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身后跟着的一干侍卫,循着小时候的记忆朝着王宫深处走去,记忆中的母后早已停在了七岁那年,那一年的王兄病重,众太子回天泛术,父皇无奈,只能每日每夜的将宫内宫外所有的名贵药材送进太医院,吊着王兄的命,后来无意间父皇得到消息得知天启有一蛊,名为双生蛊,有起死回生之效,于是父皇不顾国礼,不顾文臣劝阻,倒戈天启,送去了她,母后得知之后大怒,不顾礼仪,不顾身份,更不顾生死垂危的那人和她乃是血缘至亲是不可割舍的血肉,早朝金殿之上一席凤装质问于父皇,
“你身为一国皇帝,是百姓之父,为百姓谋利谋平安谋安稳,而今你更是一位父亲,是孩子心目中顶天立地的英雄和一国君者,试问一个连父亲都做不好的人,怎么可以做好一国皇帝?”一言犀利,当着朝臣乃至于天下人的面质问于父皇,父皇大怒,金殿上呵斥道:
“放肆,你既知道朕为一国皇帝,便该明白朕身后是万千百姓,关乎江山社稷乃至整个叶氏一族,都要有牺牲,而不管是谁,都要学会割舍……”
“所以,你这是准备弃自己的女儿于虎穴之中,不知何时归期?更不知何时会命丧九泉?”
父皇不理,一意孤行,母后不顾礼法约束,不顾生死一线的王兄,殿中怒丢凤印,退居中宫,从此深宫独居,再无踏出一步,而纵然母后如此相逼,也依然改变不了父皇的决定,而那一天的她便在朝堂之外听得一清二楚,也看的明明白白……
叶浮清看着眼前由大理石打造出来的光滑小路一直延伸到底,似看不到头一般,小树两旁是一颗颗诺大的古铜树,冬天的南洲不会下雪,却是灰蒙蒙的,小路看上去凉嗖嗖的,踏步向前走去,入眼的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记忆中满园的花草似不会枯萎一般,郁郁葱葱的飘的满园都是花香,记忆中的秋千还在,一丝一毫都未曾变过,停步,抬头,看着此刻站在园门口一身素衣也掩盖不了身上温暖气质的白发妇人双目含笑的朝她微微张开双臂,柔柔的喊道:
“清儿,母后的小清儿,欢迎回家,”叶浮清吸了吸鼻子,颤颤巍巍的朝着那个怀抱跑去,终于到了,终于到家了,十年前,义无反顾的替王兄前往天启为质时想到不就是现在这人一展笑颜么?也不枉她退居中宫之权退居梨园,一隐十年,狠心到连王兄也不见……
南洲平启六十八年冬,一路坎坷不平的某世子终于如愿平安的回了国,启云帝听闻消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心落了地,随之而来的便是朝堂之上铺天盖地的奏折和边疆南洲临行前要的交代,随天启无双太子白炎也于停留边疆两天处理边疆事宜之后,连夜赶路,启程回京。
一回京的无双太子连夜面见启云帝,皇宫内的上书房亮了一夜的灯,父子俩于天蒙蒙亮时,才从上书房相携而出,随早朝之时,一中年妇女宫门击鼓鸣冤,妇女三拜九叩请求面见启云帝,帝允,朝堂上,那妇女手出证据,件件直指楚王一党,帝怒,遂早朝之后,启云帝召见天启各位朝中重臣议事,无视殿外一干为楚王求情的朝臣,于黄昏之时,各位重臣脸色凝重,步子焦灼的出了上书房,门外一阵商议,方才出宫。
随当天夜里,启云帝圣旨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启皇子白译为权位之争心狠手辣,斩杀边疆官员多名,欲造成恐慌,随欲图对手足兄弟不利,多次暗杀太子,而今边疆一行,携自己暗卫围杀南洲世子,此等心狠手辣之辈于天下不容,于我朝不容,是以废皇子之身,贵妃李氏一家叛国,其贵妃和其子脱离天启皇室,从族谱中除名,其罪名件件证据确凿,是以,三天之后,午时刑场,株九族,斩首示众。”
此旨一下,天下华然。
天启众百姓始终不敢相信那位如此优雅还冠有才子之名的风雅楚王竟会干出如此令人心惊的事,每天街角小巷都是关于楚王的议论声,而此等消息一出,四国再次风云暗涌。
天启刑部大牢中,白译自那日在边疆被御王携大理寺亲自逮到,到看着自己带去的护卫因为想要保护他逃离而一个个死在自己脚下,再到于国梁率重兵押着他回国,然后进了这刑部大牢,他始终不言不语,之间一丝表情都未曾走过,像似一个只会呼吸的木头人一般,白炎从上书房出来,独自一人径直来到刑部大牢,头发半挽,没有太子的着装,也没有任何一个代表太子身份的饰物,依旧一身白的透净的雪白绸缎衣袍,宽大的袖口朵朵青竹,脚踩白底软云靴一步步走来,隔着牢门,漆黑的双眸毫无感情的看向坐在轮椅上,始终低头不语的白译,一室静谧,一室沉重,良久,白译轻轻开口,说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句话,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叶恒远作为一朝继承人,一代长世子,为何会这般助你?可是后来,我也不想知道了,只是仍旧有些遗憾这十年我把目光都放在了你的身上,竟未曾料到会出来一个沥阳?呵呵,真是好笑……”满是细痕的手轻轻摆弄着自己腰间的玉佩,不去看周围的环境,他依旧是那个世人传颂的一代才子,一代优雅王爷,
“环环相扣,这场谋术连作为无双殿下的你,怕也是想不到会突然出现一个南洲御王吧,南洲皇室个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叶恒远就算作为未来继承人,光是面对本国文臣这一关都有些难以挺过,四国大战,究竟是南洲对天启,还是南洲对东疆?亦或是西江天启对子嗣凋零的南洲?还是南洲携东疆对你们?本王,在九泉之下定会好好看着……”话语之中,自始自终都未曾提到两人的恩怨和白译自己心中多年来的不平和不甘,只是淡淡的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直击这四国之间的风云暗涌,一番话,连白炎都不由得敬佩白译,
“二哥……”轻轻一句二哥,两个不起眼的字词却在白译心中掀起惊天骇浪,浑身一震,把玩玉佩的手顿时停了下来,眼眶有些微红――二哥,二哥,这一声二哥,白译是多少年都未曾听到了,那时的白炎还很小,他母妃独居在那座宫殿之中,每每从那里路过,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而他面对自己母妃成天的愁眉苦脸和时而近于疯颠的苛刻,他再未奢求过母妃和父皇的疼爱,面对宫里的流言蜚语和外公日日夜夜逼迫修习的那些权术,计谋,他也只能放弃自己心中所向往的一山一水一小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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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颠簸了好长时间,某人终于回国了,四国狼烟的战争,群雄天下的夺位之争,叶浮清白炎的感情发展,后续也即将拉开序幕,千手怀御的身份也会浮出水面,哎。
一本书往往感动的都是作者本人,表示后续已经把自己虐到不行。
晚安,各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