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老高退休已经好多天了,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事,首先是大刘回来上班了,除了脖子上多了一道疤当然,里面甲状腺少了一半没有其他的变化;还有科里来了个进修的小伙子,对小辉辉格外热情;最突出的变化就是,随着二胎政策的落实,孕妇的数量明显增加,来做检查的孕妇增多,医院里怀孕的大夫护士也增多,走在路上经常会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大夫穿梭在病号中间,身形矫健。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小辉辉忽然大发感慨,原因是一个中年男子做检查,需要查前列腺和精索静脉,男子在检查室外面徘徊了好久,终于进去鼓足勇气问了句:你们这个屋里有男大夫吗?小辉辉说:“你说,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都不在意,他还那么扭捏。”最后的结果是解释无果,小辉辉把他领到了隔壁的检查室。小辉辉就不明白了:男大夫给女病号检查乳腺,检查妇科都天经地义,还有人家麻醉室,妇产科的男大夫给女病人做手术就没有问题,怎么换成女大夫给男病人做个**部位的检查就这么费劲?国人的思维方式需要改一改了。就在小辉辉慷慨陈词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打电话的是小虎牙,她的名字叫赵舒悦,原来她的孩子早产,不过孩子的出生状况还可以。她说孩子现在才两周多,前几天出现了咳嗽的情况,当时以为是感冒了,可是症状越来越严重,渐渐的出现喘憋的情况,去医院检查发现孩子的心脏缺损已经超过了1厘米,由于孩子是早产,她担心孩子受凉,所以出生后一直没有检查心脏。我问她在哪里,她说就在我们医院的新生儿病房。
我赶过去看她,她穿着一件肥大的棉袄,头发凌乱,两眼通红,看见我就抽泣起来,她说:都怨我自己,生下来没有及时给孩子做检查。我说先别埋怨自己了,就是你查了,该发展还是会发展的。
由于孩子在重症监护室,具体什么样了她也不知道,医生只告诉她,孩子早产,又有先天性心脏病,治疗有难度,建议去北京的专科医院,可是北京的医院去了不一定有床位,不知要等多久。说完又是一阵哭泣。我去问了临床大夫,具体情况和她说的差不多。
我忽然想起来,同宿舍的老大在北京工作,而她所在的医院就是以做小儿先心病而闻名,我赶快拨通了她的手机。老大也是影像专业,对于这种疾病也不了解,需要咨询专业的医生。于是她又去咨询临床医生。就这样,一个下午在焦虑中度过,每一次铃声响起都会把我们的神经绷得紧紧。傍晚时分,我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救命的铃声此刻显得格外响亮。她说这种情况医院倒是做过一些,不过具体采取什么样的之治疗手段,还得结合患儿的具体情况。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希望与危险因素并存。麻烦的是现在北京的医院没床位,即便去了也是在院外等,可是赵舒悦他们夫妇没有医疗常识,孩子早产患病,他们根本不会护理。
最后的决定是先在我们医院观察,同时我们用网上挂号系统预约挂号,等北京有了床位再转院。我一向是个依赖性很强的人,但是面对束手无策的赵舒悦一家,我觉得自己就是他们的支柱,我一皱眉,都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力,所以我自己首先要保持冷静,这样才能把希望和勇气传达给他们。
忙完了这些已是半夜,临走前小虎牙拉着我的手说:“林医生,孩子应该没事吧?他还那么小,还没有名字……”我一向不会撒谎,但是这次却毫不犹豫地说: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你的贵人吗?相信我!
可能就是因为她那句贵人,我想她那么信任我,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她,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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