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皇帝的头疼顽疾,用了各种药均不见效,皇帝正准备秘密召见太子的时候,二皇子带着一个神医来了。
神医为皇帝开了一味药之后,不到一个时辰皇帝的头疼症状便缓解了。
皇帝正要重赏神医,神医却向皇帝道明了一个惊天秘密,说是如今皇帝的症状,已是病入膏肓了,世上根本无人能治皇帝的头疼顽疾。他的药也只不过是暂时可缓解一下症状而已。
神医又说皇帝最近很可能是被什么妖魔鬼怪施了咒,才会在英年便病入膏肓的。
神医说这种病,他也无能为力,他的师兄某巫医或可通过施法找到那施咒的妖魔鬼怪,只有将妖魔鬼怪交于他师兄斩杀了,方可彻底除了皇帝的头疼病。
翌日,经过巫医几番施法念咒,终于将对皇帝施法念咒的妖魔鬼怪的方向定位了。
原来这个妖魔鬼怪竟是藏匿在太子的东宫附近,皇帝心下虽也有疑惑,但是毕竟神医与巫医异口同声,说是除去这个对皇帝施咒的妖魔,皇帝的头疼病便可彻底痊愈。
最后,巫医将那妖魔鬼怪锁定到了汐颜身上,当上千名御林军将东宫团团围住的时候,汐颜料到那幕后大佬已经等不及了,才会对自己出手。
此时,华阳郡主正在偏殿摆弄着一串晶莹剔透的血红色珠子串成的手链,华阳郡主一直看着这串手链发呆。这一串血红色的手链,是上一次她从马上坠落死里逃生醒过来之后,发现她的手腕之上凭空多出来的手链。
当时醒过来之后,不仅发现手腕上多了一串手链,而且同时多了一些零七碎八的从不属于她的片断记忆。
难道那些零碎的记忆就是这串手链主人的记忆?这一串手链又到底是什么来历呢?她的主人又是谁?
在那些零碎的记忆里,好像这串手链是她们家族专有的滴血传音珠。而她们家族,原是神族中最显赫的一族。
连日来,华阳郡主也梦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她梦到了她曾是神族太子的未婚妻。而神族太子来人间历劫,她放心不下,便追随神族太子而来了。
还好,神族太子到了凡间,依旧是人间的太子。
结合着零碎的记忆和与这串手链的记忆相关的梦境,华阳郡主终于弄明白了,如今的她已经是仙凡合体之人。原来这串手链的主人,竟是神族显赫的凤族三公主昕瑶。而真正的凡人太子李敬宣早已于月余之前,因重伤伤及心脉及相思过度而离世了,当今的太子李敬宣,根本就是下凡历劫的原神族太子凌宵。
而凡人李敬宣那个爱慕的女人就是汐颜,李敬宣竟是因对汐颜相思成疾而死的。
如今已经拥有昕瑶的思维和记忆的华阳郡主对李敬宣竟然为情而死的奇事,恨得是牙痒痒,这个小小的凡人,无论是在天庭,还是在人间,永远都要与自己为敌,而且永远都扮演着可耻的夺自己未婚夫的角色。
只是在天庭的她,法力无边,对付汐颜,就如同捏死个虫子般那么容易,而今的她,却只能使用一些平常的法术,对付汐颜就要费点心思和周折了。
当御林军头领指着汐颜说她就是对皇帝施法的妖魔之时,李敬宣拔剑就向头领刺了过去。
汐颜轻轻挥手将李敬宣的剑挡了过去,“殿下,您不必担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便跟他们走一趟又如何?”
李敬宣道:“这是明摆着有人欲置你于死地,你不能跟他们走。”
汐颜从袖子内的口袋中拿出一方帕子递给李敬宣,“殿下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个帕子留给你,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也好留个念想。”
李敬宣没有接帕子,而是拉住汐颜的手,“有我在,谁也别想带走你。”
汐颜挣脱开李敬宣拉她的手,将帕子放在李敬宣的手里,低声对李敬宣道:“好好看看这个帕子,你便明白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冷静,不要冲动。我跟他们走就是了,你不要再阻拦了。”
李敬宣就那样看着汐颜被御林军带走了,他虽然不明白汐颜话中的含义,但是汐颜让她冷静,自是有原因的。
李敬宣手中紧紧地攥着汐颜塞在他手中的帕子,心底莫名地袭来阵阵疼痛。
这时,华阳郡主过来了,看到李敬宣呆呆地立在原地如同石化了一般木然地盯着前方。就连他那灿烂的桃花眼,此时也是写满了无奈和疼痛。
看到这一幕,华阳郡主的心又是一懔,曾几何时,当年为了梅仙雪颜那个贱人,凌宵也曾这样呆呆地立了一整天。
华阳郡主心底虽是恼怒,面上却装作体恤的样子对李敬宣道:“殿下,人已经被带走了。她若真是清白的,陛下也不是昏庸之人,想必会没事的。再说了,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她会平安无事的。”
李敬宣没好气地说:“你当真有这么好心?”
华阳郡主心底不由一阵抽痛,不管他变成谁,也不管他身处哪一界,他对她的态度,却是出奇地一致,就是从来不相信她,更永远不会接受她的感情。
如今已经身处异世,她之于他,是人间的郡主,也是他的未婚妻。只是已经没有记忆的他,对人间的自己,依然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就是她的宿命吗?
她偏要与命运抗争,她就不信了,曾经几度被她踩在脚下的汐颜,到了人间就能翻了天了。
华阳郡主依然是一幅纯良无害的样子,“殿下,在你的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吗?毕竟她是我们东宫的人,又是你的贴身侍卫,就算我与她有一点小误会,我也不至于盼着她死啊。”
“你若真的把她当自己人,我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信不信由你。”
华阳郡主扔下这一句话悻悻地离开了。
在原地又立了一阵的李敬宣忽然想起汐颜交给他的帕子,便将那帕子展开来,只见帕子之上绣的是花鸟鱼虫图。