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仙童回马笑道,“这人怎么一根筋呀,都跟他说了有绊马索、陷马坑,他还不信。”
众喽啰呼地围到坑前,弯弓执箭对准了坑底,
“喽啰们,把这人给我拽上来。送进大牢,记着,可不准伤着皮肉啊!”说罢,窦仙童哼着歌,骑马走了。
棋盘山。
窦仙童回到自己的住处。丫鬟柳眉端来洗脸水,“小姐,听说刚才把征西元帅薛仁贵的公子给逮了?”
窦仙童:“嗯!你听说得倒挺快呀!”
柳眉:“小姐,说是薛少帅人长得可漂亮了。”
窦仙童:“去,不要脸的丫头,琢磨什么呢?看我掌你的嘴。”
柳眉笑着,做了个鬼脸,端起仙童洗完的水出去了。
一喽罗抱着薛丁山的战袍铠甲等物在门外喊着:“大王,这些铠甲、战袍放在哪儿?”
“进来,搁我桌上。”
小喽罗进来,把战袍等物放下,躬身出去了。
窦仙童面对着薛丁山的战袍,铠甲弓箭等想开了心事。
忽听身后有人扑味一笑,原来是丫鬟柳眉。
窦仙童:“柳眉,你笑什么?”
柳眉:“小姐,这盔甲战袍再好,也不会说话,不属于人意呀!你却对着它发痴发呆,喟然叹息。我才笑出了声,小姐莫要见怪。”
“鬼灵精!”仙童骂了—句。
柳眉:“小姐,你这心中事对我说说,我还能安慰安慰你几句,可是对着盔甲战袍叹气,那有什么用啊!“
“柳眉哪,我是这么想,这套盔甲兵刃不是一般之物,我就把它留在这儿,谁要是能够穿它用它,我就嫁给谁,不管他是七老八十还是叫饭花子。”
柳眉:“小姐,就这身盔甲战袍,少说也有三五十斤,那杆双天戟怕也有百斤以上。要不是青春年少,武功高强之人,谁能穿上盔甲,拿起银戟呀!说什么七老八十的老翁,说什么讨饭要饭的叫花子,这不是遮羞嘛,再者说,像这样的人也不好遇呀,奴婢有句践言,不知小姐爱听不爱听?”
被柳眉这么一说,仙童自己也不禁扑地一声乐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呗,还用得绕什么弯子吗?
“小姐,现放着一个人你不求他,何必舍近求远呢?”
“你说的是,,,,,”
“就是被你捉来的大唐少帅薛丁山呀!这个人的相貌武功你都是知道的,这身盔甲战袍又是他身配之物,穿戴使用保证合适,这不对上号了吗?”
“可人家是平辽王之子,大唐少帅,能看得起我们这山野草寇吗?”
“得了,小姐,别平白糟蹋自己了。草寇怎么了,—不杀人二不放火,比那些贪官污吏、恶霸土豪强多了。再说了,要讲门第,你还是十八反王之夏明王的孙女呢!细论起来,当朝皇上李世民还不是你们老窦家人生的嘛!“
仙童听了,自我感觉不错地翻了眼柳眉:“要说也是啊!可咱俩这儿说了半天,还不知这小子到底想娶我不想呢?”
柳眉:“如果小姐真愿意,我倒有个计策。”
“什么计策?”
柳眉附到窦仙童耳朵上说了一通,两人咯咯笑了起来。
到了棋盘山,薛丁山被关进囚牢内,那个曾被薛丁山打趴下过的小头目来到牢内,对他道:“薛丁山,我家小姐有请!
棋盘山,山寨大厅内。
捆绑着的薛丁山被喽罗们带上。只见窦仙童在厅内当中坐定,几个女兵持刀配剑地站在一边。你们先出去吧。窦仙童对喽啰兵道。
屋内剩下的都是女子。
丫环们道:“跪下,上边是我家寨主,快快跪下!”
薛丁山从鼻中哼了一声:“我这双腿,上跪青天,下跪白地,再跪当今皇上和我爹娘,岂能给你这占山为王的黄毛丫头下跪?大丈夫,头可断,膝不可曲。”
窦仙童:“你不跪?好,来人那,给搭个座位。”
丫环们一愣,有些怔。
片刻,一张椅子放在薛丁山面前。
窦仙童:“薛将军,你先不要生气,我有些话要问问你?”
薛丁山:“还有什么可说的,既然被你拿住了,要杀,你举手,要吃肉,你张口,皱一皱眉头,不是英雄好汉!”
“我要杀你,这还不容易?只要—声咳就把你推出去宰了,你死了,你可落下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
“哼?你把我杀了,我一死方休,还讲什么忠孝仁义?
“哎哟!原来你连这都没弄清楚?所谓不忠,你一死就不能到玉霞关保护圣驾了,这岂不是不忠也?你一死不能给父母养老送终,这叫父母老年丧子,岂非不孝?想你随军征战与多少将士结下血与火的交情,他们还眼巴巴地等着你这少帅归来,可你却两眼一闭命丧黄泉,这是否是不仁?再有了,你家中夫人送郎西征,日夜提心惦念,可你却抛下她先走一步,这总该是不义吧?”
薛丁山:“黄毛丫头,信口呲黄,本少帅倘未婚娶,那儿来的夫人?纯粹胡说八道。”
窦仙童:“你真的未曾婚娶?
“难道这也可随意胡说?”
窦仙童冲柳眉做了个鬼脸,把凳子上的脚悠闲地划了个弧度后,自语道:“那就好办了。左右,把薛丁山带下!”
“山野毛贼,要杀当杀,休来戏耍于我丨”丁山叫着被推出门去。
窦仙童和柳眉拍着手,咯咯地笑了。
夜,棋盘山,牢房内。
薛丁山仍被反手绑着。柳眉悄然来到。见薛丁山仍被绑着,站在床前。柳眉喊过喽兵,让他给丁山去掉绳索,然后将提來的开水送上。
柳眉:“薛少帅,您受委屈了、不过呢,你在山下那么横,要不这样,也请不动您的金身大驾呀!”
薛丁山怒气未消,只是一言不发,
柳眉把头一歪,扑哧笑道:“薛少帅,看来你的气还真不小呢?听说您肩负重任.要到玉霞关保护圣驾,对吧?”
薛丁山“薛某正是要去玉霞关,你若深明大义,就该把我放了,待俺平西回来,定有重赏!”
“薛少帅,我就是打算放你,你也走不了哇!别说你身边没有兵刃马匹,就是有了兵刃马匹,也出不了这棋盘山呀!”
“却是为何?”
“你没听人说吗?进了棋盘山,好比进龙潭,不是陷马坑,便是断头崖,遍地迷魂道,真假难分辩,跑死千里马,还得绕回来,,,,,,薛少帅,你人地两生,要没人引路,能走得出去吗?”
薛丁山:“这,,,,,丫鬟姐,冒昧地问一句,你能送我下山吗?”
“哎哟哟,薛少帅,我一山野毛丫头,怎敢让你这么期望?这不折杀我了吗?”
薛丁山:“唉,话不能这么说,你若能放了我,又送我出去,便是薛某的救命恩人。待我保护圣驾,立了大功,你岂不是也是有功之人?”
“我呀,丫环的命,只能服侍小姐,与小姐形影不离。别的什么都不要。再者,我身为侍女,只能听我家小姐的,她要不让我走,我也没办法!”
“丫鬟姐,你和你家小姐好好说说,我们本是前世无仇今世无冤之人,犯不着彼此结怨。兴许她会同意放我走呢?”
“薛将军,你不知道,我家小姐从小和哥哥一起长大,又特别听哥哥的话,就是我家小姐想放你走,又怕窦哥哥闹将起来,也是难事儿。再说,你—人赤手空拳,又没坐骑,走起来也不方便呀!”
“那就请姑娘开恩,将兵刃马匹归还于我。薛某感激不尽!”
“少帅,你说的倒挺轻松,说別的啥都可以,要我家站娘归还马匹兵刃,那是万万不可呀!”
“这是为何?难道你家小姐自己要用?”
“那倒不是。”
“那么说要变卖银两?要是这样,待我到了前敌,一定把数倍的银子送来。”
“也不为此。”
“这不是那也不是,又到底是为何?”
“薛少帅,我告诉你吧,我家小姐看上你那套盔甲战袍了,可她自己并没打算要,想把它送人。”
“送人?送与何人?”
“这还用说,谁用着合适就给谁呗!你看,我刚才到我家小姐那儿见这桌上撂看这几句话,就拿了来,少帅瞧瞧?”说着,柳眉就从怀中掏出一张叠着的纸,打来后,递给薛丁山。
薛丁山接过念道:“找字边上添一撇,西下有一女子来,救字旁边无反文,立木见字紧相挨。这是何意?”
“少帅,这是一条谜语,答四个字,将军猜猜是何字?“
丁山默念了两遍,一下子明白过来:“丫头,你究竟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