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麒扭头看向青年,“原来你出身于大家门户。”
青年尴尬地笑了笑,“聂兄是否也笑话我父亲,身为庆氏药铺之主,却身染不治重疾?”
聂天麒并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摇了摇头。
“既然是郁结所致,岂能是药能医的?再好的药也比不上解开心结。我想令尊之所以能突然痊愈,并非完全是因为药所治。”
青年诧异地看着聂天麒,疑惑不解,“聂兄何意?”
聂天麒道:“因为人。”
青年更是诧异,“因为何人?”
聂天麒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青年,道:“先见见令尊,我们再谈吧。”
青年虽有疑惑,但见着聂天麒浑身自上而下透出的高贵气态,说话间沉稳而富有威严之感,青年便忽然起了敬意,恭敬道:“聂兄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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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到庆府后,聂天麒尾随着青年一直往后院走去。
庆府内,虽门庭已变得冷清,但风华依旧,只是一切皆已经变得平淡。
只除了空气中处处飘着的药香,仍旧彰显着庆府曾经的风光。
一直来到后院一处亭阁里,聂天麒远远便看到一名身穿素青便衫的中年男子。
他正独自埋头沉思于一盘围棋上,又似心神飘向了远处。
聂天麒看到中年男子,脑里浮现出往日中年男子的神采风华,惊叹于此时的他已变得消瘦与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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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有人求见您。”
青年对中年男子的态度极为顺承谦卑,清秀的面庞敛着无上的敬意。
虽然如今自己的父亲已不再如此前风光,但在他的眼中,父亲依然是他最崇敬的人士。
所以即便他落病十载,青年从无怨言地细心照料,十年如一,从不离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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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应声抬头,看到聂天麒时,平淡的眼神里瞬间盈满震惊。
他张了张嘴,瞪大了眼看着聂天麒。
青年诧异注目过来,“父亲?”
他也转头看向聂天麒,奇怪于自己的父亲为何会如此吃惊地看到聂天麒。
中年男子站起身来,虽然已痊愈,然而毕竟久卧床不起,此时站起身来仍需扶着拐杖。
他因激动,握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
“公……公子……”
青年大惊,听着父亲颤抖地唤出来人,原来两人竟是相识,而且还敬称他为公子,青年愈发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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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麒忙上前,扶着中年男子道:
“庆先生,不必多礼,你才大病痊愈,别弯腰了。”
中年男子满面激动,“庆禹华没想到,还有能见到公子的机会,上天对我不薄,不薄啊!”
“庆先生往日对我照顾不少,许久之前便听闻庆先生生了病,是我来迟了,应该早点来见见庆先生才对。”
聂天麒面上略显怅然,谦和地扶了扶庆禹华。
“公子毕竟难得来南冀一趟,是公子对庆禹华有恩在先,当时若不是公子舍命相救,如今的庆禹华早已是一团灰了。”
“那些旧事不提也罢,庆先生先别顾着说话,快坐下吧。”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父亲,您坐。公子您坐。”
听着庆禹华唤聂天麒公子,青年立即改口也唤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