姑娘,你还是进屋子里等吧,在外面一会儿吃不消或者招了凉,世子会怪罪我们的!”
玉翩跹看了他们一眼,瞅瞅天际,已经快后半夜了。
她提起衣服,拖着麻痹的腿慢慢地走进屋子,是几个暗卫便将主屋的外面围成一个圈守着。
屋子里还没掌灯,玉翩跹拿起火折子点了火,屋子有些清冷,一阵异香突然扑鼻而来,她心中警铃大作,一回头,就见一个大红的人影拿着桌前的杯盏把玩着。
背后的褐色木质家具做衬景,大红的衣服上用金丝绣着锦鲤并蒂,纤长的手指拿着紫砂杯,他雌雄莫辨的上带着一丝冷意。
玉翩跹心中一瞬间忐忑,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门口,没有发现一丝人气,她心降了下去,那几个暗卫,不会被眼前的阴晴不定的人杀了吧!
虽然平日里也不交谈,免不了心酸,毕竟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
她站在灯台处,他坐在桌子前,距离不远,室内安静的可怕,窗子开着,原来是跳窗进来的。
“怎么,不认识本尊了?”
妖娆地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平静,他刷的掀开眼帘,不善的看着玉翩跹。
手下用力,好好的紫砂壶在他的手下成了懿粉。
玉翩跹心知自己这点小剂量是斗不过他的,更何况,上一次差点她就死在了他的手上。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首先不能激怒这个魔王。
“当然认识尊主!”
伽耶音突然放声大笑,微微昂头,墨发向后散去,金钗在头顶发颤,衣襟微敞,也不厚,玉翩跹看着都感觉冷,如果不是身份有碍的话,她一定会问问伽耶音,他这么穿难道都不冷吗?!
诱人精致的锁骨漏了出来,伽耶音整个人好似一个尤物,可男可女,只怕男女皆会为他疯狂。
笑了一会儿,他又突然停了下来,打量着玉翩跹,再看见她身上的红色披风时笑了笑,伸出大掌,玉翩跹身子一轻,在眨眼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上。
伽耶音一转手将她搂到怀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纤长的睫翼,诱人的红唇,玉翩跹被他抱的身心难受,坐立不安,可又不敢动,就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她的脖子给扭断了。
在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后,在听过他一些传闻后,玉翩跹都不敢让妖精们出来,毕竟,对付一些外行人她是可以的。
可伽耶音不知武功强悍,他还是西域的三皇子,他们那国师肯定叫过他蛊虫之类的,这点不难看出,因为在溪牛村的地墓机关里,关于这些东西他都信口拈来,知道的比她还多。
玉翩跹紧张地看着他,伽耶音手里搂着她,小东西轻的和羽毛一样,他伸出手慢慢摸上她的脸,描绘她的脸型。
修长的指尖微凉,玉翩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那触感好像毒蛇。
“怎么,冷了?”伽耶音栖身凑近,俊脸离玉翩跹很近,再近一点都快亲上了。
玉翩跹点点头。
伽耶音手臂一绕将她抱紧,“那乖乖这样是不是就不冷了?”
说着,打脸还紧紧的贴近了她的脸颊。
玉翩跹嘴角一抽,她能告诉他她更冷了吗?他的身体比他的手还凉,真不明白为什么他还穿的那么少。
今晚的伽耶音比起那天来,看起来更加的不正常,“乖乖,想我了吗?”
半响,玉翩跹才张嘴,可张了张嘴,她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想了吗?她离开他之后是想永远都见不到他,果然是天不如你意。
“怎么,你没想我?”伽耶音声音一凉,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脸,都捏红了,玉翩跹小鸡啄米的点头!
被他掐的眼睛里都泛起了水光。
伽耶音看了一会儿微微松开了手,看着她道,“怎么,你家亲亲世子不再你就不活泼了?”
“拔丝!”不是!
他虽然是松了一些力气,可玉翩跹说话还是困难,伽耶音突然展唇一笑,不是那种阴恻恻的,而是真的开心的那种。
“我告诉你,你家亲亲世子就是我找人调走的!你看,今天这大过节的,他就是这么薄情,那些百姓的姓名可是比你的重要多了!”
伽耶音挑拨离间道,玉翩跹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尽量忽略掉心里的一点别扭,她费劲的反驳道,“菜不似,他做底坠!”才不是,他做的对!
伽耶音仔细的观赏了她一会儿,抱着她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玉翩跹一看就要回击,这要是被他带走了,岂不是死在哪儿别人都不知道了!
可还没等她动,身子就僵直了,她一瞬间就想起了被她用妖精定住的一些人,果真是应了那句:天道好轮回,参天绕过谁!
今日她是不是也算自食其果了。
伽耶音抱着她跳过墙头就出去了,玉翩跹不忘看了一眼她不下的蛊阵,可惜,已经被破坏掉了。
巷口外面听着一匹骏马,玉翩跹心里着急的不行可就是动不了,伽耶音成功的抱着她上了马,马鞭一甩,景物速度的倒退去后面。
伽耶音将她搁在了身前,手绕过她的腰攥住马缰,她暗暗用劲想要冲破这禁锢,可这厮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饶是她怎么弄,也动不了,头顶上都冒出了一层的汗。
伽耶音貌似是专挑小道没人的路走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将她掳走,难道、刚刚他说,是他叫人将宫华支走的,这次将她劫走是为了去带她见宫华,然后用她威胁宫华?!
这个念头没转完,眼前的现实就将她的猜想打破了,伽耶音并没有带她去找宫华,眼前的地方有几分熟悉,是流芳倌!
他刚到,楼阁的后门就打开了,伽耶音抱着玉翩跹下马,几个飞起就上了楼层的最上面,看来他真的是非常喜欢飞檐走壁翻窗户。
“搂主!”
进去了之后,玉翩跹开始打量起了屋子,梦幻的打扮,宽大的屋子,水晶帘子挂满了满室,锦绣屏风紫色纱帘,还有几只摇曳红花。
几十名长相俊美的清哥儿一一和伽耶音行礼。
玉翩跹被他随手扔在了软椅上,他大手一挥,满室的人鱼贯而出,不带走一片尘埃。
玉翩跹被他甩的磕的身子疼,伽耶音倒好,自己坐到了梳妆台上开始往下拆金钗梳起了头发来。
室内环绕着一股浓浓的饭菜香,玉翩跹饿了一晚上了,肚子空空的,开始叫了起来。
伽耶音散好了头发,慢慢地朝她走来,俯身凝视着她,声音魅惑,“我说乖乖,在让你能行动自如之前可得提醒你一句,我的耐心可不好,你一会儿可别耍什么花招,要不然,我怕自己一怒之下让你毒发身亡呢!”
纤长的手指随着移动滑到了玉翩跹的心脏处,他笑的阴森森的,“如果我猜的不错,那毒都已经跑到了你的心脏里了吧!”
玉翩跹全身被冷汗打湿,什么?!伽耶音当真给她下了毒,为什么季离没有看出来?!
伽耶音在说话时一直没错过她的表亲,在看出她眼睛里划过的惊恐时,他慢慢的又张嘴了,“你是在疑惑,为何季离没有给你解毒吧!哦!~应该说,为何没看出你中了毒吧!”
“呵!~本尊的傻乖乖,季离他在我身边待的可比在你身边久多了,你也是挺悲惨的,就这么一张酷似一个早就死了的老女人,便招引了那么多窥觑你的人,你说,你可笑不可笑?”
玉翩跹心一凉,虽然不知道伽耶音说的是真是假,但从皇后的反应来看她与那海棠坊主长得真的很像是毋庸置疑的了。
自从季离死后,她一直不敢肯定,他是死了还是走了,一方面,她希望他活着,另一方面,她真的怕季离是图谋不轨的人,接近她另有目的。
可从伽耶音刚刚的意思来看,季离,很有可能是因为她的脸才一直跟着她的。
“怎么,伤心了?!我的乖乖,这可不行哦,这才哪到哪,真相,往往不止这些!你的亲亲世子瞒了你多些,你都不好奇吗?”
玉翩跹此时动不了,心里已是震惊得天翻地覆,伽耶音,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可不想瞒你太多,有时候,本尊还是心挺软的。”他话落,玉翩跹心筱的一阵撕裂的疼痛,身子动不了,连缓解都不行,心脏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样。
她相叫,尖叫,可不行,她动不了,那疼越加的盛了,须臾,整个人就和从冷水里捞出来一般。
伽耶音嗜血的笑了笑,打了个响指,那痛又忽然消失,只余下还未撤走的余痛,玉翩跹鼻翼大开大合,眼睛里漫出一丝丝红血丝。
那魔音响彻在她的耳边,“不用怀疑,本尊是不忍心骗你的,你身体里,真的有我喂的毒药。本尊知道,你现在一点有很多疑惑,来,咱们边吃边说。”
玉翩跹身体突然摊到,身子一松,伽耶音果然是一个魔鬼,什么都不用做,就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嗯!…”她止不住的呻吟出声,真的很痛,很痛!
现在身上是没有那种感觉了,可还是记得那痛感。
头一次,她感觉到这么无力,幸好,她没将妖精们叫出来,要不然,还不够他手指碾压的。
伽耶音抱起她,慢慢地走向饭桌上,坐下之后将玉翩跹抱在怀里,“怎么,真的很痛吗?”
玉翩跹是头一次这么痛苦过,她心里怒火连天,眼下却没有办法将这魔鬼杀了。
“你…自己吃一颗那毒药不就知道了。”
“嘴还挺硬呢!不过本尊已经吃的够多了,那痛早就熟悉了,我好奇的是,女人和男人吃完还有什么不同吗?”
伽耶音说的满不在乎,却不知玉翩跹现在惊讶的更加说不出话来了,他说他,是的很多,不是开玩笑吧,这又不是糖豆豆,他吃那么多干嘛?
“怎么,很好奇吗?”伽耶音问她,抻出袖子将她额间的汗湿全都擦掉了。
语气诡异的温柔,玉翩跹却不敢松懈精力,怕一不小心就丧命在这毒蝎子的手里。
“嗯。”她尤其无力的回答。
被折磨的成功的虚脱了喘口气都费劲。
“本尊还偏不就告诉你!”伽耶音哈哈一笑,撩起她的一抹长发。
玉翩跹,“……”
、“你说,都是差不多的岁数,为何你却能得到宫华那神仙一样人的爱戴与怜惜,而婼儿却只能进宫去伺候云皇那老不死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玉翩跹微微睁开眼睛,婼儿,难道是前一段时间的那个西域公主?
“她叫迦叶婼,虽然我们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她从小就特别爱粘着我,跟在我后面叫着哥哥、哥哥!我看宫华真的将你保护的太好了,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皇宫里,婼儿已经是宠妃了,云皇那个老不死的你说羞不羞,天天宠幸婼儿,这也得感谢你家亲亲世子!
也就是因为这你这张酷似海棠的脸,让皇后嫉妒得不得,宴会上怕云皇看见你想起某个人,便一不做二不休的找了人要宰了你,而你家亲亲世子人虽然不在云城,却很有手段的将皇后打进了冷宫里。
而婼儿,也是趁着这个空档,摆脱了皇后的控制,爬上了龙床,现在宫里早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宫里了,这天下,早晚都是西域的,皇宫里有我们的人,这中原还有八傀五鬼安插的死尸和毒气,而边界还有我们的大国师坐镇,便是这天下有宫华在。
也是控制不了这局面了!”
玉翩跹慢慢握紧拳头,声音暗哑,“你、为何要将这些告诉我?难道你不怕我给宫华告状吗?”
“哈哈!怕,我怕什么?!我现在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再说了,这些你家亲亲世子心里明摆着呢,却故意将你蒙在鼓里,熟不知,你这些天看见的太平盛世完全是你家亲亲世子一手遮天为你打造的。
天下,早就要乱了!还有,我告诉你这些当然是要将你拉倒我们的阵营中。”
玉翩跹听完止不住的嗤笑出声,“你可真是太可笑了,脑袋被驴踹了吧,我死也不会和你们为虎作伥的!”
伽耶音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他扯过玉翩跹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她,“小乖乖,你会的,你早就和我们的人在一起了,再说了,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宫华不让你去探寻海棠的事情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云文洋早就按捺不住找你了吧!”
玉翩跹尽量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情绪,她手微微缩紧,好奇,怎么能不好奇,她与海棠,如此相像的脸,中间不过是一张纸隔在中间而已,她不是不好奇为何宫华总是要规避这个问题。
但是,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只能表示时候未到,她就不问,但是…如果海棠和她,真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又怎么能安心的一直等下去。
“乖乖,听我一句劝,下次云文洋再找你,你就和他去吧,如果我没记错,海棠在宫外可是生下过一个女儿呢!”
海棠在宫外可是生下一个女儿呢!这句话,一直徘徊在玉翩跹的耳边,她瞳孔一缩。
伽耶音夹起桌子上的菜放在了玉翩跹的嘴边,命令道,“吃下去。”
玉翩跹神情游离在外,伽耶音可不管那么多,硬是塞到了她的嘴边,她忽感痛楚,回过神来,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躲不了。
机械的张开嘴吞了下去,菜做的很好吃,她暂时压制住关于海棠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该怎么逃离这里想办法。
伽耶音喂她一口她就吃一口,玉翩跹见他突然就不说话了,看来,剩下的只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探寻了,在他这,应该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
郊外,宫华联手四大护卫刚刚解决了一大批死尸和毒尸,难以让人呼吸的味道弥漫在郊外的空气中。
死状难以入目的尸体几乎盖住了小半个荒野,玄风身上有些伤痕,直到最后一个死尸解决才喘了一口气,“世子,现在西域是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以前是只在边界处攻击,现在都已经侵入中原了,幸好我们将这些尸体解决了,要不然,让它们进了城,可真的危险了。”
宫华眼睛微微眯起,心里总是有些惶恐的感觉,很多年了,都没出现过,揣揣不安,他看了一眼城里面,“回去!”
笙歌曼舞的声音传进玉翩跹的耳朵里,丝竹管弦各色登场,这流芳倌五层果然天香国色,她听着一些嬉笑声心微凉,这些朝廷**的蛀虫,宫华几次三番陷入险境,剿灭那些匪类僵尸,可他们,却天天醉生梦死。
熟不知,他们现在伸出的温柔乡,以后便是他们的埋骨之处,堕入圈套犹不自知,敌人的蜜罐却是用他们的钱财积累壮大,西域,还真是可怕。
层层沁入,慢慢蚕食。
她光是想着现在形势身子就忍不住的颤抖,宫华,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决中原现在的险境?
伽耶音喂她吃几口自己也会吃几口,玉翩跹慢慢地恢复了力气,衣衫干了些,还是有些潮湿。
“你会唱曲吗?”伽耶音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玉翩跹看看他,半响才点了点头,唱曲,有什么不会的,她感觉,如果她敢摇头的话,说不定这死疯子会拔了她的舌头。
伽耶音抱着她来到了房间中央的一个用紫色绒毯子包裹的类似于台子的地方,将她放到了中间,玉翩跹身子一晃,费劲的站住。
他转身去梳妆台上拿了两个东西过了来,捏住玉翩跹的脸给她眼角画了两抹邪飞入鬓的大红的胭脂,后又在嘴边涂了一层厚厚的钿脂。
一霎那,站在台中间的玉翩跹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里面穿的是白色绣红梅的衣衫,外面罩了一件红色披风,伽耶音给她简单的涂抹了两下,她披散的墨发配上面上妖娆地红。
她像是一个魅惑众生的妖精,本就略带妖娆地面目将这一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
伽耶音满意的扔了手里的东西,坐到了台前的太师椅上。
伸手示意,“可以唱了。”
玉翩跹身体有些乏,手脚柔柔的,她其实不会唱歌,唯一会哼的,也就是几首上不了台面的乡间小调。
虽然不知道她唱了之后伽耶音会不会愤怒的将她暴打或者狠狠地收拾一顿,可、她却是不会别的,他又没要求她必须唱的要比这里面的清哥儿好。
不管到了何种必不,抱住自己是首要。
“咳咳……
啦啦啦……”
没有词,只有简单的小曲儿,玉翩跹的嗓子很清脆,中间却夹杂着一点绵软,调子很轻快,不像是管弦的伤感感觉,而是一种带有小溪的畅游的轻快,彩蝶追逐间的翩跹,花儿绽放的瞬间,她的声音里,包裹的是世上美好的那一时刻,都好似定格在了她的歌声里。
她哼的,都是她在山里自己没事哼出来的,伽耶音慵懒的坐姿慢慢地变直,他支起下巴的手慢慢变紧,眼神像是拨开了层层薄雾一样,阴森的气质去了不少,现出了一丝柔和的光芒。
少顷,他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玉翩跹一看去,意外的发现在他的唇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梨涡,平时他笑的特别假。
而现在……她虽然没看出什么真诚,但她敢肯定,绝对和他以前不是一个笑容。
见她停下了,他面上的表情转瞬即逝,冷冰冰的,“继续!”
玉翩跹嘴角微抽,原来他当真脑袋有病,放着那么多技艺高超的不听,就喜欢她的跑调的东西。
她掐进了袖子,既然他这么爱听,那她就唱到宫华来救她。
伽耶音听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站了起来,玉翩跹见他朝着自己走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红影一闪,伽耶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大手轻轻执起她的手,挽着她的手带动着身子跳起了舞来。
玉翩跹一口老血差点没梗出喉间。
这特么的是疯病犯了没吃药吧,大晚上的,将她抓来莫名其妙的说一顿,又唱歌又跳舞的,她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今生才会遇见他!?
他的出现就是变着法的折磨她,那内力轰炸她,又突然和她一起跳机关,还抽她巴掌,拎她脖领子!
刚刚还吓唬她,喂毒药,这特么的玩的还不够爽,如今还大晚上的开始跳舞了。
“想知道季离去哪了吗?”伽耶音趴在她的耳边唤回她刚刚溜走的注意力。
玉翩跹不点头也不摇头,真的很复杂。
“那日,杜若笙召来他的手下要强迫玷污季离,我是偷偷跟着你们的,就在我要出手将他掳走时,一伙儿人突然出现将他救走了,你说,季离是有多能耐,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掩藏着么多年呢!”
玉翩跹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季离他没事……
就算是身份可疑,来她身边的目的不单纯,可没事,就是万幸。
不过,杜若笙竟然想用那种欺负季离,借此应该也是因为她吧,那个女人对她一直没有好感,外表看起来很有礼数,眼神却很毒辣凶恶。
“你不用这么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杜家早就被你家亲亲的世子灭门了,不管多大的仇恨,他都一手为你解决了!”
玉翩跹腾在空中的手一抖,宫华她,灭了杜家,满门!
“这回知道为何你亲亲世子带着你突然不去淮南了,回了云城了吧!”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他真的很奇怪,将她带到这来,比起她预想的,情况可是好多了。
还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伽耶音手一顿,轻笑一声,揽着她的手突然抬高了一下,他手是特别高的,玉翩跹怎么能和他比,他使劲的,使劲的,注意这三个字,真的是非常使劲的一抬。
咯——!骨头拉响的声音响起来,玉翩跹被他列的脚尖都腾空了,她的手臂,肯定错环了!(就是脱臼了!)
玉翩跹尽可能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嘴角抽搐不停,真的,她真特么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扒过他的筋,或者抽过他的骨,这辈子,被这疯子如此折磨。
“你、能不能松开我,你没听见我的手臂刚刚响了那么大的动静!?”
妙音瞬间松开手,这一下子,挫了的手嘎嘣一下的掉了下去,玉翩跹蹲在原地。
痛的呲牙咧嘴的,妙音干干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推送一下,伴随着玉翩跹的惊叫,胳膊就接了回去。
平阳王府
宫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突的一下就掉进了冰窖里,他手慢慢攥起。
“世子。”
看着宫华一身的凉气,四大护卫都有些不敢上前。
“伽耶音!”
宫华咬着牙杀死肆意的道。
白袍猎猎飘起,宫华进了书房,出来时手里握着一把非常长的刀。
四大护卫齐齐打了个寒蝉,世子从不在云城动用破杀,看来伽耶音这次是说什么也活不过今晚了,暗卫身上明显就是他下的手,他的动向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了。
“你们,将流芳倌的各个出口,云城四周的出口,派出暗探守住,一经逮到伽耶音就通知我。”
“是,世子!”
“牵照夜白过来。”
“是、世子!”
------题外话------
【题外话】
我是不是可以要掌声!
二更好比龙卷风,感觉身体被掏空!
明明大家差不多的收藏,我家正版读者比人家少了三四倍…酒九哭晕在厕所!(这玩意也要拼运气)
千万不要有,我不订阅反正有别人的想法,那我,直接喝西北风吧,作者也是人,请不要继续给我灌毒鸡汤了,别人一天三千六千,突然更了一万,读者is很高兴!
我天天一万,大家感觉很平常,如果有一天,突然三六千,你们会不会突然喷我,正所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几年后,我不知道我能混到什么地步,但是,谁看正版谁支持我,后台有记录的!(??д?)b
不管你们怎么样,我会继续万更到底,总有人会买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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