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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力克劲敌(1 / 1)

杨万山唯恐天下不乱,哇哇大叫道:“大胆贼子,竟敢行刺袁大侠?来人啊,将他拉出去斩了!”

袁轩师微微皱眉,东方鹤的这一剑来势奇快,自己让开不难,身后的杨万山更是滑溜,但余者就未必能安然避开了;于情于理,他不能坐视不管,只得抽出腰间巨剑,以剑身格挡住东方鹤刺来剑尖,口中同时道:“东方兄弟还请自重!”

“叮”的一声响,东方鹤只觉一股磅礴之力自袁轩师剑身上反击而回,他身躯一晃,禁不住退了两步。

袁轩师却是稳如泰山,于座上纹丝不动。

东方鹤站稳脚跟后,看了袁轩师手中巨剑一眼,道:“好剑,居然能挡住我的纯钧。”

“你手中的是纯钧剑?”袁轩师闻之动容,俯首细观手中巨剑,只见玄铁所铸、寻常宝刀宝剑难伤分毫的剑身上多了一处剑痕,显是东方鹤手中的纯钧宝剑所为。

东方鹤傲然道:“不错,正是神剑纯钧!”

此言一出,楼上群雄均将目光凝住于东方鹤手中纯钧剑之上,不乏面露贪婪之辈,先前备受瞩目的赵风铃等几名绝色佳人此时则是遭了冷遇、相形见拙。江湖中人时常刀口舔血、朝不保夕,若有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在手,性命便多了几分保障;而美人常见、神兵难求,是以对群雄而言,纯钧剑之魅力尤甚佳人几分。

纯钧剑乃天下闻名的神兵之一,号称“王者之剑”,相传为春秋时人欧冶子所铸。“越王勾践有宝剑五,闻于天下。客有能相剑者名薛烛,王召而问之,客曰:扬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此所谓纯钩耶。”

传闻中,为铸此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江水干涸而出铜。铸剑之时,雷公打铁,雨娘淋水,蛟龙捧炉,天帝装炭。欧冶子承天之命呕心沥血与众神铸磨十载此剑方成。剑成之后,众神归天,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欧冶子也力尽神竭而亡;此剑后归于越王勾践,剑身金光灿灿,镶嵌无数珍宝可谓是一个王者之剑。《越绝书·外传记宝剑》。

袁轩师有些痛惜地轻轻抚拭了一下剑身之上的剑痕,叹道:“能伤袁某玄铁巨剑,不愧为王者之剑。”

一击未能建功,东方鹤也未再出剑,有些痴迷地看着手中金光灿烂的纯钧剑,道:“绝世神兵人皆欲得,可又有谁知得剑之艰与守剑之辛?神剑虽好,也须有命持之……”言至此处,他忽地左手一伸,不远处桌上的一把铁制酒壶被他内劲吸到手中,正是上乘武功——“隔空摄物”。

群雄正不解其意之际,却见东方鹤将酒壶抛起,接着剑光疾闪,无声无息间,铁制酒壶便四分五裂落于地上,美酒四溢。

“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好剑!若能得此宝剑,便是夭寿十载亦无不可……”不知何人出言赞叹,也无人有暇寻觅于他,心神皆为那璀璨夺目的纯钧剑所吸引。

纵观当今武林,能与这把纯钧剑并驾齐驱之神兵仅有有四柄:

萧百君的诛仙剑——“诛仙剑在手,天下无敌手”。

轩辕圣的轩辕剑——“轩辕一剑出,日月黯无光”。

方天正的泰阿剑——“服大阿之剑,乘纤离之马”。

龙乘风的承影剑——“凶蛟分承影,大雁落忘归”。

这四人虽持剑日久,却无几人敢有觊觎之心。

萧百君自不必言,一身修为功参造化、冠绝天下,想夺剑无异于常人火中取栗、虎口拔牙,自寻死路;不过日前他中伏身殒,诛仙剑落入方天正之手。

“剑神”轩辕圣自败于萧百君后,遂绝迹江湖,杳无音讯多年,甚至传闻其已寿终正寝、驾鹤归西,轩辕剑亦不知所踪。

萧百君身殒,诛仙剑落入方天正之手,他一人独拥两大不世神兵,不知羡煞多少武林高手;只是方天正老而弥坚,乃江南武林盟主,势力庞大,武功也属超一流之列,能与他一争长短者屈指可数,当然也没几人敢捋虎须。萧衮在一流高手之中亦算翘楚之辈,但方天正尚未出剑,赤手空拳便将萧衮打得落荒而逃,未能一睹神兵真面目。

与前三者相较,龙乘风这个全真派百年来最杰出的俗家弟子倒算是“声名不显”,可他昔年情感受挫,后又败于萧百君,双重打击之下,心灰意冷,带着承影剑不知去向,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二十载之久,连全真派掌教亦不知其下落,想寻他晦气者也不知该从何处寻起。直至今日其弟子龙定尘随袁轩师出现,才带来龙乘风即将复出之音讯。

如今,第五柄神兵横空出世——号称“王者之剑”的纯钧剑。持有者乃“武林四公子”中的“剑公子”东方鹤,武功虽也算得上江湖一流,但较之萧百君等四人可谓有着天壤之别,群雄之中难免有人生出了觊觎之心。

就在众人注意力皆为纯钧剑吸引之际,萧衮功行圆满,轻啸声中睁目起身,周身真气流转,功力尽复;甚至,隐约间有所增进。他倒也并未趁机逃遁,对着袁轩师笑道:“袁大侠,在下内力已然全复,可与一战矣!”

袁轩师确有过人之处,武功定力均属上乘,仅在闻得纯钧剑之名那一瞬间略为失神,旋即如常。此时听得萧衮之言,他还以一笑,道:“萧公子好修为,未到半个时辰便已纳尽药力,看来袁某还是低估了萧公子。”

萧衮微笑道,“在下所修功法特殊,可达事半功倍之效。”

“原是如此,魔门武学独步江湖,确有独到之处。”

两人对话间,东方鹤已还剑入鞘,对杨万山道:“看在袁大侠面上,区区便饶你一回。”说罢,他又回到顾紫莹身边落座。

“谁饶谁尚在两说……”杨万山正欲继续出言挑衅,却见袁轩师转首瞪了他一眼,于是住口不言。

袁轩师转向东方鹤道:“多谢东方兄。”

东方鹤此刻对先前卖弄之举已心生悔意,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纯钧剑归鞘之后,群雄恋恋不舍地将目光转至袁轩师与萧衮二人身上,但不乏私下里悄然窥视东方鹤者,心中所想不问可知。

只听袁轩师接着道:“萧公子,此处施展不开,且易损坏店家财物,你我到下头找个开阔之处交手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萧衮洒然一笑,道,“只是袁大侠不怕在下趁机逃遁?”

袁轩师淡淡一笑,道:“萧公子想逃方才便是难得良机,又何必于此刻坦言?”

“在下原本也有此意,但袁大侠有赠药之恩,在下若是不告而别,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思来想去,还是先与袁大侠一战,见势不妙再逃也是不迟。”

“爽快!”袁轩师哈哈笑道,“有萧公子此言足矣!袁某已是迫不及待,走罢。”

杜飞杰皱眉道:“这贼子轻功了得,万一他出去之后逃之夭夭,我等只怕拦他不住,还请袁大侠三思。”他之家业尽在江陵,唯恐萧衮逃掉之后回头找上门来寻他算帐,届时他逃又不舍,不逃又难是对手,唯有眼下便将萧衮除去方为上策。

袁轩师看了杜飞杰一眼,对其心中所想心知肚明,笑道:“杜老英雄多虑了,袁某相信萧公子不会临阵脱逃,且萧公子非是睚眦必报之辈,老英雄无须忧心。是也不是,萧公子?”

萧衮颔首道:“在下并未将这杜老儿放在心上,且诸事缠身,也无暇寻他晦气。”

饶是杜飞杰脸皮甚厚,也给萧衮此言气得一阵青一阵红,但还是忍下怒气不再多言;毕竟若无袁轩师相助,他一介土霸主如何敢得罪魔门二公子。

袁轩师道:“萧公子果是胸襟过人。”

“在下自知气量不及袁大侠远矣……走罢,袁大侠剑法博大精深,乃在下生平仅见,能与袁大侠交手,在下亦是期待久矣。”

“哦?萧公子把袁某看得太高了。”袁轩师目中精光一闪而逝,满是惆怅地叹道,“可惜此生再无与令尊一战之机,令袁某引为生平憾事……”

萧衮豪情万丈,笑道:“那今日在下替爹爹与袁大侠一战!”

袁轩师长笑一声,道:“好!好胆色,好气魄,袁某必全力以赴,望萧公子莫让袁某失望了!来罢。”长笑声中,他一个纵身,自窗口处穿出跃下。

“那在下便拭目以待袁大侠之高招了。”话音甫落,萧衮也随袁轩师一道穿窗而出,跃下楼去。

“中洲刀王”徐远豪、龙定尘等人互视一眼,随即也依葫芦画瓢,穿窗跃下。

余下群雄大多踌躇不决,望宴会主人杜飞杰看去。

杜飞杰沉声道:“走,袁大侠与那贼子之战定是精彩纷呈,不容错过,我等前去为袁大侠助阵!”言罢,他率先行至窗边,也一跃而下。

群雄见状,亦纷纷随杜飞杰而去。

东方鹤看了顾紫莹一眼,道:“莹妹,我们也去看个热闹吧。”

顾紫莹面带忧色,轻声道:“鹤哥,方才你亮出纯钧剑,不少人面露贪色看似不怀好意,我怕他们会有所行动,不如我们趁此机会离开,免生意外?”

东方鹤自信一笑,道:“莹妹多虑了,除了那袁轩师和魔门二公子,余者不过是些土鸡瓦狗之辈。袁轩师即便对纯钧剑有意,碍于侠名绝无出手抢夺之可能;那萧衮乃众矢之的,自身难保,如何再敢招惹于我?”说到此处,他垂首看了一眼腰间的纯钧剑,又道:“且有纯钧剑在手,我东方鹤又何惧之有?”

顾紫莹显然远无东方鹤这般自信,还是略显忧虑地道:“鹤哥,我总觉着有些不妥。”

东方鹤低沉一笑,道:“事已至此,惧之无用,除非将纯钧剑束之高阁,否则为兄得剑之事也难瞒过他人。走,莹妹,我们看热闹去!”说着,他牵着顾紫莹的皓腕,两人穿窗跃下。

江陵客栈中的一处大院里,萧衮与手持玄铁巨剑的袁轩师在微风中对峙而立。

在院子四周乃至墙头,布满了观战者。除了武林中人,许多在江陵客栈住宿的寻常旅者亦前来观看热闹;得知萧衮与人决斗之事后,众厨子们也暂时罢工,前来为萧衮“助阵”。

袁轩师道:“萧公子,袁某有玄铁剑在手,虽不如纯钧剑锋利,寻常兵器却也难是对手,不知萧公子可有趁手兵器?”

萧衮微微皱眉,道:“在下并无趁手兵器,正如袁大侠所言,寻常兵器难与玄铁剑争锋,得之亦是无用,在下只能空手领教袁大侠高招了。”袁轩师那玄铁剑重量远超寻常刀剑,即便他的魔光匕尚在,对上也是极为吃亏,不如赤手空拳应战,想来袁轩师侠名卓著,未必会占他便宜。

果不出萧衮所料,只见袁轩师玄铁巨剑归鞘,连带剑鞘解下抛之于地,道:“袁某便以指代剑,与萧公子公平一战。”

萧衮道:“不用此剑,袁大侠如何能尽全力?”

袁轩师傲然一笑,道:“袁某若是以剑取胜岂非胜之不武?此等行径,袁某尚不宵为之。且袁某拳掌造诣也非寻常可比,萧公子莫要等闲视之。”

萧衮朗声笑道:“踏遍千峰凌绝顶,驰骋万里笑王侯。袁大侠之名,四海皆知,在下焉敢小觑?”

“萧公子莫再谦恭袁某了。袁某痴长几岁,便让萧公子先行出招。”

萧衮心如止水,平和无澜,扬手虚拍一掌,道:“小弟已出掌,袁大侠,请。”袁轩师以剑法见长,弃剑不用,怕是仅余七成功夫,萧衮面上谦和,实则骨子里颇为傲气,袁轩师敬他一尺,他虽无能回敬一丈,亦让出先机,以示回让三分。

“兴亡满目河山沦,虎踞龙蟠何处寻。披甲倚剑重抖擞,北击羯虏定风云。”袁轩师目露赞许之色,缓步行向萧衮,一步一吟唱,尽显豪迈侠情。待行至萧衮身前丈许处之时,他左手抬起一握,一拳击向萧衮右肩。

袁轩师此拳甚快,急如星火,且势大力沉,萧衮心中微凛,向左快速斜跨两步让过来拳,心中暗道:“这袁轩师虽生得魁梧过人,却也不见丝毫迟笨,即便是赤手空拳,只怕也未必好对付。”

袁轩师一拳落空,毫无停滞,如影随形向右急进两步紧缀萧衮,收回左拳的同时,右拳击出,直取萧衮脊背,拳风凌厉,带起一阵呼啸之声。

萧衮先机已失,尚不及还手,便见得袁轩师右拳打至,且力道沉猛,他轻易不敢硬接,施出“云龙九转”身法,闪出两丈之外。

“好身法!”袁轩师赞了一声,手中拳势不停,一拳接着一拳,朝着萧衮连环追击而去。

两人一逃一追,不过盏茶光景,袁轩师已连出了数十拳之多,萧衮未能寻到一线反击之机,只能接连躲闪了数十次。

观战群雄们虽料到袁轩师应会占据上风,但魔门二公子也非善与之辈,定有一番龙争虎斗;不想甫一交手,堂堂魔门二公子就一边倒地给袁轩师追着打,着实出乎群雄预料之外。

那几名厨子更是看傻了眼,他们心中本是觉着萧衮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哪料却是如此不堪……呆愣一阵之后,众厨子互视几眼,然后高声大呼道:

“公子快逃,莫要给那大块头追上了!”

“公子,速速出手反击,让他尝尝你‘分筋错骨手’的厉害!”

“公子千万当心,你若不幸身殒,我等找谁去学延寿功夫啊!”

“公子加把劲,打赢了小人给你做冬瓜鳖裙羹!”

“公子,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性命要紧,留得命在,小人给你做龙凤配!”

…………

群雄听得一阵无语,有几个当即笑弯了腰,含蓄点的则是掩嘴偷笑,还有些则是怒视几名厨子,不过众目睽睽之下顾及自个名声不好出手教训几名不通武艺的厨子。

萧衮也给这几个活宝叫得啼笑皆非,略微分神之下躲闪稍慢,险些给袁轩师一拳击中,急忙收敛心神专注于袁轩师身上。

直至近百招之时,袁轩师方才真气不支攻势放缓,暗自运功回复真气。

趁此良机,萧衮鱼跃而起,一招“燕子低飞”,双腿凌空往袁轩师身上横扫而去。

“来得好!”袁轩师大笑一声,不闪不避,双拳横胸,迎向萧衮横扫而至的双腿。

拳、腿相接,发出一声闷响,萧衮在半空中快速翻滚了两圈,落地的一霎那方才调整好身形,摇晃着落到地上,双腿气血不畅,略有酸麻之感。

袁轩师则是身形微晃,退了一步,旋即又踏步上前,开声吐气,一招“拳啸沧海”急取萧衮,一拳击出,风雷隐动,霸势无匹。

“他回气速度怎的如此之快……中计了!他追我不上,故意诱我进攻。”萧衮醒悟已晚,双腿酸麻之下不及躲闪,唯有右手一扬,运起全力,一记“摧心掌”迎上袁轩师击来之拳。他本想以“借力打力”化解袁轩师这一拳,但这招“拳啸沧海”来势刚猛,怕是力逾万钧,纵是勉强卸力,自身也难免受创,不如堂堂正正硬拼一招,尚能试探他与袁轩师之间的功力差距。

这一拳一掌之势皆远远超出寻常一流高手,尚未相触,拳势掌风已先交击至一处,只听砰然一声巨响,气流乱窜,尘土为之四溅。

此回双方修为高下立判,萧衮退了五、六步方能止住退势,袁轩师依旧只退了一小步便稳住身形。

萧衮只觉体内气血翻腾,内息略为絮乱,运气调息的同时心中暗惊袁轩师的内力之雄厚。

只是袁轩师内里并不轻松,他未能即刻上前追击萧衮,面上露出了一线凝重之色,缓缓道:“好掌力,可是‘摧心掌’?”

萧衮一面暗中调息气血,一面点头道:“不错,正是‘摧心掌’。”

袁轩师叹了一声,道:“袁某也曾在令兄萧铮处领教过此门绝技,萧公子较之令兄当时已不遑多让,果是虎父无犬子,兄弟皆非凡也。”

“袁大侠内力深厚,拳法奇快,势大力沉,在下不如也。”此乃萧衮由衷之言,袁轩师不同他与兄长萧铮那般有魔门资源全力栽培,却能将内力练至大成之境,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绝非他与萧铮兄弟二人所能想象;若是换作袁轩师在魔门,只怕此刻已跻身

“不过是袁某痴长萧公子几岁罢了,待萧公子到得袁某这年纪,只怕远胜袁某矣。”袁轩师笑道,“袁某黔驴技穷,换萧公子出招罢,让袁某好生领教一番魔门绝学。”

萧衮点头笑道:“那好,袁大侠当心了。”话音未落,他右手食指一划,一道凌厉无匹的指风闪电般疾射向袁轩师,正是少林七十二技中的“无相拈花指”。

“这是……少林‘无相拈花指’,这也算是魔门绝技?”袁轩师又惊又气,啼笑皆非,却也不敢随意硬接,身躯横跨两步,恰恰避开了袭来的指风。

“这……眼下自然算是。”萧衮尴尬一笑,攻势却是不停,他再度飞身跃起,使出一招“飞燕腿”中的精妙绝技“燕无痕”,双腿扫出一片腿影,往袁轩师身上罩落。

腿影重重,一时间真伪难辨,袁轩师虽有硬拼之心,仓卒之间却也难辨真伪,只得敛气急退,避过萧衮这一招“燕无痕”。他边退边道:“萧公子所习皆是不凡,袁某佩服。”

首次逼退袁轩师,萧衮信心大增,哈哈一笑,道:“雕虫小技,难入袁大侠法眼,小弟只能全力以赴尽使绝技了。”说着,他“云龙九转”施展开来,不待落地便再次拔身而起,紧追上袁轩师,“落叶掌”中的绝技“落叶无边”挥舞出无数掌影将袁轩师笼罩于掌势之下。

“是‘落叶无边’!袁大哥当心!”场外传来一声急迫的娇呼,正是那粉红色衣裳的女子、落叶谷弟子兰蝶儿。

袁轩师无暇细听兰蝶儿的惊呼,便是听清了也于事无补,萧衮那漫天掌势已往他周身方圆数尺笼罩而下。但他丝毫不惧,大喝一声,双掌齐扬,不守反攻,推出两道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向萧衮击去,口中同时道:“连‘落叶谷’的落叶掌都练成了,萧公子好本事!”

若是萧衮不闪不避继续以“落叶无边”攻敌,固然能将袁轩师伤在“落叶掌”下,但袁轩师那排山倒海般的掌力亦会将他击伤;以袁轩师内力修为之强,他若是被这两掌击中,不死也会重伤。以命换伤?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如何抉择。

萧衮当然不傻,只能收回“落叶无边”,提气再次凭空纵起,袁轩师那两道雄浑无匹的掌力由他脚下呼啸而过。

袁轩师大笑一声,忽然也飞身跃起,向半空中的萧衮追去,同时右掌向萧衮拍出一记“劈空掌”。显然,他看萧衮在空中连续变换身形,想来已近力竭,欲趁此良机一举获胜。

萧衮见状,却是心中暗笑:“平地上你袁轩师功力雄厚、难以匹敌,但半空之中,即便是大哥萧铮也无能与我相提并论,你袁轩师亦难例外。”心念转动间,他“云龙九转”第三转施展而出,整个身躯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转,不可思议地游过一道弧形轨迹,自袁轩师前方绕至其身后,紧接着便是一记“无相拈花指”划出,激射向袁轩师后背。

“好轻功!”

“这还是人么?我看这萧衮是飞鸟成精罢?”

“袁大哥当心!”

观战群雄见得如此神奇轻功,无不目瞪口呆;兰蝶儿、白惜梅、赵风铃等三女更是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眼前不见了萧衮,身后却传来犀利无匹的破空指力,袁轩师立知不妙,却也临危不乱,一式“千斤坠”,气沉丹田,全力往下方斜坠而去。

但“无相拈花指”何等快疾,袁轩师应对稍迟,未能完全避过,被指风击在左臂之上。他闷哼一声,落在地上,身形晃了几晃方才稳住,左臂被指力击中之处殷红之血泊泊流出。

萧衮也斜落到了距袁轩师一丈开外之处,深深吸纳了几口气,调息体内真气。他在空中连续变化施用绝技,内力消耗颇大,在调息回气之前,难以乘胜追击袁轩师。

袁轩师右手在左臂伤口周围点了几处穴道,止住流血。血是止住了,但“无相拈花指”造成的内创却是不轻,他自觉体内的雄厚真气在指力重创之下,震散小半,再难与萧衮匹敌。他目注萧衮,遮不住满面的惊叹:“如此轻功身法,堪称独步天下,袁某败得不冤。”

萧衮道:“承蒙夸奖,在下只是侥幸取胜罢了。若非袁大侠急于求胜而是稳打稳扎,只怕在下难是袁大侠百招之敌。”他所言确是实话,袁轩师武功强出他不止一筹,几与那蒙古国师法正难分伯仲;所幸比武相斗,并非武功高者便能稳胜,一时大意、阴沟翻船者自古有之,否则萧衮哪能自方天正、法正、孔千兮等人手中逃脱?

袁轩师哈哈大笑道:“胜了便是胜了,萧公子,你可自便。”

“今日能与袁大侠一战,本该心满意足,可惜未能领教袁大侠的绝世剑法,实令在下心中有憾。”萧衮拱手一揖,笑道,“不过在下尚有急事他往,来日方长,定有机会再次领教袁大侠高招,届时还盼袁大侠在剑法之上不吝赐教。”

袁轩师轻笑一声,道:“只要萧公子有心,定有那一日。”

萧衮点头道:“袁大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却有一人不甘喝道:“袁大侠,不能放他离开!”

袁轩师闻声看去,只见发话的正是那“小孟尝”杜飞杰,不由沉声问道:“杜老英雄,有约在先,袁某人愿赌服输,萧公子既然胜了,自是可以离开。”

杜飞杰急忙道:“袁大侠,须知纵虎归山,后患无穷。且此子乃‘神州一魔’萧百君之子,在魔门中位高权重,若是他不思悔改,为祸甚于虎矣!”他说得声泪俱下,有若忠臣进谏,颇是感人。

袁轩师眉头一皱,道:“大丈夫言出必行,莫非老英雄要袁某当那言而无信之辈?”

杜飞杰看了一眼萧衮,道:“袁大侠,你不出手便是,由老夫和其他朋友动手即可,如此一来便算不得袁大侠不守承诺,岂非两全其美?”

“不错,杜老英雄说得好!”四周群雄纷纷群起响应。

萧衮忽而仰天长笑,笑声遍传方圆数里,直震得群雄耳膜隐约生痛。笑罢,他看着杜飞杰冷冷道:“袁大侠不出手,就凭尔等跳粱小丑能奈我何?姓杜的,莫非你敢与在下单打独斗?”

杜飞杰给萧衮看得心生惧意,情不自禁退了两步,不敢作答。他一介江陵豪强,岂敢与能击败袁轩师的魔门二公子单打独斗?

却听一人冷笑道:“他不敢,徐某人敢!”

“哦?”萧衮循声望去,出言之人赫然是那“中洲刀王”徐远豪。

袁轩师苦笑一声,看着徐远豪道:“徐兄,你这又是何苦,非要陷袁某于不义?”

徐远豪目中满是冷峻之色,道:“袁兄,平日里你说东我徐远豪不敢向西,你说南我徐远豪不敢往北,但今日不行!正如杜老英雄所言,此人乃‘神州一魔’萧百君之子,萧百君勾结金贼,不知害死了义军多少兄弟……杀人偿命,父债子还,我徐远豪即便拼着声誉尽毁、性命不保,也要杀了此子为众兄弟报仇雪恨!”

袁轩师长叹一声,看看萧衮,又看看徐远豪,面现倦色,缓缓道:“罢了……萧公子,我袁轩师做不到言而有信放你安然离去,愧对于你……”

萧衮长笑一声,豪气直冲云霄,傲然道:“无妨,他所言不错,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有何恩怨尽管冲在下来,我萧衮接着便是!”

“如此甚好,方不愧为一代枭雄萧百君之子!”徐远豪向前两步,右手握住腰间的刀柄,双目紧盯着萧衮,满带萧杀之气,冷冷道,“洒家‘中洲刀王’徐远豪,今日便要替亡于金贼与魔门贼子之手的众位兄弟向你萧衮讨还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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