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跳订看到防盗章,如购买72小时后可看。
景安闻言猛然回了神,想起自己方才失态了,不由得尴尬不已,忙上前几步向着沈婉行了礼,然后说:“姑娘,方才我瞧见你在算账,不敢打扰你……”
果然如此,哎,还是村里的孩子,年纪小,胆子也小。
“起来罢,你来,去端个椅子来在我跟前坐下。至多再过一个时辰,我就会带着你还有其他人去栖霞寺礼佛,顺便布施二十石好米给栖霞寺施粥。”沈婉朝着景兰抬抬手道。
景兰应一声是,直起了身子,然后依照沈婉的吩咐去端了个椅子来坐在她旁边。
也没敢坐太近,景兰跟沈婉保持着一米多两米的距离。
沈婉见了就叫她坐过来些,若是看见她茶盏里没茶水了,就给她续茶。
景兰“哦”一声,把椅子又搬近些,大概一米左右,就又坐下来了。
沈婉见状,没再要求她再近些,重新又开始算账。因为今日要去栖霞寺礼佛,要耽搁,故而她抓紧这一个时辰的空闲时间算账。今日过了,她打算再在沈家别院呆三日,就回萧家去,在这之前,要把开年后这一季的账都算清楚。回到萧家之后,她就会展开行动。
景兰看沈婉算盘打得娴熟,那一双形状优美的手上下翻飞,跟执笔作画时的那份娴雅又有不同。
沈婉眼角余光瞄到景兰盯着自己打算盘,心想,莫不是这丫头对算账感兴趣么?又一想,若是她感兴趣,自己倒可以教她如何算账,一来可以跟她多亲近,二来以后她熟悉了,自己手里的那些铺子和田庄也有个可以信任的人去帮着管理。反正再过几年,安春和安冬年纪到了,就要放她们出去嫁人,又或者她们嫁了人还愿意回来帮自己,但始终不如将景兰培养成自己的左右手合适。
想到此,她就听了下来,看向景兰问:“阿兰,你想学打算盘,想学算账不?”
景兰穿前本来是财经院校的大一生,尽管才学了一年,但她觉得自己的数学知识应付沈婉手里的账册应该没问题,而且就算是珠算,她也学过口诀,也上手打过,只不过不如沈婉熟练而已。
但联想到她穿过来的这个岁数,这个出身,她要是说她会那就真得会吓人了。
景兰摇摇头,说自己不会。
“那我教你。”
“……也好。”
“不过,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学会的事情,要学着算账,还要先识字,得从简单的字开始学。”
“嗯。”
“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呢。比如这见人的礼仪,比如如何说话,都因人不同而不同。不是有句话说,人情练达即文章么?人情练达可是大学问,也非三五日可以学会的,有些人三五年还没掌握关窍,甚至还有一世不通的。咱们女子不比男子,可以做学问走仕途,他们可以穷经皓首,指望从书山上走出一条路来。故而咱们女子的学问就在于人情练达这上头,这上头做好了,无论家里家外,都是益处多多。”
“嗯。”
不得不说,景兰觉得沈婉说的很有道理,至少切合这个时代的现实情况,所以,她要学的东西真得还有很多。
“姑娘……我想问,昨晚我求你的事情,你可能答应我?”
景兰望着沈婉,试探着问,趁着眼前没有别的人,而且两人说话的气氛也不错。她一早起来就牵挂着这件事,这会儿忍不住打听沈婉的意思。
沈婉再次打起算盘,算起了账,好半天才慢悠悠地说:“我还没想好呢,端看你这小丫头把我伺候得好不好了。”
一听这话,景兰就高兴起来了,忙站起来狗腿地把红木小桌上那盏茶端起来,揭了盖子,捧给沈婉:“姑娘喝茶,奴婢瞧你也忙半天了,说了好多话教奴婢。”
沈婉接了景兰的茶,吃了两口放下,继续打算盘。
景兰又站到她身后去,给沈婉敲打肩膀和后颈,一边说沈婉算账也好一会儿,一直埋着头,肯定脖子和肩膀都酸了,所以自己给她敲打一下。
穿前,景兰每次有求于她爸妈时,就喜欢这么干,给敲肩膀和后颈,因此做起来简直顺手得不行。而且,她这个人要想达到目的,也舍得放下身段儿谄媚说些违心的甜言蜜语。
很明显,她如此狗腿地又给端茶又给敲肩膀,还自称奴婢,出乎沈婉的意料,因为前世的景兰可是拘谨得很呀。她记得当初景兰刚刚成为她的丫鬟,只是在庭院里扫地,自己从她身边路过,她都紧张地缩着身子,低着头,向自己行礼问安时话都说不利索。哪像现在的景兰,自己就那么说了句,她就立马给自己又端茶又捶肩,貌似一点儿都不怕自己,还很灵活。
疑惑归疑惑,这不影响沈婉享受景兰的“服务”。
景兰给沈婉敲肩膀敲了一刻钟左右,沈婉怕她累着,就让她不用敲了,坐回去休息会儿。
“姑娘,奴婢方才伺候得好么?”景兰一坐回去就搓着手涎着脸问。
沈婉淡淡道:“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上来好不好。”
景兰一听就在肚子里腹诽沈婉是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的,先给她希望,让她狗腿地服侍她,等到服侍了,她就说个模棱两可的话。
沈婉的言下之意是要让自己再接再厉,继续狗腿?
好吧,为了不去萧家,不要脸就不要脸算了,她继续拉低下限哄她的主子高兴,达到目的。
脸上堆了笑,景兰说自己会继续努力,让沈婉满意。
“那就好。”沈婉道,眼睛继续看着账册,手不停,噼噼啪啪拨着算盘珠子。
景兰起身去给沈婉续茶,接下来就静静地坐着看美人算账了,她也知道沈婉在干正事,自己不能老拿自己的事情去烦人家。
小半个时辰之后,安春和安冬相继回来向沈婉禀告说,沈婉交待她们去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陈妈妈已经让人备好了几顶轿子,去山上的栖霞寺礼佛需要的香烛等也准备好了。范管家则是拿了银票,就叫小厮们打开粮库的门,拿出二十石粮食装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装好。装好之后,他会派个小厮来传话,然后沈婉就可以动身了。
沈婉点头说知道了,又让安春和安冬过来,各分给她们一本账册,让她们利用等着出发的这一段儿时间算账。
自从安春和安冬进来,景兰就自觉地把那张圈椅搬开,到屋角去站着了,而沈婉也没让她再过去。
本身安春和安冬回来,见到景兰坐在离沈婉不远处已经够吃惊了,景兰又哪能再引人注目。
沈婉算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景兰傻傻地站在屋角,一动不动,肯定难受,便叫她先出去,去耳房找翠竹,一会儿动身去栖霞寺,再到自己跟前来伺候。
景兰早就觉着站得无聊了,得了沈婉的吩咐简直像得了一纸特赦一样,忙应了,急急忙忙地退出去了。
退到外面后,她舒出一口气,自己觉得轻松了不少,刚才在屋子里跟个木偶人一样站着可把她憋坏了。
她去找到外面守门的丫鬟问翠竹在哪里呢。
守门的丫鬟知道她是沈婉这个沈家大姑奶奶新挑上的得宠的丫鬟,就忙带着她去了右边的耳房,那里是一间平时伺候主子的丫鬟的起坐间。一般来说,蕙香居来了城里沈家的女眷,被安排来伺候的丫鬟就会在耳房里等着主子召唤,或者等着大丫鬟们来指派她们去当差。
景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翠竹坐在一张木桌子边,一边嗑瓜子,一边跟一个丫鬟说笑。
见到景兰进来,她忙招呼景兰坐过去,还跟她介绍说她旁边坐着的丫鬟叫/春桃,在这个沈家别院两年了,比起她这个才来半年多的,算是老资历了。
春桃估计刚才跟翠竹一起也说了不少话,知道景兰很被沈家的大姑奶奶看重,就也有了讨好她的意思。
景兰才坐下去,她就把桌上一块手帕里堆着的瓜子抓了一把给景兰,让她吃点儿。
瓜子算是闲来无事的女人们最喜欢的零食,尤其凑在一起八卦的时候,磕着瓜子的话,能让八卦的内容更加香些。
本来瓜子这种东西是极为普通的零食,不管穿前穿后都是。
但对于景兰来说,她穿过来这半年饭都吃不饱,天天饿肚子,瓜子这种零食对她来说都成了稀有的零食了。春桃给她抓了一把瓜子,她还小高兴了一把呢。
吃瓜子侃大山,她也喜欢啊,尤其还是跟翠竹这么个爱八卦的人坐一起。
若是碰到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她会感觉像是碰到一件没有生命的衣服。
可沈婉是个冰雪美人儿,碰到美女的身体,景兰没办法不紧张,谁叫她是一个颜性恋呢。穿前的她是个好学生乖乖女,直到进入大学,都没有过一段恋情。她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性向,貌似只要长得好看的人,她就喜欢,无论男女。于是她把自己定性为颜性恋,也期待着跟一个美女或者帅哥展开一段恋情。悲催的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实现愿望,就穿了。不过是感冒了,昏睡了一天,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清溪村的贫穷农家的女儿林景兰。前世,她叫周兰,这一世她的名字里面也有个兰字,不晓得这是不是穿越大神选择她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个理由的话,她就憎恨这个“兰”字了,还有,天下名字里面有“兰”字的那么多,怎就选上她了。要是穿过来做个公主官僚的女儿,最次做个财主的女儿,好吃好穿,混吃等死,她也不会这么大的怨念了。关键是她穿成林景兰,林家很穷啊,成为原主这半年多,她就只有过年那天吃饱了,其余的时间都是饿着肚子。要不是原主的身体早已经适应了饿肚子,可能她还要感觉难受些。
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敏感,她听到沈婉喊她阿兰心里也有触动。
穿前穿后,都是她的亲人喊她阿兰,沈婉这么喊她,似乎透着莫名的亲热,尽管沈婉的声音平淡无波。
屏风里面比外面更亮,浴桶上方挂着一盏八角宫灯一样的灯,把里面照得明晃晃的,大浴桶里散发出氤氲的热气,沈婉面向她展开双臂,很随意的样子。
这是要叫自己帮她脱衣服呢,安春刚才出去之前简单跟她说了下伺候沈婉沐浴的过程,这第一步就是帮沈婉脱掉外面的褙子,以及里面的衣裙。
景兰腹诽着沈婉这样的米虫好吃懒做,沐浴之前连自己衣服也懒得脱,脱衣服不是很简单,很快,也一点不累吗?可她偏要人来帮她。
沈婉穿的是一件藕荷色的竖领褙子,领口有两颗金蝶恋花的绿宝石钮扣,所以景兰第一步就是要解开那两个钮扣。
景兰站在沈婉面前,头顶只到人家的下巴,她必须微微仰起头,抬起手去解开那两颗钮扣,于是不可避免地会看到对方曲线完美的脖颈和下巴,嗅到沈婉如兰的呼吸。
美女就是美女,连呼吸都很好闻,带着独特的沁人心脾的脂粉味儿。
沈婉垂眸俯视着眼前替自己解着钮扣的景兰,着迷一样偷看她的眼睫鼻子粉唇,同样嗅到了景兰清新的呼吸,喜欢得不得了。
笨手笨脚地解开那两颗名贵的钮扣后,接下来是褙子上的系带,还有里面的玉色衣裙……
替冰雪美人儿脱衣服,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名状。
景兰本来对沈婉的印象并不好,觉得就是她让自己成为了奴婢,失去了自由身。但是离沈婉近了,跟沈婉近距离接触,替人家宽衣解带,她又被人家的美色所诱,又享受又紧张,小心脏比平时跳得快些。
直到沈婉所有的衣服被她脱下,只剩下身上穿的一件鹅黄色上面绣了并蒂莲的肚兜时,景兰偏过头去,脸红了。
“这个也帮我脱了。”沈婉一边轻声吩咐一边转过身去,伸出右手,将披散的头发拢到前头,露出白腻优雅的后颈来。
景兰见沈婉转过身去,不由得轻轻呼出一口气。
刚才,她不止看到了肚兜,还有隐藏在肚兜下面峰峦的形状。
完全没想到,看起来纤丽的沈婉身材会这么有料,若是跟她现在这个身体比,她有点儿自惭形秽。
景兰胡思乱想的同时,没忘记自己现在还在当差呢,要服侍作为她的主子的沈婉沐浴。
抬眸,她看向沈婉的后颈,明白沈婉要她解掉那鹅黄色肚兜的系带。
解系带的时候,景兰的指腹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沈婉的后颈,沈婉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只不过,因为景兰自己有点儿慌,就没有注意到。
轻轻扯掉那细细的系带后,沈婉就全部呈现在了景兰面前,景兰的脸更红了。
接下来帮着沈婉沐浴的过程,景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她的手碰到了沈婉身体更多的地方,好不容易帮沈婉洗完了,热出了一身汗,自己都能感觉到脸发烫。
拿干的软巾替沈婉擦拭身体时,景兰的手都抖了,她马马虎虎帮沈婉擦了下,沈婉却不满意,要她给自己擦干,每一寸地方都要擦到,不能留一颗水珠在肌肤上。
景兰暗怪沈婉龟毛而挑剔,一边又听话地替沈婉一寸一寸擦干肌肤,相当于隔着一块帕子把人家沈婉从头摸到了脚。于是对沈婉身体的感受就从视觉变成了触觉,当然触觉的感受一定更深刻。
别看沈婉从头到尾都云淡风轻的模样,可从景兰帮她解开藕荷色褙子的那两颗金蝶恋花绿宝钮扣时,心就在荡秋千。她可没忘记前世景兰第一次伺候自己沐浴时,小脸血红,手足无措的样子。只不过,前世是景兰在她跟前来伺候了两年多后才让景兰伺候沐浴的,而这一世却是在见到景兰之后的头一天。
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瞧出景兰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主要是这一世景兰不愿意入沈家为奴,沈婉费了一番心思才把她拿下,况且在拿下之后,还退让了一步跟景兰签下了活契,这让沈婉有点儿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