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雪汇聚而成的事物,还是花,却又不是花,雪花染出来花,原本在瑾州染花界,是不能成为染花的,可是,由于雪花中带的花,而且染出来的花,存活时间在冬天也是很长的,不知不觉中,也就成了染花界中的默认染花术。
瑾州祁家,是这种染花术的独家,可由于这种染花术有很重的遗传因素,也就没有更多的人能学习到这种染花术,甚至,祁家在瑾州的知名度也是因为这一染花术的后继无人而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祁穗,这个名字熟悉吗?”蓝月知道她的名字,这得得益于景染,可见这场局,她布置的很好,有时候都让他觉得心寒。
“真的是全部都知道,只隐瞒这些事情,对我。”染月说着,可是手里的东西并没有放弃。
嘴里的声音持续,不过脸上依旧保持。
“你的染花术是水性染花术,而我的是火性,也就是说,越潮湿,越能发挥的很好,尤其是冬天。”蓝月连着呆滞,是第一次看到染月的染花术,确却的可以说她的水性染花术。
这么多年来,染花阁有严格的学习制度,每个人的染花术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学习,其他人,就算看见了,也不得要法。所以,就算染月在他的眼中,是个妹妹一样的存在,也同样不曾见过她的染花术,景染对各自学习的染花术,比任何东西还要严格。
不过,蓝月的染花术也同样很少有人见过。他没有想到,因为各自学习的染花术不同,不能交流,就发生了,互相对立的状态,也就是说,景染一开始就已经替每一个人都找到了相生相克的人,就算有一天有人背叛,也只能是两败俱伤。
“我杀不了你不重要,但是,蓝月,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自己的身上也有可能是背负着景染想要隐瞒的事实?”她有理由猜测景染为染花阁每一个人都设计了一段不一样的人生,毕竟,大家都是从小就在一起的,她知道景染五岁时候就开始杀人,就创建了染花阁,也是知道她的染花术,深不可测,又或者可以说是无人能及。更别说她的功力,有时候会想,她应该不止现在的年纪。
她的好心提醒,蓝月只当做挑拨离间,嗤之以鼻。
“我没有失忆过,而且,染花阁我也算是创始人。”他怎么可能记不得自己身上遭遇过的事情,父亲,母亲是谁杀的,他是知道的,按时间推算,那时候的景染待在的是瑾州最难捱的地方,即使那个地方,他也去过。
有时候他也会怀疑,只是,整个事情都太过神秘,就像他只知道当年景染杀了南宫念。却始终不知道南宫念为何要杀了自己的家人。
经过了染月的事情,他会忠于景染,但是会对她存有疑虑,就像染月的事情,是她最近才说的,一直她都选择不说,还刻意让两人的染花术处于对立状态,她了解不了,也不让人了解,直觉的了解过多,会浑身都是痛。
“而且我看南宫昀似乎也不想帮你,不得不说,你还是失败了。”
染月的染花术确实可以阻止他,不过,他的速度是关键,即使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他也可以直接捏着竹叶,由竹叶尾插进她的眉心。
这就是祁家染花术的缺点,唯一一点。
花了多少日子,只是为了将柔软无力的叶子在最快的时间中成为利器,所以他才是蓝月。
“你也会死不是吗?蓝月。”染月手中已经成功的花,只有花朵,一朵如荷花大小的花苞,在她的手心,在他将竹叶插进她的额头的时候,她就已经让它绽放开来,这种花,没有花香,没有花的本质,只是作为欣赏可以定义为雪莲,杀人时候,就是明目张胆的杀人工具。
蓝月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速度开始呆滞了。手甚至收不回来,剩下的就是只能是看着,这种花能降低人的反应能力。
“无……妨……”说话的速度也是降低很多。
南宫昀现在可以确定,他们是来真的的了,染月的额头流出的血,滴在雪地里,看起来,很害怕,不过对他来说,没什么重要的。
只有一点,他可以帮助染月,现在蓝月处于下风。
不用说,只用做,对于对手,是南宫昀的风格,所以,他手中的折扇,已经在他的操作下,扇骨全都是清晰不已,他的折扇扇骨,是采用千年玄铁,杀人时与刀剑无异。
雪莲的效果让蓝月只感觉到疼头的传递都是缓慢的,明明可以看到他的手动,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从后背传来的疼痛。
一处,两处,……,越来越多,开始迸发,他的杀人工具是折扇,的确与他本人的个性很像,只是,就像他善于隐藏的事实一样,他的折扇,也不止是这一点。折扇中的扇骨,头部都有微小的钩子,他插的地方,拿捏的很好,找到了有些筋道的位置,扯的人生疼。
“我……死不足惜,染一样会杀了你们……”他好不到哪里,染月也是,竹叶插在她的额头,已经穿透了骨头,他不用感知,也知道她重伤在即,就算她的功力还在,也没有了最重要的。
没想到等待多日的是南宫昀,却也将染月等来了,这能猜到,却没有想到,自己与染月的安排,景染这时候失踪了,或许真的是故意的。
他会不会死,可能会,可能不会。
染花术杀人的时候,速度都是很快的,所以,当蓝月真的从站立倒在地上的时候,眼睛只能睁着,即使想杀人,也是不能,他的武功是建立在染花术之上,没有染花术,就不会有功力的说法。
“你为什么要杀他?”虽然听到了很多两人之间的话,可是也不能就此知晓两人中间的故事,所以,南宫昀在蓝月倒地的时候,来到了染月的身边,她脸色如雪。虽然今天看到了两个染花高手互杀的情况,没有一般高手杀人的刺激,也能懂染花人们一旦是克星,就会比沙还要容易崩塌。
“我是祁家人,却杀了除我以外的全部祁家人!”他怎么可能懂自己的心情,所有的家人,因为她不记得,所以听从景染的命令,杀了。
景染一开始就是故意带走了自己,她甚至可以肯定,所谓的失忆,也只是她染花术中的一个作品,她向来都是想做就能做到的。
“所以你可以带我进染花阁。”比起敌人是一个,或是有了同盟,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染花阁的位置,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走了染月,这个染月,可是仅次于蓝月的染花阁长老,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染花阁中人都是年轻一辈,可是消息透露给他的人说过,染花阁中担人重任的人,全部都是从小在染花阁长大的。
“不能。”只有这么一点,她做不到,即使是因为染花阁给她的死令,她也做不到,带人进入染花阁,染花阁中不是她的目的,况且,景染从来就不爱待在染花阁,要杀她,不用去染花阁,染花阁虽然不是一般人能进去,她也不能让里面的那些人,那些曾经是朋友,家人的人,有危险。
景染从来不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所以她是不会对此事隐瞒,或许这可以成为她的契机。
南宫昀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所以又一次对她和蓝月起疑,她不应该这样子才是。可是转念想到,她是染花阁的人,染花阁的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绝对的清醒理智。
“不怕我杀你?”她拒绝,让南宫昀的眼色多了几抹算计。
“被你杀和被景染杀,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日后能杀景染,我不会阻止你杀我。”说完话的同时,染月已经跪在地上了,手中的雪莲已经碎了一地,看不清楚原来的模样,与雪在一起,再也分不出来。
果然还是不能用禁术,染花人用禁术的同时,害的也是自己,为什么世间一点都不公平,景染从小拥有这么多,能杀她的人,可能没有,她的染花术中不可能没有禁术,为什么她就是不会有事。染月心中有数,所以只是觉得不公平,至于南宫昀,他不会杀了自己的。
她知道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不他暂时是不会杀人的,她有他想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染月还在想着,低头没力的杵着地上的雪,以支撑自己身体,然后,只感觉周身的寒冷,一股不安迅速逸上心头。
然后,她只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吗?”冷若冰霜的声音,是属于这世间唯一一个人的声音。
南宫昀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拂过自己的脖子,甚至打了冷颤,她终于还是来了。
享受与温热的脖子,想着可以亲手了结的性命,怎么想都是高兴的,所以,地上有多少人或者是谁,她都不会在意。
感觉到不对劲的染月倏地抬头看着她,恨不得亲手掐死她。(染花裳../40/40973/)--
(染花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